時間過得太慢,我一直注視長坡這邊,在這複雜的散靈決上空,已經出現絲絲紫氣,這紫氣猶如絲線一般糾結在一起浮在長坡頭頂的位置。


    我走近看著這紫氣與父親交談道:“這就是附在長坡身上的妖靈?”


    我爹已經滿頭大汗,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繼續仔細觀察,隨著時間的推移紫氣的數量越來越龐大,漸漸的籠罩了整個房間。


    “天一你過來。”我爹叫我,我便走了過去。父親站起身來淡淡道:“這散靈決是我們伏家的獨門絕技,本來不想這麽早就傳授於你,但現在長坡的情況比較特殊,光憑我一個人想要驅散這妖靈很難,所以我先教你,你我二人一起,這樣便可以事半功倍。”


    聽我爹要傳我散靈決我當然高興,可轉念一想這散靈決既然是伏家絕技,自然不是我這個資質一時就能學會的,我不禁問道:“我學這散靈決自然是好,可貌似並非那麽容易吧,我看還是把爺爺叫醒,你們先把長坡的命保住,等出去我再學也不遲。”


    父親看著屋子內彌漫的妖靈笑道:“你不用擔心難學,我既然說出來了,自然有自己的考慮。”


    看著我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就不再推辭了,隻說了句好。


    “伏家本家的絕技不多,除了卜卦與陣法需要研究,法決之類的都是速成,學習起來很容易但想學精還是要下功夫的。”我爹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又從腰間將刀抽了出來:“天一你看。”


    雖然我知道散靈決這一功法,可還從來沒見過父親施展,於是睜大了眼睛盯著我爹的動作。


    隻見我爹先在手上割了一個小口,緊接著一滴血珠就慢慢從指尖滑落下來,那紫色妖靈似乎非常懼怕父親的血,紛紛閃開,接著我爹掐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手決,一滴精血竟然奇跡般的浮在空中不動了!


    “伏家所有絕學都是在不融之體的條件下修煉的,也就是說伏家的絕學,就算別人學去,也是沒用的。”父親說著話,手也不停,連著又掐了幾個手決,我看在眼裏,記得七七八八。


    “不融之體分兩部分,一為不融之血,二為不融之靈。血不融驅百邪,靈不融智不滅。”


    一滴精血雖小,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變化的,隻見父親手決一停,這滴血就開始在空中飛速旋轉,附近的妖靈似乎是受到了什麽驚嚇,有意的縮小體積,躲避我爹的這滴血。


    這時我爹大喝一聲:“疾!”


    下一刻精血快速在空中移動,碰到妖靈之處,妖靈皆以消失,清明了許多。


    妖靈似乎意識到危險,加快了收縮的速度,就算如此,那精血仍然像子彈一樣在房間橫衝直撞,一小半的妖靈已經消失殆盡了。


    “此為疾法,馭血驅靈。”


    現在屋內的紫氣已經逃到一個角落中,我心道:我伏家的血也太變態了,不僅大獸,居然連虛無縹緲的妖靈都怕這個。


    我正看的入神,父親又大喝一聲:“破!”


    隻見那血緩緩停在空中,破字一出口,那滴血竟然變了形狀!由水滴形,變成長方形!然後越來越大,越來越薄,形成一層淡紅色的屏障,屏障充斥在整個房間的上半部分,緩緩向上移動,直到被逼到房頂無處可逃的妖靈消失殆盡,這才又變迴一滴普通的血掉了下來。


    我看的目瞪口呆,真不愧是伏家絕學,隻是一滴血,就已經如此聲勢浩大,真是驚人。


    父親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剛才教你的是散靈決後半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你記住了嗎?”


    剛才的手法我記的七七八八,又問了父親一遍,便都記住了。


    接著我爹又教了我前半部分“引靈”。


    所謂的引靈就是把妖靈從身體中引導出來,這有個基礎條件,妖靈必須是後天進入身體的才行。也就是說如果大獸是活著的,你想直接將妖靈引出來是不可能的。


    剛剛散去的妖靈隻是長坡身體內的三分之一,學會後,我立刻就跟父親一起為長坡散靈。


    兩個人的效果的確比一個人要強上不少,雖然沒有我爹那高深的功力,多少也能幫些忙,就這樣沒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將長坡身上的妖靈驅散幹淨了。


    可能是被附靈消耗的體力特別多,所以長坡還在昏迷中沒有醒。我估計了一下為長坡散靈,可能用了十四個小時左右,心道這家夥還真能給人舔麻煩。


    由於我和我爹的體力消耗也不小,等爺爺醒了,就讓他盯著長坡,我和我爹小睡一下,等長坡醒了在叫我們就行,我一頭倒在地上像個死豬一樣不管不顧的睡著了。


    一覺無夢,我感覺有人在碰我的身體。


    “醒醒,醒醒。”


    我睡意朦朧的被爺爺叫了起來,眯著眼睛問道:“這麽快就醒了?”


