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的伎倆再次奏效,妙玲得意地走迴柳傾城身邊,笑道:“看吧,通常別人見我第一麵都是這種反應,偏你與無雙最特別。”


    “是是是,看你還有力氣嚇人,我就放心了。”柳傾城笑著拍拍她的手,道:“你先去翊荷居等我,那裏是我的寢殿,沒人敢惹你,你放心休息。”


    “有好吃的沒?我餓了許久,此刻最想吃飯。”


    “好,你去找一個叫綠蘿的丫頭,她會給你準備好吃的。”


    “那我先去了。”


    送走妙玲,柳傾城轉頭看向歐陽璟,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也先迴去了,你好好養傷。”


    “等一下。”


    歐陽璟叫住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柳傾城不知他用意,但還是沒有多想,走近了些問道:“還有什麽事?”


    “今日那人本還要打下第二掌,幸虧被妙玲擋下。”


    歐陽璟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顧不得此刻被多雙眼睛盯著,他隻溫柔地注視著柳傾城的眼眸,聲音雖輕,吐出的字卻猶如千斤壓在柳傾城的心頭。


    “在生死攸關之際,我想到的隻有你一個。”


    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砸得有些暈,柳傾城愣在原地眨眨眼,不知該如何迴應。


    本以為她會若無其事地甩開自己的手,卻沒想到她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言不語,歐陽璟突然覺得或許她在心底對自己是有幾分真情的。


    一股夾雜著希望的甜蜜之情瞬間在心底蕩漾開來,歐陽璟從未經曆過如此複雜的心緒,微妙而令人眷戀。


    他將柳傾城的手拉至嘴邊,在那柔弱無骨的掌心印上溫柔一吻。


    掌心傳來的溫潤觸感讓柳傾城驀然迴神,她如同被電到一般抽迴手,一時間竟有些慌亂。


    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後,柳傾城匆匆轉身離去,沒有看到陸辛充滿怨恨與妒火的眼神。


    而在月黛心中,師兄歐陽璟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縱然他從小與師兄一起習武長大,但也從未見過他對一個女人會有如此溫柔又豪放的示好舉動。


    他賊笑兮兮地站在一旁看熱鬧,直至歐陽璟的目光向他這邊投來。


    月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走到歐陽璟麵前,像個小孩子一樣笑道:“師兄,什麽時候竟變了性子?大家可都看見了呢!”


    歐陽璟賞他一個白眼,冷笑道:“這幾天和王妃鬥嘴,倒是把嘴皮子練利索了。”


    “嘿嘿,不敢不敢。”


    月黛攙著歐陽璟向寢殿裏麵走去,師兄這次受傷不輕,還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一直被無視的陸辛,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握緊拳頭狠狠砸在地上,眼神如刀般鋒利:柳傾華這個賤人,必須要死!


    歐陽璟受傷的消息,很快在王府中傳開了。


    對於他受傷的真正原因,下人們自然無從知曉。但隨著眾人議論紛紛,就演化出了許多版本。


    紅玉轉述給陸辛的版本是這樣的:王爺與王妃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但在半途中,顧念泉州攜手患難之情而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便故意輸給王妃被她打傷,也好令王妃心中有愧,從而可以親近佳人。


    不明實情的陸辛,聽到此話自然氣得火冒三丈,事實如何她不好向王爺求證,隻好去找柳傾城的麻煩。


    當看到陸辛氣勢衝衝地走進翊荷居時,柳傾城並不感到意外。


    她故意誇張地向外張望了一番,又轉過頭來對陸辛說道:“今天隻是你一個人來的嗎?學學那位可愛的小郡主,她現在多乖巧,隻有你還要來找我麻煩。”


    “別再跟我廢話了,你告訴我王爺到底是怎麽傷的?你又使了什麽狐媚手段,勾的王爺竟會說出那樣的話。”


    想到歐陽璟對她極盡溫柔的表情,陸辛就覺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猛烈燃燒。


    柳傾城哂笑一聲,眼神充滿諷刺地看著陸辛:“歐陽璟對我說什麽話,我都沒有記在心上。你一個局外人,怎麽聽得那麽入神?”


    “你說我是局外人?”陸辛又氣又惱,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你別忘了,我比你早嫁進王府,我也是王爺的妻子!”


    “小妾!”


    柳傾城冷笑著為她糾正錯誤,眼神裏卻一派凜然之色。


    “你勾不著歐陽璟的心,就來說別人是狐狸精,這是什麽邏輯?我勸你還是好好打扮,努力遮住你臉上那道疤,最起碼看起來會讓人舒服些。”


    被戳到心中痛處,陸辛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察覺到自己帶了巾帕遮住了臉上的疤痕。


    她氣憤地瞪向柳傾城,道:“你算是什麽東西,竟敢如此囂張地對我,看我不劃爛你的臉,看你以後還如何囂張得起來!”


