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獅威冷笑道:“你也是渦還嫁衣雙項神功集於一體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兩項神功合並之後傷敵的厲害之處?嘿,我雖然隻是用劍傷了段槿,但劍端兩項神功功力不散,受其劍傷之人,體內必有兩項神功滯留!相信要不了多久,段槿的體內便會虎嘯龍騰,風起雲湧!嘿,段槿命已不久,你如再不抓緊時間帶他迴群英盟總壇烏蒙山去見見他父母家人,那他可再也沒有得見親人一麵的機會了!”

    江寒麵色微微一變。

    段槿哪裏肯信,道:“你說這話想要嚇唬誰,幸兒也是修練兩項神功的,她自然能夠救我!”

    黃獅威嘿然冷笑,道:“有句話叫解鈴還需係鈴人,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麽?哼,如果你自信宇江寒能救得了你,那你們不妨迴去一試!”轉向李雛道:“雛妹,咱們離開此地!”

    李雛點了點頭。

    李鳶道:“獅威!你與牟春榮的恩怨我不知詳情,但我信得過舍妹李雛,所以,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但你方才那樣對待宇大小姐與段槿,實屬不該!不管怎麽說,宇大小姐總是饒了你的性命,對你有饒命之德。你既然是秦嶺的女婿,那便應該守秦嶺的規矩,知道知恩圖報。獅威,你便想個法子替段槿段長公子化解了滯留在他體內的真氣吧!”

    黃獅威嘿然冷笑,道:“知恩圖報?哼,我黃獅威自然懂得知恩圖報!宇江寒,你聽著!你今日雖然不殺我,但廢我武功,與殺了我黃獅威又有何異?此恩此德,我黃獅威有生之年,絕不會忘記!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也不理李鳶是何想法,向李雛道:“雛妹,咱們走!”轉身便要離開。

    黃獅威武功初廢,身上無力,行得幾步,足下便已虛浮。

    李雛心中關切,伸手扶住了丈夫,迴頭瞧了一眼哥哥,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大哥,你自己迴秦嶺吧!獅威生來傲骨,如果他武功未失,他自然會隨你去秦嶺,可是現在……既嫁從夫,獅威不去秦嶺,我自然也不去了,空勞哥哥到此相接!”黯黯神傷,扶著黃獅威,往遠處去了。

    李鳶叫道:“雛妹,獅威!”追出數步,隻聽江寒輕聲道:“黃獅威武功已廢,就算他想替槿哥化解體內纏鬥的真氣,那也是有心無力,十三哥便不必勉強了。”

    李鳶心中悵然,默然無語。

    江寒道:“槿哥哥,你別擔心,我們這便迴嶽陽與小師叔和悅兒他們會合,小師叔精於醫術,他一定會有法子救你!”

    段槿淡淡一笑,道:“我並不覺得身有異樣,幸兒,黃獅威於心不甘,所以危言聳聽,你不必放在心上。嗯,牟春榮已經身死,雖然她對我們不具好意,但她客死於此,總也可憐,咱們先讓她入土為安吧!”

    江寒不禁微微一笑,道:“天下第二劍曆來淡泊得幾乎毫無人情,怎麽今天會顧念於此,難道,是念在牟姑姑對你傳授劍法的半師之恩麽?”

    段槿淡淡一笑,道:“幸兒,我隻不過是知道你不肯任由她暴屍荒野而已。”

    江寒麵上笑容不禁略微一斂。

    段槿本還要說話,忽地臉色一變,口角一開,一縷紫血奪口而出。

    江寒心中一驚,叫道:“槿哥哥!”伸手扶住了段槿。

    段槿勉強一笑,道:“你放心,我沒事。”話音未落,身子一晃,頹然跌倒了下來。

    江寒心中驚惶,叫道:“槿哥哥,槿哥哥!”急忙伸手抱住段槿,但見段槿麵上色分陰陽,半邊麵頰紅豔如飲醇酒,而一邊卻是顏色青黑,容顏可怖,顯見確是體內真氣陰陽不調所至。

    她向來行走江湖都是與段槿或是別的同門同行,無論大務小事,無一需要她費心,今日之事,更是平生從未遇過,鬥然見段槿出事,驚惶之中,竟然手足無措,忽地想起仍在身旁的李鳶,想也不想,立即轉眼向李鳶望來,眼中滿是懇求之色。

    李鳶不能袖手旁觀,伸手將段槿接了過來,細細地號他的腕脈,隻覺他脈象古怪,似有一強一弱兩道真氣在他體內運行,而且無論真氣強弱,皆是溜滑似蛇,根本捕抓捉不到,無法憑己之力替他療傷,心裏也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想了想才道:“我幫你將他送迴,送迴……”

    江寒道:“我們現在暫居嶽陽!”

    李鳶道:“原來你們是住在嶽陽。我幫你把他送迴嶽陽,也許,你那小師叔史謙能救他!”他雖然與江寒隻不過是初識,但劍穀弟子名滿天下,其穀中有一名恨海藥君嫡傳弟子史謙,獨專醫道,堪稱世之神醫,他卻是知道的。

    江寒知他不能相救段槿,但聽他如此說,心中也略覺安慰,道:“那便有勞十三哥了。”輕輕地打了個忽哨,但聽穀外馬聲長鳴,蹄聲的的,青衣紅衣聞聲相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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