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了。清晨,兇惡的朱老師穿著新買的高跟鞋,準備去學校。剛出門,一不小心踢到一塊大磚頭,摔了個豬吃屎。她慶幸是在自己家的小院內,沒有被其他人看見,保住了她的光輝形象。

    走在去學校的大街上,她無暇顧及城市的風景,內心盤算著如何找借口把比她長得漂亮的幾個女生狠狠罵上幾句,以此平複她的妒忌之心。

    “哎呀!”剛想著,她踩到了一塊西瓜皮,又摔了今天的第二跤。這下子可嚴重了,她的眼鏡給摔碎了,鼻子向上翻起來,活像一頭受了傷的老母豬攤倒在地上。幸好碰到班長李輝剛好經過,幫忙將她扶到了醫院。為此,她還特意買了一包檳榔果感謝李輝。其實,她是想用檳榔果來堵住李輝的嘴,提示她不要將她摔跤的事情抖落出去,以免破壞她的聲譽。

    醫生給朱老師上了點藥以後,勸她說扭傷了腳,穿高跟鞋走路不太方便。讓他去醫院小賣部買雙平底布鞋。可愛美的朱老師不管這些,依舊我行我素。終於,她完成了在校門口摔第三跤的“任務”。

    上課時,朱老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教室。她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倒黴!倒黴!真倒黴。今天真倒黴!連摔了三跤,我的屁股都要裂開啦。”

    李輝把早上看見朱老師摔跤的事情拿出來和同桌張丹說笑,她說朱老師是個掃把星,今天過足了摔跤癮,差點就沒有能夠來上今天的課。

    朱老師一瘸一拐的邁向教室,在教室門旁邊,她整理了一下儀態,故作沒事的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在跨上講台的那一刹那,她的腳不爭氣的扭了一下,隨之身體一側,頭砸在講桌上。嗨!真倒黴。同學們都捂住嘴巴,按奈著沒有笑出聲音來。朱老師忍住巨痛,立馬爬了起來,整了整衣衫,拍去褲子上的灰塵,扶扶幸存的新眼鏡:“上課。”

    李輝還沒有反映過來,原以為朱老師會被送去校醫務室,那麽說,這節課就……

    “啊!上課!哦,不!起立!”

    朱老師瞪了李輝一眼:“同學們好!”

    “老師好!”

    朱老師看到幾個學生在偷笑,而且眼睛裏有著嘲弄的眼光,火不打一處來:“好!好什麽好!今天差點上了西天,就因為當了你們班的班主任!”

    “老師不好!”學生們齊聲應和。

    “你!……你們是想氣死我是嗎?告訴你們,我還很年輕,死不了,坐下!”朱老師出了口惡氣後,心情平靜了一點,漫不經心的翻著教科書:“今天,我們來學習……”

    “老師!我知道學習什麽。”匡惠想出出風頭。

    “混帳!我還沒有教,你又能夠知道什麽。”朱老師本來就討厭匡惠,因為她經常與學生會的張曼玉作對,扣了不少的班級操行分。

    “你們都聽著,以後誰再在我上課的時候亂插嘴,就請給我滾出去,記住!那麽,今天,我們來學習一個成語——‘鷸蚌相爭’。有誰知道它的意思呀?”

    文桌站起來迴答:“老師,我知道。‘玉棒相爭’不就等於‘以卵擊石’嗎。”

    “什麽‘以卵擊石’呀?”朱老師不明白文桌說什麽。

    “老師!假如我的這根尺子是棒,您的頭是玉,用這個棒去擊那個玉……”

    “哎喲!我的頭都要碎啦!”朱老師捂著頭,一副狼狽相。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證明,這玉一碎,不就等於‘以卵擊石’嗎。”文桌解釋。

    “我擊你個頭!”朱老師用教鞭敲了一下文桌的頭,也算是報了仇吧。

    “我說的‘鷸蚌相爭’,不是那個‘玉棒相爭’,而是那個‘玉棒相爭’。哦,不對。是那個‘鷸蚌相爭’,而不是……。哎呀!反正我說的‘鷸蚌相爭’是對的,你說的那個‘玉棒相爭’呢,是錯的。恩,大家都明白了嗎?”

    “不明白!”大家都被弄糊塗啦。

    “恩?還有誰不明白?要不要在放學以後留下來,讓我單獨教教他!”朱老師一臉陰笑。

    同學們立刻改口,不明白也不能夠說出來,誰想放學後多受點折磨。

    “恩!你們明白了就好。”接著,她又開始了她“溫和”的教育。她說‘鷸’的皆音字有很多,讓同學們舉舉例子,其實,她是想休息一會兒。

    彭振興起來答道:“老師!比喻的‘喻’字是鷸的皆音字。”

    “對啊。坐下來吧,啊唷……!”朱老師打了個哈欠。

    陽光裏站起來說:“有個三點水的‘浴’字,就和‘鷸’皆音。就是沐浴的‘浴’;日光浴的‘浴’;還有,還有愛滋浴的‘浴’。”

    “什麽!什麽!你說什麽?”

