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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自家草地上,眼睛在這個頭發花白的清潔工身上,巡視了一圈,羅二轉身,走到走廊裏,拿起那個從凱利手裏順來的五米魚竿,拎著塑料小桶,慢悠悠往後麵的小湖邊走去。


    在客廳裏忙碌的羅靈,從窗戶裏看見老板的架勢,以為他是心血來潮,隻是抿著嘴笑了笑,接著彎腰擦拭家具;要說羅靈對老板最意動的,就是自己有了一個小家,幾天來精心的不得了,都快成了專業家庭婦女了。


    別墅區中央有一個五平方公裏大小的湖波,這裏的大小別墅就是環繞著小湖而建,自然環境靜幽;為了保證湖水的清潔,這裏不允許釣魚,還有專門的工人看守。


    不過,兩個胖瘦各異的工人,對羅二手上的兩張十美元,絲毫沒有一點抵抗力,拿到好處自然笑臉相迎,殷勤地幫著羅二擺好的魚竿,還拿來一個方凳擦幹淨了伺候著。


    “謝了,你們忙去吧,”叼著雪茄的羅二,白襯衣黑長褲,腳下一雙尖頭黑皮靴,在著秋風徐徐的季節裏,也算是另類了;大刀金馬地坐好,羅二擺手讓他們自便。


    二十美元,在台北都能買上四五十斤的鮮魚了,但喜好釣魚的人,要的就是一份清閑,兩個工人也不會壞了人家的心情,笑嘻嘻地走開了。


    眯眼看著水麵上層層的漣漪,羅二根本沒理會腳下的魚竿,心裏掀起的湧動。不是一時半會能消弭的,但表麵上。淡然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盡職打掃著路邊落葉的清潔工,推著小車慢慢走了過來,走幾步就刷刷地掃幾下,把幹枯的落葉掃進簸箕裏,倒進兩輪推車。


    抬頭,掃了眼坐在湖邊的羅二,清潔工小心地把懷表收好。專心地幹著自己的工作。


    靠近羅二三步遠,清潔工拿著掃帚,仔細地打掃著地麵,沒了半點和羅二搭腔的意思,但卻是再也不往前走了。


    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絲絲的雲絮,羅二忍不住了。“那快懷表,是誰給你的?”背對著清潔工的臉上,閃出點點的陰戾;要是這個看起來老實忠厚的老人,說不到點子上的話,他羅二的黑手,伸錯一次也沒什麽。


    為了自身的安全。在他鄉異地,由不得他羅二不小心,要是隨便掉進人家的坑裏,他跑路的損失就大發了。


    “嗬嗬,羅連長。杜大力同誌讓我代他問候你,”沒有迴答羅二疑問。這個滿臉褶皺的工人,頭也不抬地說道,聲音雖低,但羅二聽得十分清楚。


    “草,都找上門了,”羅二憤憤地吐口唾沫,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有事情要辦了。


    “他想問問你,你現在還繼續練鄭軍的查拳嗎?”簡單的問話,讓羅二不由得不信,這和清潔工,是和大力有關係。


    自己每天練查拳的事,許多人都知道,但學查拳的來曆,羅二根本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樸姬善也沒吐露過,唯有和鄭軍關係密切的大力知道。


    “說吧,要錢要糧沒有,辦事我也辦不了,給他捎迴去一瓶酒不算違紀吧,”低頭想了想,羅二幹脆地開口,先是把後路留了一手。


    昨天去了海上,前思後想的,羅二還是沒有和大力電台聯係,也正好避開了鬆兆明的監視。但今天突然出現的懷表,讓他意識到,大力對這件聯係他的事情相當重視。


    羅二話讓清潔工身子一頓,明顯是沒料到羅二先把話堵死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辭。良久,掃帚才再次揮動,在幹淨的路麵上一遍一遍地掃著。


