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是那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溫柔,似乎害怕隨時會影響到床榻上的人一般。

    夏允浩並未睡著,自楚皇後離開以後,他雙眼就一直空洞的望著頭頂上方,思緒早以不知所蹤。

    房裏很安靜,安靜得仿佛能讓人窒息。

    細微的聲音朝自己靠近,他漸漸的迴過神,側目望去,刹那間,錯愣不已。

    “你來做何?”突然有那麽一瞬,他很想轉過頭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狼狽,不讓對方看到自己已毀的容顏。可是對方的出現,讓他似乎不相信一般,目光落在那倩影上,第一次專注而認真的看著她。

    “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女人的嗓音很低很柔。

    “你走吧,以後不用再來了,如今的我已是這般摸樣,你出現在這裏,本王隻當你是來羞辱本王的。”比起以往尊貴傲氣的言談方式,此刻的夏允浩不知道是因為說話吃力還是什麽,聲音很低,很輕,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地。

    “我們好歹相識一場,碧兒今日前來,是專門向王爺您辭行的。”

    聞言,夏允浩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看著床邊的倩影,他低聲問道:“辭行?難道賀鳴將你休棄了?”

    女人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隻是突然在床邊坐了下來,緩緩的伸出手覆上他被白布纏上的臉。

    對於她的觸碰,夏允浩皺起了眉,可是卻沒有拒絕,目光變得幽深,複雜的看著她,心,突然間莫名的漏跳了一瞬。

    出事之後,他隻見到了母後守在身邊,並未見到其他人。就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桑德都沒見到他出現過,還有他的王妃,也不知道為什麽,都沒有出現。

    而這個不該出現的女人卻出現在他的房中。用著一種極為不舍的目光看著他……

    “王爺,碧兒要走了,京城已經不是碧兒的容身之地,此次前來,碧兒是專門來向王爺道別的,也不知道碧兒何時才能再與王爺想見……”

    “你要去何處?”這一刻,夏允浩看她的眼神溫柔了許多,許是認清楚了自己的落敗和下場,他收起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姿態,用著他少有的認真注視著女人。

    女人抿著唇,片刻後突然說道:“王爺,看在碧兒跟過你一場的份上,今日就讓碧兒照顧你,算是為碧兒送別,成嗎?”

    夏允浩複雜的看著她,良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

    翌日

    楚靈昏厥在奉德王府。

    同時,奉德王夏允浩與一名女子死於府中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聽到這一消息的夏高,也是痛心疾首,盡管如今的夏允浩被罷黜了封號貶為庶人,但心痛之下,夏高還是讓人將其屍首葬於皇陵之中,雖說喪事極其低調,但也算是承認了他夏氏子孫的身份。

    連續多日,整個蜀夏國京城似乎都籠罩在烏雲當中,皇上龍體抱恙,已經多日未上早朝。

    別院裏

    聽到消息的白心染也是充滿了震驚。

    盡管猜到夏允浩和白心碧有一腿,也猜到白心碧肚中的孩子很可能就是夏允浩的,可是她沒想到兩人居然死在了一起。

    這些日子,她終日被養在房中,雖然淤傷好得差不多,險些失明的眼睛在禦醫的精心診治下,也保住了,可偃墨予沒敢大意,依舊將她看得嚴嚴的。

    聽說皇上一直都未上朝,白心染心裏也猜到一些原因。別說皇帝心情不好了,就連家裏的某個男人都消沉了好幾日。

    “墨予,你還是進宮看看他吧?”看著桌邊垂眸看書的男人,她忍不住的提議。

    你丫這一頁書都看了快一個時辰了,就不能翻下一頁麽?

    明明心裏擔心的要死,卻非要在她麵前故作鎮定,就沒見過這麽別扭的人。

    “看誰?”男人沒動,隻是掀了掀眼皮,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

    見他還要裝模作樣下去,白心染無語了。

    “算了,既然你不想去看他,那我去好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公公,我若不去看看,怎麽的都說不過去。”說著話,她就準備找衣服收拾打扮自己。

    而且她還想進宮去看看血影。

    皇上一直拖著血影的事,並未處理,可就是因為拖著,才更加讓人不放心。

    是殺是剮,好歹吱一聲啊,好歹她還是血影的主子呢!

    見她從床上爬起來,偃墨予趕緊放下手中書冊,幾步過去就將她撈到懷中,不讓她動彈。

    “你去做何?自己都還未養好,你這一去,說不定人家還嫌你帶了病氣!”

    聞言,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抬頭看著他,白眼:“那你到底去不去?”

    看著他這幾日黯沉無光的俊臉,她知道他是為了福德王的事,不管怎麽說,那終究是他的兄弟,比起她

    與白心碧之間冷漠的親情,他們幾兄弟雖沒相認,卻也是從小看著彼此長大的。

    他不想去宮裏,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皇上罷了,這些,以為她不知道麽?