    “愛滋浴啊!”

    “恩?愛滋浴?愛滋浴是什麽東西。哦!是不是愛滋病啊?”朱老師一聽到愛滋浴,精神一下子被提了起來。陽光裏繪聲繪色的解釋道:“老師!您錯啦。愛滋浴是泰國的一種沐浴方式,是用椰子樹的樹葉泡水沐浴後,用一種當地特色的藥材塗抹全身,睡一個晚上後,清晨起來,再用清水衝洗幹淨,具有保養皮膚和美白皮膚的雙重效果噢。老師,您有沒有興趣嚐試一下啊?”

    “咦!算了吧,聽起來這麽惡心。我還是用我的美寶蓮靠得住點。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弄不好,要是真染上什麽愛滋病,那就慘了。要是死了,我就不能夠參加四年一度的鄉村選美大賽了。”朱老師扶扶眼鏡“好吧,我們提前點下課,這節課就到這裏了……”

    正在這時,校園響起警報。廣播中播放起通知:“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深山精神病院有一名患者失蹤,據推測,該病人在我校範圍流竄。請師生們注意,一旦發現可疑人員,請立即報警!”

    這下,全校慌亂起來,朱老師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努力鎮定自己,維持紀律,同學之間議論紛紛。

    匡惠對文桌說:“哎!聽說前一陣子有個神經病從醫院翻圍牆出來,晚上在路邊發瘋呢!”

    “是嗎?太可怕了。”文桌把書包抱得緊緊的,借以緩解內心的恐懼。

    坐在她們後麵的萬一色和於大胖插嘴說:“這算什麽。”

    萬一色睜大眼睛,十指比劃著:“聽高三的老生說,他們讀高一的時候,有個神經病把校門口守傳達室的老師給殺了,弄了一地的血呢!”

    於大胖補充:“聽說後來神經病還把傳達室那個老師的頭砍了下來,掛在校門口的大樟樹上呢。”

    匡惠和文桌嚇得抱在一起,朱老師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大概她親眼目睹過那次血案吧,難怪那麽緊張。

    陽光裏和彭振興握緊了手裏的鉛筆刀,張丹死命往王二小身邊靠,因為王二小是班裏最強壯的男生。李輝和李豪,還有翠翠等幾個精明的同學搶光了打掃衛生的掃把和拖把。孫慧瑩死命的拿著一根差不多兩米長的青竹棍,不管什麽時候,她總是把這根竹棍帶在身邊,不管他人嘲笑。

    危急時刻,奇跡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套裝的年輕帥哥從教室門口闖進來大聲唿喊:“快來啊!ufo耶!外麵有個飛船,是外星球的人來了。快!快去看啊!”

    同學們看這個帥哥也不像精神異常,對他也沒有了防備之心,全都跑出去搶著看外星飛船。過了一會兒,陸續跑了迴來,怨聲載道。

    匡惠生氣的說:“胡說八道,跑遍整個學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文桌拍著身上的灰塵:“氣死我啦!摔了一個大跟頭!”

    張丹在課桌邊梳頭:“真是的,害我把頭發全弄亂弄髒了,昨天才剛洗的。”

    彭振興驚訝的喊:“呀!我的錢包丟了,裏麵還有五毛錢呢。”

    陽光裏最後進來,衝著白衣帥哥說:“怎麽搞的嘛!哪裏有什麽外星飛船啊,你是不是在校門口小賣部喝醉酒啦,神經病!”

    “神經病?媽呀!他不會就是那個神經病吧?”李豪尖叫。

    同學們終於迴過神來,嚇得擠到了一起,從來都沒有這樣‘團結’過。張丹抱住了王二小:“我怕,我怕!”

    王二小被學校有名的校花抱住,欣喜若狂。所以拚命抱緊張丹,表現得像個小小男子漢:“別怕!有二小哥在,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白衣帥哥突然發起病來,他果然是神經病。他在教室裏亂竄亂叫,嚇得同學們到處躲。奇怪?朱老師呢?她作為一個老師,而且是這個班的班主任,怎麽能夠在這個危急的時刻閃人!難道她也害怕嗎?那她不是總說自己原來在女子特警隊擔任過隊長嗎?她不是說自己是警界‘霸王花’,立過許多赫赫有名的戰功嗎?如果這一切是騙局的話,那她的謊言讓他在學生麵前樹立了威信。如果這一切是事實的話,天下無能人矣!

