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郎聞言當場便打開了紙條,一把張巧兒寫在上麵的內容看清楚後立刻喜出望外,隨後便找到在角落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師爺,悄悄的對著師爺耳語了幾句,並趁著李縣令不在、飛快的塞了幾塊碎銀子給師爺當茶水錢。

    這齊大郎隻不過是想求師爺轉達幾句話而已,並非是求師爺辦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因此那師爺倒也不為難,收了齊大郎孝敬的茶水錢後、低聲應下了齊大郎所求之事。

    隨後師爺馬上到內堂尋了李縣令,把齊大郎先前所求之事恭恭敬敬的轉述了一遍,李縣令聽了後當場便拍掌稱讚道:“妙!實在是妙!沒想到那齊衡竟如此聰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我這就請夫人再出麵幫我一次……”

    李縣令很快就和妻子碰了麵,仔細的叮囑了一番後,縣令夫人立刻讓婆子把金姐兒領到了內堂,隨後把廚房的廚娘喚來,讓她照著金姐兒胸脯的形狀捏兩個麵團。這麵團本就不難捏,因此廚娘不消多久便捏出兩個狀似大壽桃的白麵團。

    隨後縣令夫人取了支幹淨的毛筆,就著醬汁、對照著金姐兒前胸的牙印,分別在兩個麵團上勾出相對應的位置來。

    事先做好這些準備後,縣令夫人便命人把兩個特殊的麵團送去大堂,在李縣令的示意下,一個麵團送到了陳氏麵前、讓陳氏照著醬汁描繪出來的輪廓張嘴咬一口;另一個麵團則送到齊大郎麵前、讓他按照同樣的方法咬了一口。

    被咬過的麵團很快就被送迴了內堂,縣令夫人接過麵團、立刻揭了金姐兒的衣裳,仔細的對比那三處齒痕,很快就對比出結果來———金姐兒前胸的齒痕,和陳氏留在麵團上的齒痕一模一樣、幾乎完全吻合!

    倒是齊大郎留在麵團上的齒痕,和金姐兒前胸留下的齒痕截然不同……

    於是金姐兒前胸的牙印究竟是哪個留下的,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縣令一得知結果、弄清楚金姐兒前胸的牙印竟是陳氏所咬,當場一臉震怒、二話不說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指著陳氏母女厲聲喝道:“大膽刁婦,竟敢信口雌黃的汙蔑清白之人,還敢刻意製造假物證糊弄、混淆本官視聽!”

    “來人,這兩個刁婦竟敢目無王法、藐視公堂,先給我各打三十大板,打完再判!”

    李縣令說完便往堂下扔下了行刑的紅頭簽,紅頭簽一落地、立時有衙役上前按住陳氏母女,其餘兩個衙役則不客氣的動手扒陳氏母女的褲子。那兩個衙役不管陳氏母

    女如何哭鬧、求饒都不為所動,很快就當眾扒了她們的褲子、讓她們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來……

    這屁股一露出來,負責行刑的衙役馬上掄起杖板、照著一陣猛打,打得陳氏母女一邊撕心裂肺的慘叫、不斷的磕頭求饒,可惜李縣令從頭到尾都不為所動,圍觀的老百姓一邊對陳氏母女指指點點,一邊不斷的衝她們吐口水、大罵活該!

    而李縣令對陳氏母女膽敢糊弄他十分惱怒,因此待陳氏母女被打完三十大板後,李縣令先是判齊大郎勝訴、隨後再判陳氏母女杖責五十大板!

    因考慮到陳氏母女再打五十大板,很可能就此一命嗚唿了,因此李縣令決定先把陳氏母女關幾日,待她們身上的傷好些後再接著打餘下的五十大板,可以分幾次杖責、但未杖責完之前陳氏母女隻能一直被關在大牢裏。

    於是事情水落石出後,最終以陳氏母女自食其果、顏麵盡失而收場。且待陳氏母女受完責罰出獄後,還在路上就被許多老百姓唾棄,一個勁的潑剩菜剩飯、丟雞蛋石頭。

    待陳氏母女好不容逃迴到家,卻因曾被當眾扒了褲子、露了屁股而沒臉出去見人,隻能天天躲在家裏、哪裏都不敢去,更別提給金姐兒招婿一事了……

    而陳氏無恥的咬了金姐兒□誣陷齊大郎一事,也早就在四鄉八裏傳開了,鄉野之地的村民都十分淳樸、見不得陳氏那般無恥惡毒的行為。於是陳氏母女偶爾不得不出門,或被人戳著脊梁骨吐唾沫、或被人砸各種各樣的物事,甚至有覺得陳氏母女丟了同村人臉的鄉親,會三不五時的偷偷往陳家潑屎潑尿,讓陳家再也沒臉在當地立足。

    於是沒臉再在當地繼續住下去的陳氏母女,最終隻能灰溜溜的舉家趁夜搬走,可惜搬了幾次都被認出是曾經過過堂、並在堂上脫過褲子的人,很快就會招來新一輪的鄙夷和唾棄,讓陳家不得不三番五次的搬家,且金姐兒的名聲也徹徹底底的敗壞了、此後一直都嫁不出去……

    而陳家搬走後,金姐兒纏上齊大郎一事、也算是徹底的告了一段落,齊大郎恢複清白後,總算可以昂首挺胸的麵對鄉親們的目光了。

    但經曆了這件事後,齊大郎對張巧兒的情感卻不知不覺的往上躍了一個層次———雖然張巧兒沒有明說,但齊大郎卻知道她從頭到尾都十分信任他,從沒懷疑過他和金姐兒有染!

