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敘:6月5日      見麵在成都

    遠遠地便看見了他,心中便綻開了蜜一樣的笑意,他也一樣,兩個人一直笑著,好半天才將笑容收住開起了口說話。

    午飯後又去獅子山玩。不過,今天我帶他去的,是獅子山的農家,獅子山上的農民,大多以種花、種果為業,所以,諾大的一個獅子山上,到處是花圃、果圃,這個季節的獅子山,尤其是花多果多的時節,走到哪戶人家,都不會沒有收獲,我們去到一戶地裏種著草莓的農民家,說明了來意,那淳樸的農民就讓我們自己直接去地裏摘草莓了,這正是我跟他要求的,集市上的草莓一框框地擺著賣,但哪有直接去地裏摘了來稱好玩呀,何況是和子桐在一起摘呢?他比我眼尖些,總能發現到又大又紅的草莓,我不服氣,便趁他不注意,將他的小籃子與我的調換了,等他發現了,我自己倒嗬嗬大笑起來。。。

    草莓地玩過來,發現一戶人家的杏子也熟透了。

    “杏子,杏子,我要吃你。”他學著我剛才看見草莓時的念法叫了起來。

    “杏子你都敢吃,你膽子是不是大了一點。”

    “對呀,你就是杏子,不過,我就是要吃杏子,你怎麽辦?”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貧嘴了?”

    “跟你學的,喂,你為什麽要叫杏圓,是不是你媽媽當時想吃杏子了。”

    “我不想跟你說。”我瞪了他一眼。

    “杏眼圓睜,我明白了。”

    “傻瓜呀,人家媽媽懷起我時杏子吃多了,就想我今後有一雙象杏仁一樣可愛圓溜的眼睛嘛,這個名字不好嗎?我可喜歡啦,杏子杏子,全是一個一個愛心的形狀嘛。”

    “愛心泛濫?”

    “就是要泛濫,淹沒你。”

    “好啦,那我們就快點去吃掉那些愛心吧。”

    說笑間便敲開了那戶人家的門,結果,又收獲了一口袋紅紅的杏子。

    水果就選了這兩樣,已經是吃不完的了,便又去買花。

    這一路走來,經過的花圃已是不少,但我們都沒有輕易采取行動,因為我那個房間裏的那個花瓶實在太小,所以商量了一下,決定隻買一種迴去,買什麽好呢?沿途我們都商量著,含笑花的葉子太多,馬蹄蓮沒有香味,茉莉花養的時間太短,黃桷蘭花開之後的花形好難看,十三太寶又太高了。。

    最終選了一簇潔白的薔薇,開著好多的小花朵,重重疊疊的,繁繁盛盛的,嬌嬌嫩嫩的,不能不讓人心動啊。

    一路走,一路吃,一路賞花,最終還滿載而歸。玩夠了,迴到我的小屋。

    兩個人一起坐在床沿,話是說著的,手是拉著的,說著說著,便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起了變化,女孩的敏感,我意識到了某種“危險”,心裏有些慌亂,便丟下他的手,坐去了書桌旁。

    在書桌旁不知該做什麽好,於是便拿起梳子來梳頭,原本是一襲又黑又順的長發自然披肩,現在,卻找出一些橡筋來,一 會兒編成陝北小妹的頭式,一 會兒編成時尚少女的高聳獨辮,一 會兒又分成兩束細細的辮子沿耳垂兩邊編了下來。。不用看鏡子,我都知道後麵的那個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無論他脾氣多好,也經不住我這麽折騰的。但是,不是我故意要折磨他,實在是。。我也說不明白。。

    “你該梳完了吧。”他發話了。

    迴到他的身邊,四目對望沒有幾秒鍾,他便攬過我吻了起來,一開始還是和上次一樣,緊張的,慌亂的,輕輕的,怯怯的,試探的,到後來卻就放開了,什麽也顧不得了似的,他變得來好野蠻,用那種“吃”的方式來吻我,我好不習慣,便去推他,但根本沒有用,他已經不能自已,吻著吻著,他和我一起倒在了那床綠色的被子上,他伏在我的身上,我就更不習慣了,又去推他,推得開才奇怪,看他那個樣子,沒有任何的一 種力量可以叫他停止他正在做的這樣一 件事,自始至終,他的雙眼都是緊緊閉著的,這個時候,就算有一 顆原子彈要爆炸在他身邊,他也是不會管的,索性就由著他,將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他瘋,有的時候,我也覺得他好可憐,在他的吻中,我分明可以讀得出來這些日子裏他對我的情感“饑渴”。但為什麽我的腦袋還是一 陣暈一陣眩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安然接受這種性質的吻。。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拒絕,卻沒有力量。。

