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寒對此沒有意見,他的目的也隻是推翻朝北國,無辜的百姓他不屑去費勁殺掉。


    牧懷青隨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床鋪道:“日夜奔波來的吧,先休息一下吧,現在正是兩國休整期間。”


    冷映寒沒有異議,也沒有嫌棄,坐在床邊躺下道:“給我九萬七千的兵力。”


    牧懷青皺眉,“你拿那麽少的兵力,二十萬不能嗎?”


    冷映寒閉上眼睛,轉了個身,“九萬七千夠了,用晚膳叫我。”


    牧懷青嗯了一聲走出營帳,吩咐周圍的士兵把守,並禁止喧鬧,這才離開去那幾個將領聚集的地方。


    剛一去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的身上,無聲的詢問著什麽。


    牧懷青看了他們一眼,沉著道:“看來我們要改變作戰方案了。”


    舉著長槍的左前鋒第一個不讚同了,“憑什麽啊,將軍你說,是不是皇上威脅你什麽了?他一個皇帝不在皇宮裏處理天下大事,跑來這裏做什麽啊!”


    他言語中滿滿的抱怨,右前鋒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有眼睛都可以看出將軍的心情不好。


    牧懷青淡淡的看了左前鋒一樣:“以後再有質疑皇上的話,自己下去領取軍罰。”


    左前鋒看起來很是不服,但有因為敬重牧懷青不敢跟他頂嘴說不是。


    牧懷青環顧了四五個弟兄一眼,知道這幾個人的心裏對皇上不滿,他不會替冷映寒解釋,因為最後的結果會讓他們都心服口服。


    那個十三歲就護穩南柩國江山的人,一旦出手怎麽不會讓人驚歎。這幾個將領對十三歲的冷映寒有的崇拜有的讚賞,卻沒人知道那個少年是誰。


    如果告訴他們,以他們現在嫌棄的心理在得知真相後,臉上的表情定然很有趣。


    所以牧懷青開口道:“這樣吧,等征服朝北國後,本將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那是一個你們都很感興趣的事。”


    兩名主鋒,左前鋒右前鋒,一個後鋒,外加軍師,他們都看著將軍賣關子。


    左前鋒又忍不住了,憨笑道:“將軍,您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啥事啊。”


    “一件會讓你們掉下巴的事,好了,先去練兵,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跟皇上商量戰略的事情。”牧懷青剛說完,一道身影從後方飛來落在他背後。


    在場的將領沒看清就想出擊,卻立刻被牧懷青阻止,“別衝動!”


    “無名?”牧懷青迴頭看臉上蒙著黑麵巾的無名。


    無名穿著黑衣服,除了有一兩道被割破的痕跡,看不出哪裏受傷。


    她猶如一個刺客,渾身上下全黑,隻露出一雙無神的眼睛,當聽到牧懷青喊她名字的時候,才會泛起一點光彩看向他。


    她默默的伸出手,將一張紙條遞給他。


    牧懷青看著她有些薄繭的手掌上放著的紙條,沒有疑心的接過,打開一看,立刻擺正神色,抬頭問無名:“這紙條你從哪裏得來的?”


    無名目光筆直的看著他卻不迴答,其他將領看見將軍這般神色,連忙上前詢問:“將軍,發生什麽事,無名給你什麽了?”


    牧懷青來到這裏時,是帶著無名跟他們見過麵的,不過此刻無名蒙著臉,認不出來是正常,轉而聽見將軍喊無名才恍然大悟。


    這個無名從跟著將軍出現之後,平常就一直跟在將軍身邊,迥然是一幅保護的姿態。


    從來不管他們在討論什麽,他合不合適在場,隻有將軍開口讓他下去,他才會下去。


    沒錯,他們全部都認為無名是個男子。


    牧懷青沒有隱瞞,將紙條遞給他們。軍師第一個看到,紙條上說了今夜四更天的時候,朝北國要來突襲,並要燒了他們的糧草。


    頓時所有人都看著無名,左前鋒道:“我滴娘誒,將軍您這護衛從哪得來的這消息?看這紙條下麵的印子,是真的啊。”


    牧懷青心情有些複雜,無名為他出生入死,做了許多事情,已然被他歸入自己人一塊。但由於她身份的特殊,不能百分百的相信她,這種不信不是指無名會叛變,而是被控製。


    他看著無名,無名還是不會說除了姐姐以外的字,開過口也就那麽兩次而已。他得不到迴答,其餘的將領都還在等著解釋。


    牧懷青揉了揉眉頭跟弟兄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秘密吩咐下去準備。”隨後拉著無名走,“你跟我來。”


    軍師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的紙條,又看著被將軍拉走的無名。呢喃道:“這個無名的來曆是不是太神秘了點,武功那麽高強,要是讓他上戰場跟將軍一起豈不是所向無敵?”


