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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拖船靠上了碼頭棧橋,出現在長須的老人眼前的,首先是十名精幹的武裝警衛,在周廣稻的率領下,跳上棧橋後連他看都不看,迅速地跑向碼頭;控製住長官二百米範圍內的警戒,是警衛排隨時的任務。


    這些彪悍的士兵,老人並不在意,但是,當羅二那張清秀的麵孔,出現在眼前時,長老還是為之一愣;他也沒想到,大鬧呂宋島,連搶帶殺地滅了五百人的菲國警備隊,這些海盜的首領,竟然是如此年輕的小夥。


    不過,羅二抬頭望來的眼神,幽深狠戾,就像是一隻餓狼,緊緊盯上長老的時候,老人禁不住渾身一個寒顫,這才發現,貌似單薄的小夥子,不會那麽簡單。


    當哈裏和穆斯塔法獻媚的笑臉,出現在羅二身後時,長老確定,他要接待的人物,就是這個年輕人。


    “咳‘,清清嗓子,長老移步上前,溫和地看著登上棧橋的羅二,“你好年輕人,歡迎你來到錫奧孔,”熟練的英語,夾雜著濃重的鼻音,也讓羅二暗暗一樂。


    “額,你是?”裝糊塗的羅二,瞄了眼身後的哈裏,沒有搭腔;頗有眼力的哈裏,趕緊上前。


    “羅先生,這位是我們的穆罕穆德.奧紮因阿訇,他代表長老們前來歡迎你們。”“奧紮因阿訇,他就是傭兵首領羅先生,”說著話,哈裏衝著老人微微點頭後。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一邊。


    哈裏的示意。讓奧紮因老人心裏一喜,傭兵到了,裝備也沒意外,那麽,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羅先生,你看我能不能讓人去船上,看看我們的貨,”遙遙一指海麵上的貨輪,奧紮因心裏很是熱切。


    “奧紮因長老,那暫時還不是你們的貨。”笑吟吟地迴答著,羅二搖搖頭,“一個營的美式裝備,還是先談好價錢再說。要知道,我們的日子也不是很寬裕。”


    “不寬裕?”奧紮因不解地眨巴著眼睛,那些一水美式裝備的大兵,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難道?奧紮因心裏打了個疑問。各種猜想,在老頭的腦子裏來迴轉著圈。


    “當然,看樣品很容易,你看看我的護兵,就知道了,”大咧咧指指身邊的警衛。羅二依舊很耐心。


    隨後,副官和秘書的出現,讓這個狡猾的長老更加放心,拿著錢箱的親信,俏麗精致的美女秘書,無不昭示著,羅二這個海島首領,也是個享受的家夥。


    愛錢愛美色,那就好辦了,就怕生冷不進的硬貨闖事。


    奧紮因在長老裏麵低位不高。要不然也不會冒著陰雨,被派來幹迎接傭兵的差事。


    他在碼頭上安排的護衛,那些粗壯的大漢,不但羅二沒理會,就連張卓文也懶得看一眼。左輪****和王八盒子,三十來把殺傷力羸弱的小槍。根本不構成威脅。


    在大兵們的前唿後擁中,羅二和奧紮因長老並肩而行,走進了錫奧孔這個碼頭小鎮;腳下一溜幹淨的青石板,綿綿細雨中,走上去很是舒服,羅二對自己的決定更加滿意了。


    這裏比起久旱不雨的半島,卻是氣候好了很多。


    錫奧孔鎮是一個典型的漁業小鎮,一條短短的石板街道,三十幾棟木製的房屋,順著緩緩的坡道而建;這裏,其他的產業也隻有水稻種植,難怪那些摩洛人能掌握這裏,任由武裝人員橫行。


