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一個時辰就過去了,長坡把我叫醒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時辰,隻看見我爹和爺爺兩個人在南牆的一扇門下等著我倆,我提起背包走了過去。


    現在就我身上有傷,長坡照顧我就將包接了過去,我忽然心生感激,從剛才戰長右開始,我就發覺這個小道士別看膽子小,還真挺靠譜。不像有些人隻會添麻煩,說道添麻煩我就不自主的想起張揚,也不知道這小妮子現在怎麽樣了。


    “進去嗎?”我問道:“不再等等看?”


    我爹點點頭,也不言語,推開了麵前的石門。


    漆黑的石屋中一種肉體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我緊皺眉頭,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這裏和之前我所見的房間不同,這裏有一段很長通道,我們越往裏走味道就越大,我爹和爺爺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是什麽味?”長坡捂著鼻子道:“前麵該不會有死屍吧?”


    我開玩笑道:“應該不會,頂多就是這門的大獸不愛幹淨,屋吃屋拉,所以才有這麽大味。”


    等我們出了通道,就來到了間圓形的房間,手電一照,我赫然看見地中間躺著一條蟒蛇!


    我天生對這種動物恐懼,恨不得趕快掉頭就跑,我大叫一聲,條件反射似得找遮蔽物。


    爺爺走到這蛇身邊淡淡說了句:“沒事,這蛇已經死了。”我這才放下心。


    我爹拿著手電照著這蛇,我看見這蛇頭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半截蛇身,他肚子上有一個很大的創口,看樣子這就是他的致命傷,創口和肉已經開始腐爛了,發出陣陣的惡臭,而且附近還有蟲子在蠕動,看樣子好惡心。


    “這大蛇應該死了有半個月左右。”我爹仔細觀察著蛇身上的紋理說道:“這不是普通的蛇,看樣子應該是讓這裏的其他大獸殺死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隻剩半截就足有十米左右,再加上被吃的前半部分,估計這蛇至少也有二十米!這麽大的家夥都被幹掉了,那陣眼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爺爺仔細觀察大蛇的傷口,父親則看著牆上的畫,這裏麵每個房間都有文字或畫,好像就是記載這屋中異獸的來源,長坡進了這屋就一直沒說話,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轉頭想看看長坡是不是被嚇傻了,這一看我就覺得長坡有點不對勁。


    我發現長坡臉色蒼白的半蹲在地上,立刻上去扶他。


    “長坡你怎麽了?低血糖了?”


    長坡輕輕搖頭,我順勢將他安置在原地躺下。


    這種情況我之前也見過,有一次我們訓練,二十裏負重越野,其中一個戰友沒跑幾步也是這種狀態,後來班長讓他躺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我看著長坡難受,把剩下不多的水給他喝了一口,我發現長坡的表情怎麽有些奇怪,陰森森的,難道是我看錯了?我不由仔細盯著長坡,越看越不對,這長坡眼睛怎麽突然變這麽紅?我剛想叫我爹來看看,隻見長坡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那微笑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毒蛇一般,看的人毛骨悚然,我一把就將懷裏的長坡推了出去,長坡一個鯉魚打挺原地站了起來,頭部開始有規律的擺動著!然後一頭向我撞了過來!


    “我靠!長坡中邪了!”我高聲喊著,我爹和爺爺同時看向我這邊,隻見長坡神韻似蛇,身體緊繃,正與我打在一起。


    我著急道:“長坡你怎麽了,快停下啊!”


    長坡似乎根本聽不見我的話,隻是拚了命的向我進攻,我一邊閃一邊打,逐漸退到了爺爺附近。長坡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完全的紅色,根本看不見一絲白或黑,樣子極其詭異。


    爺爺看長坡攻來,便想製服他,可長坡現在身子就像蛇一樣柔若無骨,根本抓不住,再加上長坡本身的靈活與速度,我們完全拿他沒辦法。


    我爹看著長坡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拍腦門自責道:“哎呀,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長坡麵對我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們仨,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到底怎麽了!”我問:“這長坡莫非是蛇精變的?”


    我爹話未開口,隻見長坡又衝了過來,我們閃身一躲,長坡直徑就奔我們背後的屍體而去。


    “長坡是被附靈了!”我爹看著長坡一股腦的就想靠近大蛇,立刻上前去攔,結果也沒攔住,就看見長坡一下子鑽進了那大蛇肚子,在大蛇體內蠕動著,往沒了頭的方向爬,我爹驚道:“快攔住他,他是想讓長坡當他的頭!”


    我和爺爺眼看著就已經晚了,隻見長坡的上半身從傷口處伸了出來,而下半身還留著蛇肚子裏,那蛇身直立立的就站了起來,他媽的!馬長坡版的美杜莎!


