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肉體和心靈如何分裂

    小時候讀紅樓夢,當然不知道“初試雲雨情”是什麽意思,覺得寶哥哥這人特癡情!後來再讀紅樓夢,看到他“雲雨的對象”襲人整天“寶玉寶玉的”,就想,林妹妹真嫁給了寶哥哥,也未必就會如我們想象中那般幸福吧?!無論如何,總要寬容襲人這個寶玉的“寵妾”吧?!

    又讀到桃花扇。

    李香君為了侯公子孤貞守節,兩人可謂海誓山盟情比金堅,感天動地,但是,香君是侯兄的什麽人?是別人資助侯兄梳攏(妓女第一次接客)來的第n房妾室!

    最鬱悶的是董小宛(董小宛跟順治皇帝那個董鄂妃是不同的兩個人),跟冒辟疆大才子被傳說得何等的生死不渝!她也不過是冒才子的妾室!

    據冒的筆記,當年逃難的時候,董小宛是要背了包袱攙扶冒的正室夫人的,還被冒斥罵走不快,差點被半路扔掉!

    或許,女人都習慣男人這種肉體和心靈的分裂?

    肉體不忠貞,心靈就一定會忠貞麽?或者反過來?

    一顆心有意無意分了幾份,我們要不到整個,要90%也可以?閉閉眼睛,90%可以變成100%?!

    隻要他“愛”我,萬事皆休?

    嗬嗬!

    如果一定要愛一個人,為什麽不愛一個肉體和心靈都相對忠貞的人?為什麽非要癡癡等他繁花看盡,驀然迴首?

    如果沒有這樣一個人或者不能愛這樣一個人,那,為什麽就一定要退而求其次?

    花,或許齊放才夠燦爛;樹,獨自一棵也能挺立!

    《流星花園》裏麵那個隻有“魚的腦子”的道明寺小朋友,雖然有時任性霸道幼稚,十分討厭,不過好歹是個“處男”,而且當一個美貌女子脫光光站在他麵前,他也可以毫不心動!哈哈,哪怕他隻有“魚的腦子”,也比那些所謂的聰明智慧、風流倜儻的男人可愛得多了,是不是?:)

    孟元敬忽然想起一年多以前,奘汗赤教派人進京密告“博克多”不守清規,為一神秘女子寫下若幹情詩——“千機門”高手出動來這裏暗訪了大半年準備秘密處死那個“紅顏禍水”那件事情!

    滿朝文武都見識過“千機門”特務的厲害,大到你金屋藏嬌或收了多少紅包,小到你每天喝了什麽酒,都會被調查得一清二楚!

    暗殺、收買、跟蹤、離間、窺探、栽贓……無

    論你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卑鄙方式,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這樣一群蒼蠅一般的高手,一到了這裏,居然一無所獲!隻得呈上現任“博克多”愛好詩文而已這樣的“迴報”。

    現在,孟元敬才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铩羽而歸了!

    拓桑伸出祈福的手,忽然怔住。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雙在“摸頂祈福”時刻,閃爍著這般憤怒火焰的目光。

    那雙憤怒的眼睛的主人冷冷笑道:“‘博克多’,久違了!”

    拓桑看著那雙眼睛裏毫不掩飾的譏諷和輕蔑之意,平靜了心緒,如往常一般,做完了這套儀式。

    秦小樓的聲音隨後響起,是在向主理外務的赤巴喇嘛介紹:“這位是當朝兵部尚書孟大人!是君元帥最要好的朋友,下官的同窗,昨天晚上才到!”

    君玉早已退下,又沒見到秦小樓,正準備離開,忽聽到聲音,迴過頭來看了一眼,立刻驚喜道:“元敬,你怎麽會在這裏?!”

    孟元敬心裏一陣酸楚,卻微笑著快步走了過來:“離別太久,我來看看你!”不經意地看去,那“博克多”已經和一眾喇嘛魚貫離去。

    “你什麽時候到的?”

    “我先到西寧府再到玉樹鎮,盧淩說你來了這裏,所以我就趕來了,昨天晚上才到的,結果,你比我還要後到!”

    秦小樓大笑著走了過來:“元敬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不肯到觀光台上來,哈哈,我又有點事情耽誤,趕來時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君玉十分開心:“元敬,我若不迴頭來,就差點見不到你了!”

    孟元敬仔細地看著這張和兒時一樣毫無偽飾的欣喜的麵孔,心裏微微有了一絲暖意:“怎麽會!我一直看到你的,你不迴頭我也一定會去找你的!總要找到為止就是了!”

    秦小樓道:“自千思書院一別,我們三個已經十幾年沒有聚齊了,今天一定要大醉一場!”

    兩人同聲道:“你是地主,自然聽你的了!”