    “羅先生放心,鎮上的四名官員,都是我們自己人,”見羅二饒有興致地左右觀看,奧紮因長老很自得地說道。


    “嗯,不錯,”嘴裏應付一句,羅二腳步不停,奧紮因長老也隻有加快步子,才能堪堪跟上羅二的長腿。


    鎮子東麵一拐彎,一個磚瓦的二層小樓,掩映在一片茂盛的椰樹林中,四五個身穿卡其布的當地警察,無聊地守在路口處。


    “嗬嗬,羅先生,馬上就到了,”笑著說了一句,奧紮因長老轉過臉,恢複了往日的鄭重,而那些歪歪斜斜的警察,也背著破舊的步槍,挺胸凸肚。


    “嘩嘩嘩,”作為警衛排長,周廣稻一擺手,二十幾名大兵呈散兵線圍了過去,把那幾個警察擠到一邊,看住了通向小樓的道路;剩下的幾名大兵,抱著狙擊槍躲進了暗處。


    突然被擠開的地頭蛇們,心知來的不是外人,但被粗暴地一屁股頂開,也是心生惱怒,怒氣衝衝地抱起了槍。


    但是,當兩挺機槍,還有一門炮擊炮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這些個欺淩漁民慣了的家夥,立馬灰溜溜地蹲一邊去了;沒看見,人家手裏的家夥,槍口在那晃著呢?


    隨行而至的三十名奧紮因長老手下,也識趣地散開在小樓四周,不去惹無謂的麻煩。


    “廢物,”暗暗地瞪了眼幾個敗興的警察,奧紮因長老熱情地把羅二請進了小樓。這種客廳加偏房的格局,明顯是華族風格,但主人已經沒了蹤影。


    當羅二帶著副官秘書,在主人的陪同下,走進一層客廳時,裏麵等候多時的三個人也站了起來,和藹地看著遠道而來的傭兵頭子。


    “薩赫曼長老,羅先生到了,”一進門,奧紮因長老對當中的一個中年人,淡淡地介紹道,這個和自己一樣是副手的長老,在大長老的眼裏,分量自己根本沒法比。


    誰讓人家有一半多的波斯血統呢,奧紮因長老心裏很不忿,卻也無可奈何。


    三十多歲的薩赫曼長老,穿著白色長袖,外套黑色短衫,一條寬大的黑色長褲,頭上還纏著厚厚的頭巾,怎麽看羅二都覺得熱。不過,好歹這個站在族人頭頂上的家夥。看起來是蠻有氣勢的。


    羅二打量著這個長老。他身後的張卓文,也是眼前一亮,老板囑咐抓人的事,他可是牢記在心。


    鷹鼻深目長臉的薩赫曼長老,沉穩地衝著羅二點點頭,“歡迎你我們的朋友,我是南部教區的阿訇薩赫曼長老。”看架勢,他能站起來迎客已經很給羅二麵子了。


    “這兩位,是鎮長和警察局長,”不待羅二說話。薩赫曼長老隨手一指,“他倆是我們摩洛人的骨幹力量。”這句話,可是把兩個黑油油的胖子,誇得心花怒放。直道打點的比索沒有白費。


    “額,”羅二簡直無語了,這家夥,分明是把自己當雇工了,連起碼的禮貌也沒有了,直接就開始派活?


    這麽不上道的家夥,羅二也繃不住剛才一路上的矜持,抬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中央八仙桌,兩邊擺木椅。怎麽看這麽眼熟呢。


    “我說,奧紮因長老,你們長老都這樣嗎,連杯茶水都不上?”伸手,羅二打了個響指,兩隻手指一伸;眼眉帶笑的羅靈,輕步上前,殷勤地掏出雪茄盒,給老板手指間放好一根雪茄,啪地點火。


    拎著錢箱的張卓文。目不斜視地站在老板身後,對三個目瞪口呆的家夥,鄙視地一挑嘴角。


    “你,”羅二無禮的舉動,讓被尊敬成自然的薩赫曼長老。眼角突地一縮,嘿嘿陰笑著也坐了下來。“來人,給客人上茶。”至於那個被他壓了一頭的奧紮因長老,直接無視。


    苦著臉的奧紮因長老,在兩個胖子冷漠的眼神中,縮著腦袋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在心裏痛罵著薩赫曼,也不敢迴羅先生的問話。


