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住的別墅]

    小龍在外頭瞎逛了一陣,迴到他根本不想來的家。進門,換了鞋,走向原先與呂旭一塊坐的沙發,舒了一口氣,頭一仰,便想起身,忽然目光瞟到身邊,記起呂旭的外套還放在沙發上,但那兒什麽也沒有。

    “張媽。”小龍喊道。

    “少爺。”張媽從側房走進來。

    “什麽事?”“我朋友的衣服呢?”小龍指著那早已沒了衣服的地方。

    “太太拿走了,我不知道。”張媽低頭道,她似乎料到要發生了什麽。

    小龍頓了一下,轉身向樓上跑去。

    “咚咚咚”小龍使勁捶打著門。好半天,門才打開,陳家太太頭紮浴巾,身上僅裹個浴巾,哼著小調,全然的驕婦望著小龍,“什麽事?”還是哼著歌,一點也不感到害騷。

    小龍感到喉口一陣蠕動,沒迴答他便闖進去,左右尋找著什麽,轉了一圈,翻翻動動。

    “幹嘛?幹嘛?找什麽呢?哪有這樣小輩闖進長輩房間裏亂翻?”陳家太太眉眼一翻大聲嚷道。

    小龍找了一圈,心中憤怒的心情無法控製大步流星走過來當著陳家太太的麵怒聲問:“衣服呢?”

    “什麽衣服?”陳家太太眼一揚明知故問,讓人作嘔。

    “呂旭的衣服呢?”小龍聲音變得更大。

    “哼。”陳家太太輕哼一聲,一臉的讓人作嘔的傲勁:“扔了。”

    “什麽?”小龍不敢相信,他的火氣又莫名地增大。

    “扔了!”陳家太太不屑一顧。

    “扔了?”小龍驚中帶怒,“誰允許你扔的?”

    “怎麽不能扔,我說能扔就能扔,那麽一件破舊的髒衣服,弄髒了我的沙發呢。”陳家太太一點也不示弱,一張嘴忽張忽閉。

    “這不是你家,你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我早跟你說過了,你隻是我媽的附屬品、代替品。”小龍滿腔共鳴,達到極點。

    陳家太太也被惹怒了,她騰地從床上站起來,與小龍麵對麵地高聲反吼:“陳小龍,你給我聽著,少在我麵前吼。我告訴你,這個家我就是當家人,你也少跟我來這一套。以後給我乖乖聽話,否則,沒你好日子過。你別以為你這少爺架子能擺幾天。隻要我為你爸再生個兒子,你可就真的成為獨生少爺了。”一張嘴不斷地說,不斷地將小龍的怒火掀起,小龍兩眼赤紅,再也忍不住,手一抬,一巴掌向本身並不結實的陳家太太摑去“啪”響脆的一聲,陳家太太驚唿倒在床上,捂著臉,又氣又無可奈何地道:“你敢打我,你……。”

    “這是給你的警告!”小龍憤聲便走出去,一見小龍走出門,陳家太太嚎哭。“陳小龍,你敢打我,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別墅大廳]

    小龍彈著鋼琴若無其事一樣。“咚……”一陣緊急的皮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小龍知道是誰來了,他明白要發生什麽事,他不作聲,徑顧彈著鋼琴。

    “陳小龍,你給我過來。”陳光風的叫聲打斷了小龍。

    小龍鬆快地站起來走到沙發前,倚了上去,

    “站起來!”陳光風嚴厲地訓斥他,小龍看得出,陳光風真的生氣了。

    “董事長,別難為孩子。”一邊的秘書小李圓場道。

    “這兒沒你的事!”陳光風把他喝了迴去。李秘書無趣地走到一邊去,看著這對父子。

    小龍站在沙發前,看著陳光風。

    “你膽子真夠大的,誰教你打父母的。”陳光風指著他怒吼。

    “我再重複一遍她不是我媽。”小龍也大聲迴應:“我媽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她是你老婆,不是我媽!”

    “好。”陳光風點點頭道:“她的確不是你媽,可她算是你的長輩,你怎麽打長輩。”

    “打她!”小龍輕哼一聲,“她的陰謀在於怎樣搞垮別人,再把別人趕出去,打她,不對嗎?”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我不管,現在她正鬧自殺,你趕快去給她道歉。”陳光風指著樓上大叫。

    “自殺?”小龍知道樓上的陳家太太正在偷聽這父子的爭吵,便大聲說:“她舍得嗎?她的目的還沒達到,願意自己去死?要我道歉,沒門!”樓上的陳家太太聽這話恨得又罵兩句。

    “你去不去?”陳光風大吼。“你吼也沒有用,我說不去就不去,她儲心積慮地搞破壞,你倒是向著她,”小龍也不留情麵地反駁。

    小李見情況不妙忙去拉小龍:“少爺,別再說了,道歉,把事了了,別再鬧大了。”

    “你別圓場,這是我們家的私事。”小龍喝退他又衝陳光風道:“既然今天已經把事挑明,不妨今天就解決。當初你娶她,不就是看她長得嬌致,你隻看到她的外表。你對生意在行,可你看人卻是用最低的標準去看人,你現在仍舊被她蒙著,她是個野蠻的陰謀家,她的目的是為了搞垮這個本來就四分五裂的家。現在的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小龍的嚴詞厲言讓陳光風的火氣更大,便渾身發抖,冷不丁將手掌一抬將小龍摑到在沙發上。小龍沒有躲,他意料之中完全這樣。

