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邪教還講什麽道義,都上啊,”有人喊了一聲,所有的人包括四大門派在內的人都一湧而上,眼看著銅門今日將麵臨滅頂之災,袁勝邪邪的一笑,從腰中取出一支竹笛放在口邊吹出一曲怪異的曲子。

    所有準備衝過來的人都立刻站住身體,警惕的注意著周圍,隻見從四麵八方的草叢裏窸窸窣窣遊出來好多的蛇,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一陣發麻,峨眉本來就都是女弟子,眼看著蛇遊了過來,全部都嚇得花容變色。

    “大家還不把身上帶著的雄黃粉拿出來,”有人叫了一聲,所有的人都把背包取下運用功力把雄黃四處散開,那些遊過來的蛇霎時四處逃開,沒有了蛇的威脅,所有的人再次一湧而上,兩班人馬正要廝殺到一處,銅門教正廳的高大房頂上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伴隨著清脆爽朗的歌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所有麵帶煞氣的人都不禁愣了愣,抬頭順著聲音往房頂看了過去。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

    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房頂上,一身白衣勝雪,麵上遮著輕紗,清純不染凡塵的女子猶如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的在那裏盤膝而坐,輕抬手指慢慢彈,口中喝著歡快的曲子“諾兒?”餘振揚輕喚了一聲,滿麵敬仰不帶任何一絲雜念的看著他心中的女神,絮兒麵含委屈的瞪著餘振揚,餘搖子則是擔憂的看著房頂上的女子,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房頂上那位白衣飄飄勝似仙女的姑娘肯定不是一個一般的人。

    轉頭看其他人,不但正派中的人麵露疑惑,就是銅門教的人也似乎搞不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什麽來意。

    “好一群老不知羞,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這麽多人打人家幾百個人,不覺得臉紅嗎?”曲終,房頂上,月諾宛如仙女一般的輕笑著說出了譏諷的話,手裏輕輕的撥動琴弦,美妙的樂聲從她的手下流淌出來,就算說的是諷刺的話,依然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姑娘,這裏是江湖恩怨,

    與你沒有關係,快點走開,”慧能師太把手裏的劍往身後一背,指著房頂上的月諾說。

    “老道姑,今日想要鏟除銅門教,請先過我這關,”月諾的聲音一落,輕靈的身影從房頂上一飄而下,落在了兩班人馬的中間,柳葉眉微挑,手中抱著古樸的七弦琴,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渾身卻散發出一股蕭殺之氣,銅門教的人都看著她手裏的琴愣了一下,顯然所有的人都能認出那個是他們教主的東西。

    “姑娘心意我們心領了,但是今日乃是我銅門教和各大門派之間的事情,請姑娘離開吧,”林晨站在一邊對著月諾抱了下拳說,今日的戰事勝敗早就已經決定,他們是教中的人,誓死護教,而麵前的姑娘卻和他們根本沒有多大的關係,自然不必跑來送死。

    月諾低頭撫弄了一下手裏的琴,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以後,這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林叔叔此言差矣……”

    一語既出,四下皆驚,在一片嘩然聲中,銅門教中的人都知道林晨根本就沒親人,現在又哪裏來的人叫他叔叔,袁勝急忙往前麵跨了一步,抓著月諾的手,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的問,“你剛才叫林晨什麽?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叫林晨叔叔?”

    月諾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笑了,看著袁勝反問,“我的爹爹是銅門教主古天銘,娘親是銅門的教主夫人月影,請問袁叔叔,我不叫林晨叔叔,那該叫什麽?叫他的名字嗎,爹會說我沒有禮貌的。”

    “什麽?你是教主的女兒?”銅門的人都是又喜又悲的看著月諾,喜的是,十幾年了,教主終於有了消息,悲的是,教主的女兒剛迴來,隻怕要就此送命。

    “什麽?你是古天銘的女兒,”少林的無嗔大師麵容有些變色,脫口而出的問。

    “你說你是教主的女兒,可有什麽證據?”魏恆站在一邊開了口,旁邊的銅門教的人經他這麽一提醒,又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月諾。

    “魏叔叔,您是四大護法之一,應該聽說過“一諾千金,今生無悔”這句話吧?”月諾淡淡的一笑問,四大護法包括林晨在內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她,其中的滋味,大概隻有他們才明白了,“哦,對了,我娘說了,各位叔叔就算不認得我,也應該知道古月諾這個名字的,因為當年爹幫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各位叔叔就在那裏聽見了。”

    銅門中的人都相互彼此看著對方,突然,以袁勝為首的眾人都往地上一跪,響亮的說,“銅門屬下,願意聽從大小姐的調遣。”

    銅門的人雖然隻有幾百個,但是此時的士氣卻高漲了不少,個個多氣勢宣揚的跪在那裏,隻等月諾一聲令下,就會衝過去殺的敵人片甲不留。

    “都起來吧,在廝殺之前,我還有話要問問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月諾轉過身,往迴走了幾步,溫和的目光隱隱藏著犀利的淩厲,靜靜的看著這裏所有的人,當看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她不禁怔了怔,隨後走到無嗔大師的麵前,麵對這那清純的翦水瞳眸,無嗔卻有些心虛的感覺,把頭別向一邊,避開月諾清冷的目光。

    月諾帶著似有似無有的笑容,輕柔著聲音開了口,“少林一直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當年我的母親身懷六甲,而你們一向以慈悲為懷的人竟然對她痛下殺手,我爹護我娘親,慘遭你們殺害,我娘也身受重傷,差點小命難保,請問大師,你以何為慈?又如何悲憫天下?”