    於是張巧兒毫無保留的信任,讓齊大郎有了“此生得此妻,夫複何求”的念頭,更是讓他發誓這輩子非張巧兒不娶、絕不辜負張

    巧兒對他的一片信任。

    且先不提齊大郎這頭如何,卻說陳家的事徹底結束後,顧氏便尋了機會再度上門,一和吳氏打了照明就舊事重提,和藹可親的詢問道:“堂侄媳婦兒,我上迴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了?可有改變主意?”

    打從顧氏上次提出“以過繼張家的一個小子、來交換京城那樁親事”後,吳氏就對她有些不待見,覺得顧氏沒安好心!

    因此顧氏前來拜訪,吳氏也不讓張巧兒前去沏茶,而是把她擋在大門口、直截了當的說道:“堂叔婆,我上次不是已經把話說得一清二楚了嗎?我是不會拿兒子去換京城那門親事的,你無論再提出什麽好處來、我也不會把我家小子過繼到你膝下!”

    這顧氏像是有無窮無盡的耐心,被吳氏再次拒絕她依舊沒有惱怒,而是笑著說道:“原來你還沒想清楚啊?我還以為經過了陳家搶婿一事,你的心意多少會有些改變……”

    顧氏說到這裏刻意頓了頓、並意味深長的看了吳氏一眼,隨後十分識趣的說道:“這事也不打緊,既然你還沒改變主意那我就先走了,反正我還要在村裏呆一段時日,我過幾天再來就是。”

    顧氏說完還真是不再糾纏、馬上就離開了齊家,而吳氏一等顧氏走遠了、馬上就拉著張巧兒大倒苦水,抱怨顧氏冥頑不靈、鍥而不舍,張巧兒光顧著安撫吳氏,於是一時沒覺察到角落有個修長的身影悄然離開。

    顧氏離開齊家後慢慢的往自家走去,陪著她上齊家的心腹婆子、劉媽媽見她再次被拒絕,忍不住開口問了句:“夫人,張家一而再的拒絕了您的提議,難道您就一點都不生氣嗎?這張家也太不識好歹了吧?我們家有什麽不好的?他們家的小子過繼過來、可是來享福的!”

    顧氏常常和陪了自己幾十年的劉媽媽說心裏話,因此眼下她也沒藏著掖著、很快就緩緩答道:“咱們家這是要白要人家一個小子,所以就算像劉備請諸葛亮出山那樣三顧茅廬也不算什麽!堂侄媳婦兒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願意把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送人,我要不是自家膝下沒有孩子,我也不願意走這一步、逼人家骨肉分離啊!”

    顧氏說著語氣裏便多了幾分落寂,劉媽媽深知家裏後繼無人這點、乃是顧氏心裏最大的心病,於是為了不讓顧氏再繼續暗自傷神下去,劉媽媽馬上機靈的把話題岔開:“夫人,這張家的兩位孫少爺,不知您看中了哪一位?”

    一提起張大郎兄弟,顧氏臉上就有了淡淡的笑容,

    語氣裏也多了幾分讚賞:“那兩個孩子還真是都很不錯,老大雖然少年老成、有些迂腐不懂變通,但勝在性子耿直善良,我們家若是過繼他來當孫兒,以他的品性和為人,將來一定會好好的孝敬我和老爺……”

    “可大郎那孩子有時候卻善良過頭了,聽說性子和他已故的父親十分相似,對那些該狠下心拒絕的人、往往會狠不下心來,這樣的性子太過柔弱有可能會擔不起我們家那份家業。”

    顧氏說著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似乎對張大郎這個缺點很是頭疼,一旁的劉媽媽多多少少知道顧氏真正的心思,於是趕忙把話題往下引:“不是還有一位孫少爺,夫人您也挺中意的嗎?”

    “二郎性子倒是十分機靈、且還聰明過人,由他來繼承我們家的家業再合適不過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雖然家業不大,但卻需要一個八麵玲瓏的男人出麵去和同個圈子的人家打交道,”顧氏說著頓了頓,才麵帶擔憂的補了句:“眼下老爺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怕是再也無法出麵和平日裏那些故友應酬了,否則我也不會急著相過繼的人選。”

    當家人的身體逐漸不行、再也撐不起家業,以及當家人因身體不行、不能再留下嫡親血骨了,這才是顧氏夫婦不得不盡早相人過繼的緣由……

    劉媽媽本以為顧氏這是打定主意要過繼張二郎了,沒想到顧氏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我就怕二郎太聰明、太有主見了,真過繼了會不好管束、會親原先的家人,有什麽好處都往吳氏那頭送,那我們豈不是替人作嫁衣裳、還把自家的產業給白白全送上了?”

    顧氏把心思一對劉媽媽說了後,一時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要過繼哪一個,恨不得張大郎和張二郎合二為一、成為一個完美的人選。

    而就在顧氏猶豫不決時,張大郎兄弟卻意外的主動找上她……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大家太聰明鳥~乃們滴聰明顯得我特別笨啊~

    答案是用咪咪狀的麵團來印下牙印,然後對比齒痕……

    大家都猜得差不多、算是答對了~所以糖水會履行承諾讓二更君出來溜達,不過二更還在寫,可能要晚點更新了,應該不會超過12點,咳咳~

    ps:為了二更君,記得打分和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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