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鉞向來很沉穩的一個人,經過這麽多事情,我突然覺得自己那顆冰冷冷的心有些微微的暖意。我想到在香城和西洲發生的一切,經曆了那些事情就像是浮生如夢,唯有手上的傷疤在提醒著我,那些事情是真實存在過的。


    我以為我拋下了那裏的一切。


    可拋不下的人,隻有他。


    他一路翻山越嶺而來。


    我想到過去的事情還是忍不住心酸難過。


    酒店裏麵什麽都有,齊良鉞出差習慣了箱子裏麵一些簡單的東西都配的挺齊全的。我幫齊良鉞把一些東西給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確定他這段時間都會在這裏住下來。迴頭來跟齊良鉞說,“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我先迴去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齊良鉞突然一手勾著我的手,我低頭看著他勾著我手的地方,微微發燙,他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隨後說,“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搖頭。


    “那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別走了,你難道沒有看到之前很多酒店單身女性出事的事兒啊?”他說。


    自己抽了房卡一手勾著我的手指頭跟我出去了。我也就隻能夠隨著他的步伐跟上。送我上車的時候他一直給我整理衣服,再拉開車門,站在車外,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裏跟我搖手。


    我開車迴去的時候老丁和趙女士還在等我呢。


    見到我迴來了趙女士笑的特別開心,勾勾手指頭讓我趕緊過去。


    老丁正襟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跟趙女士對視一眼,老丁繃不住笑了。


    “一一啊,你媽前段時間一直都在給你物色不錯的對象呢。今天晚上我跟你媽都覺得小齊人挺不錯的啊。”


    老丁直接說,“剛剛在書房裏麵我就跟他說的清楚了,這孩子我感覺挺靠譜的,年紀也不小了,你要是跟他在一起絕對靠譜,合適。你爸這些年看的人太多了,什麽人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小子對你認真的。迴頭你給我抓緊點啊。”


    “是啊,我覺得這孩子是真的挺不錯的。”趙女士也說。


    我總覺得他們兩個是丈母娘看女婿怎麽看怎麽滿意。


    我想反駁,但是趙女士不給我機會,說,“一一,女人呢,一定要抓緊機會知道嗎?小齊年紀也不小了,我跟你爸呢現在年紀也大了經不起什麽折騰,你呀,能夠早點結婚我跟你爸放心。有個人照顧你我們也安心。再說了,小齊跟你爸說的,他會在這裏買房子定居下來,以後我跟你爸你奶奶也能去看你。”


    趙女士跟老丁和我說了很多。


    一番淳淳教育。


    說實話,假如我是之前那個丁一一或許我會天生反骨和他們對著幹。


    我從西洲迴來的時候,老丁和趙女士看到我手腕上的那道傷疤,後來也帶著我去醫院檢查過,一再的確認過我的傷。當時傷的太厲害,已經恢複不好了,現在手裏都沒有力氣。那時候雖然已經請了醫生幫我治療,可是,有些傷痛無法迴去就是無法迴去。


    我也過了任性的年齡。


    後來老丁和趙女士雖然沒有說過什麽。但是我知道老丁和她都很痛心,隻是沒有說,老丁沒有都盯著我,還是怕我會做什麽事情。每天都會盯著我迴家,讓我多跟著朋友出去玩,周末的時候會開車帶我和趙女士一起出去吃飯,晚上的時候會讓我一起去跑步遛狗,給我說些開心的事情。


    他們擔心我。


    也想有個人照顧我。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著怎麽都睡不著,腦海裏想過很多人,想到最多的還是齊良鉞。


    老丁和趙女士時常會叫齊良鉞來家裏吃飯,或者是去外麵吃飯的時候都會叫著齊良鉞一起,恨不得把周圍都吃個遍。


    馬小河婚禮之前還在愁婚紗的事情呢,結婚前幾天還拉著我去試穿婚紗。馬小河的身形本就纖細,穿著白色婚紗裙出來時候,隻是把頭發紮在頭頂,提著裙子從裏麵出來,那一瞬間我似乎都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種幸福感覺。


    馬小河特別緊張,一直問我,“一一,你覺得這個一字肩的好看點,還是之前那個抹胸的好看,我都要急死了。”


    馬小河站在婚紗店的大鏡子前麵不斷的問我。她雖然緊張,但是臉色都是十分嬌羞的,對自己的婚禮充滿了向往之情。


    “那結婚那天誰的風頭能夠蓋過你啊?你肯定是最漂亮的那個啊。”我說。


    馬小河搖頭。


    “嘿嘿,我這不是想說想把最好的一麵留給他嗎?這可是人生唯一一次,我覺得女人要是結婚不穿上自己認為最美的婚紗,那就是一種缺陷。”馬小河挑眉說了。


    我替她整理著白紗裙。馬小河的婚禮是我當伴娘。看著馬小河從一個小姑娘再長大,比我們誰都先嫁人,我挺為她開心的。人活著總是沒有那麽自在的,有的人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但是也不能太自我,總要為其他人考慮的多。


