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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8號貨船前甲板上,作為裁判的參謀長林濤,和張卓文、周廣稻,還有四個敢死隊老兵,站在了濕漉漉的欄杆旁;而為了公正起見,呂方等三個連長,帶著十幾名衛兵,也分散站在了一旁。


    早晨的海麵上,陰沉沉的天空下,連綿大雨,能見度很低,海浪漸漸地洶湧躁動。貨輪劈開海浪,發力向東南方向駛去。


    大雨如注,寬闊的甲板上,四十五個各連推薦的大兵,氣勢高昂地分成三排,腳下顛簸的船身,也奈何不了釘子般挺立的身軀。


    三分鍾,隻有三分鍾,這些力爭走進長官警衛排的大兵們,要做完三百五十個俯臥撐,最後的十個人會被淘汰。


    而做完俯臥撐的大兵,不允許起身,必須在大雨中不停地原地蛙跳,保證十秒鍾一個就行,林濤要的,是讓他們沒法休息,以保證後麵射擊比賽的公平性。


    穿著厚厚的雨衣,林濤掏出懷表,嘴裏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開始,”


    在三個連長熱切的目光中,大兵們同時倒地,飛快地坐著簡單至極的訓練科目,三百五十個俯臥撐,對於精選出來的悍兵來說,隻是開胃菜罷了。


    蹭,林濤的懷表剛剛轉過了兩圈,已經有大兵蹦了起來,在老長官的叫好聲中,雙手抱頭,穩穩地開始了原地蛙跳,一副輕鬆之極的模樣。


    不斷地有大兵跳起來,開始進行蛙跳;在兩旁長官和戰友的注視下,沒人敢隨便投機,動作也是標準如一,萬一被別人舉報自己少做一個俯臥撐,或者沒到位,那還不被笑話死。


    這時節,投機取巧的百姓不多,當兵的更是唾沫砸釘子,說一不二。哪像後來的人精們,信譽度基本為負數。


    當林濤的懷表轉過兩圈半時,三十個大兵已經開始了原地蛙跳。剩下的也馬上完成數目了,漲紅著臉加快了速度。


    都是好兵呐,林濤微微暗歎一聲,輕輕一擺手。身邊的張卓文跨步上前,“蛙跳列隊,保持速度。”


    在十個兵羨慕的眼神中,三十個蛙跳的大兵,雙手抱頭。蹦跳著排成兩隊,一上一下地原地跳躍著;劈啪砸下的雨滴,讓他們更加興奮起來,哪裏還顧得上渾身透濕的衣服。


    林濤身後三十米外,周廣稻帶著四個大兵,正往欄杆上綁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係著一根兩米長的麻繩,上麵綁著一支防水手電。


    手電已經打開。雪亮的光柱不住地打著轉。


    周廣稻的腳下。是一個方正的木箱子,裏麵裝著一堆嶄新的手電,它們就是今晚射擊比賽的靶子;一臉肉疼的周廣稻,心裏正不斷地罵著張卓文。


    “張卓文你個混蛋,不知道找幾個火把啊,這老貴的東西。你瑪德用來當靶子,這是犯罪。要槍斃的,”不舍地看看竹竿上的手電。周廣稻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時間太緊了,要不然,說啥也不會這麽浪費東西。


    有著人民軍戰士經曆的周廣稻,以前也隻是用過長把鐵筒手電,那還是蘇聯支援的軍事物資,那裏見過通體塑料密封的一次性手電。


    林濤身後,他的衛兵手裏拿著一把m1伽蘭德步槍,槍口朝下,子彈已經上膛,它也是唯一的一把比賽用槍,以防那三個連長嘀咕。


    “每人兩發子彈,目標就是那個手電,十秒內不開槍者淘汰,”林濤一直遠處來迴晃悠的手電,老神道道地說著。


    順著他的手指,呂方三個連長,抬眼看去,也是心裏一個忽悠,不說腳下起伏的甲板,就蛙跳不止的大兵,拿槍就得射擊,這精確度可不好說了。這一關,考驗的是大兵們的神經反應能力,還有以前訓練的經驗。