    午後的陽光,透過那扇沒有玻璃、沒有窗簾、隻有窗欞的窗戶,將我的這間小屋照得亮恍恍、白撲撲的,我的頭更眩了。。。

    不知過了多久,半個小時?一 個小時?他終於“吃”夠了,停了下來,才發現我鬢旁殘存的淚漬:

    “怎麽你哭了?”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我就更想哭了,眼淚流了一會兒,又覺得好生奇怪,便停住了。

    他驚奇地望著我,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其實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值得我這樣的。

    但覺得自己這樣會嚇到他,想了一下,便又笑了。

    他更奇怪了,女孩的心思真難猜,他一定在這樣想。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見我笑了,好半天他才想起這句話。

    “恨你啦,這樣欺負人家。”一陣粉拳給他身上敲去,同時覺得自己的唇有些痛,他將我的唇翻開,看見裏麵有個地方破了一點皮,還有血漬的痕跡。

    “都怪你,對我那麽兇幹什麽,把人家咬得這麽痛。”

    “給你,”他將他的手臂遞過來,“你咬迴來吧。”

    我當然要咬了,“恨恨”的,在他手臂上留下一小口半圓狐的齒印。

    “我現在總算知道小狗怎麽那麽會咬人了。”

    “你才是小狗。”。。“再說,再咬你。。”

    又是該他離去的時候了,他還是象上次一樣,無奈地躺倒在了床上,淚水又濕透了他的眼角,我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便又去吻他,這一次,他將我緊緊地抱住,好半天,好半天。。。

    站起來,收拾行李的當兒,又來抱我,下樓梯,下了幾梯又要轉迴身來擁吻我一次,那樓梯也就隻有那麽短,總是有走完的時候啊,可憐的子桐。

    25。6月5日    杏圓寫

    子桐:

    你來了,給了我幾個小時的溫情,你又走了,我疲倦地躺在那床綠色的被子上,可是卻再也沒有了繾錈、纏綿的你和我了,有的隻是燭黃的一點點光和這無邊的寂靜逞強似的侵襲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長久地迴味我們的愛。

    今天,我當著你的麵哭了,事後想起來也怪傻的,子桐,我現在就開始懷念起你給我的這一次真正的初吻了,我隻恨自己當時為什麽不好好接受它呢?要到你離開我了,我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多少的。。。

    翻出你上封信中夾寄的那張紙條:“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注:子桐的書法很不錯的,這張紙條是他特意寫在一張有些漂亮的信紙上,還畫了一些精致的邊框“裱”了一下的。)你為什麽要寫這樣的詩句給我啊,你難道就會比我更看得穿?這是秦觀老兒的鬼話,若不是自欺欺人,便是其“兩情”不是真情。

    若是真情,讓他來嚐嚐。

    隻是因為沒有辦法,才需要那樣的話來安慰自己,其實,這又能算什麽安慰呢?我得到的隻是更加的孤孓啊。

    每次給你寫信,總要撕幾次才能寫成一封,我真怕說出自己現在的心裏,象上麵這些話,那都是一些煽動軍心的話啊。“可我還是要問一句,我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注:《生死戀》對白)

    好了,不跟你說了,今天得知下個星期便會考試,幾天考一科,臨時的佛腳我是必須抱的。

    你的:yuan

    6月5日--22:1026。6月7日    子桐寫

    杏圓:

    請放心,到目前為止,一切實在是扣人心弦得很。

    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可以的,而且居然能做到臉不變色心不跳,雖然我們管理員昨天晚上一直在找我,而且今天早上滿有把握地盤問我,但最終的結果,他竟猜測我去夾江縣城看通宵電影了,真叫我有些啼笑皆非,而且我還惡作劇地反問他:“通宵電影?”於是他馬上接到:“看電影我不反對,年輕人嘛,都有個。。。但是,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阿彌陀佛。”我心裏暗念。

    好了,說點正經事,不,不是正經事,而是對我有些不是滋味的事,可是,我簡直不知道該怎樣把這個意思組合成我想說的文字,就寫著瞧吧。是這樣的,(請千萬不要緊張!)----(想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算了,見麵又說。

    我並不是有意這樣做的,請相信。

    不過,我想談談一點關於未來的,不知你想過沒有,即關於結婚。我這樣想,即使我明年能夠提前退伍,但我們還不可能馬上結婚,首先是錢的準備過程,(你知道,我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的。)當然我不知道你對結婚是怎麽看的,是鋪張呢還是簡單?我呢?當然是越簡單越好。其次,年齡是不是也有點問題?或者說是太早了點?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但我認為現在很有必要互相扯一扯,你同意這種想法嗎?