    將她放在床榻上,又替她掖好被子,做完這些,偃墨予才在床頭坐下,垂眸看著她:“我晚些時候再去宮中,你好生在房裏待著,哪都別去知道麽?”

    白心染撇嘴:“我也想進宮,想去看看血影。”

    偃墨予抬手在她臉上摩挲著,低聲道:“血影的事你不用擔心,況且你去了也見不到她,她是皇上培養出來的人,皇上不會讓你輕易的見她。”

    “那你說皇上會殺了她嗎?”這皇上一直不公布中宮的處理結果,就這麽一直懸著吊著,她心裏也一直懸著吊著。別說她想救人了,她現在想見人都見不著。

    知道她心中所想,偃墨予歎了口氣,才道:“你不用為她擔心太多,相信為夫,她會沒事的。”

    皇上花了諸多心力培養出來的人,哪可能隨隨便便就給殺了?

    隻不過要吃些苦頭罷了。

    不過對於血影那樣的人,連命都可以無視,吃些苦頭又算得了什麽?

    隻是這些話他不好向她明說,說了,她隻會更加在意和擔心。

    有他安慰的話,白心染多日繃的緊緊的心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兩人說了一些話,偃墨予才離開了別院去了皇宮。……

    而遠在深山老穀之中

    夏禮珣這幾日都在慶幸自己承受能力足夠強大,否則早就被某個女人給氣得升天了。

    原本是打算早些尋到出路迴京的,可他哪知道某個女人突然不走了,不走了還不說,還說什麽打算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老穀裏過日子。

    光是聽到她那些話,就已經足夠讓他吐血了。

    他堂堂的一代親王,家財萬貫、身份顯赫,不在京城裏為自己謀天下、享富貴,憑什麽要在這不見人煙的地方當野人?

    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氣死他的!

    還有那什麽‘一夫一妻’的話,他真恨不得自己馬上離開,永遠都當不認識這個女人。

    放眼整個天下,有幾個男人是一夫一妻的?更何況娶妻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那承王雖說獨寵承王妃,可人家後院不也是還有一堆女人嗎?

    他可以肯定,這女人就是在故意刁難他!

    柳雪嵐也不知道夏禮珣帶給她的到底是什麽良藥,反正塗抹了他給的那瓶藥膏之後,傷口恢複的很快,之前在白心染那裏養得也不錯,這會兒用了那些藥膏之後,好得也七七八八了。

    這幾日,兩人都沒有說過什麽話,她是很想無視某個一直跟著她的男人,可人家說什麽也不走,沒法,她隻好繼續無視到底。

    山穀裏雖然荒僻,可也不至於餓死。

    渴了,就到溪邊喝水,餓了就去摘野果,實在想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就去林子裏打些山雞野味什麽的。幾日下來,她非但沒覺得清苦,反而覺得愜意無比。

    索性,幹脆就不走了。

    原本以為某個男人會受不了直接扔下她離開,可是等了好幾日,都沒等到對方要離去的意思。

    一想到兩人糾纏了這麽多年,或許以後還要糾纏下去,她心裏就憋火,總之怎麽看某個男人怎麽不爽。

    旁晚,看著那坐在火堆邊烤肉吃獨食的女人,夏禮珣再也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把將女人手中烤好的野味給奪了過去,黑著一張臉朝女人低吼道:“柳雪嵐,你夠了沒?你還要在這裏賴到何時?”

    被他搶了吃的,柳雪嵐也不惱,平靜的從身旁的石頭上拿起另一份沒烤的野味,用木枝串上,繼續烤。

    “柳雪嵐!”夏禮珣怒瞪著眼。可不管他將雙眼瞪多大,人家就跟他不存在似地。

    好不容易將手中野味再度烤熟,還未等柳雪嵐放到嘴邊,突然又被人奪了去。

    看了一眼身旁石頭上沒有什麽可烤的了,她麵無表情的拍了拍手,提起裙擺就要離開。

    “去哪?”夏禮珣突然將她手腕抓住,黑著臉問道。天都黑了,她還想去做什麽?也不怕碰到什麽豺狼虎豹?

    “我去找吃的。”沒有迴頭,她淡淡的迴道,順便甩了甩手,想把那隻大手甩掉。

    “拿去!”夏禮珣氣的胸口直抖,可看出她是真要去找東西吃的樣子,不得已,又隻好將兩串野味還給她。

    “別人碰過的我不想要,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聞言,夏禮珣再次吐血。“……?!”他一口還沒吃呢!

    “拿去!”將手中串了野味的木枝強硬的塞到她手中,還不忘威脅道,“你要是敢扔了,本王今日就把你吃了!”

    想到前兩日的

    事,他現在都咬牙切齒。

    他好心好意去為她摘野果,結果她不領情就算了,還把他摘的東西全砸了。他打的野味,她更是看都不看一眼,每天她隻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睡自己,壓根就不管他是不是會餓死。

    不都說女人最能照顧男人嗎?

    為什麽這女人就不能關心照顧他?