    “草,你這是選神槍手啊,”渾身濕透的雷彪,小聲地說著,他身邊的兩個老兵,卻是沒有吭聲;要說把精兵全部拿出來,那是假的,誰還不私藏幾個悍兵留手。


    但是,眼下的局麵,讓打著小心思的三個老兵,一個個傻了眼,早知道,就不留私藏了,誰知道自己的兵有幾個會打中。


    當先就被淘汰了四個手下的李子鋒,卻是嘴角高挑,臉色不變,甚至,眼角深處有一絲喜氣。


    將是兵的膽,每個帶兵長官的特點,會不經意地滲透進手下的訓練中,長時間曆練下來,就會成為一支隊伍的長板,或者是弱點。


    呂方喜歡重火力衝擊,他的一連機槍手是最出色的,突擊手也是最彪悍的尖兵;雷彪心細,沒事愛琢磨,擅於防禦戰,二連火力配備齊全,迫擊炮也是打的最拿手。


    唯有李子鋒,沒事帶著全連的兵們,站在大太陽底下槍上吊快磚,練習精確設射擊,還有運動中狙擊科目,也是在羅二建議下展開的。


    “開始,”隨著林濤冷冰冰的兩個字,被張卓文一指的一個大兵,刷地跳了起來,喘了幾口長氣,走到衛兵跟前,接過步槍。


    持槍跨步,大兵熟練地順過手中槍,大拇指一挑,頂開保險,屏住唿吸,三點一線,“呯,”,清脆的槍聲響起;三十米外,周廣稻和他的四個兵,幸災樂禍地撇著嘴,那個來迴晃悠的手電筒,完好無損。


    “呯,”又是一聲槍響,手電筒彭地一聲,沉悶地爆裂開,碎渣四濺。“草,蒙的吧,”周廣稻心疼地踢了腳地上的箱子,“去,換一個。”


    “好,”甲板上,李誌鋒和他的衛兵,轟地一聲,大聲叫起好來,明顯的,那個兵是三連推薦出來的。


    “瞎貓碰上死耗子,”暗罵一聲,雷彪衝著李子鋒一個白眼,“老李,運氣不錯嘛,開門紅啊。”


    “嘿嘿,手熟罷了,”謙虛地笑笑,李子鋒臉上卻是得意洋洋,衝著自己的大兵狠狠紮了個大拇指,一個名額到手。


    “呯、呯”,槍聲在甲板上不斷響起。躲在貨櫃後麵的周廣稻,不時地奸笑一聲,那是有人被淘汰了。當然,他也不斷地低喝著,讓大兵去換上新的手電。


    四十分鍾後,林濤麵無表情地站起來。轉身帶著衛兵下了底艙,他要去彈藥庫裏看看裝備了,老板的警衛排,那火力配置還是個麻煩事,少不得缺不得。


    要說。他這個參謀長當的,都成大管家了。


    瞥了眼林濤的背影,張卓文臉上堆起笑容,親熱地走進那一堆大兵中,“哈哈,弟兄們,恭喜你們,升官發財啦。”


    升官說不上。但這些即將成為老板護兵的家夥們。起碼以後肩上的標記,會掛上那種羅字標識,不再是通用的美軍下士軍銜,那玩意可不是誰都能掛上的。


    現階段,羅二還不敢把自己的標記,滿世界亂現。就敢死隊發了十三個,就連呂方他們連排長也隻是勒令掛在軍衣內側。包括班長以下不予配發。


    此次通過比賽的大兵,比原計劃少了五個。隻有二十人打中了目標,也就是說,警衛排現在成員隻有與二十五人,剩下的,林濤自由主意。


    不理會那些垂頭喪氣的淘汰者,周廣稻和張卓文,帶著選中的衛兵們,喜氣洋洋地下了底艙。呂方他們三個老兵,在甲板上把自己落選的兵們,虎著臉一陣好罵。


    “當啷,”沉重的鐵門打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雪亮的燈光下,林濤站在彈藥庫前,笑著看看這些新任的衛兵們,“每人兩件武器,長短不限,彈藥管夠。”