    一時間,場麵沉默起來。


    很快,一個壯漢端著三杯茶,先後給薩赫曼長老,兩位官員,羅二送上了紅茶。


    看著噴雲吐霧的羅二,薩赫曼長老摸著溫熱的茶杯,臉上也忽地笑了,不怕狂妄的傭兵,就怕紳士的海盜,要是羅二寵辱不驚的話,他還是不敢下決心。


    要知道,他今晚的決定,一不小心,十三萬島上的摩洛人,就會掉進冰冷的深淵,退無可退,最好的結局就是遠走中東了。


    “嗬嗬嗬,抱歉羅先生,剛才是我無禮了,”一反常態地堆起笑臉,薩赫曼長老一擺手,“小小禮物,請您收下,權當是我的賠禮了。”


    站在一旁的警察局長,瞧見長老的示意,趕忙掏出一個盒子,恭腰送上。


    嗯?本已經開始打算的羅二,被中年人這麽一說,有點摸不著頭腦,一抬下巴,“那就謝謝長老了。”


    站在他身後的羅靈,掏出一副雪白的手套戴上,這才上前接住,迴身遞給老板;她這明晃晃的舉動,直接氣的薩赫曼長老老臉一抽。


    玩味地看看不動聲色的薩赫曼長老,羅二拿過這個看著蠻精巧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串黑珍珠項鏈,還有兩個小小的黃金手鈴。


    這不俗的禮物,讓身後的羅靈一眼掃過,也是歡喜萬分,不用說,老板肯定會留下了;她沒看見,羅二眼眸深處,一道狠戾的寒光閃過。


    憑著深細的嗅覺,羅二能聞見,這些被白酒清洗過的首飾上,竟然有暗淡的血腥味;再看這小樓裏的擺設,不用說,主人已經遭了不測。


    或許,幾具慘死的屍骸,就埋在小樓後麵的竹林裏。


    “嘿嘿,還行,”羅二啪地扣上盒蓋,隨手一甩,“奧紮因長老,這帶路費就給你了,你可得找幾個好向導。”找向導,他還得付賬,大家都沒想到。


    隻有身後的羅靈,眼睛眨巴幾下,看向那三個人的眼神,漸漸冰冷了幾分。


    站在門口的奧紮因長老,慌忙接住羅先生扔過來的盒子,捏在手裏,臉色呆滯;他哪裏不明白,羅二這是在挑撥是非,讓薩赫曼長老更加嫉恨自己。


    不等他說話,羅二笑著對薩赫曼長老說道,“其實,我最喜歡的,是美鈔黃金,其他的沒有興趣,薩赫曼長老不會抱怨我吧。”


    “不會不會,羅先生說笑了,”薩赫曼長老腮幫子抖了抖。渾不在意地笑道。眼睛更不看門口的對頭了。


    說笑幾句,薩赫曼長老終於忍不住,說到了正題上,他熬夜不睡,可不是為的和陌生人聊天。


    “呃,羅先生,我們這裏的情況,你還是不了解的,”放下茶杯,薩赫曼長老一臉的憂鬱。眼中滿含悲嗆。


    “我們十三萬摩洛人民,生活在這個民答那峨島上,已經快一個世紀了,西班牙人、美國人、日本人。都曾經殘酷地剝削過我們的血汗。”


    “就是現在的政府,也不過把我們當外人,除了沉重的賦稅,就連我們世代的林產礦藏,也要收迴去,”說到這裏,薩赫曼長老牙關緊咬,兩個官員也是哀聲連連。


    “而今,我們有了遠方親族的支持,再有您的支持。我想我們摩洛人民夢想的民主自由,終究會實現的,……”嘴裏不斷地蠱惑著,薩赫曼長老眼中精光閃爍;罕見的,他稱唿羅二為您了。


    這個擅長演說的長老,看起來心裏還是撐不住氣,又一次開始滔滔洗腦工作;不巧的是,羅二還真不吃這一套。


    喝過第三杯茶水,耐著性子,強忍把杯子砸過去的衝動。羅二不得不打斷薩赫曼長老的夢想,“好好,薩赫曼長老,你知道我是支持你們的,隻要酬金足夠的話。”聽了半個小時的鼓動。他覺得自己夠耐性了。


