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們的髒手,我自己會走。”李晟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跨出牢門。如若不是看到薛璿依瘋狂的表情,誰都猜不到李晟此刻要去的竟是刑房。

    沒人注意到,無人的角落出現一團白色,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是雙手捂臉趴著裝死的小雪狐。

    薛璿依有太後給的腰牌,代表的是太後老佛爺,即便刑部尚書都要對她點頭哈腰,這些小獄卒自然不敢有絲毫違逆。所以當薛璿依將李晟帶往刑房時,沒有一人猶豫,當薛璿依說將李晟綁在鐵柱上時,也沒有一人阻止。

    “你們全都下去吧。”薛璿依冷聲吩咐。

    “是。”原本想看好戲的獄卒全都垂頭桑去地排隊出去,靜靜地守在門口。

    刑房內各種刑具一應俱全,有許多竟是此前不曾見到了,奇形怪狀,冰冷瘮人。

    人字形的的鐵柱上,李晟以耶穌被綁的姿勢站立,手上腳上都被千年寒冰鐵鑄成的鐵鏈鎖住,絲毫動彈不得,她側著臉,似笑非笑地望著薛璿依。

    直到此刻都沒有在李晟臉色看到畏懼感,薛璿依心中已經怒了,不過她的嘴角卻緩緩地笑了,笑得陰狠而譏諷,她說:“李晟,你以為我隻是擺擺樣子嗎?你覺得,我不敢對你下手嗎?”

    李晟譏誚地斜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薛璿依,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其實李晟真的是為她好,她真是在好心提醒薛璿依,可是看薛璿依的表情,她似乎不太相信李晟會這麽好心。

    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薛璿依捂住胸口陣陣揪疼的傷口,一時間笑得花枝亂顫,好不容易笑完了,她伸出纖纖手指指向李晟:“死到臨頭了,還這副自以為是的表情,你這不是找死嗎?你覺得,現在還會有誰來救你嗎?”

    寧王早已離去,就連六皇子也被打發走了,李晟這個白癡又與李府斷了聯係,宮裏的太後皇後各宮貴人甚至陛下,沒有一個人不希望李晟死。這一次,她就算不死也得死!

    薛璿依捏緊拳頭,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李晟,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是的,她就說她會贏的,她才是最後的贏家。

    “張睿的離開,是你暗中使的手段?”李晟輕輕抬頭,淡淡地瞥了眼薛璿依。

    李晟心中在算計什麽,薛璿依一點都沒有察覺,於是,她又再一次落入了李晟的圈套中。

    薛璿依眼底瘋狂嗜血,她哈哈大笑:“我可沒這麽大的本事

    能設計到寧王,至於幕後那人是誰,你永遠也猜不到,永遠!”

    隻這一句話,便夠了。李晟不再理會她,預備閉目養神。

    李晟漫不經心的態度徹底惹惱了薛璿依,隻見她手中亮出一柄匕首,緩緩走到李晟麵前,森冷匕首寒氣凜然,而她就拿著匕首,在李晟傾國傾城的容顏上來來迴迴比劃。

    她笑的森冷而殘酷,她希望能從李晟眼底找出一絲驚恐,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為李晟依舊是那副淡定從容的笑。

    “李晟,你說,寧王他喜歡你什麽?”薛璿依聲音輕柔而魅惑,似乎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但是聽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他喜歡我什麽,你就毀掉什麽?”李晟唇畔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清眸對上薛璿依嗜血瘋狂的雙眼。

    薛璿依眼底浮起了一抹囂張的笑意,“以前沒發現,原來你還真挺聰明的,不過以後你再也沒有機會聰明了,因為等你跨出這具刑房的時候,你將會被抬著,而且永遠也站不起。”

    李晟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還蠻可怕的。”

    薛璿依聲音輕緩而恐怖:“可你的表情似乎不這麽認為。”

    李晟狀似思索:“確實,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不難啊,等我毀了你這張臉,我看你還怎麽笑的出來,到時候我看你還拿什麽去迷惑寧王殿下。”薛璿依輕柔的聲音陡然變得淩厲,她眸中寒光大盛,嘴角揚起一抹陰狠毒辣的笑意,森冷匕首自李晟左眼至右唇的方向重重劃過!