    “哈哈,你兩人還跟小時候一般默契!”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駐地大臣的府邸燈火通明,三人談古論今,當地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喝下去,雖然比不得中原地帶的傳統佳釀,卻也別有風味。

    秦小樓喝得最多,舌頭都已經有點打結了,到得後來,已經

    完全醉倒在桌子上。伺候在一邊的侍從立刻來扶起他進屋休息。

    孟元敬也喝得不少,但是一直都很清醒。他看看君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笑了:“我們就不用繼續喝了吧,去看看這個神秘地方的夜色吧!”他看了看窗外,“此刻,恐怕不是夜色而是清晨了!”

    君玉喝得又要稍微少些,更是清醒,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微明,遠處,群山泛白。府邸外麵是一片十分空曠的闊地,草地並不平整,東一塊西一塊的,如癩痢一般,而前方一大片灌木倒是非常集中整齊,在微微的晨光裏綠得發黑。

    孟元敬看著遠方的天空,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我這次出門之前,內閣在早朝時上了一道密折,指證當今‘天下兵馬大元帥’是女子!”

    朱丞相弄鬼已久,等到如今才指使人密奏,算是相當不容易了!君玉早有心理準備,鎮定自若地笑道:“是麽?當時嚇了你一跳吧?”

    孟元敬見她不問皇帝和滿朝文武的反應,卻隻問自己,有點意外,隻道:“是啊,是嚇了我一大跳!怕隻怕那告密者別有居心!”

    君玉笑了笑。

    “朱渝和汪均都為你作證,所以,皇上便下令讓那無中生有的奏折就此沉淪!”

    “謝謝你們!”君玉一笑,“其實,我並不在意別人怎麽猜測、懷疑,他們一定還會繼續搗鬼的!”

    孟元敬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道:“無論別人怎麽懷疑,我卻從來不敢懷疑,甚至多次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因為,我怕輕侮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君玉心裏一震,久不能言。

    孟元敬看她長時間的沉默,此時,朝陽初升,她的睫毛闔住眼簾,臉色蒼白得出奇。

    孟元敬心裏很想放聲大哭,卻強笑著用了輕鬆的語氣道:“宋玉、潘安等美男子古已有之,但是大家都沒有見過,幸好有君玉這個樣板讓我們參考!有時,連我都不由得想‘若君玉真是女孩子該多好!’何況那些別有居心的人!那些流言蜚語你別理睬就行了!我是永遠都相信你的!”

    他見君玉還是沉默著,輕聲道:“君玉,你怎麽啦?”

    君玉這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微笑道:“元敬,你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覺得這裏的景色可好?”

    “的確跟外麵的天地完全不一樣!”孟元敬歎道:“常年征戰,身累心更累!那西北苦寒地,你的日子

    更不好過!”

    “是啊,我現在特別厭惡戰爭,厭惡戰場,希望迴到普通的日子!”

    “幾場戰爭下來,胡王主力基本被全部殲滅,而真穆帖爾也撤逃千裏之外,整個北方一線總算安定下來,你可以有一段輕鬆的日子了!”

    君玉想起,如今周以達、張原、盧淩、林寶山等人基本都能獨當一麵了,尤其是張原,更是運籌帷幄,有大將之風,即使自己不在西北軍中,有他們鎮守,也已經足夠了!而鳳凰城裏的孫嘉,更是得其所用,發揮所長,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孟元敬又道:“可是,按照慣例,隻怕你會進京述職了!”

    君玉沉默了一下,才道:“元敬,我不想再迴京城了!”

    一旦再迴京城,要想離開,隻怕難如登天!

    “為什麽?那道奏折已經被皇帝下令沉淪,誰敢再風言風語?”

    “不是奏折的原因,比起戰場,我更厭惡朝堂上的權謀與算計!我想換一種生活方式!”

    孟元敬沉思了一下:“其實,宋□□的‘杯酒釋兵權’真是一件好事!但是,如今,皇帝正要利用我們給他掣肘朱丞相,正等著你進京呢!指望他‘杯酒釋兵權’輕易讓你解甲歸田可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伴君如伴虎,如果你真不想進京的話,我們一定要好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是啊,我正在想呢!我也沒完全想好,等完全考慮好了,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孟元敬點點頭:“也好,無論你做了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等你安排好一切,我們真該找個時間,好好去遊山玩水的!”

    “可是,你剛剛升任兵部尚書,已經告假三個月了,隻怕,以後再告長假就十分困難了!”

    “隻要你有時間,我什麽時候都會有時間的!”孟元敬笑道:“你若不再進京,無論是迴鳳凰城還是其他別的什麽地方,都會和我隔了千山萬水!如果能夠距離朋友比較近一點,那還是近一點的好!你都不希罕什麽‘兵馬大元帥’,我不作這個勞什子尚書也沒什麽了不起!”