    好,時間“早”了,該睡上幾個小時了。

    你的那個    我

    6月7日淩晨3點33分

    (另:寫此信時還沒收到你寄的書,真不解?)

    27。6月12日    杏圓寫

    子桐:

    一下子收到四封信,真讓我有點喜不自禁,本想先不告訴在新疆的父親和二妹,但性急的媽媽卻將我的信轉到了新疆,現在,爸爸和媽媽都寫信來祝福我,要我好好珍惜這份感情,要對你溫柔和好好愛你,二妹則說我連這等大事也不先告訴她而“饒不了你。”

    看來他們都很開通,他們也都不知道你的一切,隻知道我愛你,就鼓勵我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二妹當然不,她已經在她所知道的人中間猜了,算了,還是等她迴來再告訴她你是誰吧。

    關於結婚,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樣的,越簡單越好,反正就是個形式嘛。

    我們大概28號就能考完,考完就了了。

    書如果沒收到就算了,我會托人去街上買的,這三本書都很容易買到的,不必擔心。

    your:y6月12日

    28。6月12日   子桐寫

    杏圓:

    這麽久才給你寫信,你可能很有點奇怪吧,其實,連我自己都奇怪----竟然“平安無事”地過了這麽久。

    然而,有一點我相信你我都是共同的---雖然不寫書麵文字,可我們彼此的心裏卻一直不停地在寫嗬,寫,難道你敢否認嗎?!

    關於這種書信間隔我是很有感觸的,雖然我們的初衷永遠不會改變,但這種間隔一定會造成一些感情上的淡漠,我想這個問題是我們無論如何迴避不了的,你我不至於常常的通信,即使我們內心有很多話都想說,可是社會、環境往往正是在這種時候打亂我們想說的、想做的 ,也許你現在幾乎感覺不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也許你已經感覺到了。

    這是一個非常殘酷的問題。

    你想想看,以後我們將很少有見麵的機會,而唯一可以代替的就是書信的往來,可是我們哪有那麽多的話能夠全部變成書信的形式傳遞到對方。。

    也許這有些危言聳聽,但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在很多時候還是得服從統治階級的製度的,也許這正是我們之所以可悲可歎的症結所在。

    天啊,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也許”,真是要把人逼死不成。杏圓,我們該怎麽辦?

    為愛而活嗎?可環境怎麽迴答?

    人真傻!雖然他明白了一切,但卻還是那麽固執的活著。

    哦,我的上帝,為什麽會是這樣的!!!

    杏圓,你聽得見我的心跳嗎?杏圓,我好想大哭一場。。。

    杏圓,我簡直寫不下去了。

    幫幫我,好嗎?杏圓。。

    你的桐

    6月12日

    29。6月15日   杏圓寫

    子桐:

    讓我來幫你,我永恆的情人,為什麽你不能快樂一些?

    那“殘酷的問題”我已經感覺到了,在我這邊,因為現在考試就打亂了“我想說的和想做的”,今後還會有別的。。

    使我們“分離”。

    而且我也的確不可能把心裏的話變成那麽多的書信,有些話,還要考慮能不能給你說,就是現在,我也經常把給你寫好的信又撕了,我不得不承認:環境,它能左右我。

    我們無法揪住自己的頭發脫離這個社會,我們很難真正做到為愛而活。

    ----但我們活著確實是為了愛啊。

    所以我們首先得好好活著,子桐,堅強些,如果你想大哭一場,如果這樣能減少壓抑,你不妨痛快地表達出來。隻要你知道:在這個地球上,還有另一個人,她的心也和你一樣在流淚就行了。