    無嗔深深的歎息一聲,想要迴答,但是又感覺當年的事情也許真的是理虧,如果沒有人說出來,他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說是為了正義才不得不那麽做,但是當曾經的事情被揭開時,他竟然也開始懷疑當年的所作所為真的就全部都是正確的嗎?也許,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這樣問自己罷。

    “當年的事情令尊和令慈死有餘辜,邪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慧能在一邊冷冷的開了口。

    “哦?”月諾笑意更濃,但是渾身的煞氣卻在無形之中也增加了幾分,語氣犀利的逼近慧能,“小女子一直都在深山中長大,所見的世麵也很少,今日我倒要請教一下師太,何為邪?何為正?我的爹娘怎麽就該死了?上天還有好生之德,師太十六年前枉殺無辜難道還有理了?”

    月諾說到動氣處,瀲灩生波的雙眸微微的眯了起來,犀利的聲音變輕了許多,但是卻隱隱的透露出一股蕭殺之氣,“難道說就因為我爹和娘親會你們都不會的陰陽神功就應該要殺?就因為你們擔心自己教中的秘笈不保,所以我的爹娘就該誅嗎?師太,月諾愚昧,還望師太能夠給我這個邪教的餘孽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古月諾今天就算是血洗武林,也絕不善罷甘休。”

    “諾兒,”餘振揚站在一邊有些傻眼了,她在他的心裏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心中的女神隻是離開他一夜之間而已,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般,為什麽就成了他對立的敵人。

    月諾轉眸看了他一眼,複又把眸光別開,她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但是古天銘夫妻死的太慘,月影所度過的這十六年太過於淒涼,她是

    他們唯一的衣缽傳人,所以,這個公道她也不能不討。

    林晨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往日銳利的雙眸變得有些失神,一把抓住月諾的手,顫抖著嘴唇悲傷的問,“大小姐,你別嚇我,教主和夫人都還好好的對不對,他們隻是貪玩,一時沒有迴來,他們沒有死,他們不會死的,他們隻是在外麵隱居了對不對?”

    林晨說著話,兩行淚水從他失去神采的眼中滑落,銅門教的人都默不做聲難掩哀傷之情的看著月諾,另外三大護法的眼中也含著淚水,哀傷的看著她。

    想起在山洞中的種種,想起月影夫妻的情份,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月諾感覺要迴答的話對於銅門教中一心期望古天銘夫妻還能迴來的教眾們來說太過於的殘忍,無法迴答林晨的話,轉頭看著慧能,眼中的寒光乍起,“師太,月諾剛才的話您還沒有迴答,難道我爹娘就真的該死嗎?武功和秘笈不過是身外之物,它在你們的眼裏揪真的比人的生命還有重要?”

    “阿彌陀佛!”無嗔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和十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麵目慈善,帶著一絲愧意說,“姑娘,當年的事情乃是情勢所迫,我等也是不得而為之……”

    “哦?當年的事情是不得而為之,就因為你們怕我爹娘會獨步武林,所以就算被殺了也活該,對嗎?”月諾冷冷的一笑,打斷了無嗔的話,“所以,今天就算你們明知道銅門的教主已經死了,就算你們明知道他們再也沒有辦法恢複往日的威風,但是你們依然想要永絕後患斬草除根對嗎?”

    月諾往前逼近一步,“大師,”無嗔急忙往後退一步,同時把一隻手放在胸前,“阿彌陀佛。”

    月諾冷冷的一笑,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大師,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您的慈悲在哪裏?”

    無嗔把頭別向一邊,月諾的聲聲逼問,他無法迴答,身為出家人,他確實是參與了太多本不該參與的事情,如今這樣,他還能怪得了誰。

    月諾把犀利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慧能師太,“師太你呢?嗯?難道你們這裏所有的人不應該給我這個沒有爹娘的孩子一個交代嗎?為了你們的一己之私,就可以枉殺他人性命嗎?”