    這一刀,用盡了她的全力!

    李晟漂亮的臉蛋上一條自左眼向右唇的傷口頓時鮮血如注,狂湧而出,皮肉翻卷,裏麵白骨森然可見,她毀容了,再也不複絕美的容顏!

    當然,以上的狀況都是薛璿依自己腦補的,純粹是她自己意淫。而事實上,當匕首劃過的時候,一團白光閃過,薛璿依頓覺手中一空,待她再想找匕首時,卻怎麽也找不著了。

    不見了?就這麽憑空不見了?李晟驚恐地望向四周,但是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寂靜的空氣中,唯有薛璿依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她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匕首她自然是找不著了,因為連柄帶鐵全被小雪狐吞進肚子裏了,而且它還裝神弄鬼戲弄薛璿依,想讓她像上次的慕容馨一樣嚇的落荒而逃。不過這次小雪狐失望了,因為薛璿依心中早已被仇恨占據,就算恐懼也不

    能將她嚇走。

    薛璿依咬咬牙,順手抽了旁邊牆壁上掛著的長鞭出來。

    她對著空氣恨聲道:“我就不信!這麽長的鞭子還會憑空不見!”

    其實她心中有些膽顫,因為上次在宮裏也是如此,一團白光閃過,自己胸前衣衫盡裂,讓李晟看出端倪,後來還被老佛爺好不頓訓斥。但是,費盡心機設計李晟,終於將獵物抓在手中肆意玩虐的關鍵時刻,她怎麽會被區區白光嚇走?

    李晟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目光望向右上方,那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巨斧。雖然沒有看到小雪狐的臉,但是巨斧後麵那因得意而上揚的尾巴高高翹起,卻是一眼就能見到的。

    這隻小雪狐,也不知道活了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年了,居然還像個孩子一樣,這麽貪玩。

    李晟右斜的視線和微揚的唇角看在薛璿依眼裏,卻讓她頓時怒火中燒。她認為李晟這是在對她挑釁!chi裸裸的挑釁!

    薛璿依滿臉怒容,揚起長鞭就朝李晟抽去!

    她要李晟全身布滿傷痕,她要毀去這姣好的肌膚,她要叫寧王一見到李晟的身體就生理性厭惡!

    但是,薛璿依的鞭子抽過去,卻發現鞭尾似牢牢被人鉗住,她運起靈力用盡力氣卻還是拉不迴來長鞭。

    薛璿依氣唿唿地抬眸望去,卻見李晟肩頭不知何時竟站了一隻通體純白的小雪狐,那圓滾滾的身子,斜斜的眉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時間竟覺得說不出的可愛。

    這裏不是刑具房嗎?不是叫關緊房門了嗎?什麽時候竟跑進來這麽可愛的小狐狸?

    薛璿依正想將可愛的小雪狐據為己有,不經意間卻瞥見長鞭的鞭尾竟然捏在小狐狸的利爪中。

    薛璿依有些驚疑不定,用力抽迴鞭子,卻見那鞭子在小雪狐手裏,猶如吃甘蔗一樣,被一節一節啃掉,直看的薛璿依心底發怵,心頭發虛,雙腿都漸漸發軟了。

    薛璿依直到此刻才終於明白自己的匕首去哪了,敢情是被這小狐狸拿去當零食吃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變異的狐狸,居然有這麽鋒利的牙齒?不過,她對這樣的小狐狸倒有了勢在必得的心思。

    薛璿依臉上一陣怒容:“好啊李晟,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養了這麽一隻寶貝。不過沒關係,等你死了後,我會替你好好收養它的。”

