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齊姆曾要高爾麗雅王妃借口婚禮將近,求大汗需增派人手,從而令許多刺客混入皇宮。其中有三十個侍衛、二十個宮女。他阿刹邁特城堡之中多有女子高手,擅長以美·****·人殺敵,這些女刺客技藝高強,不讓須眉。


    這二十位女刺客藏在宮中,三日內亦難近脫脫大汗宮殿,此時趁著婚宴時機,裝作驚慌失措,紛紛朝眾護衛身後跑去。皇宮護衛見她們瘦弱無力,舉止笨拙,並未察覺異樣,任由她們靠近。


    一到近處,眾女刺客原形畢露,從青絲中拔出金針、梳子,開啟機關,化作兵刃,霎時出手,眾護衛措手不及,要害中招,慘叫著紛紛倒地。安曼怒喝:“卑鄙!”袖袍飛舞,雙掌振拂,內力激發,與女刺客相鬥。她武功遠勝眾刺客,加上藏劍塚高手相助,轉眼便大占上風。


    有一護衛認出其中一女刺客,喊道:“這是高爾麗雅王妃的宮女!”經他一提醒,不少侍衛也紛紛明白過來,說道:“不錯,全是王妃宮中新來的宮女。”


    脫脫大汗頓時醒悟,怒道:“莫非是這賤·人勾結刺客,想要害朕?”


    紮納海王子朝安曼望去,見她目光中現出鄙夷神色,驀然心虛,想道:“這女人仍不死心?竟再度下此殺手?我....我當時饒她一命,她怎如此不知好歹?”


    他生怕安曼揭穿他罪過,把心一橫,想要補救,說道:“父王,我去殺了這賤·人!”恰巧此刻大軍趕來,他挑了三百護衛,徑直衝向高爾麗雅宮殿。


    脫脫大汗命禁軍四下巡視防備,穩住局麵,見再無危機,這才對安曼說道:“兒媳,多虧你幾番相救,否則我性命已然不在了。”


    皇後也哭道:“我皇族上下皆感謝你的恩德,你果真是救苦救難的聖女。”


    安曼忙道:“我能得二位長輩如此厚愛,也是三生有幸。”心想:“飛雲大哥雖料錯了刺客真正意圖,但總算錯有錯招,讓我立下大功。”可轉念一想:“莫非他是故意如此的?不錯,不然他剛剛出言提醒我,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他是...是借機讓我建功。”


    她掃視花園,見博爾丁蹤影全無,愛子也不見去向,心生憂慮,問道:“你們誰瞧見博爾丁了?格勒古塔呢?”


    李書秀道:“我先前見格勒古塔召集教徒,跑向遠處那座塔樓了,博爾丁也跟了過去。”


    安曼急道:“這老賊定想對我孩兒不利!”無暇細思,與藏劍塚眾人追了過去。脫脫汗料知她教中定有變數,擔心她安危,也調遣勇士,囑咐務必保護聖女周全。


    穿過禦花園,來到那座黃金寶塔,見塔下躺著許多死屍,皆是中毒而死,當是刺客所為,安曼心急如焚,一馬當先,衝入塔內,樓梯上亦堆滿屍首。


    再往上走,卻見有狼、熊、虎、豹等野獸屍首。眾人皆感驚懼,安曼心想:“定是格勒古塔將刺客化作這般模樣。”更是倍受煎熬,恨不得插翅飛到塔頂。


    一路向上,終於來到頂層,一眼望去,皆是死屍,卻不見博爾丁與格勒古塔影子。安曼急忙喊道:“格勒古塔,格勒古塔!你在哪裏?”卻無應答。來到陽台邊上,身子搖晃,心中驚懼,勉力俯視,所幸下方並無屍體。


    她心亂如麻,頃刻間失魂落魄,手扶圍牆,緩緩坐下,忽聽護衛喊道:“王妃,這兒有活人。”


    安曼一躍而起,見那人是個教徒,胸口破開一洞,正是博爾丁的掌力所致,但也尚未氣絕。她叫道:“這位兄弟,求你行行好,告訴我格勒古塔到哪兒去了?”


    那教徒斷斷續續的說道:“啟稟聖女.....聖子他....他被博爾丁捉住,蒙住雙眼,從塔上躍下,似....似鳥一般滑翔,一直.....飛出皇宮了。【ㄨ】”說罷便合眼去世。


    安曼心想:“他們終於還是得手了?這些刺客....是從何處來的?又用了什麽妖法?”刹那間手足無力,想要大哭,李若蘭、李書秀忙上前擁住她,柔聲安慰。


    突然樓下腳步聲響,她擦幹眼淚一瞧,正是飛蠅走了上來,她氣往上衝,說道:“你.....你裝模作樣,仿佛事事成竹在胸,可為何竟讓博爾丁得手了?”說罷淚水又涔涔而下。


    李書秀勸道:“安曼姐姐,此事也怪不得飛雲大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李若蘭也道:“好在那些人意在劫持格勒古塔侄兒,也不會下手傷他。”


    安曼滿肚子怨氣,心神大亂,隻想找人發泄,正要再出言喝罵,卻見飛蠅走到欄杆邊上,目光鎮定,神色如常,不由再生出一絲希望。


    飛蠅說道:“那些人所用,定是阿刹邁特的鷹翼袍,刺客是從阿刹邁特武者城堡來的。”


    眾人一聽“阿刹邁特”四字,臉上盡皆變色,如遇上洪水猛獸。原來這阿刹邁特城堡惡名昭彰,不知存世多久,被傳說的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自古以來,死在他們手下的王公貴族不計其數,隻要他們有心刺殺,絕無人能逃過一劫。


    飛蠅朝安曼招了招手,安曼走近幾步,飛蠅從地上撿起兩件披風,先自己披上一件,再替安曼仔細罩上,安曼問道:“你這又是玩什麽花樣?”