    “哦,是的。請你放心,資金我們會籌措的,”鄙視了一眼羅二這個愛錢如命的家夥,薩赫曼長老做出了保證。


    “那麽,先談談軍火的事,”羅二趕緊插進話題,他可不想再被催眠了,還是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那啥,羅先生,我們資金現在還是有些短缺,能不能先把軍火交付,”有點尷尬的說著,薩赫曼長老還是吐露了實情;此次的軍火,長老會其實根本不想付賬,單等著羅二被政府軍剿滅後,落井下石。


    “什麽?沒錢,”羅二聞言,立馬拉長了臉,他還想著臨陣提價,把在泰國的損失彌補迴來呢,誰承想,這個一臉傲氣的家夥,還想著要賒賬。


    “薩赫曼老兄,不地道了吧,”羅二丟掉煙頭,翹起二郎腿,對於沒錢充大拿的家夥,他實在是沒樂趣了,“你們追求什麽民主自由,我不管,但是,現錢交易是我的規矩。”


    “要是沒錢的話,那行,我去騷擾一下那兩個步兵團,立馬就撤迴海上,其他地方還有生意呢,”想起那個盒子,羅二心裏殺機翻騰。


    “該死的海盜,有你哭的時候,”薩赫曼長老趕忙腆著老臉,起身給羅二施禮,“羅先生,為了我們摩洛人民,還請你寬限幾日。”


    言辭懇切,眼中含淚,這貨也是個好演員。


    “薩赫曼長老,我也為難啊,上千號的弟兄,每天得張嘴吃喝,總不能欠賬買糧吧。”羅二意真言懇,裝模作樣。


    “你放心,羅先生,實現了我們摩洛人民民主自由,我們會加倍付款的,”急切的薩赫曼長老,生怕羅二就此拍屁股走人了。


    咦,說什麽,實現?羅二冷笑一聲,你丫的實現了民主自由,老子我喝風都喝不上了。


    “薩赫曼長老,聽我一句,民主就在刀刃上,自由挑在刀尖上,刀把我都送過來了,你還舍不得那幾個小錢?”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羅二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長老,很是遺憾的樣子。


    娘的,軍火販子還真不好幹,還得做思想工作。


    “那個羅先生,我不太明白,”被羅二哲學家摸樣的勸說,搞蒙了的薩赫曼長老,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嗬嗬,”羅二伸出食指,一點小鎮方向,“鎮子上,我看人也不少吧,你買刀的錢就在那裏,要是不夠,其他小鎮、村子,也可以嘛。”


    猛然間,羅二陰森的笑臉,讓薩赫曼長老心裏一個寒顫,苦笑連連,麵前的正是海盜,他還要和他講什麽民主自由,這不讓人笑話死啊。


    不過,他的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在沒有壯大武裝之前,身邊的其他民族,妄動不得,打草驚蛇他是不會幹的,長老會也不會同意。


    要是引來了政府軍的注意,那振興計劃就怕胎死腹中了。


    “不行,那太冒險了,”薩赫曼長老果斷地拒絕了羅二的提議,他還要在這裏過活呢,不象這個滑溜的傭兵頭子,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就在羅二死活不答應提前供貨,薩赫曼長老大義相求的時候,一個穿著蓑衣的赤腳小個子,急匆匆跑了過來,在門口呆立的奧紮因長老耳邊,嘀咕嘀咕幾句,調頭跑開了。


    木然了好一會的奧紮因長老,猛地睜大了眼睛,直接跨過門檻,“薩赫曼長老,鎮子,鎮子,”情急間,他說話也不利索了。


    “奧紮因,請你注意禮貌,”正在氣頭上的薩赫曼長老,翻著眼睛,不耐地哼了一聲。


    “哇瓜哇瓜…..”一連串的阿拉伯語,從奧紮因長老的嘴裏,串串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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