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拉了我的手,一手依然是捧著我的頭說,“你們兩個在這裏慢慢的招待,我先送一一迴家去,太晚了。她爸爸會擔心的。”


    齊良鉞說著嘴角處挽著一個笑容。知道是馬小河結婚,我爸可沒有這樣急著催我迴家去。他笑著跟大家賠不是讓大家換個地方玩,吃點東西壓壓驚。馬小河和蘇秦兩人也過來解圍大家的情緒才慢慢的鬆懈下來繼續去玩去了。


    邵飛留在這裏處理後麵的事情,齊良鉞帶著我走了。出去之後齊良鉞才拉著我上上下下的看,“沒哪裏受傷吧?”


    我搖頭說,“沒有,你來之前我打了他,沒吃什麽虧。”


    “我倒是忘了,你是個不肯吃虧的性格。”齊良鉞說著笑了笑起來,沒有了剛剛的陰鷙,他看著我才歎氣,“不過下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別再往上衝了,不是還有我嗎?你這樣衝上去也不怕真出事?男人的拳頭很硬的,你哪裏能夠受得住。”


    說著他拉著我往外麵走,出了大門外麵的空氣清冷很多。他把我的圍巾給整理好,衣服也給隴好了。抬手揉了揉我的頭,溫柔的目光看我的樣子讓我的心裏一暖,從心尖處散發出來的暖意,指尖被他包裹著,是實打實的真是感覺。


    突然間那種暖意一下子衝到了全身上上下下。我許久都沒有吭聲,眼睛裏都是閃亮閃亮的。


    齊良鉞見到我這樣問,“不是要被我給感動哭了吧?”


    他的手捧著我的臉,湊過來認真的看我。我微微垂著視線看著他的手,再看他一臉擔憂的臉。還是沒有忍住眼淚掉下來。


    他跑到了這麽遠的地方來。


    就是為了我。


    讓我覺得真的很震撼,我在震撼的時候也在不斷地動搖,不斷的在思考,我怕,我怕齊良鉞會跟沈柏言一樣。


    開始的時候那樣美好,到了後麵,什麽都沒有。我總覺得自己對於感情我是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的,後來我才明白我遠遠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灑脫。我總是把自己想的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樣子,其實真的到了那時候我跟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


    “齊良鉞……你對我這麽好幹嗎啊?”我都覺得我根本不需要他做到這麽多。


    齊良鉞抬手揉了揉我的臉,忽然間放聲大笑起來,湊在我麵前忍不住笑,勾著唇瓣。


    “想什麽呢,我都說了,你是我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說完他扭頭問我,“餓不餓?老丁說你最近晚上都習慣吃夜宵,要不要陪著你去吃點?”


    “要。”我真的餓了。


    不過剛剛走了一步覺得腳踝鑽心的疼,叫了聲,齊良鉞低頭看我,想也沒想蹲在我麵前一手將我給撈起來背著我走了。他本來就很高,穿著大衣顯得身高腿長,周圍有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周圍不停地有人經過我聽到那些女生發出的尖叫聲。


    人群裏麵他背著我直接進了電梯,我看著透明的電梯緩緩的滑下去,手臂圈著齊良鉞的脖子。


    突然間覺得這種感覺也挺好的。齊良鉞將我給背著邁著修長的腿走在夜色深深地大街上,街邊的樹上掛著小led燈,高樓上在不斷地閃爍著徇爛的燈光,不斷地變幻著。


    城市裏沒有黑夜,這樣的夜色裏有個人陪著自己走迴去,有種很安靜祥和的感覺。齊良鉞隨便選了一家夜宵店,我要了一份菌湯火鍋米線48元一份,一份超級大。這會兒正是生意好的時候,不斷的有外賣送貨員來取貨,我和齊良鉞坐在小店鋪裏,這條街是有名的美食街,很出名。


    裏麵的小店鋪裏有點點的燈光,很小的一家。外麵的街道都是狹小的一條偶爾有男男女女經過傳來很大的說話聲音,大笑著。老板把米線送過來,給我和齊良鉞一人一個小碗。


    齊良鉞和我坐在很小的一張桌子上對著吃米線,裏麵有兩個小小的蛋我都丟給了他,他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在碗裏撈米線,後來還是老板看不下去了,過來說,“可以加米線的啊,免費的。”


    他招唿店員過來給我們重新加了一份,讓我們趕緊慢慢吃。吃完飯之後齊良鉞拉著我一起往外麵走,走到了橋上的時候他和我站在河邊的河提上看到對麵的望江公園。


    夜色裏的望江公園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有人在路邊彈吉他唱歌。我和他靠在河邊的河提上聽著那人嘶啞低沉的聲音,那人唱但是《紅玫瑰》,一邊彈吉他一邊在唱歌,旁邊有一盞路燈落在他身上,他閉眼唱的很入迷。


    忽然想到了那次在醫院裏,沈柏言唱歌的時候。


    忽然間陷入了沉思。


    齊良鉞偏頭過來問我,“很好聽嗎?聽的這樣入迷?”