    “你確定打得過她?”


    妙玲此時從裏屋走了出來,手裏還抓著一大把杏仁。


    她縱身一躍跳到陸辛身邊的方桌上,兩條懸空的腿來迴地搖晃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她扭頭對柳傾城說道:“那你先上,等你累了再換上我,反正我也好久沒有聽到過骨頭折斷時那清脆的聲音了。”


    對於妙齡,陸辛仍然心有餘悸。


    她不敢正眼去看妙玲,隻是依舊不肯服軟,強硬地說道:“若我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就去告訴我父親,讓他來整治你們。”


    妙玲笑得一臉明媚:“好啊,我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命去告訴他?”


    “你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在場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我就不信你敢膽大包天殺了我!”


    “好啊!”妙玲垂頭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小卻鋒利的匕首,冰冷的光映在她的紅眸中竟似有千光流轉。


    隻聽她冷笑道:“今天在場的人,如果有哪一個敢通風報信,那我就讓他變成死人好了。將來陪你一同下葬,也好在黃泉路上做個伴,陪你解悶。”


    屋內原本打算低著頭看熱鬧的下人們都不敢吭聲,灰溜溜地垂頭捂眼出去了。


    陸辛摸不準妙玲的性子,但也聽說過鬼醫性情陰晴不定,經常以殺人為樂。


    她見到那把鋒利的匕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不敢貿然有所行動,隻能冷哼一聲跑出了翊荷居,直奔宰相府。


    終於把這隻煩人的蒼蠅嚇跑了,妙玲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柳傾城,說道:“你整天待在王府裏,就是應付這個又蠢又笨、隻會嚇唬人的女人?”


    柳傾城若有所思地挑挑眉,笑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吧,怎麽了?”


    “多無聊啊!還不如和我一起去闖蕩江湖,想殺人就殺,想救人就救,隨性自在。”


    “再過半個月,我就可以離開王府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闖蕩江湖,你看如何?”


    “真的,你不是王妃嗎?怎麽可能離得開這裏。”


    “本山人自有妙計。”


    柳傾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但是眼神中卻毫無笑意,反而多了一絲猶疑與惆悵。


    陸辛已對柳傾城起了殺機,而且變得越來越重。王爺對她的改觀,讓她無法忍受。


    於是,從翊荷居铩羽而歸後,她徑直去了宰相府。


    剛剛下朝歸來的陸相,看到女兒淚眼朦朧的樣子,心疼不已地問道:“是不是王爺給你氣受了?”


    陸辛委屈地搖搖頭,說道:“還不是那個柳傾華,她每日糾纏著王爺,王爺現在都對我不理不睬,女兒真的快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哦,竟有這等事?你之前不是說,他們兩個隻是貌合神離、見麵就吵嗎?”“以前是那樣啊,但是去了一趟泉州之後,迴來就變得如膠似漆了。”


    陸辛氣得咬牙跺腳,拽住父親的衣袖道:“父親,您可得給辛兒做主才是啊,我好歹是您堂堂一朝宰相的女兒,為何要屈居人下,整天受她這種欺辱?”


    正當陸相連連點頭,好生安撫寶貝女兒時,隻聽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


    “是誰欺負了我的好妹妹,竟叫她跑迴娘家來訴苦了?”


    陸辛和宰相循聲看去,發現來人正是太子歐陽祁。


    他們不敢怠慢,連忙起身上前相迎。


    歐陽祁擺擺手,道:“不必拘禮,都是自己人。”


    話雖這樣說,但陸相深知太子性情陰鷙,絕不敢怠慢半分。


    他陪笑著將太子迎向正殿,吩咐仆人上茶。


    歐陽祁將目光停留在陸辛的淚眼上,問道:“辛妹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歐陽璟欺負你了?快告訴本王,我給你做主!”


    “多謝太子關心,”陸辛坐在下手座位,不加隱瞞道:“王爺對辛兒很好,隻是那柳傾華仗著自己正妃的地位,對我多加侮辱,還連累的王爺受了重傷。”


    “哦,竟有這等事?”


    歐陽祁若無其事地挑挑眉,裝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道:“今日上早朝之時,本王看璟弟身體略微虛弱,原來是受了重傷。”


    “更可氣的是王爺對自己的傷勢、原因,隻字不提,肯定是那柳傾華又與王爺起了爭執,下手不知輕重,傷了王爺!”


    “哎,怎麽會呢?她不過一個區區弱女子,再怎麽強悍都不可能會把璟弟打成重傷!”


    “那王爺為何對自己的傷隻字不提,分明就是在袒護她嘛!”


    歐陽祁沉默著沒有說話,想到昨天偷襲歐陽璟時,坐在他身前的那名紅色血眸的女子,隻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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