    君玉笑著搖搖頭,看他一眼:“你和我不一樣!石嵐妮姐妹在宮裏,更需要一個穩定的後盾!”

    孟元敬一呆,忽然記起表妹的話來“我真希望你和君公子都在朝中!”

    石嵐妮姐妹雖然正得寵,但是,和皇後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激烈。如果後妃沒有家族巨大的靠山,在激烈的爭

    鬥中是很難立住腳的!

    皇後出身戚勳世家,石嵐妮姐妹卻出身武林,加之父親已逝無以為靠,在朝不保夕的後宮爭奪裏,不免在心理上將戰功赫赫的表哥和君玉等人當作了最大的依靠!

    色熾而寵,色衰而敗,富貴榮辱不過係於一個人的喜好而已,今日可以寵冠群芳,明日也可以冷宮深深!哪怕一時集中了三千人的寵愛,也終歸是要還給那三千人的!

    孟元敬道:“我倒忘記了,上次見到嵐妮,她還叫我一定記得替她問候你!其實,她們姐妹在宮裏的日子,倒比我們在戰場上的日子更加激烈!真不明白,為什麽我舅母會讓她們姐妹進宮!”

    君玉想起石嵐妮經曆幾番折磨,卻又被母親送進宮裏,經受那樣可怕的爭鬥,不禁歎息道:“是啊,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你們怎麽不去休息,還在這裏閑談?你兩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一見麵就說個不完,為什麽和別人,比如我,就沒有這麽多話?”

    秦小樓笑嘻嘻地走了出來,他昨晚大醉,此刻卻很有精神的樣子。

    君玉不禁笑道:“小樓,你真是好酒量!”

    秦小樓道:“元敬酒量更好,他醉都沒醉呢!”

    孟元敬大笑:“我從來沒有這般清醒過!”

    ※※※※※※※※※※※※※※※※※※※※※※※※

    此時,朝陽已經完全升起,遠遠地,早已有成群結隊的人往“哲西林卡”園林的方向而去。“雪域節”有連續好幾天的戲劇表演,遠近的民眾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狂歡的機會的。所以,今天的人依舊一點也不比昨天少。

    一群穿著十分鮮豔的當地服裝的美貌少女唱著輕快的民歌遠遠走過。

    秦小樓吹了一聲口哨,有幾名少女迴頭,忽然見到這樣的三名青年男子,不禁紅了臉,笑著跑開了!

    秦小樓眨了眨眼睛:“元敬、君玉,你二人都沒娶親,要不要先在這裏尋一房妾室?這裏的女孩子雖然不如江南佳麗,但是也別有風情!”

    秦小樓早已娶妻生子,正室夫人是京城一世家之女,是有口皆碑的賢惠孝順婦人。夫人沒有隨他赴任,帶了子女在家侍奉公婆。因怕丈夫獨自在外,無人照應,在秦小樓赴任之前,還專門為他討了一房小妾,讓他帶到駐地照應他的飲食起居。到了駐地後,當地官員又送了他兩名本地的美姬,秦小樓一並收為妾室,因此,雖然獨自一人在異域,倒也生

    活得十分愜意。

    孟元敬笑道:“你倒真好福氣啊,有嫂夫人這樣一個賢惠妻子,整天花團錦簇,也不怕後院起火!我可享不來你這種福!”

    “你也別太挑剔了,據我所知,去年你得勝迴朝的時候,京城豪門都競相打聽你有沒有成親,如今官至兵部,提親的怕不踏破了你家門檻?你不著急,你母親就不急?”

    孟元敬不經意地看了眼君玉,頓了一下才道:“也不是什麽挑剔!如今,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跟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白頭到老!”

    秦小樓道:“聽你這語氣,莫非已經有中意的人選了?是誰家千金竟惹得元敬你如此?”

    “沒有,沒有!這隻是我的理想而已!”

    秦小樓看著一直笑而不語的君玉,忽道:“我知你在西北苦寒之地,軍中生涯枯燥無比,曾有好幾次想給你送幾名美姬來,可是,想想你,再看看這些美姬,不知怎的,便覺得如塵土一般,所以不敢厚顏送來,還是我這種俗人自己享用罷了……”

    “哈哈,小樓,你倒真是有心了!多謝多謝!”

    秦小樓道:“我們幾人當中,朱渝早已娶了個如花似玉的郡主,元敬還尚有母親為他操勞,就隻君玉你孑然一身!要不要我給你留意一下?”

    君玉尚未答話,孟元敬先笑了起來:“小樓,你幾時改行做媒婆了?君玉此等人物,尋常庸脂俗粉怎入得了她的法眼?”

    “也是,看來我也不用瞎操心了!”