    陽光裏急忙讓同學們逃離教室。這樣簡單的做法,大家在危急時刻卻都沒有想到。於是,同學們一窩蜂全衝出教室,彭振興立即將門反鎖上。這下,大家都成為了勇士,紛紛朝教室裏的神經病做鬼臉。神經病拚命拉扯門裏的把手,想從裏麵出來。李豪在窗戶邊喊:“hi!嚇我啊?想出來是嗎?出來啊!你出來啊!你就等著西湖水幹,雷峰塔倒再出來吧你!”

    神經見出不來,就在教室裏轉圈,轉累了就坐在地上哭,還唱著‘世上隻有媽媽好’。好可憐的情景啊。張丹和翠翠落下了幾滴眼淚:“他好可憐啊,要不,放他出來吧……”

    匡惠吼她們倆:“你們瘋啦!他出來要是把我們殺了怎麽辦。”

    文桌支持匡惠的觀點:“對!絕對不能夠放他出來!”

    神經唱了會兒歌,又在教室裏發起瘋來。把桌椅推倒,掃把亂扔。講桌下好像灑了什麽東西,弄了一地的水。匡惠突然尖叫了一聲:“媽呀!朱老師在講桌下麵耶。”

    哦……弄了半天,失蹤的朱老師躲在那裏啊!那一地的‘水’肯定是朱老師的傑作咯。想起來了,朱老師今天提前下課,原來是自己尿急要上廁所了,然而經過這樣一鬧,硬是活生生的憋到了現在……

    神經病終於發現了講桌下的朱老師,兩人玩上了老鷹捉小雞。同學們表麵都替朱老師捏把汗,其實心裏都在想:嘿嘿!平常你這樣兇,老欺負我們,惡人有惡報,看你今天怎麽死!

    接著,居然有人喝彩:“朱老師。加油!”

    “朱老師!你快點跑啊,他追上來啦。俺就買你這匹馬,快跑啊!”

    “我賭神經獲勝!”陽光裏興高采烈。

    朱老師被神經追得滿教室亂躲,失去了理智,語無倫次:“你!你敢來抓我啊!告……告訴你,我家……都是瘋子,你!你要是抓我,他!他們會殺了你,你敢抓我啊你!”

    神經哪裏會聽她說些什麽,一個勁的發瘋。阿朱真可憐,隻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把學生們得罪得幹幹淨淨。現在無依無靠,一個出來幫她的都沒有。朱老師踢到了一條凳子摔倒在地,腳出血了,但是她頑強的爬起來,繼續躲閃。

    “汽車要加油,我要喝大牛!朱老師就是每天早上喝了我家的‘大牛’綠豆粥,才能夠跑得這麽持久有力。請大家明天早上去我家飯館,享用‘大牛’係列粥品。原價兩元一碗,同學優惠價一塊九一碗。”於大胖在為自己家的飯館做廣告宣傳。

    “裏麵有沒有放葡萄或者荔枝的?”文桌口水直流。

    “得了,上次喝了一碗,我拉了三天肚子,吃了兩盒瀉停封才止瀉,太不衛生了。”匡惠說。

    “才便宜一毛錢,還優惠呢,虧你說得出口!”李豪說。

    “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吃不吃隨便你們自己,反正我沒有虧待你們。哎!誰說不衛生啦。搞不好是你自己吃了校門口小攤子上的油炸香幹弄得拉肚子,還怪我們家的粥不衛生,你本來就貪便宜,又嘴饞!”於大胖極力開脫自己。

    “說誰呢?說誰呢?”匡惠一臉不滿。

    “別吵啦!別吵啦!朱老師又摔倒啦!”彭振興催促同學們看熱鬧。原來,朱老師踩到匡惠和文桌吃剩的香蕉皮,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神經走過去了,她急忙爬起來,對著神經嗑頭:“哎呀!這位兄弟!哦,不不不!這位大叔。哦,不不不,大爺!……您行行好啊,您放過我吧!隻要您放了我,我來生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您可千萬不要殺了我。隻要您不殺我,您幹什麽都行,哪怕非禮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殺我!,我求求您啦!哦哦哦………”說完,她既然抽起豬顛瘋來,神經倒是楞了,坐到教室的角落裏靜靜的看著她。

    我們正看得起勁,孫慧瑩帶著警察來了,彭振興打開了教室門,他們一進去,就把朱老師綁了起來,要不是校長在校門口小賣部喝汽水的時候及時的發現了被綁上車的朱老師,我想朱老師可能會因為誤會,要在神經病院待上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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