    爺爺用手一指氣道:“這小子想把剩下的糧都吃了。”


    什麽!剛才還迷糊的我瞬間就精神了起來,立刻看向長坡,隻見長坡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翻找著食物,我立刻吼道:“長坡你瘋了!把糧食都吃了咱們怎麽辦!”


    長坡聽有人叫他,抬頭也看向我,眼神接觸的一刹那我暗道壞了!他還是雙眼通紅,看見我露出一個傻笑。


    莫非這妖靈沒散淨?我心裏有些緊張,不由仔細盯住長坡,我爹可能是被我剛才吼醒的,起身來到我身旁道:“誰瘋了?怎麽了?”


    “噓,你看。”我用手一指長坡:“你看他行為詭異,雙眼爆紅,而且見我也不說話,是不是妖靈還在啊?”


    我爹一聽,立刻緊張的看著長坡,隻見長坡抬起頭衝我們仨一陣傻笑。


    我爹看了一會兒這才放心道:“隻是短暫性的精神崩塌,一兩天就調整過來了。”


    “什麽?精神崩塌?”


    爺爺提示道:“就是神經病,被附靈的人由於身體承載過兩部分記憶,所以大腦負荷嚴重,一方記憶被清空的時候,需要時間調整,這段時間就會出現精神崩塌。”


    我立刻上前將背包搶了過來,就剩瓶水和四塊餅幹了“他媽的!”我罵了一句,真是倒黴,肚子也打起了鼓,長坡就跟個兩三歲的孩子一樣咿咿呀呀的向我走了過來,想要繼續吃食物。


    我正想怎麽對付長坡時,爺爺卻說道:“給他吧。”


    我堅決道:“不行!給他都吃了,咱們沒等找到九尾就都餓死了。”


    我爹看了看剩下不多的食物說:“這點東西不夠我們吃的,給他恢複體力也挺好,把水留著就行。”


    我問:“那咱們吃什麽?”


    爺爺兩眼放光道:“吃蛇,你們看怎麽樣?”


    半個小時後


    火光中飄著淡淡白煙,一股肉香味在火堆上空飄蕩,長坡認定了我是他媽媽,非抱著我腿不鬆手,而我則吃著匕首上的蛇肉。


    “怎麽樣?不錯吧。”


    “嗯,不錯,這蛇肉可真嫩,我還是第一次吃這東西呢。”


    爺爺道:“這麽好的菜,就是沒有酒,可惜了。”


    “爸,你就知足吧,幸好這蛇大,裏麵的肉還沒爛,要不然咱還吃不上呢。”我爹說完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繼續道:“對了爸,你知這大蛇是被什麽大獸殺所殺嗎?”


    爺爺一邊吃著蛇肉一邊搖手道:“沒看出來,不過據我觀察,這蛇的致命傷是在腹部,應該是被帶有尖角之類的動物襲擊了,從被咬部分來看,又像是一種鳥的喙,著實奇怪。”


    我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帶著角的動物,還有鳥。那得長成什麽樣子?


    “有角的大獸有很多,但是能將這大蛇殺死的那就不多了。”父親放下匕首蹲在大蛇邊上道:“這蛇鱗甲強悍,一般的大獸別說殺,就算是破防都比較困難,可陣眼的大獸卻將整個腹部都劈開了,可見其威力強大。”


    爺爺道:“咱們就別研究陣眼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了,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足以支撐我們繼續走了,我看咱還是直接去陣眼等那大家夥,擺平了他咱們也就出去了。”


    我爹反對道:“現在咱們還不知道陣眼的家夥是什麽,萬一是開明獸一類的家夥,咱們豈不要全軍覆沒?我們還是穩妥起見的好。”


    爺爺將剩下的肉往地上一扔:“穩妥個屁,信不信老子打你,一點都不隨我,有什麽怕的,不就一八方九門陣嗎?這地方又不是伏羲地,能有什麽厲害玩意。”


    父親見爺爺生氣也不鬆開,訕訕說道:“爸,你看你,動不動就要動手,你仔細想想我說的,也不無道理啊。”


    “道理個屁,老子就不講理了,你能怎麽著!一會兒給我迴陣眼等,媽的,看我不滅了那孽畜!”


    爺爺霸氣十足的撿起地上的肉又吃了起來,而我爹也被爺爺說的滅了火,隻能低頭吃東西,長坡緊緊的摟著我的大腿,在我腿上蹭來蹭去,我真想一腳把他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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