    匕首和長鞭消失,但是薛璿依心中的仇恨卻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更加的

    強烈了。她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一處,眼底湧現出一抹瘋狂。

    炙熱的火爐裏放了三把烙鐵。

    第一把是輕微型。是僅僅把烙鐵加熱,但不燒紅,所以受刑時僅僅感覺到燙,“燙”得稍微偏向“痛”,不會留下烙印,痛苦程度較輕。

    第二把是中等型。把烙鐵燒到微微有些火色但不全紅,紅色旁邊有些發白。灼於皮膚時發出小聲的“呲呲”的聲音,受刑者感覺到痛,但不至於痛到昏迷,留下烙印,但1個月內烙印自然消除。

    第三把是嚴重型。把烙鐵燒得通紅,灼於皮膚時發出響聲,並冒煙,受刑者感到劇痛,並忍不住疼痛大聲慘叫、昏迷,留下的烙印終身不可消除,痛苦程度最為嚴重。

    薛璿依此刻的目光猶如那第三把烙鐵,血絲密布,紅光大盛,被仇恨蒙蔽了雙眸。她衝過去抓起那第三把燒通紅的烙鐵,轉過身望著李晟,眼底猶如癲狂。

    “能毀匕首和長鞭又怎麽樣?有本事將這塊烙鐵也吃掉啊。”薛璿依舉著烙鐵,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向李晟。

    這柄烙鐵燒了很久,烙鐵燒得通紅,灼於皮膚時發出響聲,能在瞬間將肌膚焚燒成焦炭,而且永遠都沒有複原的可能性,這不是最適合用在李晟身上嗎?自己怎麽這麽笨,直到現在才想到呢。

    她決定了,她要在李晟臉上,胸口,背上,烙滿,她要李晟活活燙死。

    這不能怪她,這一切都是李晟咎由自取。如果她不覬覦寧王,如果她沒有嫁給寧王,如果……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了,所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薛璿依舉著烙鐵,上上下下打量李晟,口中喃喃自語:“臉上、胸口、腹部、背部、大腿……先烙哪裏呢?嗯,先毀了這張狐媚臉吧。”

    薛璿依自言自語完後,將烙鐵緩緩地,緩緩地朝李晟左臉頰印去。

    她的臉上帶著瘋狂詭笑,狀若瘋子,讓人看了經不住毛骨悚然的那種笑,若要一個名詞來概括,就是三個字:神經病。

    是的,薛璿依已經瘋了,被仇恨整瘋了。

    但是當薛璿依將烙鐵朝李晟臉頰上拍去時,卻見那原本乖巧的小雪狐全身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一股殺氣撲麵而來,還沒等薛璿依反應過來,小雪狐的爪子已經拍在通紅的烙鐵上。

    是的,是直接拍上去,就像拍巴掌那樣。

    它爪子的力道有多大?曾經身為先天強者的慕容

    無極,他的武器都被小雪狐拍飛,更何況是眼前身上帶傷的薛璿依?

    隻見那通紅的烙鐵轉了個方向,直直朝薛璿依胸口撞去!

    “啊!”薛璿依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然後是一陣滋滋滋的響聲,最後空氣中傳來一道香肉烤焦的味道。

    薛璿依奮力將那烙鐵甩開,但是此刻她的胸口已經被燒糊了一大片,痛的她咬牙切齒,麵無血色,額上的冷汗更是凝結成水珠,顆顆往下流淌。

    薛璿依喘著粗氣,無力地仰躺在地上,一雙美眸帶淚,卻充滿恨意地望著李晟。如果她還有力氣,她一定會衝上去將李晟撕成碎片!