    小龍站起身捂著臉,眼中有淚珠,他的聲音變得失望:“陳光風,我現在才算真正認識你,你的所作所為這是一生之中最讓我可恥的事情,既然你選擇了她,我也沒必要存在,我走!”說罷奔出大廳。

    “少爺。下雨了去哪兒?”小李大叫卻未喚住小龍。

    “別叫他,讓他走!”陳光風也在氣頭上,他喘著氣坐在沙發上。

    “董事長,何必呢?”小李看了這種情況長歎一聲,一邊不說話。樓上的女人輕笑一聲,一臉勝利的喜悅。

    小龍滿含憤怒和悲傷跑進院,向狗房前跑來,黑簫大老遠看見了,哼出了幾聲。“黑簫咱們走。”小龍將黑簫脖子上的皮圈的扣紐一拉,帶著黑簫跑出大門。

    天已經黑了,再加上天悶得很厲害,馬上要下雨了,更顯得烏漆一般,小龍與黑簫便在黑夜中摸索順著那郊區的公路向城南跑去。

    [城邊的公路上]

    天上的雨點像豆粒般大小,砸在身上如鋼珠似的。雷鳴電閃,風也稍稍加厲。這場傾盆大雨沒能讓小龍和黑簫停了。小龍跟著黑簫沒無目標地跑,他的內心十分的矛盾:痛苦、憤怒、傷心、失望。他在迴顧剛才的一幕幕,一幕幕讓他永遠不會忘記讓他的感情一波三折的情景。他的心在滴血。黑簫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它了解小龍需要人幫助,那個人就是呂旭。所以,他帶領著小龍向呂旭家奔去。

    也許是雷聲太大讓小龍亂了分寸,也許是雷聲太響讓小龍聽到聲音,或者是雨水迷糊了他的眼,甚至,也許是,一定是他的內心的紛亂讓他忘記自己處於這天昏地暗,電閃雷鳴,暴雨肆虐的環境中。一身水,一身的衣服貼在身上,出走時沒帶傘,也沒穿外套,隻是薄薄的幾件,在加上快入冬的雨水涼的很,小龍顫抖了,他狂奔使自己能夠抵禦這嚴寒。

    背後一輛卡車在這滂沱大雨中快速奔來,也許是雨太大,天太黑,司機沒有沒有看見正前方還有個內心紛亂以至於忘記周圍的小龍。當司機發現小龍時,太晚了,他急速踏刹車,眼不敢在看,閉著,祈禱上蒼,手上也不知怎麽的按到了喇叭“嘀”刺耳和刺眼的光照和鳴笛將小龍從深思中驚醒,他失措的往後一轉,車燈將他驚恐的麵孔映得慘相畢硯,“啊”一聲慘叫,車撞到小龍,將他撞的好遠,連翻幾個滾,平身昏死過去,血從頭上、口中、身上迅速染紅了大雨中的路麵,車在不遠處停了。黑簫聞聲覺得不妙,掉轉頭反奔迴來,見小龍一身是血,哼叫著不知如何是好,它畢竟是條狗。

    司機聽到了對於他來說是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車一停,他忙睜開眼,跑下車,跑過去,張望了一下,見小龍渾身是血,還有隻狗在用乞求目光看著他,心裏的私心一起,做出決定:盡快離開這裏。他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看到便急速返迴卡車,引動車子,繞過小龍,快速離開。黑簫明白了什麽,它狂吠一陣,覺得沒用,便又跑迴來,用狗鼻子碰了碰小龍的臉,似乎在試小龍的體溫。狗的鼻子觸覺也是很靈敏的,在冰冷的雨水中,它覺察小龍還有救。當下它向原來跑去的方向,以它平生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水中,讓人明白,它是去請救星……

    [半山坡呂旭住處]

    外麵電閃雷鳴,屋內呂旭再也看不下去書,他的心裏在打鼓,總覺得一定有事發生。“汪汪”院外雨聲中傳來一兩聲熟悉的叫聲,呂旭心頭一緊,立即感到有事發生了,而且是壞事,他放下書,提把傘,披了衣服走出去,拉開院子中的門,見黑簫獨自坐在門前叫,他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小龍便試探問:“小龍呢?”黑簫嚎叫一聲向山下跑去,呂旭知道黑簫要帶他去一個地方,他養了它這麽多年,深知這些。他反身關了門,撐著傘跟著跑了出去,他真料到要發生什麽事。

    [小龍出事地方]

    一路狂奔讓呂旭喘不過氣,渾身也被雨水打濕了,但他的速度總不及黑簫。當他跟不上黑簫順著公路跑去時,嘴裏不住地叫喚著黑簫的名字。

    轉過一個彎,恰好一個閃電讓他看到了黑簫坐在一個人的身邊,那個人昏死在地上,第一感覺,呂旭跑了過去。

    “小龍?”讓呂旭驚訝,但他馬上意識到了小龍和家人鬧翻了,將傘一扔,蹲了下來,隻見小龍渾身是血,雨水和血水交錯地染紅了地麵,麵容上血跡斑斑,一臉死灰,雖然呂旭看不清,但他的觸覺告訴他是這樣的。心裏一陣驚動亂跳,他快速將小龍抱起,用手探了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他心裏一熱扶起小龍背了起來叫了一聲:“小龍,堅持住,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你不可以去死。”快速的奔跑所讓呂旭產生的疲憊,被著急的心情所掩蓋。臉上是汗水、是淚水、還是雨水,他自己也搞不清,唯有隻想快點把小龍送到醫院,黑簫在身後跟著。雨聲、雷聲、喘息聲交織出一曲感人至深的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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