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鳶大感意外,道:“既然是圍剿琴妖之戰,那又怎麽會與咱們楚五哥扯上關係?”

    安羽道:“嘿,咱們的楚五宮主與琴妖勾結,相約見於君山,君山之戰怎麽還會與他無關!”

    李鳶心頭一震,道:“楚五哥與琴妖勾結,這怎麽可能?不,我說什麽也不相信!”

    安羽道:“嘿,十三弟,我知道你與楚江東關係極好,這樣的事,你自然不肯相信,但對他與琴妖的相交,其實你也應該想象得到。楚江東愛琴成癡,琴妖擅長的也是琴,所謂知己難求,他們會因琴而結交,那並不奇怪!本來,若放在平常,那倒也沒有什麽,可是現在是非常之時……哼,總而言之,在君山上他與琴妖促膝而談,乃我和群英盟眾弟子親眼所見!我們同為秦嶺中人,我就算再與他不睦,總也不至於用這種事來誣蔑於他!更何況,我與他並無什麽不睦之事,我根本犯不著造他的謠!再說他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造他的謠,對我又會有什麽好處!”

    李鳶心中大震,道:“你說什麽,楚五哥已經死了?他怎麽會死?”

    安羽道:“他怎麽會死,自然是有人殺了他!難道他年紀輕輕,還會老死不成!”

    李鳶道:“是誰殺了他?是群英盟的人麽?”想到自己在群英盟嶽陽分堂時群英盟弟子對自己的冷淡,似是恍然明白了原委一般。

    他隻道必是群英盟下的殺手,哪知安羽卻道:“不,不是群英盟。群英盟自己派去的青龍堂精英在君山都是全軍覆沒,哪裏還有空隙去殺楚江東。”

    李鳶大為意外,道:“不是群英盟下的殺手?那殺我楚五哥的是誰?”

    突聽身後有人淡淡地接口道:“是我殺的他!”

    李鳶一怔,轉身望去,隻見空蕩蕩的酒肆之中,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位身材高挑、青衣如蝠,肩上背了一個長長包裹,一望便知包了琴匣的青年男子。

    李鳶自負武功不弱,竟然不知這青年男子是何時到來,不禁愕然,道:“閣下是誰?”

    安羽卻是臉色鬥然大變,失聲叫道:“琴妖!琴妖!”“托”地跳了起來,若不是琴妖近在咫尺,心中顧忌會為他所乘,那真的便要立即逃之夭夭了。

    李鳶臉色微變,道:“他真的是琴妖?”安羽道:“他,他自然是,自然是琴妖了!我在君山便險些死在他的手裏,我怎麽可能認錯!”一失往日的英爽豪俠之氣,聲音顫抖,雙股戰戰,顯是對眼前的這名青年男子毫無掩飾地怕到了極處。

    徐伯文並不將他們二人的態度放在心上,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向安羽道:“你叫安羽是不是?嘿,我的琴好象在你那裏。把它拿來還我。”

    安羽麵色如土,強自道:“你的琴?你的琴,怎麽,怎麽可能在我,在我這裏!”聽得琴妖竟似要找自己的麻煩,禁不住地牙關相撞,竟然格格有聲。

    徐伯文道:“我指的,是楚江東送我的春雷!嘿,如果不是為了這具琴,我也不會迴轉而來。不過,我本來以為這具琴已經落在了群英盟的手裏,準備親自去一趟群英盟,想不到,這具琴竟然落在了你的手裏。哼,你懂琴麽?此琴在你的手裏,那可真是明珠暗投了。”突地抻袖一震,一股大力突地往安羽身前卷來。

    安羽大驚失色,猛然抽身暴退,手中春雷如有物牽引,驀然從桌上飛身彈起,徑直往徐伯文手中飛來。

    徐伯文伸手一張,輕而易舉地便將春雷接在手中,伸手輕輕拂了拂琴弦,麵上流露出一絲隱澀的笑容,道:“還好,什麽損壞都沒有。安羽,此琴你保護得倒也周全,多謝了。”琴既到手,便也不想多做逗留,轉身便要離開。

    李鳶雖然也是久聞琴妖的大名,但卻是始終未能與之相見,更別說是領教他的絕世音波功夫了,心裏自然不似安羽那般對他怕到了極處。他心裏不但不怕琴妖,見安羽對他竟然怕得如此,還老大地瞧安羽不起,眼見徐伯文竟然要就這麽離開,忍不住叫道:“站住!你先別走!”

    徐伯文微微一愕,道:“你在跟我說話麽?”慢慢轉過身,凝神向李鳶望去。

    他自被稱琴妖之始,便再沒有見過識得他的人敢如此對他膽大妄為地大唿小叫,今日既然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倒頗令他深覺意外了。

    李鳶道:“不錯,我是在跟你說話!哼,我不管你是琴妖還是別的什麽妖魔鬼怪,你手裏的琴既是我楚五哥的遺物,那便自然也是我秦嶺之物,你不能將它帶走!還有,我聽說我楚五哥曾跟你因琴而結交,但你最後卻殺了他,我要問一問,為什麽?”

    徐伯文道:“你想為楚江東報仇麽?”

    李鳶眉頭一挑,道:“不錯!別人怕你琴妖,我李鳶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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