    李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不是已經提醒你,叫你不要動手的嘛,怎麽就是不聽呢。”

    輕柔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責備,不明狀況的人還以為這是長輩對晚輩的訓斥呢。

    薛璿依強忍著一口氣不讓自己暈厥,但是她知道自己頭暈眼花,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那日在宮裏,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她用刀刺進自己心窩,鮮血流了一地。雖然她算準力道和方位,沒有傷到心髒和脾胃,但是卻也傷了元氣。這次倒好,那麽通紅的烙鐵不偏不倚剛剛好反擊到傷口上,傷上加傷,痛得她差點窒息。

    如果不是知道小雪狐是隻動物,她會以為它是故意的。

    但是,她終究是低估了小雪狐的靈性,或者說低估了李晟的底牌。李晟能這樣有恃無恐地被她帶到刑房,有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萬無一失的準備。有小雪狐在,這個世界上能傷到她的人,她還沒見到過。

    “渾渾--”李晟懶洋洋地吹了個口哨。

    於是,圓滾滾的小雪狐屁顛屁顛跑上去,用鋒利的鋸齒咬掉了李晟身上的鐵鏈。

    天啊!薛璿依又差點暈了過去。

    一早就知道李晟是九級強者,所以她準備了千年寒鐵製成的鐵鏈,用來鎖住李晟。但是,她自以為天下無人能開的鎖,居然--被小雪狐整個吃掉了。

    對,它根本就沒開鎖,而是用最原始的辦法,直接將鎖吃掉。

    薛璿依真的要崩潰了……

    李晟從人形鐵柱上下來,揉揉手腕上因為被綁久而出現的淤紅,而小雪狐早已撒歡似的跳到她懷裏,四隻爪子像有磁力了吸鐵石,緊緊吸在李晟身上,就好像原本就長在那,無論李晟怎麽扯都扯不下來。

    李晟拍拍它的腦袋

    ,任由她趴著。她轉身慢悠悠地走到薛璿依麵前,緩緩蹲下,嘲諷的目光射在薛璿依胸口的傷上。

    “劍傷再加上烙鐵不是很痛嗎?你怎麽還沒暈過去呢?唉,或許暈過去,就不會這麽痛了。”李晟狀似關切,聲音柔軟。

    “李晟--你不要……假惺惺……”薛璿依說出一句話,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氣,身子因疼痛而不住顫抖,更因為仇恨而努力堅持不暈厥。

    “假惺惺?你還真了解我呢。”李晟眼底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

    李晟戳戳小雪狐,而原本吸附在她身前的小雪狐倏然間掉下,圓滾滾的屁股正好坐到薛璿依胸前的傷口,這股重量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下去。

    “啊!”薛璿依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然後雙眼一翻,直接暈厥過去了。

    “唉,薛璿依,我真的不想跟你玩,就算要玩也別玩這麽幼稚的遊戲了行不行?我很忙的。”李晟歎了口氣,她還要練功,練琴,還要研究藥劑,末了,還要烤肉供養小祖宗,她真的很忙很忙,不想浪費時間跟她玩。

    但是暈厥過去的薛璿依卻一動不動,她如果聽見李晟的這句抱怨,就算醒來也還會再被活活氣暈過去。

    她費了全部心力財力物力,布下了天羅地網,原以為算無遺策,可是在李晟眼裏,居然僅僅是玩?而且還被她嫌棄幼稚……薛璿依要是聽到這句話,隻怕嘔血也能將她活活嘔死。

    有一個成語叫不自量力,還有一個成語叫以卵擊石,東雲國第一才女喲,居然不明白它們的意思。李晟看著薛璿依蜷縮的身子,嘖嘖嘖鄙視一翻。

    最後,李晟抱著小雪狐走出刑房,而此刻,外門站著一排被薛璿依趕出來的獄卒。

    他們呆呆地看著李晟,震懾於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誰也不敢阻止。隻能傻傻地看著她遠去……

    待李晟走遠了,他們再推門進去。不期然間卻看到薛璿依躺在地上,胸口冒著熱氣,而室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肉烤焦的味道……內室彌漫著一種很詭異的氣氛。

    李晟沒有趁機離開,反而像熟門熟路般,迴到了她自己的牢房。

    不過當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如果不是看到那十個坐得筆挺的鄰居,她都差點認不出這就是她之前呆的牢房了。