    “啊——”正當大家都默不做聲之時,林晨突然發狂一般的大叫一聲,騰身而起,直對著餘搖子殺了過去,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突然,詫異間,餘搖子抬手相搏,一旁的華山掌門出其不意的一套絕殺拳打了過去,林晨這一擊本來就是想要拚命,這個時候

    被華山掌門的那麽一擊,根本就沒有閃躲的餘地,眼睜睜的看著一擊而中,林晨的身體就好像殘風落葉一般的飄向遠處,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林叔叔——”在林晨的身體摔落在地的瞬間,月諾也飄身而至,但是卻無法接住他的身體,撲跪在林晨的身旁,扶起不停咳血的他,月諾的心如刀絞,她本不想要殺人,也不想要製造殺戮,但是如果她所關心的人受到了生命了威脅,那她也不會總是想著要做聖人。

    “林晨,你怎麽這麽傻,你這麽做,不就是等於在自找死路嗎?”袁勝也撲了過來,抱過月諾懷裏的林晨,悲聲問,林晨微微的笑著看著天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林晨,你我的架還沒有吵完,我不準你出事,”袁勝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放進林晨的口中,盤膝坐在他的身後,把自己深厚的功力緩緩的輸入他的體中。

    月諾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華山的掌門,“你是誰?為何要殺我林叔叔?”

    “在下華山掌門羅根平,殺邪教中人根本就沒有什麽道義可以講,隻要是邪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羅根平看著月諾往前麵跨了一步說。

    “好,那我這個邪教的餘孽今天就向華山派的掌門人討教幾招,”月諾的聲音剛落,整個人如同一片美麗的雲彩,飄然而上,招式淩厲的直攻羅根平,兩個人的招式淩厲而快速,轉眼十幾招過去,所有武林中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兩個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你們不都在怕我爹和娘親竊取你們的獨門功夫嗎,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用你們自家的功夫和你對打是個什麽樣子,”月諾說著招式一變,招招使的竟然都是華山的絕門功夫。

    “她用的是陰陽大法,”人群裏有人大叫一聲,而華山的掌門看見自己本門的絕學外露,心裏一急,招式也變得淩亂了一起,月諾越戰越勇,而他越打越心虛,和她對招的越多,本門的絕學泄露的越多,這叫他怎麽能不怕。

    月諾看見一個空隙,一掌打了過去,“嘭”的一聲,華山掌門的身體重重的飛了出來,無嗔急忙飛身而起,接住了華山掌門的身體,“撲”的一聲響,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憤恨的看著月諾,滿臉的驚詫。

    “邪教餘孽古月諾在此,誰還想要殺我盡管來,如果沒有人過來,那就請把十六年前久我爹娘的都還給我,”月諾一手負在身後,一隻手裏抱著古天銘的七弦琴迎風而立。

    “殺邪教餘孽,不用講那麽

    多的江湖道義,”餘搖子喊了一聲,飛身準備躍過去,站在他旁邊的餘振揚急忙一把抓住他,“爹,她不是邪教餘孽,她是我的諾兒啊。”

    月諾仿佛被餘振揚的聲音給震到,抬頭複雜的看著他,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把她當成他的諾兒。

    “什麽諾兒,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了,”餘搖子大怒,一把推開餘振揚,和另外幾名高手一同躍到月諾的麵前,月諾看著餘振揚痛苦的雙眼有些不忍心,隻是瞬間的功夫,五六位高手同時向她痛下殺手,餘振揚睜大了驚恐的眼睛,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大小姐我們來幫你,”銅門的兩大護法魏恆和龐柏同時躍了過來,以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接下了六個人的掌力,轉眼就是五六招,本來就已經受了傷的兩個人一個被拍飛,一過當胸中了一掌,口吐鮮血再也無法動。

    月諾大怒,沒有想到她剛才隻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讓對方連傷了銅門兩大護法,冷笑一聲,使出了陰陽神功的陽,不用不知道,這一用月諾才知道這其中的霸氣,那收、漲、迎、合根本就是無敵,轉眼之間連傷五人,六名高手隻剩下餘搖子一個人,月諾的手指噴張對著他抓了過去,餘搖子明明想要躲,但是身體卻好像著了魔一般的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月諾的手指抓了過來,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

    “爹——”餘振揚大叫一聲撲了過來,站在月諾的旁邊想要動手又舍不得,“諾兒,他是我的爹啊,你放開他好嗎?”

    “餘搖子,你身為崆峒派的掌門人,當年我的娘親認你為義,投靠在你的門下,你可曾善待過她?後來她和銅門教的教主相愛,當你誅殺她的時候,可曾想過要念父女之情?嗯?”月諾說著,手裏微一用力,餘搖子在她的手下臉色慢慢的變成了紅色。

    “諾兒,求求你,求求你別傷害我爹,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隻求你別傷害他,”餘振揚站在旁邊痛聲哀求著。

    “哈哈哈哈,你的母親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一個妖孽,我怎麽可能對她有父女之情,今天落在你的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月諾本來因為餘振揚的話而心軟,當聽完了餘搖子的話以後,心中的柔軟立刻被陰霾頂替,目色一寒,帶著嗜血的森冷說,“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手裏微微一用力,餘搖子的臉慢慢的變成了紫色,眼看著他就要斃命,身旁的餘振揚突然抽出了腰中的劍,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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