    飛蠅突然拉住安曼手臂,一同朝下跳落,安曼見身在數十丈的高處,不禁尖叫一聲,以為必死無疑,忽然背上扯緊,那袍子上機括張開,如同吃足了風的船帆一般,將她身子托起,非但不墜下,反而淩空翱翔。她吃驚之餘,登時想道:“博爾丁便是用這法子劫走格勒古塔的。”


    她緩緩飄遠,徐徐下落,猛然身後有人追上,她迴頭一看,正是飛蠅,飛蠅在她肩上一拍一按,那袍子登時收起,兩人施展輕功,落下數丈,安穩著地。


    安曼怨聲喊道:“好,就算知道了那幕後指使之人,還有他們所使手段,但我孩兒仍被捉了,那....那可如何是好?”


    飛蠅指了指前方,見樹上藏著一人,氣息奄奄,正是明教教主博爾丁。安曼大怒欲狂,縱身上樹,見他身上被樹枝刺穿,已然命在頃刻,想必是用那鷹翼袍飄下之時,操縱失控,一頭栽入樹上,以他出神入化的武藝,竟也難以幸免。


    博爾丁悔恨交加,說道:“我....我對不起你,我....我一時鬼迷心竅,中了阿刹邁特的詭計....”


    安曼恨恨說道:“這是怎麽迴事?你給我如實招來!”


    博爾丁髒腑被刺穿,手腳也動彈不得,本來必死無疑,但驀然間體內真氣紛紜,吊住一口活氣,他以為是安曼運神功替自己療傷,心中震驚,複又感激,說道:“那天....那天哈桑·齊姆前來找我,他....是阿刹邁特的學士。他看穿我心思,說可以助我...助我殺了你,霸占格勒古塔。我掉以輕心,信了他的話....”


    安曼不耐煩的說道:“所以你便命那醫者下毒害我?爾後又殺他滅口?這些我都知道。”


    博爾丁苦笑道:“原來....原來你並非什麽都不懂的姑娘,比我更看得....看得明白。隻可惜....我好生糊塗。我圖謀不成,想要...置身事外,但那阿刹邁特的高手威脅我,說要揭發我刺殺聖女之罪。我無法可想,心存僥幸,隻得聽他號令.......他便讓我趁此大婚盛宴,帶入他幾個刺客,假意刺殺你,實則搶奪格勒古塔.....我沒料到他....他想要刺殺大汗。”


    阿刹邁特眾刺客行事利落,膽大包天,若搶先在明尊神廟中劫持聖子,引發警戒,便難以刺殺汗國皇帝,是以趁此盛宴之際,想要一箭雙雕,但終究難以全數得手。


    博爾丁又道:“我隨他們捉住聖子....穿上他們給的袍子,學他們模樣,一躍而下,但....我那袍子上有花樣,在半空中失效,他們....早就想殺我滅口了。”說罷血淚縱橫,卻悔之晚矣。


    安曼見他如此,又不禁同情起他來,說道:“教主,你謀略武功皆冠絕當世,在教中倍受尊敬,我也一直待你如親人長輩一般。你為何....為何要害我母子?”


    博爾丁長歎一聲,喃喃答道:“我...我也不知,我怎能知道?”他一生鑽研權謀手段,爭權奪利,到了晚年,心思根深蒂固,便再難悔改,也是他算計一世,心中有鬼,終於一時疏忽,被人蒙騙脅迫,一代梟雄,終於至此下場,死到臨頭,兀自糊裏糊塗,想不通自己為何落得這般地步。


    飛蠅撤去真氣,博爾丁血液流盡,就此氣絕。安曼望著這位昔日威風凜凜的教主,又想起下落不明的愛子,不禁哀哀啜泣起來。


    飛蠅說道:“阿刹邁特刺殺汗國皇帝,明教卻不可受到牽連,咱們需替他隱瞞此事,隻說博爾丁為救聖子,英勇就義便了。”


    安曼歎息一聲,心情憂鬱,問道:“可....可格勒古塔人呢?飛雲大哥,求你務必幫我救他。”


    飛蠅點了點頭,說道:“赤蠅,你過來吧。”


    安曼心下一驚,隻見赤蠅神色迷茫,從林中快步走出。安曼問道:“師弟,你怎會在此?”


    赤蠅說道:“飛雲大哥讓我先趕來此地,用師父所傳心法,查知那些刺客行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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