    為了更好地生存,我們都必須學會具有殘酷的意誌。是的,我是一個女人,但我首先是一個人,為了這個值得大寫的“人”字,為了成為真正的強者,我一直試圖超越自我:能上能下,能曲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縱是委屈自己,但為了最終目的的實現,這些不都是我們必須要求自己具備的氣質嗎?我做的可能不會很好,但我會盡量要求自己去做到。

    想到這一次迴家之後,我們見麵之日就更少了,對我言,有了工作便沒有時間,沒了工作便沒了錢。。。

    但無論如何,我將會拿出足夠的勇氣來打發這些日子。

    深深的吻你,桐,我渴望著你強有力的一切。。。真願在你堅實的臂膀和狂亂的吻中一“去”不複返。

    是你的,yuan

    6月15日

    30。6月15日    子桐寫

    杏圓:

    好希望每天都能給你寫信,以舒慰一下那被相思煎熬得不成樣子的心靈,可總是提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這種滋味真是叫人難受死了。

    每天,每天都要想你,難道不能這樣嗎?

    從未有過如此無奈的折磨,隻祈禱蒼天不苦心人。

    夜深人靜,熄燈上床躺下,眼眶總是不自禁地熱起來,淚珠欲滴,心裏亂得象窩蜂子,於是隻好起床踏夜而去。。。

    陣陣花香固然可以叫人心醉神往,但又怎比那往事叫人留戀呢?

    你那次的哭聲叫我好難忘啊!我知道你是很少哭的,可是我不希望你向我解釋你為什麽會哭,因為我仿佛感到我一切都已經理解了,真的!

    記得夏晨曾經這樣評價過我:“自作多情,無病呻吟。”是的,也許這正是我最大的缺點,一個男孩子家居然這般的無用,但是我不願意隨便改變自己,我隻知道“我行我素”!

    杏圓,我老是跟你提起夏晨,你不至於會生我的氣吧?當然,生氣是肯定會有一點點的,但是我相信你是能諒解我的,難道不是嗎?

    好了,下次又談吧。

    反正,言不盡思!

    你的那個  上

    6月15日子夜

    31。6月20日     杏圓寫

    子桐:

    你好!

    每日醒來便開始與你“對話”,直到停止一天思維的時刻,我不知道自己哪有那麽多的話跟你說不完。

    然後旁若無人地走著,去上學,去打飯,不知道路人是否有心停下腳步來觀察一下那個戀愛中的女人,她甚至一個人在笑著。

    特別是憶起阿牛你的憨樣和我們對話中發笑的部分。

    。。。

    可是,也有笑而不能的時候啊,隻是,訴,無可訴,我又能說些什麽呢?

    我能停止“你”的糾葛幾分鍾來看看這個天嗎?陷入愛海的人是連獨自觀賞天空的時間也沒有的。

    天已經變了,似乎上麵載滿了沉重物,沒一點空空兒。

    也許,天依然是同一個天,

    隻是,天空下的這個人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子桐,我想28號晚上十點去給你打長途,你的電話號碼?免得我又打到你們值班室去了,這樣,那天晚上我就好告訴你我走的時間以及走之前的打算----假如這之前我不能及時寫信告訴你的話。

    子桐現在還難受嗎?現在我卻不能在你身邊給你快樂,否則我要和你笑個夠。不要相信叔本華那老鬼的東西,你也知道的:他既叫人節欲,節財,自己卻盡肆揮霍、享受,跟那麽多的女人發生性關係,把金子藏在墨水瓶底下。活脫一個小醜,“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悲觀哲學,說來說去隻是軟弱的代名詞。變得實在些,你不是最擅長安慰自己嗎?繼續如此吧,我們是阿q的子孫,哈哈哈。。。!!!

    不過,我還是覺得沒有你,一天好似十天,我會難過的,桐,吻你,晚安,夢見我,在夢裏吻我。

    你的圓

    手、臉皆又冰涼,你的呢?又燙嗎?

    6月20日夜亥時

    32。6月20日    子桐寫

    杏圓:

    我想你首先想知道的是我為什麽沒有來你那兒吧,不過請先照顧一下我的情緒,你不知道,我今天又被曬黑了一層了。

    你可以這樣想象:我---你心愛的人兒,騎著往常買菜的自行車,長途跋涉180餘裏,隻為開心。

    路線是這樣的:夾江----峨眉---樂山----夾江。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騎這麽遠,當然這個計劃是今天早上吃了早餐後才決定的,而在昨晚上卻在一直計劃著到成都來的,想不到完全地睡著時已是深夜2點多了,於是乎早上竟沒能趕上6:40的送站車,好遺憾!