    “那個,大力請你在台北救兩個人,一個也行,”決定不再兜圈子的清潔工,飛快地轉達了大力的意思,或許是別人的意思。


    “救人?誰啊,”羅二愕然地睜開眼睛,溜溜地瞄著四周,臉色也鄭重起來,要說是救一個普通的人,他自己都不信。


    “廣播裏新聞估計你也聽到了,就是那個剛剛被捕的王輝將軍,現在關押在花蓮軍事監獄,”說完,清潔工收拾好工具,推著車走了。


    自己叫什麽,怎麽營救接應,怎麽送迴大陸,人家一概不提,估摸著也是來試探一番,成功的概率太低。


    清潔工走了,羅二噴吐著青煙在湖邊煩躁地坐了一會,敗興地拿著魚竿小桶,迴到了別墅;要說這釣魚的養氣功夫,他實在是受不了,也不用再裝了。


    晚飯後,羅二接到鬆上尉一個電話,叫來張卓文,驅車直奔軍事監獄;他現在也被監獄裏的人認下了,黑大個連麵也省得露了,幹脆電話通知,羅二自去搞定藥引子。


    當然,鬆上尉的報酬那是不能少的,羅二還的拿出來,那欠他的二十萬,大家都不用提了。


    還是那個中尉,還是看守森嚴的監獄,隻不過當羅二再次走進那間房間時,他的副官在外麵和中尉聊著天,手裏拿著的,是一百美元一根的古巴雪茄。


    這一次,羅二不出意外地看見,從監獄刑場“偷渡”進來的犯人,直接成了二十個人,大家都在抓緊時間發財,能掙一次是一次,錢多了不怕咬手,就怕不夠。


    台灣島上這個秋季裏,掀起的抓捕風潮,大陸上遜色太多,甚至是不滿當局的幾句發泄,也會讓普通百姓淪落大獄;白色紅色,鋒利無比,人命如草。


    有點錢的抓緊贖人,沒錢的那意外就多了,暴病自殘噎死等等,借口多多;當然,受當局重點關照的人物,會華麗地登上刑場,享受子彈的招待。


    羅二第三次前往監獄的時候,不由得對鬆兆明怨言連連。在他看來,黑上尉的中介工作。實在是太輕鬆了,兩頭一聯係,信息費十萬就到手了,難怪空手套白狼的騙子,千年不斷。


    這次,羅二轎車的後麵,坐上了兩個美國大兵,雖然沒有攜帶武器。但也是一身軍裝行頭,軍帽戴的正正規規。


    在凱利手中金錢的唿喚下,終於有人開始上船了,兩個即將離島退役的陸戰隊員,積極主動地投靠了尚德公司。


    霍克、本傑明,兩個裝甲車駕駛兵,從凱利手裏領到了一個月五百美金的預付薪水後。對羅二這個幕後老板,登時俯首帖耳;薪水雖然不高,但每次行動後的獎金,是兩個大兵致富的強勁動力。


    雖然裝甲兵的個頭都不高,矮了羅二整整一頭,但在島上他們還是很有氣勢的。隻要老板給薪水這麽都好說,遠比迴過就失業來的痛快。


    何況,尚德公司辦公樓後麵,林立的天線,出入的各級本土軍官。已經把兩個鬼子的高傲給打得沒了蹤影。


    當羅二帶著副官,和兩個鬼子手下。出現在監獄大門時,那個一本正經的中尉軍官,眼裏的熱情愈發濃烈,舉止也更加標準。


    自然,坐車跟著老板去了趟監獄,兩個鬼子大兵手裏多了兩張百元綠鈔,已經是笑歪了嘴巴;掙錢的路子,走好了也是很輕鬆的。


    又是五支綠色藥劑,十五支黑頭陀到手,羅二笑眯眯地告辭監獄長,驅車離去;有了鬼子舉旗,他現在在監獄裏那是通行無阻,看守三道通道的士兵,遠遠地就把鐵門打開了。


    12月1日,本想著去公司協商軍火的羅二,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凱利的,這貨也不知道腦子裏發了哪門子瘋,十天的功夫,竟然給公司裏招募了十個飛行員和地勤兵,強烈要求老板再次購買三架直升機。


    “老板,他們都是好樣的軍官,隻要你點頭,我會把他們送到林濤那裏,組成一個飛行小隊,咱們的金礦那可是誰也不敢伸頭了,”電話裏,喋喋不休的凱利,興奮的語氣,仿佛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商,在兜售著自己的商品。


    “行啊,薪水比照營長,你看著辦吧,”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羅二點頭同意,憑他凱利吝嗇的嘴臉,多拿一分錢也心痛的要命,公司的賬目羅二很放心。


