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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答那峨島僅次於呂宋島,為菲律賓第二大島。在11個大島中,位置是最南邊的。全島麵積三分之二以上為熱帶雨林所覆蓋。


    998號貨輪,趁著陰雨大浪天氣,穿過巴拉巴克海峽,到達菲律賓蘇祿海東段;此時已是下午五點,站在天橋上,羅二正舉著望遠鏡,眺望遠處的島嶼。


    鏡頭中隱約的黑點,讓羅二放棄了好奇的念頭,還是上了岸再看吧。


    “小張,還有多久到達約定地點?”


    “老板,還有三十分鍾,誤差不大於五分鍾,”副官張卓文精確地迴答,他可是不停地奔波於天橋和駕駛室之間,及時反饋船隻的方位。


    “嗯,菲國第二大島,應該是不小了,”羅二點點頭,他對這次的遠行,抱滿了期望,也壓上了重注。


    “切,也就是九萬四千平方公裏,比台灣大點,”模糊了九萬和三萬之間的差別,張卓文不屑地說道,眼裏星點的羨慕,卻是藏得很深。


    多好的地方啊,猴子在上麵玩就不說了,洋鬼子一遍一遍地刮地皮時,陸地上的大漢民族,卻在兄弟相殘,殺得血流成河;現在好了,鬼子的後代都安居下來了,想在這裏搞事,不好辦呐。


    要說張卓文在台北、羅家山,甚至是在金三角,一直心思漂乎,但到了這裏,卻成了羅二不折不扣地擁鼑。


    為了搞到菲國的情報資料,不像掌櫃的的那樣疲遝。他可是騷擾了多方朋友,就連鬆姚明那樣的人物,他也叨擾了不下兩次,電報都發成串了。


    如他所願。現在艙室裏林濤手上的資料,也有厚厚一遝了。


    “菲國武裝部隊,現有正規軍六萬人,大部分在呂宋島,民答那峨島有兩個步兵團,一千多人的準軍事人員,…..”站在老板身旁,張卓文憑著腦子裏的記憶。嘴皮子亂翻,講解著島上的情況。


    “蹬蹬蹬‘,身後,傳來軍靴的腳步聲。不用迴頭,張卓文就知道,老板的秘書來了,“老板,菲國的法律規定。一個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的。”


    低聲快速說完,張卓文刷地衝向懸梯,竄向甲板去了;那裏,周廣稻帶著大兵在巡視。他還有事情囑咐。


    副官的話,果然讓羅二眉角一動。卻是依舊表情沉穩,隻在心裏感慨一句罷了;“老板。馬尼拉轉來的電報,”嬌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穿著墨綠色雨衣的羅靈,麵色蒼白地遞上來一封電報,現在海上風浪加大,不隻是她,底艙的民兵們也開始出現暈船現象。


    “嗯,”溫和地看了眼秘書,張卓文剛才的話還在腦海裏迴響,羅二咳嗽一聲,正經地掃了眼電文,禁不住有點惱怒。


    老子跑出來掙錢,順帶想占塊地,你這個大老婆還要拖後腿,不許過保和海,不是說的馬尼拉嗎,還要講民主選舉,講個辣子;再說,你也沒付費啊。


    “草,”不理會遠在漢城的娘們,羅二一把揉碎了電報,隨手拋進海裏,“小靈,你還暈船,迴去休息吧,”;對這個似乎歸心的秘書,羅二還是關愛有加的,起碼人家在給自己幹活,不象某些女人,光知道生娃了。


    “沒事,我也出來透透氣,艙裏悶得很,”羅玲和老板並肩而立,扶著冰冷的欄杆,眺目遠望,“那就是民答那峨島吧?”


    “是,可惜不是咱的,”羅二嗤笑一句,“占也不能占了,要不連迴去的船都沒了。”言語中,火氣漸漸升騰。


    “聽張卓文說,島上有個阿波火山,是菲國第一高峰,”羅玲盡量不引起老板的怒火,試圖岔開話題,她不想兩人獨處的時候,還擔心其他事情。


    “高峰?拿根筷子當大樹,猴子的話你也信,嗬嗬,”羅二陰測測的話,讓羅玲手腳更加冰涼。她發現,現在不是浪漫的時候。


    五十分鍾後,因海浪原因,貨輪還是晚了二十分鍾,到達約定海域,頂桅上的紅燈,開始閃爍。此時,貨輪停泊在民答那峨島錫奧孔碼頭外三海裏外。


    這個隻能停靠百噸級漁船的碼頭,航道太淺,998號無能為力,隻有等待轉乘的小船過來。


    很快,鑽進通訊室的羅靈,蹬蹬地又跑了出來,連雨衣也沒有穿;“老板,聯係上了,他們的人馬上過來,”聲音裏,不帶一絲興奮的味道,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滋味。


    釘子般站在天橋上的羅二,輕輕拍拍秘書的翹臀,“知道了,”話不多,但羅靈能感到,老板剛才的怒火,不是衝著她發的,這不,道歉的舉動很明顯。


    海麵上,一艘亮著大燈的拖輪,吐著黑煙,慢騰騰駛了過來;拖輪上,作為聯係人的摩洛人哈裏和穆斯塔法,這兩個難兄難弟,也正一臉糾結地站在船艙裏。


    本來,按照長老團的命令,他倆萬幸地聯係上了羅二這支傭兵,以二百萬美金的代價,雇傭來民答那峨島,消滅那兩個步兵團,把島上西部的局麵搞亂,順帶的,再做一筆軍火交易。羅二出的價錢,已經是很厚道的了。


