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事情?”賀成手裏的酒瓶子往桌子上猛地一砸,眉尖豎立,指著我的鼻頭就問,“你他媽逼著宋飛揚在香城混不下去,那樣搞宋飛揚,你怎麽不想想宋飛揚是你的朋友呢?”


    馬小河和蘇秦兩個人還沒有過來,但是大家都坐在這裏呢,賀成今天說這話不是在故意搞事?


    我聽著賀成這話隻覺得好笑,我問,“賀成,你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啊,覺得天下所有人都他媽欠著她宋飛揚的?在你的心裏麵宋飛揚就是特別無辜的,別人就都是壞人啊?”


    “你少給我廢話,我賀成以前就說過——我不管她宋飛揚是什麽樣子,誰也不能夠欺負宋飛揚。你他媽在這裏顯擺什麽?顯擺你家有錢?”


    賀成問,站起來猛地將麵前的桌子踢翻了,一陣巨響,ktv裏的人都嚇住了。賀成以前就是小混混,痞子。打傷過人,蹲過局子,名聲很不好,以前的很多朋友都不跟著賀成混。畢竟是在局子裏混過的人,大家也都避而遠之。


    賀成渾身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其餘人都站起來退後去了。


    我手裏麵捏著酒瓶子,仰頭還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我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問他,“怎麽了,賀成,今天為了宋飛揚你還打算動手是吧?”


    “你說我今兒為什麽要來啊?我他媽來這裏不是為了你還能夠是誰了誰?”賀成問,手裏麵提著酒瓶子指著我,“丁一一,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叫賀成。”


    老實講,我還真不怕。


    “賀成,你以為這天下間就你能夠橫著走是不是?”我問,也把手裏麵的傷亮給他看,“我告訴你,我丁一一也不怕死,死過一次的人你覺得我怕是嗎?”


    包廂裏就剩下我和賀成兩人對持,其餘人都是看著,頓時噤聲。賀成走過來一手準備提著我的毛衣,我壓根沒有多想提著手裏的酒瓶子朝著賀成給掄過去。


    酒瓶子砸在賀成的腦袋上,沒有碎,我提著酒瓶子猛地丟在地上。唱歌的人不唱歌了。跳舞的人不跳舞了。都在看著我和賀成兩人。


    賀成一雙眼睛通紅,提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剃了寸板頭,鮮血湧出來的時候我看得見。


    賀成自然也看到了自己手裏的血。


    大家都看著這一幕,大概沒有想到大家開開心心的玩,我和賀成會打起來。


    我從小就是個土匪性格,我說了,我受不得欺負。


    受不得委屈。


    除非我自己願意委曲求全。


    賀成一手捂著腦袋,指著我的鼻頭看我,那雙眼睛充滿了憤怒,厭惡,帶著一種毀滅的感覺,賀成動了殺意。


    “丁一一,你他媽敢打我,你他媽找死是嗎?”


    賀成扭頭過去一手找了酒瓶子,一腳直接揣在我的腿上,男人的力氣跟女人沒得比,幾乎是壓倒性的優勢——賀成一手拽著我的毛衣將我直接給丟出去,我是直接滾在了地上,下半身先著地,腰邊撞的很疼,疼的我半天沒有爬起來。


    賀成提著酒瓶子過來一膝蓋跪在我的肚子上,兇狠的盯著我,“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跟我輪酒瓶子是嗎?”


    賀成手裏的酒瓶子還沒有向我砸過來,ktv的門先被推開。我被賀成一手壓在地上,腦袋貼著冰冷冷的地麵,頭發擋住了我的視線。


    但是我隱約間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齊良鉞。冰冷的臉上一瞬間的錯愕,ktv裏很安靜,大家都似驚鳥似的躲在周圍,最後目光落在賀成身上。


    一瞬間,齊良鉞的目光從平靜轉為陰鷙。


    齊良鉞三步邁過來,跟著齊良鉞進來的還有一個人,他一腳直接揣在賀成的頭上,賀成被他踹飛。齊良鉞蹲下來趕緊將我抱起來,雙臂將我的腰給抱著直接摟在懷中,我的氣息不穩,齊良鉞的眼中的憤怒之火在熊熊燃燒。


    我剛剛嚇的渾身都在發抖,齊良鉞的手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看滾在一邊的賀成。


    他黑眸裏的怒氣淩然。他把我的頭按在懷中,低頭,下巴在我的頭頂蹭了蹭。隨後助理走過來,齊良鉞將我推到了助理身邊去,“邵飛,扶著她站遠點。”


    邵飛扶著我,我看到齊良鉞轉身往賀成滾的地方走過去,我的腳崴了走不動,還在剛剛的那種恐慌裏。齊良鉞已經蹲下去一手抓著賀成的衣服,齊良鉞練過的,從小就練過,他和沈柏言打架的時候我見過,一點兒都不留情。