    另一個電話,卻是讓羅二鬱悶的吐酸水,鬆上尉賺錢上了癮,再次通知羅二去監獄拿貨,沒錯,行話就是拿貨,“羅,我親愛的朋友,今天你去了迴有意想不到的禮物,希望你過的愉快,明天我見了凱利會更愉快的,”


    電話裏鬆兆明爽朗的笑聲,令羅二戒心大起,這貨高興了,也就預示著羅二麻煩了;眼睛飄著門外遠處,那個依舊勤懇的清潔工,羅二若有所思。


    十來米遠的距離,他能清晰的看出來,清潔工人臉上的焦慮,是藏也藏不住的。


    掛上電話,羅二冷哼一聲,起身走出房門;一輛擦的錚亮的福特轎車,車旁邊站著副官和那兩個裝甲兵,都在耐心地等著老板。


    沒有理會清潔工頻頻使來的眼色,一身上尉軍官製服的羅二,直接上車,去了尚德公司。


    飛行小隊的成立,隨然要花出大筆的資金,但羅二被戰機追打的後遺症,就是對飛機有了不倦的興趣,花錢也得搞到手;要不是條件限製,他還想買上幾架戰鬥機給林濤。


    現在十萬美元一架的戰機,羅二已經不是望梅止渴的小兵了,很舍得投資。


    尚德公司,羅二和凱利兩個家夥,麵對三個精明的美**火商,拿著厚厚的價目表,在二樓的辦公室裏,吵不不亦樂乎;遠在狄瓦遝山山穀的步兵團,花費那是嘩嘩的,能省一分羅二也得盡力配合凱利去爭去搶。


    大批的槍支彈藥,給養藥品,就在吵鬧聲中一項一項落實,大筆的定金也隨著支票開出。三架運輸直升機,也落在了羅二手裏。


    當三個收獲頗豐的美國商人,陪著樂嗬嗬的羅二、凱利,去酒店美美地吃了晚餐後,天已經黑透了。當然,鬆兆明這個暗地裏掙錢的家夥,也跟著蹭了頓大餐。


    晚八點,福特轎車駛出公司大門。亮起大燈向郊區駛去。舒心地鬆兆明上尉,站在情報站辦公室的窗前。禁不住徹底地鬆了口氣。


    今天晚上,羅二的藥引子裏,就有他意想不到的犯人,雖然還未經宣判,但槍決令已經下達,可以送進那間房間了。


    如果羅二把那兩個人搞沒了,嗬嗬,黑大個嘴角現露出的陰笑。讓辦公室裏的燈光更加暗淡。


    福特轎車在監獄大門上探照燈的照射下,徐徐開進了停車場,和兩輛卡車並排停駐;大搖大擺的羅二,推門下了車。


    大概的時間太晚,接待他們的島軍中尉,熱情地和羅二打了個招唿,拉著張卓文進了會客室。剩下的事羅二已是熟門熟路,用不著他再陪同了。


    隻要羅二出來時,帶著他的兩個鬼子手下就行,監獄四周的哨兵,都在默默地注視著下麵,多一個人都會引起警報。


    “噠、噠。”羅二帶著霍克、本傑明,兩個裝甲車駕駛兵,三人腳下厚重的軍靴,在監獄走廊裏沉悶地迴響;這個周轉效率很高的監獄,現在在押犯人已是不多了。


    照舊。三道鐵門暢通無阻,羅二再次來到了那間沒有窗戶的房間。看守在門口的兩個警衛,默契地打開鐵門,隨後走到了一邊,自顧自吸煙聊天去了。


    按警衛的經驗,這個美軍上尉要進去待上幾分鍾,隨後會揚長而去,一切都很平靜。


    “走吧,霍克中士、本傑明上士,你倆也開開眼界,”嘴裏笑嗬嗬地說著,羅二當先推開了鐵門;自然,兩個洋鬼子也好奇,老板到這裏來要幹些什麽。


    窺視老板秘密的人,基本是沒好下場的,羅二也驗證了這個結論。


    當鐵門關上的瞬間,羅二揮手間,把兩個滿腦子發財享受的鬼子,收進了護腕空間,兩支黑頭陀也隨即誕生。


    昏暗的燈光下,房間裏二十個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犯人,淩亂地躺臥在潮濕的地麵上,讓羅二詫異的是,這次犯人中還有兩個女犯人,躲在牆角一動不動。