    巨大的蛇尾向我爹掃了過去,我爹橫槍一檔直接被砸到牆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蛇向我衝了,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我估摸著這七寸的位置,提刀就想扔,可一想那位置正是長坡的腿,我就下不去手了。


    “不要傷了長坡,這蛇不是普通的獸,是妖,死後有妖靈,按理說妖死後妖靈會擴散消失,可這房間一直封閉著,所以才一直存在。”我爹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道:“這長坡三魂七魄轉世時少了一個,本來不可長存於世,可他師傅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保住了他,可這一魄始終是空的,這種體質碰見妖靈是最容易被附身的,都怪我太大意了,這麽重要的事我居然給忘了。”


    我暗罵一句該死,一個前撲險險閃過攻擊,那蛇尾帶著破風聲向爺爺打去,爺爺也不躲,大喝一聲“金鍾罩!”


    “砰”的一聲,爺爺紋絲未動,蛇尾倒是被力道震的後退,大蛇見這一下吃了虧,立刻向我爺爺攻去,隻見爺爺腳下生風快步上前,騎在大蛇身上,大蛇掙紮著,爺爺雙手成爪,大喝一聲“龍爪手!”兩隻手一下插進大蛇體內。


    大蛇的鱗片相當堅硬,要不是爺爺功力強悍,萬萬是打不動這層鱗的,


    “正裏,槍給我。”爺爺話音一落,父親就將槍扔了過去,從大蛇體內抽出一支手接過銀槍,一把插了進去!那大蛇被弄得巨疼無比,長坡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爺爺除妖的樣子,太簡單粗暴了!而且在我印象中,爺爺不會少林功法啊!我心道,爺爺還真是深藏不露。


    爺爺將另一隻手也拔了出來,滿手是血,大蛇用尾巴想要將爺爺纏住,爺爺揮手一拳就將翻上來的蛇尾打了下去,雙手握槍,一個用力從槍口一直向下拉,眼看就要將這大蛇開膛破肚,大蛇疼的在石屋內發瘋似得上下翻騰,我和爹左躲右閃生怕爺爺會殃及池魚。


    我心道這大蛇都死過一次了,居然還這麽厲害,這要是活著的話,不定是個多棘手的家夥。


    不一會兒大蛇就沒了動靜,爺爺拿著銀槍滿身是血,將長坡從大蛇體內抱了出來,放在地上道:“隻是疼暈了,靈還沒散,這小子的體質特殊,這妖靈一時半刻是出不去的,正裏你幫他一把。”


    我爹從包裏拿出了尋妖圖,然後就沾著大蛇的血在長坡的四周畫了許多符號,這是散靈決,是一種超度妖靈的手段,父親將長坡放在最中央,開始了散靈過程,這個過程十分緩慢,如果這妖靈不是太強,也就個把小時,要是妖靈很強,差不多就要一天,甚至更久,這還是指一般人,有魂魄從內往外排斥妖靈的情況。長坡就不一樣了,因為沒有體內魂魄的幫助,時間肯定會更長,這小子還真是不容易啊。


    爺爺用衣服擦了擦身上的血,而後將這套迷彩服脫下來扔掉,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看那大蛇現在真是慘不忍睹,軟趴趴的躺在地上,已經被爺爺開膛破肚了,內髒與血弄得一地都是,說不出的血腥。


    我緩緩走了過去,心想著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樣,剛才根本就沒看清。


    一靠近我就發現這大蛇的表麵漆黑一片連血都沒有,我驚歎著伸手一摸,這鱗片十分巨大,一個就有我頭大小,我發現這鱗片十分堅硬,爺爺剛才抓進大蛇身體的位置,鱗片根本沒有碎,隻是從皮上翹了起來,爺爺的手是從縫隙中抓進去的。


    我上去一掰,鱗片就掉下來了,拿在手裏感覺好輕。


    “這東西就當紀念品吧。”我將鱗片裝進了背包向爺爺和小花走了過去。


    爺爺問我:“天一,你幹嘛呢?”


    “我掰塊蛇鱗做紀念。”我隨口迴答著。


    來到爺爺身前,爺爺伸手遞給我一瓶可樂,笑道:“來一瓶。”


    我驚訝道:“爺,你哪裏來的可樂啊?”背包裏的食物我們都清點過了,根本就沒有可樂,可爺爺忽然拿出來了,還是兩瓶。


    爺爺小聲道:“小兔崽子,小聲點!你要是不要。”


    我想了一下笑道:“你是怕我爹笑你,所以特意藏起來的吧。”


    爺爺伸手打了我頭一下說道:“閉嘴。”


    都是隔輩親,這話一點沒錯,我和爺爺躲在小花身後偷偷喝著可樂,而我爹還在為長坡散靈。


    我好奇道:“爺,你那少林功夫哪裏學的?怎麽以前都沒見你說過。”


    爺爺不噱道:“本事這東西,不在於說,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什麽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嗎?”


    我看了一眼屋中的大蛇後怕道:“這家夥死了還這麽兇,要是活著可怎麽弄。”


    爺爺打著哈欠說:“兇有個屁用,不還是讓人當飯吃了嗎。”


    爺爺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陣眼還有一個大家夥呢!這妖蛇都被陣眼的怪物弄死吃掉了,想必那怪物一定比這妖蛇要厲害許多,真是和長坡說的一樣,變著法兒的要命啊!


    爺爺靠在小花身上打起盹來,而我就在父親不遠處為看著他們,希望長坡能快點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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