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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張儀的講述,莊子不住地點頭。這個張儀,果然不簡單,他與公孫衍簡直判若兩人。怪不得公孫衍鬥不過他,敗走秦國,後來又敗在張儀的手下。


    原因就在這裏:張儀想到的是天下蒼生,是百姓,不僅僅是君王的江山。而公孫衍!想到的隻是如果展現他的才能。


    當然!莊子知道!張儀是一個善變的人,他也許害怕自己殺他,而故意這麽說的。


    張儀的善變就在這裏,他是見什麽人說什麽話,投其所好,專門說你愛聽的。當正反兩方麵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他會遊走在兩者之間,圓滑地蒙混過關。


    這就是張儀。


    當然!張儀並非牆頭上麵的草,風吹兩邊倒。不是!他是有主見和立場的。他的圓滑是在不影響他的立場和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才顯露出來的。當麵臨決策的時候,他的立場就明確了出來,他也就“六親不認”了。


    當他的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人性的本能——“怕死”的本能就出現了。因此!他就醜態百出。


    比如說當年在楚國被“偷玉事件”拷打的時候,他就很丟人。為了活命,他隻得忍耐著“小偷”的罵名,被人當麵指頭鼻子罵、背後指著脊梁罵。


    “那?天下一統後,人類將走什麽路線呢?”莊子問。


    “走秦國商鞅路線!”張儀肯定地答道。


    “走?”莊子很是驚訝,張儀會說這樣地話?他已經不是秦國的外相了,已經被秦武王趕走了,他還說“走秦國商鞅路線”。可見!張儀看待天下形勢的眼光是正確地、是遠大地!並不受個人恩怨所影響,並沒有說違心話。


    “經過幾十年的實踐,證明商鞅的一係列政策都是對的,都是符合人心的!”


    張儀進一步解釋道:“秦國不僅在本國國土上實行變法,繼續推行變法,在新占領的土地上,一樣推廣商鞅的政策。結果!一樣是成功的!社會要法製,而不是禮製!更不是世襲製……”


    說完自己的見解,張儀才想起來?怎麽是我說了?我?我不是想聽“先生”的嗎?我不是想考“先生”的嗎?


    我?


    看來我還是嫩了些,反過來著了莊子的道,被他給“考”了。


    “那先生您的意思呢?這個世道?當如何治理啊?”張儀說完,趕緊問道。


    莊子笑道:“道家治心!起來吧!張子!”


    在莊子的一再提示下,張儀站了起來,坐到莊子對麵的席位上。


    莊子也就沒有再廢話,開講了!


    “不管社會是亂世用兵,還是治世用法,還是盛世用儒,都隻是治表!而不是治本!要想根治,就得治心!人心亂了,世道就亂。無論是亂世用兵,還是治世用法,還是盛世用儒,都不過是為了一個‘生’字,都是為君王、子民的生存而服務的!生是根本。一個人死了,他的一切努力對他就失去了意義……”


    莊子的意思就是:無論你是亂世用兵,還是治世用法,都是為了生存。亂世用兵是了生存而戰,一切不是為自己的生存而戰的戰爭,都是沒有意義的,都隻是當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的犧牲品。


    治世用法也一樣,也是為保障大家的生存的。法是用來打擊、約束那些禍害別人、影響別人生存的人的。


    盛世用儒,也一樣是為了更好地生存,為有一個更好地生存環境而服務的。


    一切即時的政策,都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暫時性辦法,不是永久的。


    隻有道家學說才是永久的學說,是生存學說,是治心學說,是永遠不變的。


    人心亂了,這個世道不亂才怪。所以!無論君王、智者用什麽方法來治世,都必須不忘先治心。治心是根本,用於治世的法律法規都是過河搭橋,臨時性的。


    給張儀上了一堂“政治課”後,莊子放心地迴到宋國墨家分壇。他打算處理一下手邊的事,隨後就去楚國,尋找兒子楊延和楊湖。


    楊延沒有任何消息,可楊湖卻在楚國的陵陽山安了家,不僅有了兒子女兒,還做了外公。


    由於楊湖個子大,育得早,才剛剛育的他,就被陵陽山當地的人拉著成了親。由於成親早,所以!大女兒都出嫁了。三十多歲的他,就做了外公。


    楊湖在莊子的授意下,沒有在楚國亂跑,直接在天涯無名和楊延當年隱居的那個地方隱居了起來。他的妻子,是山下村莊裏的。由於楊湖個子大,又會武功,又有力氣,又仗義,所以!在那一帶是很有名氣的,信服他的人很多。


    讓楊湖和莊子不敢相信地事,天涯無名和楊延硬是沒有迴來過,沒有與楊湖相認。


    所以!莊子很是懷疑?天涯無名帶著楊延和他的家人,去了海外。或者!去了更遠的南方。因為天涯無名不是真人體,他無法從遙遠的地方迴陵陽山。應該?天涯無名通過內視迴來過,隻是!他不想與楊湖相認。


    也就在莊子準備去楚國的時候,他突然地現:惠施死了。


    惠施喜歡與人辯論,從魏國辭官迴來後,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每天吃過早餐,他都會到集市上走一趟,找人說話。中午一般都是在外麵吃,晚上保持在天黑之前迴來。


    這天!他又習慣地去了集市,後來又隨著趕集的人走了,找老熟人辯論去了。在老熟人家吃了中午飯之後,他又來到村子裏的“廣場”上,背靠著梧桐樹與人辯論。


    結果!由於過分興奮,笑著從梧桐樹杆上滑倒了,跌坐在地麵上,口吐鮮血,很快就死了。


    等到莊子現的時候,惠施已經被人接引進入了心界,成為一個意識體。


    看著這個含笑而死的老朋友,莊子有著無限地感慨。他知道!惠施表麵上是笑容滿麵,其實內心是很孤寂的。背靠著梧桐樹與人辯論,不是他惠施的人生。盡管他辯論贏了,笑了,可他的內心並不快樂。


    惠施理想中的人生,是站在朝堂之上,給君王出主意。或者!是與其他大臣們進行辯論,指點江山的那種。


    在民間背靠著梧桐樹與人辯論,隻是他聊以慰藉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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