    右前鋒沉思著,很是讚同,“不過看將軍的態度,這個無名可能不是簡單的護衛那麽簡單。”


    中鋒嘖嘖兩聲,“你們是沒有見過死士嗎?無名就跟一個死士一樣,隻會執行命令,讓他上戰場除非將軍下令讓他殺。”


    後鋒很是沉穩的搖頭,“將軍不會讓他上戰場,城池那一戰,無明一直跟著將軍,可是將軍命令他不準跟著,他就沒有跟著。而且如果他真是死士,那麽將軍也太過於關心他了。”


    軍師嗬嗬兩聲,眸光有些犀利閃過,“你們沒有察覺一個奇怪的現象嗎?”


    眾人一愣齊刷刷的看向軍師,“神算子,你就別跟將軍一樣賣關子了,說什麽現象?”


    “城池之戰,將軍周身的敵軍比以往少了一半不止,每當有人舉起刀劍向將軍砍去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身手奇特的士兵將人殺死,在下不才看見敵方有人給將軍放暗箭,然而半路就給人截了。”


    軍師眯著眼睛,笑的狡詐。


    頓時他們恍然大悟,隻有左前鋒看著他們點頭不解道:“那個厲害的士兵,我怎麽沒有見過?按理說應該很出名才對。”


    眾將領對他的腦袋投去歎息的一眼,兩名中鋒一起離開道:“將軍剛才讓我們訓兵,先走了先走了。”


    後鋒和軍師道:“關於布防的格局,軍師還是跟我說清楚些好。”說完兩人相伴離開。


    右前鋒追上去道:“軍師我也不太清楚,旁聽旁聽。”


    剛才還五六個人一起討論的地方,就剩下個頭健壯拿著長槍的左前鋒茫然撓頭,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


    再說牧懷青將無名拉到軍醫的營帳,那裏的傷患很多,軍醫看到他迎了上來,“將軍,您受傷了?”


    牧懷青獨自挑選藥材,揮退軍醫道:“本將沒有,軍醫你去忙,不用管我。”


    軍醫點頭轉身去救治其他傷者,畢竟人手不夠,傷患太多,忙不停。


    牧懷青挑了消毒草,傷藥粉,繃帶,又帶著無名離開。


    吩咐守在營帳的士兵打來一盆清水。讓無名坐下,自己親自給她清洗傷口,但凡她衣服破開的地方,是有八九是受傷了。


    看見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痕跡,牧懷青表示養個女兒好難,特別是固執又不聽話的女兒。


    如果牧懷青十四五歲就當爹的話,有無名這麽大的女兒也不是稀奇事。


    牧懷青哪裏不知道無名無視他命令偷偷上戰場的事,頓時語重心長看著無名的眼睛說道:“無名,以後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這是我下達的命令,是命令的話你應該可以記住吧。”


    無名看著他許久,牧懷青本就不指望無名迴話,畢竟無名唯一的反應就是看著你的眼睛不說話。


    當他包紮好站起來的時候,無名說話了,“保護。”


    當她開口,那口稚嫩的娃娃音讓牧懷青猛地一震,蹲下來看著無名,略激動道:“無名,你剛才說什麽?再說的一遍!”


    “保護,不,傷。”她說的很磕巴。


    牧懷青卻明白了,“你保護好你自己就夠,我能保護我自己。”


    無名別開目光,看著地麵低聲道,“存在。”


    “不是,你有其他的意義,保護我不是你唯一的存在,你要學會說話,學會保護自己,最後過上跟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牧懷青說了這麽長,然而無名並沒有任何反應。最後牧懷青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那張紙條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能告訴我嗎?”


    無名重新對上牧懷青溫和的眼睛,簡單道:“殺。”


    牧懷青沉默片刻:“你殺了朝北國的探子把紙條截了?”


    “是。”無名蘿莉的聲音跟她冷冰冰的臉完全不符合。


    牧懷青毫不避諱的伸手摸摸無名的腦袋,“以後你還是不要跟朝北國的人接觸了,萬一又被抓迴去了怎麽辦。”


    無名想了想,想說他們抓不到她,就算抓到了現在他們靠蠱也已經控製不了她了。但是因為句子有些長,無名選擇了沉默。


    她能開口說話,牧懷青是極其高興的。讓她呆在這個營帳裏好好休息,他則出去部署一些事宜。


    估摸著今天晚上朝北國來進攻的可能性五五對半,對方發現紙條被截後,應該會懷疑已經被他們知曉。


    總之防患於未然。


    無名一個人坐在床榻邊,看營帳口晃動的簾子,再側頭看自己手臂上的傷,被他包紮過的傷口都不會痛。


    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保護他嗎?


    從睜開眼睛看見他的那一刻起,那個人就溫和的看著她,帶她迴家讓她吃飯,跟她說話。哪怕她從來不迴應他,所以她要保護好他,保護好不會傷害自己的人。


    她喜歡在他眼裏看到自己,因為那樣她才好像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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