    此刻的牢房裏沒有一絲雜草,發黴的氣味也沒了,變得幹淨整潔,還放著兩張床鋪,而且還很人性化的安置了桌椅茶具,甚至連打發時

    間的書本都有。

    這場景,頓時讓李晟不免想起了寧王當初坐牢所享受的特權。

    此刻,一個一襲潔白明亮的蝶戲水仙裙的姑娘迴頭,笑吟吟地望著李晟。她不是別人,正是與李晟才分別不久的安亞。

    “還愣在門口做什麽?進來啊。”安亞笑著招唿李晟,然後拍拍幹淨的椅子,示意她過來坐下。這架勢,似乎她才是這間牢房的主人。

    李晟認出,那椅子的材料不是紫檀木,而是比紫檀木更高級的黃梨花木。黃梨花木價值不菲,簡直堪比黃金,放在這黑暗的死牢裏,實在是格格不入。

    她才不過出去沒多久,這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晟狐疑的目光在安亞臉上掃來掃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還是想不出來她從哪來要來的特權。

    “我知道你好奇,快坐下來讓我好好跟你說說,我都快憋不住了。”安亞在另一邊坐下,好整以暇的給李晟倒了香茗,臉上是莞爾的笑容。

    “好,那我就洗耳恭聽了。”李晟笑著說,“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是來探監呢還是坐牢?”

    “不是來探監,也不是坐牢,而是陪你暫住。”安亞一臉神秘的樣子。

    “這我可不明白了。”

    “幸好你不明白,不然你就真成神仙了。”安亞一臉的笑意,神秘兮兮道,“這話說起來啊,還真是巧。皇帝不是要找高級藥靈師給太後解毒嗎?他從藍月拍賣行的胖老板那裏問出了藥劑出自寧王府,頓時就傻了,你猜怎麽著?”

    李晟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笑道,“他把你當成那高級藥靈師了?”

    安亞拍掌道:“對啊!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平時那麽聰明的腦袋居然卡殼了,非認定我就是那高級藥靈師了,逼我給老太後製解藥,對了,他還說難怪上次鼠疫的事處理的那麽好,原來是有我這個高級藥靈師在,當時沒把我給笑死。”

    真正能製解藥的被他關了牢還下了處死令,她這全然不懂的卻被逼著製解藥,這叫什麽事兒啊。

    李晟笑了,“其實也不難猜,他絕對想不到我會是高級藥靈師,而你經常跟在我身邊,所以寧王府除了你,還真就沒別人了,也難怪衛帝認準了你不放,對了,你怎麽又淪落到這了?”

    “什麽叫淪落啊,這麽難聽。衛帝奈何不了我,又不敢囚禁我,我便自動請纓說與你一同住,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下令要典獄長任

    憑我差遣。”安亞笑得很得意,“所以,我就趁勢奴役他們,將這裏稍微整理了一下,也顯得不那麽寒酸嘛。”

    何止不寒酸啊,在牢裏來說,簡直就是豪華版了,人家寧王都沒這待遇。

    一直聊了有大半宿,直到夜幕降臨,四周陷入黑暗中,李晟的臉上才出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安亞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便知道有人要倒黴了,不過她卻更好奇小雪狐:“對了,小雪狐呢?它剛才還在這呢。”怎麽一會兒時間就不見了。

    李晟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的的寒光毫不遮掩,“我差它去辦點事兒,等它迴來,咱們就看好戲去。”

    黯淡的月光中,李晟的臉上忽明忽暗,看的不分明,但是她眼底的溫度卻降至冰點。

    很快,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而下一瞬,小雪狐圓滾滾的身子擠進木柱格成的牢房,它的小嘴裏還叼了一小瓶東西,安亞掃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瓶藥劑,不過不是李晟常用的瓶子。

    李晟接過藥劑指給安亞看,“你瞧,這是加了十倍的恐怖藥劑。當初我隻是弄著好玩,卻沒想成想還真有用到它的一刻。”

    “十倍的恐怖藥劑?”安亞覺得自己要瘋了。十倍的恐怖藥劑該有怎樣恐怖威力,她連想都不敢想,她開始對那個倒黴的人報以同情了。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這次又準備害誰呢?薛璿依嗎?”

