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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逍遙遊》的第三部分,是寫莊子與惠施的兩段對話。從上下文的關係來看,明顯是後世大能在編輯整理時從莊子與惠施的對話文章中摘錄過來的。主要是體現他對道家的理解,和他認為莊子的“遊世”思想。


    如果單單理解為“遊世”思想,就有失對莊子思想的正確理解了。莊子的文章更多地是寫我們在亂世中如何生存,如何在夾縫中求得生存。沒有辦法!生逢亂世,命不保夕,想平平安安地生存下去是很難的。


    所以!如果我們粗略地去讀莊子的文章,就有那種“混時混日子”遊世的感覺,消極避世的感覺。


    其實不然!莊子是在教導我們,如何在亂世中生存下去。生存、活著才是目的,才是他要表達的。因為!道家認為:生而為人,難得做一次人,不容易,機會難得,所以要珍惜。


    所以!我們要活下去,不受外界的影響,好好地活下去。別人怎麽活我無法阻止,就讓他們折騰去。我不跟他們折騰,我按照道家的人生觀、世界觀、宇宙觀去生活。


    所以!莊子哲學思想不是“遊世”思想,不是“混時混日子”。


    所以!從《逍遙遊》這個章節的名字就可以看出,這篇“逍遙遊”的文章,不是莊子自己寫的。而是!後世大能根據自己的理解,把莊子那些散亂地文章編輯整理而成,而命名的。


    莊子與惠施兩人,經常在一起辯論。惠施在魏國做外相,經常路過母國與莊子相見。在《逍遙遊》這篇文章裏,隻是編者摘錄了其中的兩段。兩人的辯論,遠遠不止這些。


    莊子的名氣遠遠大於惠施,他是道家學說傳承人。而惠施,雖然有才學,可他最擅長的是辯論。因為逞口舌之能,往往不討別人喜歡。甚至!很多人都很厭惡他,認為他沒有真本事。


    惠施雖然被後世稱為“名家鼻祖”,在當時並不是一個討喜的人,可他因為在魏國當官,所以過的生活比莊子的生活優越。


    他與莊子辯論,因為他頭腦靈活、反應快,常常把莊子難住。有時帶點教條,有時轉移話題不說重點,有時抓住你的用詞錯誤什麽地,把莊子難住。但每次最後!莊子都能據理力爭、反敗為勝。


    當說不過莊子的時候,惠施就嘲笑帶譏諷什麽地說莊子一頓。


    在《逍遙遊》裏,惠施與莊子就大與小、有用與無用辯論了起來。其實!是惠施在譏諷、嘲笑莊子。


    莊子經常說道,那些對道家不了解的人聽了之後認為他是“胡說八道”。惠施辯論不過莊子,就利用這個來譏諷、嘲笑。那意思是!你就說些沒有用的,你看你?你生活得這麽苦,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你把你的生活改善一下!


    其實!莊子是真正地大隱,他是隱於野的大隱。他不願意過那種富裕的生活,他選擇了過周圍人一樣地生活。


    選擇過富裕生活你就必須去當官,或者去經商,可他不喜歡那種生活。他喜歡做學問、傳道。


    沒有辦法,興趣、愛好決定了他的生活軌跡。


    惠施譏諷、嘲笑莊子,說:“魏王貽我大瓠之種,我樹之成,而實五石。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之以為瓠,則瓠落無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為其無用而掊之。”


    翻譯成白話文大概就是:魏王送給我大葫蘆的種子,我種下後結出的葫蘆大得可以容納五石。用它來盛水,它卻因質地太脆無法提舉。切開它當瓠,又大而平淺無法容納東西。我不是嫌它不大,隻是因為它無用,我把它砸了。


    莊子說:你太不會用大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聽好了。


    宋國有個人善於製作防止手凍裂的藥,他家世世代代都以漂洗絲絮為職業。有個客人聽說了,請求用一百金來買他的藥方。這個宋國人召集全家商量說:“我家世世代代靠這種藥從事漂洗絲絮,一年所得不過數金;現在一旦賣掉這個藥方馬上可得百金,請大家答應我賣掉它。”


    這個客人買到藥方,就去遊說吳王。


    那時正逢越國有難,吳王就命他為將,在冬天跟越國人展開水戰,大敗越人,吳王就割地封侯來獎賞他。


    同樣是一帖防止手凍裂的藥方,有人靠它得到封賞,有人卻隻會用於漂洗絲絮,這是因為使用方法不同啊。


    現在你有可容五石東西的大葫蘆,為什麽不把它係在身上作為腰舟而浮遊於江湖呢?卻擔憂它大而無處可容納,可見你的心地過於淺陋狹隘了!


    莊子不但反駁了惠施,還反過來嘲笑惠施太不會用“大”。


    其實!這一段不隻是不會用大。而是!告訴我們,隻要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宇宙觀正確了,我們就可以在任何環境下尋找到合適地生存方式,在現實生活中遊刃有餘,活得逍遙自在。


    其實!莊子並不是講“遊世”,教導別人“混時混日子”。


    在第二段對話中,惠施譏諷、嘲笑莊子講的道學“無用”,對世人和自己都沒有用。要是有用的話,莊子的生活就不是那麽困苦了,人民的生活也不是那麽困苦了。


    惠施說:“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人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


    翻譯成白話文大概意思是:“我有一棵大樹,人家把它叫做臭椿;它那樹幹上有許多贅瘤,不合繩墨,它那枝權彎彎曲曲,不合規矩。它長在路邊,木匠都不看它一眼。現在你說的那段話,大而沒有用,大家都不相信。”


    莊子說:你難道沒見過野貓和黃鼠狼嗎?屈身伏在那裏,等待捕捉來來往往的小動物;它捉小動物時東跳西躍,不避高下;但是一踏中捕獸的機關陷阱,就死在網中。


    再看那犛牛,它大如天邊的雲;這可以說夠大的了,但是卻不能捕鼠。


    現在你有一棵大樹,擔憂它沒有用處,為什麽不把它種在沒有用處的荒漠之中,那裏廣闊無邊,你隨意地徘徊在它的旁邊,逍遙自在地躺在它的下麵。


    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這種沒有用的大樹不會遭到斧頭的砍伐,生長在這裏更是沒有什麽東西會傷害它。它雖然沒有什麽用處,可它也沒有什麽困苦啊?


    莊子把惠施的小聰明,東奔西走去各國遊說比如成了東蹦西跳的野貓和黃鼠狼。而他自己的“無用”,就跟那棵種在沒有用處的荒漠之中的無用之樹,至少可以免除了“困苦”,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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