    我這個先生有個好壞脾氣----總喜歡把未能得到的,通過另一種形式來進行補償,為此,作了如上旅行,雖然累得夠戧,但隻要心情愉悅,又算得了什麽呢?

    此世隻求:不負我心!

    杏圓,說了這麽多的我,你是不是有點那個了?有就直說無妨,我是沒有辦法生氣的,我發誓!然而,激情過後,總是一陣陣的失落感,聽了今天在樂山買的貝多芬的“月光”、“悲愴”奏鳴曲後,直覺得我又複原到原先的我了,真沒辦法!

    兩個星期沒見你,真是想得。。。

    天哪,為什麽你們的考試沒有在昨天結束呢?

    杏圓,好想和你溫柔溫柔。

    想象中吻你。。。

    哦,好幸福!

    你的子桐

    6月20日0:33

    33。6月22日    杏圓寫

    阿牛子桐:

    看了你的信,你好象一個大弟弟,那麽,我的乖子桐,你想想看,我生氣沒有?

    你發誓時的手是在什麽方向、位置?滑稽嗎?

    小林你耍得開心嗎?可我得規規矩矩複習加頭痛,什麽時候帶著我一起耍?

    阿牛記住這個星期天26號別來,因為這天是我好朋友20歲的生日,反正你29號就可以來了,不在乎那三天的,對不?

    29號是下星期三。平時你能出來嗎?如果不行,恐怕我隻得走了,我無法等到星期天,我媽病了,隻等你來這裏玩一天,我就迴家,桐,我好希望你來一天別走,第二天早上8:24的快車到夾江10:14,可以嗎?我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跟你講,有好多好多的設想要和你講,我們的過去、現在、未來,就在那一天我會有很多的想法的,我們需要一個夜晚,從從容容的在一起,當然隻好不睡覺,你堅持不住可以睡幾個小時,可以嗎?你們的管理員不是很開通嗎?你就跟他請個假說是去彭山看戰友嘛,還有,你的知情者朋友還可以替你偽裝嗎?如果都不行,甚至星期三也請不到假,我不勉強,隻是我實在不願來夾江,何況我也的確有這麽多原因,隻是想到這一別,又不知何時能見麵,其實我們這一次見麵會有什麽情形,我都想了一下,本來一直決定考完了就走不想再見你,後來想到也許在這一兩年的時間內,我們的命運都不過如此-----長久的分離,短暫的相聚,既然是注定的,我又何必逃避,就好好利用這一次吧,但願走之前能見到你。

    不過,28號之前千萬別來,因為28號上午考了下午又有,而且這之前的幾天都要考,(雖然有副科。)加起來我們還是考了七科,很沉重也很討厭的。

    幸虧我是在考試,迴去之後怎麽熬?

    這之後我視情況寫信,如日期有變,寫信通知。

    無可奈何的  yuan

    6月22日

    現在告訴你我的新信址吧:澄溪碳黑廠**車間***轉

    34。6月22日    子桐寫

    杏圓:

    現在我已不能親自把寫好的信及時地貼上郵票放進夾江郵局的郵箱了,而代替郵票的也將是紅色的“三角形”,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真是廢話!隻可惜我從未有撕信的習慣。

    做在辦公室裏,隻覺得想做的事好多好多,但卻茫然不知所措。就是想給你寫封信也寫不出來,隻好坐到床上才寫。

    一晃眼,已買了兩個月的菜了。到昨天結束竟還真有點不舍呢~~

    今天,在辦公室閑著看報紙,忽然“咦”的一聲,抬頭一看,原來是澄溪部隊酒廠開車的黃曉餘來夾江出差,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沙鍋內心頭。“喲,你變黑了了好多了!”你想想,居然一見麵就給我這麽一句,真是好生氣!客套了幾句。又各自忙去,不亦歎哉!

    二十八號才考完嗎?我真不相信這會是真的,天哪!下個月,再下個月,再下。我該怎麽樣過呢?

    。

    下午,收到夏晨的來信,一開首便把我比做什麽“林黛玉小姐”真叫人哭笑不得。於是自然的又與她詭辯一番,不知後事如何?

    杏圓,想過我們的見麵嗎?

    哦,忘了警告你:考試可得“死板”一點。

    你的先生

    88.6.22.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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