    拳風又淩厲又快,一手抓著賀成的衣服跪在他身側,拳頭重重的砸在賀成的腦袋上。


    那次晚上齊良鉞打人的架勢,我看著都發毛。重重的拳聲落下,賀成大叫,齊良鉞也沒有鬆開他。一手抓著他的脖子,猛地往地上一砸。


    我沒看到齊良鉞的表情隻看到齊良鉞的背影,賀成被砸的七暈八素大叫求饒,大叫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賀成掙紮著想要反抗,齊良鉞一手抓著他抬腳踢在賀成肚子上,賀成的半張臉上都是血。


    齊良鉞的聲音暴怒中滾著殺氣。賀成滾在地上嗷嗷大叫,抱著自己的頭。向來賀成天不怕地不怕,結果遇見了齊良鉞這個閻王。


    大家都看著賀成也沒有人願意幫著他,我看著賀成這樣子不怕賀成有事情,我怕齊良鉞在這裏惹上事情。


    過去拉著齊良鉞,他身體緊繃著,我的手抓著他的時候他迴頭看到是我,眼神裏的陰鷙才消失一些。


    “不是讓你在一邊站著嗎?”他問,一手扶著我。


    我仰頭驚慌的看著齊良鉞,一手抓著他的另外一隻手,說,“好了,齊良鉞,教訓教訓他就行了,別再打了,要是真的出事情了怎麽辦?”


    我仰頭看著齊良鉞,他砸賀成腦袋的時候,真的很狠,根本就沒有遲疑沒有猶豫。若要真的論及狠,賀成隻會死在齊良鉞的麵前。


    馬小河和蘇秦趕來的時候看到眼前這一幕,都嚇住了。馬小河看到賀成,再看我,再看齊良鉞,問了發生什麽事情。大概弄清楚之後,問蘇秦怎麽辦?


    蘇秦說,“先送賀成去醫院吧,流了那麽多血呢。”


    別人婚禮,搞成這樣,是很不仗義的。


    齊良鉞一手將我用力攬在懷中,一手將我的手臂圈著,迴頭跟蘇秦和馬小河說,“馬小河,今天對不住了,本來是你們的好日子,但是今天得破例了——我齊良鉞看不得自己的人受委屈,我剛來成都去她家門上的時候,她爸爸就警告過我,這輩子都不許我讓她受委屈。今天在這裏她被人給欺負了——我齊良鉞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我被刀砍過,被子彈穿過。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隻告訴過我,不管怎麽樣,女人不能打。”齊良鉞說,“我都舍不得動的人被打了,我心裏麵過意不去。”


    說完齊良鉞笑了笑,跟馬小河說,“今天這事情我惹了,我負責,馬小河蘇秦迴頭我跟你們賠罪。但是事兒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今天是一定要收拾好賀成給我出氣,齊良鉞大意是弄了個清清楚楚的,他把我護在懷中,我感受著他胸口緊緊的貼著我的時候,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了個依靠。


    忽然間覺得心裏麵很安穩。


    他抬手把我的頭發給整理好,手指頭在我的頭發揉了揉,寵溺的笑了笑,“別怕,我這不是在這裏嗎?沒事的。”


    說完了轉頭看著不遠處的賀成,齊良鉞的臉色陰冷,冷笑,指著賀成,“你記清楚了,我叫齊良鉞。齊家的齊,良人的良,斧鉞的鉞。你要給你的女人出氣,是吧?做人可以講義氣但是不能眼瞎心也跟著瞎了,宋飛揚陷害丁一一的時候,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宋飛揚在外當外圍當小三的時候你知道嗎?是她自己的不滿足和虛榮讓她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怨不得人。”


    “你憑什麽這樣說她?”賀成瘋狂的吼著。


    齊良鉞立在那裏,冰冷的目光滲人,他冷眼看著賀成有點同情的意思,“為什麽我這樣說?宋飛揚當初上的那部戲就是我的公司投資的,宋飛揚是怎麽上戲的我更加清楚。劇組那邊是我去打了招唿,讓她滾蛋。我總不能用我的錢去養一個欺負我的人的人。”


    齊良鉞一口一句我的人。


    將我結結實實的護在自己的堡壘後麵。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齊良鉞做過這麽多事情。


    “你現在聽明白了嗎?”齊良鉞冷聲問,賀成滾在地上一句話都沒有,而齊良鉞則是直接說,“眼睛擦亮點,以後別再犯渾了。”


    說完扭頭跟邵飛說,“邵飛,打電話過去,讓人把他給帶走,隨便他們怎麽弄,在局子裏麵給我反思幾個月都行,好好地反省反省重新做人。要是以後讓我再看到你,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賀成滿臉都是血,看著很是滲人。但是齊良鉞渾身的氣場全開,大家都看著他也沒有人敢來惹。包廂裏麵自然是安靜了,沒法繼續玩下去。


    齊良鉞這邊跟馬小河說,“我讓人重新安排地方,給你們換個地方,今天晚上你們隨便怎麽玩,都記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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