    而暗中成立的摩洛民族解放軍,已經聯係好了人馬,就等著軍火到岸了;這些,都是早已計劃好了的。


    隻要雇傭軍搞亂了島上的局勢,那既有石油美元支援,又有美國朋友的幫助,作為當地新生力量的準軍事單位,摩洛民族解放軍,作為地方自保武裝,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島上了。


    這些,都是所謂的宗教對立引起的。


    民答那峨島上的宗教矛盾,由來已久,不論是**前殖民時期。還是**以來的民主時期,摩洛人信仰的穆斯林,西班牙後裔信仰的基督教,中段山區的曼奴伯人土著的原始宗教。都在長期的混亂爭鬥著。


    隻有華人信仰著佛教,三麵不沾,也被三麵壓在最底層,大家都習慣了。


    而宗教矛盾衝突,不外的經濟利益失衡下的苦果,誰也不想為難自己,都在爭取把苦果塞進對方的嘴裏。


    眼下,基督教占上風的菲國。西班牙後裔糾集曼奴伯人,對摩洛人的田產、生意的打壓,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華人更別說了,打了白打。搶了白搶。


    民答那峨島上分裂的趨勢,火種早已蔓延在每個摩洛人心中。


    但是,作為第二大島嶼,駐紮在奧羅拉的菲國兩個步兵團,地形原因。死死卡住了摩洛人向東發展的野心,不得不求助羅二的傭兵。


    而且,羅二的開價也低的可憐,僅僅隻要二百萬美金。在摩洛人長老看來。他的傭兵不過是沒見過世麵的海盜,利用過後的作用就是被烹煮。摩洛民族解放軍練兵的對象。就是羅二的傭兵。


    長老團裏的阿訇們,沒有見過羅二民兵大隊的戰鬥力。人老成精的算盤裏,動亂的禍首,已經算在羅二的頭上了。


    相應政府號召,堅決消滅狂妄的海盜,是每個菲國公民的義務,卻也說明了在民答那峨島,摩洛民族解放軍存在的意義;當然,對外的稱號,會以民兵之類準軍事組織遮掩,這點上,到是和羅二的借口不約而同。


    和那些自傲的長老們不一樣,低位卑下的哈裏和穆斯塔法,卻是見過羅家山民兵的戰鬥力,不過,他倆的辯解換來的是嚴厲的訓斥。


    沒辦法,眼看著傭兵乘坐的貨輪,已經到了眼前,哈裏和穆斯塔法不得不苦著臉,登上了拖船。


    天色漸漸黑沉,雨勢也緩和了許多,對上燈光信號後,拖船緩緩靠上了998號貨輪;不用多說,羅二帶著副官秘書,還有自己的警衛排,按計劃上了拖輪。


    警衛排裏,一名帶著短波通話器的通訊兵,也跟在長官身後。


    “哦,尊敬的羅先生,歡迎您和您的同伴們,來到我們的民答那峨島,”見了羅二上船,一身短衫長褲的穆斯塔法,熱情地躬身失禮,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意;他的身旁,哈裏也是笑臉相迎。


    “哈哈,哈裏、穆斯塔法,我們又見麵了,”豪爽的羅二,笑嗬嗬地上前,使勁擁抱了這兩個聯絡人;要不是他倆,他還沒借口上島,能不感激嘛。


    “羅先生,我們的長老,已經在碼頭上敬候了,等到海浪再小些,您的同伴們和那些貨物,就可以上岸了,您看咱們是不是,”穆斯塔法眨巴著眼睛,恭敬地問道,現在他還身處大海上,大意不得。


    一旁的哈裏,上前送上一個皮箱,裏麵裝著一百萬美金,為了安穩羅二的心思,他們不介意把後期酬金付了,反正,也隻是左手倒右手。


    冷著臉的張卓文,接過皮箱打開,信手翻看拿捏幾下,衝著老板點點頭。


    “行,客隨主便,我們是朋友嘛,你做主吧。”羅二笑意盈盈,不在意地揮揮手,低身進了駕駛室。貨船上的民兵大隊,還有大批的軍火,他似乎毫不在意。


    “好的,馬上掉頭,”嘴裏迭聲答應著,穆斯塔法緊緊跟上,身後的哈裏,眼中一絲輕蔑閃過,嘴角上的弧度更高了。


    在他看來,在厲害的野狼,也鬥不過精明的獵手,哪怕你咬死過多少山羊;摩洛民族解放軍的戰士們,都是信仰堅定的信徒,不是愛錢如命的海盜。


    二百萬美金,花的太值了。


    海麵上,拖船噴吐著黑煙,劃出一道弧線,向碼頭上駛去。


    貨輪的天橋上,林濤陰陰地看著拖船遠去,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直到看見海岸上點點閃爍的紅光,才抬手盯了眼手表,“傳令,一連下船,占領碼頭北側林地,開辟登陸點。”


    瑪麗在菲國埋下的暗線,已經到了接應地點,按時發出了信號;為了這個該死的接應,羅二不得不答應瑪麗非分的要求。


    三艘小型登陸艇,撲通撲通先後放下了海麵,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民兵,在班排長的帶領下,默不作聲地上了登陸艇。


    這種機動小艇,每次可以裝載二十人,如果一切順利,一個小時後,包圍錫奧孔小鎮所需的一個連的兵力,可以按時到位。


    錫奧孔碼頭上,一個長須的老人,站立在霾霾陰雨中的棧橋上,除了一個精幹的小夥打著傘,給尊敬的長老遮雨,碼頭上空無一人;遠處,三十名彪悍的戰士,手持短槍,暗中圍住了百米長的木製碼頭。


    “或許,摩洛人的複興,就從這些人身上開始了,”沉默不語的長老,渾濁的眼睛裏,精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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