    當然,大兵們原先的武器,是要退迴彈藥庫的,軍火交易也是老板的買賣之一。


    “謝謝參謀長,”機靈的一個大兵,立馬送上一個馬屁,歡騰地跑了進去,身後的兵們也大聲地讚美一句,唿啦啦擁了進去;不遠處,那些沒被推薦的班排長們,伸著腦袋往裏麵看。


    彈袋式腰帶為主體,搭配附聯結背帶的野戰背包,卡其布製服,輕便式矮腰軍靴,毛毯雨衣水壺鏟子,等等,都已經按套裝箱,每人隻要拎著一個鼓囊囊的背包即可。


    大兵們都知道,背包裏裝著勺子、剃刀、襪子、清潔patches、手電筒、三天的k級口糧、一個緊急口糧包(4條巧克力、咖啡末、糖和火柴),彈藥,一個指南針,兩個殺傷性手榴彈,一個反坦克地雷,一個煙霧彈,一個gammon彈(用於攻擊坦克的2磅重的********),兩包香煙。這些,都是標準配置,羅家山早就施行了。


    最重要的,是大兵們按照自己的喜好,槍械長短搭配,有的m1伽蘭德步槍搭配45口徑****,有的m1a1湯姆森衝鋒槍再帶幾個大容量彈夾;不過,markii型手榴沒人會忘了。


    至於布朗寧自動步槍,m1903春田狙擊槍,也有喜愛的大兵拿在了手裏。


    井然有序地選好了自己趁手的家夥,這些大兵們,個個臉泛紅光地抱著行具,出了彈藥庫,被周廣稻帶著上了甲板;今後,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羅長官了。


    隨後,在呂方不舍地目光下,一連一排的戰鬥工兵班,集結在彈藥庫門前,他們,正是警衛排急需的重火力單位。


    走進彈藥庫,在班長指揮下,大編製十五人的工兵班,帶著三挺m1918a2布朗寧輕機槍,一門60毫米迫擊炮,三具火箭發射具,以及相應的彈藥,奔向上層甲板。


    警衛排出去後,林濤這才拿著清單,給各連分發彈藥,建製和火力照搬美軍配置的民兵連,開始了登陸準備。


    兩個小時後,羅二在張卓文的陪同下,走出艙室,站在甲板上時,四周崗哨林立的護衛,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說,你不會把老呂他們的精兵,都搜刮來了吧。”


    “哪有,他們精著呢,要說沒有藏一手,那連長都白當了,”張卓文笑眯眯地一招手,站在遠處的周廣稻,趕忙跑了過來。


    “報告長官,警衛排排長周廣稻向您報到,”背著衝鋒槍,兩腿插著兩把****的周廣稻,在老板跟前,站的筆直。


    “放鬆點,老周,以後就跟著我,有事多和小張商量,”滴答湯水的雨帽下,周廣稻眼裏的緊張,羅二瞧的清楚,但也沒辦法,他一向是獨來獨往慣了,慢慢相處吧。


    借著大雨,998號貨輪,緩緩駛近了民答那峨島。


    此時,遠在漢城的美海軍情報局大樓裏,瑪麗正坐在辦工桌前,仔細地看著剛剛收到的情報。羅二在貨輪上的舉動,她基本掌握在手裏。


    “民答那峨島?真是好地方,我親愛的丈夫,你可是趟進渾水裏了,”放下手裏的電稿,瑪麗長出口氣,菲國群島上隱隱的分離活動,眼下還看不清楚,但羅二這簇火苗掉進去,那局麵就不好說了。


    她比誰都清楚,羅二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要說他隻是為了區區傭金,就押上近三百人的精兵,她還真不信。


    “隻要你不上呂宋島,就隨你了,”嘴裏輕輕地說著,瑪麗白皙的手指,翻動著桌上的地球儀,馬尼拉城,馬尼拉灣,是美國利益所在,那是萬萬碰不得的,至於南麵的那些島嶼,死活自理。


    對於菲國現在鬧騰不休的運動來說,她和那些情報局高層一樣,巴不得現在菲國有限度的混亂起來,隻有那樣,當地的土著們,才能想起主子的好來。


    “吃飽喝足了,就想起民主了?民主是要成本的,一群猴子,”眼眸中泛起淡淡的冷漠,瑪麗撥動小小的地球儀;藍色的小球,在桌子上飛快地轉動,道道黑色的線條,已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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