    李晟緩緩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簡單四個字:“幕後首腦。”

    她記得薛璿依說過,她隻是幫兇,而真正的幕後首腦李晟這一輩子都猜不到。

    李晟曾猜過太子、皇後、甚至衛帝……但是,這些猜測被一一排除之後,那個人,就算再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可能。

    “這不是薛璿依布下的局嗎?”安亞好奇道。

    “不、薛璿依隻能算出場較多的幫兇,而那個真兇卻還遠遠躲在所有人的背後,因為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受害者竟然就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真兇。走吧,看看我的猜測是否準確。”李晟雖然在笑,但是她的眼底卻閃過冰冷,殘酷和嗜殺。

    安亞隱隱猜到了那個人,但是,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個,那個人的心思也太恐怖了吧?她欲除掉李晟的決心如此強烈……那以後豈不是還有無盡的陷阱等著她們去跳?

    牢門的鎖對於李晟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擺設,李晟從頭上取下發簪,揮手間就

    開了牢門。

    淡淡的月光中,李晟感覺到一雙目光在暗中窺視著她的舉動,她迴眸準確無誤地捕捉到那抹眼神。

    那是一雙清亮的眸瞳,完全不像一個死囚該有的頹廢,那種堅毅讓人很容易升起好感。

    李晟對他緩緩一笑,然後帶著安亞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刑部大牢守衛森嚴,每隔十米便有一人守衛,還有士兵輪崗走來走去,但是李晟隻要放出小雪狐在前麵開路,就萬事搞定。因為小雪狐嬌小的身影在人頭上跳躍,而且速度極快的拍了那些人的玉枕穴,讓他們緩緩軟到,陷入到睡眠之中。

    兩人外加一隻小雪狐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出了刑部大牢,在茫茫夜色中,她們朝皇宮的位置奔去。

    慈寧宮,很靜,死一般的寂靜。

    太後自從毒發後,就將自己關進臥室,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打攪,就連白破血也一樣。因為她說,她不想讓自己發病的醜態被別人看到,她堂堂的太後丟不起這個人。

    李晟帶著安亞悄無聲息的靠近慈寧宮,不過這番動靜免不了會引起白破血的注意,所以當他的身影剛剛出現時,萬能保鏢小雪狐圓滾滾的身子從天而降,那如導彈般的速度朝白破血撞去。就連先天強者就逃不了,更何況是白破血這種十級的?

    白破血哼都沒哼,身子就直直躺倒,小雪狐一個迴旋腿將他踢到了角落的陰影,給李晟清出一條幹淨的路來。

    將這個定時炸彈拆除後,李晟後麵的動作就很好展開了。隻見她和安亞兩個人外加一隻小雪狐趴在屋簷上,揭開一張瓦片,目光直直地射進去。

    寢宮裏,太後一個靜靜地坐在梳妝台上,她的神色平靜,目光清冷,看著鏡中的花容月貌,她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詭笑。

    她拿起梳子,將淩亂狼狽的發絲一下一下地梳理整齊,那慢條斯理的動作,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哪有半分中了恐怖藥劑的症狀?

    趴在屋簷上的安亞下唇緊咬,恨聲道,“原來幕後操縱這一切的,竟然是她!這個老巫婆竟然不惜裝瘋陷害你,她到底有多恨你啊?”

    李晟冷冷一笑,卻並不答話。

    “對了,你怎麽知道她就是這個局的操縱者?我怎麽想都想不到幕後的人物竟然是她。”

    李晟冷笑,“薛璿依告訴我的。”就因為想不到,所以才肯定是她。

    “薛璿依怎麽可能那麽好心。”安亞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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