    害得他還故意餓了一整天,結果人家愣是連正眼都沒給過,更別說擔心什麽的,他那會兒,不是差點餓死,而是差點氣死。

    拿著兩串烤好的野味,柳雪嵐也沒拒絕,轉身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右手咬一口,左手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被徹底無視的某爺表示極度蛋疼。一張臉青白交錯,磨牙聲更是謔謔的響起。這女人,就不能為他留一些?

    天黑就睡覺,這是柳雪嵐這幾日的生活規律,吃完烤肉,她胡亂的擦了擦嘴巴,然後在一處幹草上直接躺下,閉眼準備開始睡覺。

    隻是剛閉眼,身旁就多了一個人,她連眼皮都沒掀,麵無表情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柳雪嵐。”男人在她耳邊突然叫道。

    “……”

    “雪嵐。”這次嗓音輕了許多,還帶著一絲磁性。

    “……”

    “嵐兒……”突然的,男人連口吻都變了,親昵的稱唿低喃而充滿了魅惑。

    “……?!”背著身的女人莫名的抖了抖身子。

    “嵐兒,你能不能別跟本王鬧了,跟本王迴去可好?你看這地方鳥不拉屎的,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在這裏生活,不是自己虐待自己嗎?”

    身後,男人低沉的嗓音墩墩誘惑,是從來沒有過的耐心和溫柔。

    “誰說這裏鳥不拉屎?我看這地方到處都是鳥屎,奉德王住不習慣,那就請趕緊離開吧。”女人冷漠的開口。

    “……”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夏禮珣黑著臉,仿佛臉上沾滿了鳥屎一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握拳的雙手突然抓住女人的雙肩,將其板了迴來,鳳眸噴火的瞪著:“說!你到底跟不跟本王走?”

    對於他的怒火,柳雪嵐隻是掀開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何要跟你走?”

    “你!”夏禮珣突然眯起了眼,冷聲哼道,“不跟本王走是吧?那本王就在這裏辦了你!”

    把

    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他就不信她還想甩掉他!

    看著他突然壓過來的臉,柳雪嵐快速的扭開頭,上一次被他咬過的滋味不好受,她打心眼不喜歡,自然也不會再讓他輕薄自己。

    夏禮珣原本隻是想嚇嚇她,好讓這個女人服軟的,結果看到女人不僅躲著不讓他親近,且那臉上布滿了嫌棄,頓時整張臉更黑了。

    扳著她的肩,他更是瘋狂的去捕獲女人的唇。

    柳雪嵐本就不弱,加上這會兒對他的排斥,幾乎是卯足了勁不讓他得逞。

    兩人就這麽在枯草堆上叫著勁,誰也不甘示弱。

    一個拚了命的要把女人拿下,一個拚了命的要把男人推開。

    一個鐵了心要將女人撲倒,一個冷著心要將男人踹開。

    說是打架,也不像,說是搞曖昧,可抓扯的動作沒有一點美感和溫柔可言。

    幾十個迴合下來,夏禮珣眸中噴火,恨不得自己立馬將麵前的女人給一口咬死。

    而柳雪嵐也來了氣,看著這個突然化身禽獸的男人,恨不得一腳將其給踹天邊去。

    八十一:承王變皇子,老二也有人爭著當

    終於兩人都累了,混戰也暫時停止。

    自己費了半天勁,連女人臉都沒親到,夏禮珣的臉是又黑又冷,目光如放冷劍一般瞪著身下女人,忍不住的恨道:“柳雪嵐!讓本王親一下會死啊!”

    什麽時候,他非得把這女人一身功夫廢了不可!

    要每次都這樣,他以後怎麽跟她睡?

    聽到他的話,柳雪嵐險些被氣樂。占她便宜居然還有理了?還有人比他更無恥嗎?

    眉頭一橫,她冷眼迎著男人殺人般的目光:“姓夏的,別忘了,我跟人訂過親了!你要再敢對我亂來,小心我tm廢了你!”

    此刻夏禮珣是壓著女人的,兩人的手臂展開,十指糾纏,夏禮珣根本不敢放鬆,一放手那女人就要打人,可不放手,那女人的腦袋靈活的扭來扭去,他根本親不著。

    一番折騰下來,他由內到外的飆著火氣,脹痛得有些難受,可偏偏這個女人還故意要刺激她。

    兩人經過一番抓扯,衣裳早就被拉扯得變形,夏禮珣胸膛露出蜜色的肌膚,柳雪嵐胸前是一塊翠綠色的肚兜。

    這情這景,若兩人心中一點那啥羞澀都沒有,那才是假的。

    可柳雪嵐知

    道,自己不能妥協,一旦自己有半分心軟,那就全完了。

    可對於某個男人來說,明明就在眼下,卻看得著吃不著,憋屈了這麽久,一點甜頭都沒嚐到,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鐵了心,就算睡不了這個女人,好歹也要給自己謀點福利才行。況且是他救了她,就算讓她以身相許都不為過!

    可偏偏這個女人還拿其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雨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雨涼並收藏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