    三人正閑話間,駐地大臣府邸的侍從恭敬地走了過來:“請三位大人用早餐!等一會兒,戲劇就要開始了!”

    隨即,另外一名侍從快步走了過來,道:“秦大人,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秦小樓道:“哦,我差點忘了,今天上午,我必須出席聖宮的一項互換哈達活動,得馬上出發了!”

    兩人都道:“你忙你的,不要管我們!”

    孟元敬看了看遠處一群一群正往“哲西林卡”湧去的人群,不由得想起拓桑看著君玉時那樣熱切的目光,心裏如有針紮,忽道:“君玉,這戲劇也沒什麽好看的,我們今天去看看這地方的風景,可好?”

    “好啊!”君玉爽快地道:“你第一次到這裏來,我雖然也不是地主,但總比你要熟悉一些,今天就充當你的向導好了!”

    兩人騎了馬一路慢行,到得中午,也已經離開駐地大臣府邸好幾十裏了。

    遠遠望去,最頂端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的雪山,左側的褐色山脈下是一條巨大拱形的冰瀑,而右側則是半垂直的山峰,山頂是褐色□□的沙粒石塊,而半坡上則是各種各樣延伸的常綠闊葉林木。

    在這樣潑墨山水般的畫圖裏,有一根經幡悄然聳立,無風自動,與周圍的一切和諧共存,構成了一道更加獨特的風景線。

    在山腳下,一片小黃花密密盛開,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孟元敬歎道:“一山連四季,十裏不同天,說的就是這裏吧!”

    君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四季的景色分布在同一個區域,點了點頭,道:“我每次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看到的景色都不相同!”

    兩人尋了一個地方坐了,馬悄然吃著草,恣意遊走,偶爾長嘶一聲,就會驚起不少飛鳥走獸!

    孟元敬看著延伸得老遠的大片小黃花,漫不經心地道:“君玉,你和聖宮的喇嘛們佷熟麽?”

    “是啊,他們幫過我好幾次大忙!”“那拓桑,在蜀中見了兩麵,真沒想到他竟然是聖宮的‘博克多’!”

    “對啊,人生中總是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那些喇嘛們一入空門,再無世俗之念,而‘博克多’更是需要常年修煉,與世隔絕,我們能和拓桑認識,也算是緣分啊!”

    “是啊,他們一入空門就注定紅塵棄絕了!”

    孟元敬看她笑語盈盈,眼裏卻閃過一絲黯然,心裏那股針紮般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往事一幕幕又浮現在心底。

    孟元敬清晰地記起,兩人成年後重逢的第一麵,盡管是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兩人卻都是那樣地欣喜若狂;然後,君玉第一次到自己家裏,自己那晚是何等地麵紅心跳失態之極!再後來,兩人蜀中同行,雖多波折,但是“手揮五弦”的默契是那般地世上無雙!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君玉是注定的相逢,一經相逢就已親密無間!

    可是,也許早在成年後第一次見麵,當自己對君玉說:“我想介紹一個我心儀的女子給你認識”時;又也許是在“寒景園”,自己眼睜睜看著君玉差點喪生於情魔的魔音下無力自拔的時候——就已經慢慢地將這種親密無間的緣分過度揮霍了。

    等到醒悟,一切是否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行不知名的五彩的鳥兒低低地在小黃花叢中飛過,煞是好看。

    君玉指了那群鳥兒道:“元敬,你看……”

    卻不見迴答,向孟元敬看去,隻見他呆呆地望著遠方,十分黯然神傷的樣子,不禁大了點聲音:“元敬,想什麽呢?”

    孟元敬迴過神來,不由自主地道:“我害怕,如果我迴了京城,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孟元敬如此直白的目光,君玉如何還能視而不見,心裏不由得暗自心驚!

    孟元敬不同於朱渝,對於朱渝,她隻需少見麵多提防,自信不會有什麽大的危害;可是孟元敬則不同,孟元敬是她少時最重要的朋友,兩人曾經同生共死,她並不希望兩人之間因為一些無謂的猜疑和隔閡毀了多年的友誼!現在見孟元敬又是如此模樣,心裏一緊,生怕自己擔心的事情終會發生。

    微風吹動遠處高高的經幡,發出輕輕的嗚嗚之聲,孟元敬記起拓桑“博克多”的身份,那是一種尊貴,更是永遠無法解開的枷鎖!他心裏忽然多了幾分希望,神情也逐漸輕鬆了起來。再看此間風景,更覺從未有過的清爽怡人!

    “君玉,你還見過多少這樣的桃花源?”

    君玉見他換了話題,心裏總算鬆了口氣,笑道:“這些年,我到過不少地方,雖然美景都各有特色,但真要美到這種特別程度的卻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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