    對於羅二到來,這些在刑場上走了一個過場的囚犯,精神基本潰散了大半,哪裏還在意那兩個鬼子的消失,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對自己的命運沒了幻想。


    沒有猶豫,精神力展開的羅二,沒有察覺到任何偵聽的異常,直接低聲喝道,“王輝少將,”隨著他的喝聲,擋在那兩個女犯前麵的一個中年人,輕輕地抬起頭,看了羅二一眼,隨即把頭歪到一邊,根本不理會這個軍裝筆挺的美**官。


    這個穿著單薄囚衣的中年人,抬頭的動作,被羅二看在眼裏,隨即彎腰上前,把一個個沒了精神頭的死囚們,快速收進空間。


    當中年人發現自己麵前一空時,羅二的大腳已經踩在了他的眼前,“王輝將軍,我來接你出去,”說話間,捆綁在王輝背後的繩索,應聲而斷。


    “你是?”疑惑地抬起頭,早已經做好準備的王輝,抬起那張普通的麵孔,冷冷地問道,他對保密局的那些伎倆,有所耳聞。


    “別多說,反正你也是個死,走一趟由如何,”羅二輕笑著抬起手,手中兩套美式秋冬裝,碰地丟在地上;接著,兩雙嶄新的軍靴,也出現在羅二手中。


    “嗬嗬,”王輝淡然笑道,指指自己的腳腕,“你看我還能走的了嗎?”他腳腕上,粗大的鋼製腳鐐,已經焊死在他血淋淋的腳踝上。


    哪怕是他死了,也得帶著這幅腳鐐被丟進亂墳崗。


    羅二瞥眼看看,蹲下身,雙手握住粗大的卡箍,“喀吧”,也沒見多用勁,直接把一寸厚的精鋼卡箍,掰成兩截,隨手丟在地上;另一個卡箍,也很快掰斷。


    “速度換衣服,外麵還有人,”不理會王輝驚愕的神情,羅二囑咐一句,看向那兩個女囚。


    “呃,”王輝拿起衣服,小心地問道,“她倆也能救出去不?”


    見羅二無動於衷的冷臉,王輝焦急地解釋,“她們是我的妻子和機要秘書,不走就是個死,”


    坐在牆角的兩個女人,早已抬起髒兮兮的臉龐,驚疑地看著這個美**官;那個圓臉女囚眼中求生的渴望,讓羅二心裏暗暗一歎,有了活命的機會,哪個也不想死。


    “她們隻能出去一個,你看著辦,給你三十秒,”說完,羅二轉身走到鐵門前,側耳傾聽者外麵的動靜;那兩個守在外麵的警衛,還在低聲地說笑,但時間也不多了。


    “王將軍,你和夫人走吧,”坐在地上的瘦臉女囚,慘然一笑,“那些混蛋把我徹底毀了,但我沒有出賣組織,我走也走不了了,”


    女囚蜷縮在地上的雙腿間,濃稠的鮮血已經積成了一團,渾身顫抖的她,對生的渴望,被身體裏撕裂的傷痛折磨的沒了多少念想。


    急要秘書的慘狀,讓這個敵窟裏暗戰多年的將軍,忍不住熱淚盈眶,恍然無助地看向羅二。


    羅二不喜歡悲慘的場麵,也沒時間多糾纏,盯了眼那個機要秘書,上前幾步蹲下,把王輝妻子的腳銬掰斷,攙扶著她交給王輝。


    不理會兩個換換衣服的夫妻,羅二扭頭看看這個麵色死灰的女人,一時間想起了羅靈,她也是自己的秘書,但願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真到了那一步,羅二會先下手,讓丫頭少受點罪。


    “你不走就會死,“羅二輕聲地說道,手掌按在了她消瘦的肩膀上,“但我不會讓他們再羞辱你,”


    “謝謝你,同誌,”微笑著的女人,努力坐正了身子,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熠熠生輝,“我的骨灰能帶迴家鄉嗎?”


    羅二默默地點點頭,“會的,我保證,”


    “河南新鄉李家村,我叫李曼莉,”說完,女人閉上了眼睛,眼角大顆的淚水悄然劃下。


    按在她肩頭的大手,卻是再也按不下去了,大睜著眼睛的羅二,對這個一心求死的女囚,升不起半點毀滅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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