    馬小河提著裙子轉身過來跟我說,“一一,我覺得你的那位齊先生其實真的挺好的,你自己得抓緊了。早點跟上步伐,其實找個人陪著你,照顧你,真的挺好的啊。”


    我點點頭,笑了笑,“我知道。”


    馬小河特意給我送了一張請帖,上麵是我的名字。不過特別要求我一定要帶著齊良鉞過來,我推辭說齊良鉞最近很忙,馬小河挑了眉頭說,“誰說的啊?人家齊良鉞說了自己有時間,哈哈,你還不知道吧?齊良鉞主動要求的,我們結婚的時候他給我們開頭車啊。”


    “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我問,這事兒我完全不知道。


    馬小河一雙眼睛眨的很快,哈哈大笑,“你說呢?你無動於衷人家隻能夠再一步的往你身邊靠近了。那天你會跟我們坐在同一輛車子裏,齊良鉞的用意你還不清楚啊?”


    馬小河婚禮的前一天我就住在馬小河家裏,化妝師很早就過來化妝了。婚禮都進行的很順利,馬小河和蘇秦說婚禮誓詞的時候,我自己哭成了狗。看到馬小河嫁人,我真的特別開心,特別開心。


    她把手裏的捧花直接給了我,拿著話筒跟齊良鉞說,“齊先生,下一場婚禮就看你和一一啦。加油!”


    馬小河的婚禮是在2015年結束後。


    2016年的1月。


    一個新的開始。


    我在台上低頭看台下,齊良鉞坐在光影之間對著我微微一笑,趙女士和老丁兩人也坐在他的身邊。桌子邊都是我們兩家的親戚,都是認識的朋友。而曾景雲也坐在一邊的桌子上,看我,隨後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在祝福我。


    而周圍的人都在問齊良鉞,也在問老丁和趙女士。


    趙女士和老丁笑的很開心,那一瞬間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滿足。


    我低頭看著手裏的捧花,深唿吸一口氣。


    馬小河和蘇秦的婚禮結束之後,晚上的時候大家要一起去ktv裏麵玩,都是一些年輕人。


    馬小河和蘇秦兩人提前半個月就去定了地方,因為過節,加上節假日,要玩的人肯定多。他們提前就訂好了。


    我們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很多人了,地上很多粉色氣球,房間裏周圍都是一些乞求,上麵掛著蘇秦馬小河夫婦新婚快樂!來的人很多都是我們的同學,也有很多鄰居。大家也都很久沒有見麵了,桌子上麵擺了酒,大家湊在一起喝酒,場麵自然是非常的熱鬧,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互相談論這幾年的事兒。


    我這幾年沒有在家,大家見到我有些認不出來,爽朗的幾個人提著酒瓶子就要跟我喝酒,我也沒有推辭,跟他們聊了天。


    我喝酒的時候齊良鉞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在哪裏呢?


    我說了地方,結婚結束之後齊良鉞去見了一個客戶,說迴頭過來找我。


    我耳邊都是人聲讓我趕緊過去喝酒。


    齊良鉞問我,“你喝多少了?”


    我說,“馬小河結婚,大家又是很久都沒有見麵,所以喝了些。”


    齊良鉞在電話那邊立即說,“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了,這地方我不太熟悉,要一些時間,你等我啊。”


    掛斷電話之後我迴頭再去跟大家喝酒,對麵坐著幾個男人,那幾個人我認識,以前跟宋飛揚是一個班的。


    宋飛揚那時候是他們班的班花,男人緣特別好。我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人都盯著我看,其中一個人叫賀成,以前特別喜歡宋飛揚。為了宋飛揚幹過很多傻逼事兒,混混一個,高中時候就被學校勸退,後來賀成就來了成都混日子。


    喝酒的時候對方突然間開口問我,“丁一一,你沒有發現今天少了一個人嗎?”


    ktv包廂裏的光線挺暗的,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少了誰。


    馬小河和蘇秦還在招唿客人,我先過來了。


    至於今天少了誰了我也真的不清楚,對麵見我一直不迴答,冷笑了一聲問,“宋飛揚啊——你就把宋飛揚給忘了?”


    我也不知道宋飛揚迴來之後到底跟他們是說了什麽,總歸是說的不太好的話。


    我鼓著腮幫子想到宋飛揚做的事情,問,“馬小河婚禮,她來不來管我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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