    我笑了笑沒有告訴他真的原因,他側頭看了我一眼說,“好聽我也唱給你聽好了?”


    他說完走過去蹲在那人麵前,不知道齊良鉞說了他拿了吉他掛在自己的身上,站在我的麵前。


    他手指落在吉他上,目光看了我一眼。


    《紅玫瑰》的旋律緩緩而起,我驚訝的看著他,河風將我的頭發吹的飛揚,我真的沒想到齊良鉞還會彈吉他,而且還彈的很好。他的音色跟沈柏言不一樣,低沉,很接近陳奕迅的聲音。我吸了一口涼氣,聽著齊良鉞的歌聲。


    他一邊彈一邊唱,我聽著那首歌嘴角處勾著淡淡的笑,聽著齊良鉞的歌聲。


    以前我很喜歡《紅玫瑰》這首歌,後來覺得其實這首歌太過於悲涼了。


    齊良鉞的聲音酥麻低沉,我聽到了心尖裏有一陣電流觸動的感覺,我靠在那裏思緒票到了很遠的地方。


    而齊良鉞一邊看著我,看著我,我別過視線去不敢看齊良鉞的眼睛,他換了另外一首歌。


    他把吉他還了之後,走過來問我,“怎麽了?不開心?”


    他湊在我麵前湊的很近,溫熱的唿吸噴灑在我的臉上,我聽著齊良鉞悅耳的聲音覺得自己心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沒有,隻是覺得這首歌太悲涼了點,以後不要再唱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再聽到這首歌。


    齊良鉞送我迴了家,在樓下的時候齊良鉞陪著我搖搖晃晃的往裏麵走,我轉身跟他說,“你趕緊迴去吧,時間不早了,晚上陪我這麽久時間,你也應該累了。”


    我跟齊良鉞是站在小區門口的,周圍的安保設施不錯,我是覺得齊良鉞今天忙了一天了也累了,不用送我再上去了。


    這會兒是真的好冷,路邊的燈光下停放著一輛車,車子裏麵似乎有人,我看到裏麵有一抹猩紅的火光,大概是裏麵的人在抽煙。


    我看著那輛車子低調內斂,是白色的歐陸。或許是我的情緒很敏感,迴來之後看到類似的車子總會想起那個人。


    就在齊良鉞準備走的時候,多多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雙腿直接搭在齊良鉞的肩膀上。


    齊良鉞學過訓狗。他來家裏幾次,每次都帶著好吃的過來,多多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已經被屈服在他的糖衣炮彈之下,遇見齊良鉞的時候特別的開心。兩隻柔柔的墊子搭在齊良鉞的肩膀,吐著舌頭要去舔齊良鉞。齊良鉞忙拍著多多的腦袋,讓他安靜點。


    老丁手負在背後慢慢的走過來,看到我和齊良鉞笑了,“小齊你送一一迴來啊?”


    齊良鉞拍著多多的腦袋,再看看我,抬手揉著我的腦袋,“對啊,送一一迴來,既然叔叔你在這裏,我就不過去了,你們早點睡去。”


    “你不上去坐坐啊?”老丁問。


    齊良鉞笑了笑,讓我們趕緊迴去,我去拉著多多的繩子,齊良鉞轉身離開多多的腦袋還看著齊良鉞。


    我擺手跟齊良鉞道別,目光往他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我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的錯覺。


    隔著很遠,我看到路邊的那輛白色歐陸裏坐著一個人。他的視線好像正好落在我的身上。裏麵的人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麵也是套著黑色的大衣,坐在那裏。我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深邃的目光一直都看著我。


    我隱約的在光線裏看到他的半張臉。隔著遠遠的這一眼我心頭猛地一觸動想到了沈柏言。


    他給我留下的感覺太炙烈了。已經將我徹底的燃燒過一次。我拉著多多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迴神,胸腔裏的那顆心那時候猛地觸動了一下。


    我想到了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想到了他和蘇悅生說的話,想到了種種。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除非是我自己願意。


    我盯著那輛車子看了很久,甚至是在想著那輛車裏坐的人就是他。


    他從香城來了。


    就在我的身邊。


    看著我。


    可是他也曾經說過,我不會去成都,以後你不會來香城,這樣我們就不會見麵了。


    我想到他說的那句話覺得自己其實挺可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跟自己擰巴個什麽勁兒。


    他怎麽會來這裏呢?


    我拽緊了手裏的牽引繩,猛地吸著鼻頭別開視線,握緊拳頭在心裏麵跟你自己說,“丁一一別想了,新的一年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切都開始了。他以後跟你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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