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問:


    「果然是太子?不會是弄錯了,有人作弄吧?」


    京上曾出過一則笑話。


    一家外鄉在京上經商,至親直係便就舉家住在京裏。


    老家那邊留有叔伯親人。


    突然有一日,兩個男人上門,將他家鄉人情,細細說得十分的明白。


    不得不讓人信服。


    卻是來通喪的。


    說是家裏八十歲的叔祖去世了。


    於是這一家子急急忙忙的往老家趕。


    兩個月後又舉家迴來了。


    不見有悲色,還大辦宴席。


    鄰居們奇怪,上門打聽,才知道。


    他們到了老家,八十歲的叔祖還能下地幹活。


    比那經商的一家之主還硬朗呢。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這樣的玩笑來作弄人。


    這事當成笑話,傳得滿京城都知道。


    所以承平伯才會如此的問。


    門丁說:


    「小太監拿著太子的名牌,再不會錯的。」


    承平伯這才急忙忙地由著兩個美人兒扶著,起身說:


    「什麽事都先放一放,接了太子殿下再說。」


    魏芳凝上前,與魏雲微兩個,一左一右地扶著沈太夫人,跟在了承平伯的後麵,往南院走。


    身後則跟著一眾的主僕人等。


    魏雲馨一早被婆子扶到了後屋上,也沒人去喊她。


    魏遠安倒是又動起了小心思。


    長女是指望不上了。


    太子可還沒有成親呢。


    而且就是成親了,又怎麽樣?


    不是還不側妃、孺人、侍妾?


    太子是儲君,將來的皇上。


    不可能隻太子妃一個女人。


    不管太子因何而來,若是瞧中了誰,金風玉露的,這也是說不準的事。


    魏遠安在心裏,偷偷地將他的那幾個女兒,來迴地巴拉了一下。


    自然,魏遠安是不甘心,讓太子看上魏雲微的。


    但大房夠上歲數的,還有魏雲嬌、魏雲茴。


    魏遠安故意讓自己落後兩步,吩咐跟著他的小廝,讓去大房,將那兩丫頭喊到前院去,迎接太子。


    隻是男人在南院上,而女眷則是在垂花門處,隔著影壁院牆,衝著南麵磕頭就行。


    內監自會迴說,承平伯女眷已經行過禮了。


    無論是皇上還是儲君,終是要避嫌,哪能隨便見別人家裏的內眷?


    又不是自小認識的血親。


    文昌侯家裏時,一是太子去的突然,二則是剛好他家裏辦喜宴。


    躲也躲不開了。


    果然承平伯領著兒孫,直接去了南正門外。


    而沈太夫人則由著孫女兒、兒媳婦們陪著,留在了內外院門處。


    被魏遠安著人喊來的魏雲嬌、魏雲茴站到了魏芳凝身後。


    沈太夫人身旁,換上了程二夫人和褚瑜兩個。


    沒一會的工夫,南麵傳說,太子已經由著正門入府。


    爺們兒已經在大門外跪下了。


    沈太夫人打頭,領著兒媳婦、孫媳婦、孫女兒們,便也就在垂花門內跪下。


    一月過來,看著行了禮然後喊說:


    「承平伯府內眷磕頭行禮。」


    外麵傳說:


    「太子殿下口喻免禮。」


    沈太夫人等人才站起身邊。


    魏芳凝低著頭,看著乖乖的,其實心裏正在做討伐太子的檄文呢。


    女眷雖然行完了禮,但卻不能隨便的走。


    要站在二門處,等著。


    萬一太子提出說要見見內眷呢。


    她們也是不得不過去的。


    但隻一會兒的工夫,二月跑了進來,衝著沈太夫人行禮,笑說:


    「小人見過太夫人,太夫人萬福了。太子爺吩咐小人,請了太夫人迴自己個兒的院子,一會兒太子爺去給太夫人請安。」


    怕是沈太夫人不明白,二月又解釋說:


    「今兒太子殿下是陪著沈四爺、沈五爺一起來的。咱們太子自小就跟沈四爺、沈五爺好。今兒是陪著沈四爺、沈五爺過來,自是要以家裏相見。哪兒敢勞動太夫人?」


    沈太夫人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並沒再問的,便就讓著兒媳婦們扶著,迴她的十二殿去了。


    隻不過這一迴,沈太夫人卻又將魏芳凝給拉到了身邊,還很是別有深意地瞅了眼魏芳凝。


    魏芳凝被看得頗有些心虛。


    卻也不知道太子這唱的是哪一出。


    明明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這迴事的啊。


    魏芳凝想,該不是前兩天,太子讓她給打傻了吧?


    魏雲嬌與魏雲茴兩個,就安安靜靜地跟在眾人身後。


    她們也不小了。


    不是不知道,她們的父親將她們喊來,所抱的心思。


    隻是她倆個卻不傻。


    有機會當正妻,哪一個又樂意上趕著給人當妾?


    即使是太子的侍妾,卻也是妾。


    更何況太子早前從沒來過,偏前兩天見過魏芳凝之後,便就來了。


    又是這樣降了身份。


    一看就一副有求於人的架式。


    沒有梧桐樹,哪會引來這麽個金鳳凰?


    魏雲嬌和著魏雲茴兩個眼裏,魏芳凝便就是那棵梧桐樹了。


    後院的沈太夫人,太子派了一月、二月好言安慰。


    可是前院就不怎麽和諧了。


    太子自南正門進去。


    承平伯府的南正門,已經多少年不曾開過了。


    承平伯和著兒子、孫子們跪地上給太子行禮問安。


    一切過場,都按著標準的禮儀進行。


    等進到了南正廳上。


    承平伯府上的丫頭、婆子都進不到南廳上。


    太子帶來的人,自是去了廚房,親自準備茶水等物。


    承平伯領著兒孫,陪進到了南正廳裏。


    太子高高地上座坐下了。


    承平伯等人就在廳中站著。


    太子不發話賜座,哪個敢坐下?


    沈四、沈五兩個厚皮厚臉的,不等太子吱聲,就已經在太子下手位置上坐了。


    隻是才坐下,便就突然想到了什麽。


    沈四問:


    「敢問哪位是世子爺?」


    魏遠誌站了出來,剛要說「在下便是」。


    沈四沈五兩個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魏遠誌跟前,一躬到底:


    「小侄沈永輝(沈永泰)見過表叔,初次見麵,失禮之處,還請表叔見諒。今日事出突然,不曾帶得禮來,見禮明兒小侄定當親自奉上。」


    這情景轉變太快,魏遠誌有些反應不過來,隻得呆愣愣地說了句:


    「沒關係,沒關係。」


    還是承平伯反應快,說:


    「你們是沈建賓的兒子?」


    與表叔見禮,怎麽就沒人見一見他這姑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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