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莫過於心死。
洪天泉的心已經死了。
厲若海站在寧塵的身邊出言說道：“我猜你一定在我之前就知道了洪天泉是奸細的身份。”
“是。”寧塵並沒有隱瞞。
“城主好手段。”厲若海對於這樣的陰謀詭計向來不待見，他光明正大，眼中容不得沙子。
“不是我的好手段。”寧塵看著厲若海說道：“從洪天泉來到大荒城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便已經注定。”
“洪天泉在鍾城主身邊憑什麽能一步一步的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寧塵眼中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從一開始鍾城主就知道洪天泉的身份...洪天泉能有現在這樣位置，都是鍾城主有意而為之，我也隻是延續了鍾城主的思路。”
“隻是鍾城主一開始的設想隻是反間。”寧塵聳聳肩，接著說道：“而現在，洪天泉已經被他被自己人‘勸降’到了咱們這一邊，也替咱們‘死間’一迴。”
夜半。
洪天泉帶著自己的北燕身份的證明來到了北燕軍隊的駐紮之所。
“在下一等內衛洪天泉，見過將軍。”洪天泉對著姬懷拱拱手。
“洪將軍！”姬懷也是相當的激動，這幾乎就是白撿的功勞，他甚至想要憑借這一次攻攻破大荒城的功勞，來撼動一下大將軍在朝堂與軍中的局勢！
“請說出你的計劃。”
“在下已經派人去了西涼的軍營。”洪天泉低著頭，也不看姬懷一眼，他是一個合格的細作，尤其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上。
但是這是殺子的仇人。
“哦？”姬懷眼睛微微一眯。
“在醜時在下會將城門打開，然後全軍離開大荒城。”洪天泉對著姬懷說道：“屆時會讓他們入城。”
“好計策！”姬懷大笑一聲：“等他們以為城池唾手可得的時候，我方在趁機突襲！”
“隻是此計雖好...”姬懷頓了頓，略微思索了一陣，看著洪天泉說道：“他們憑什麽相信你的人？”
“我會親自去他們的軍營之中。”洪天泉對著姬懷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將軍切不可大意走漏了風聲。”
“在下告辭！”
洪天泉不愧是宗師高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大荒城之中。
洪天泉見到了那個被自己派遣到西涼軍營的親信，出言問道：“如何？”
“他們不相信屬下。”那親信對著洪天泉說道。
“李複基若是信了你，那才是有了鬼。”洪天泉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揮揮手，接著說道：“倒是他們能把你放迴來，讓我大吃一驚。”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親信看著洪天泉說道：“屬下撿迴來了一條性命。”
“你是李複基的什麽人，竟然也敢跟本將玩喬裝打扮這一套？”洪天泉盯著此人的眼神。
“將軍說什麽？”那親信一臉的茫然：“屬下為何聽不懂？”
“別裝了。”洪天泉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寶劍，接著說道：“雖然你的易容術十分的精湛，但是依然瞞不過本將的眼睛。”
“既然如此...本將現在邊去你西涼軍營。”洪天泉對著此人說道：“你就易容成本將模樣，再次發號施令如何？”
“洪天泉！”那人身形一陣的幻滅，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跟洪天泉一模一樣。
“果然是你！”洪天泉看著眼前之人，出言說道：“夜行者！”
“沒有想到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夜行者無奈的搖搖頭：“你知道我要來？”
“不是我知道。”洪天泉看了看不遠處的大荒城，突然說道：“是城主知道。”
“寧公子？”夜行者看看洪天泉，接著說道：“怪事情，他如何知道的。”
“城主讓在下轉告行者，此事過後他在大荒山等行者一敘。”洪天泉對著夜行者說道。
“有意思。”夜行者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想要見見這個寧公子！”
夜行者，隸屬於千麵妖姬麾下。
這隻能是冥府內部的人才知道的消息。
冥府既然是在西涼，那麽西涼朝廷就一定不缺他們的人。
就如同眼前的這個夜行者，說起來他也算是秦可卿的半個弟子，教了他一兩手說得過去的易容術，便在西涼名將李複基的麾下做了斥候頭領。
憑什麽寧塵敢玩這樣一出？
就是因為洪天泉與夜行者兩個人。
洪天泉到了西涼軍營，麵見李複基。
“洪將軍如此剛烈之人想不到也會選擇投降這一條路。”李複基看著洪天泉，出言說道：“本將猶記得洪將軍白日之言...是如此的大義凜然。”
“城池我是守不住的！”洪天泉看著李複基說道：“但若是犧牲我一個，能夠讓你們西涼與北燕相拚一場...也不枉此生！”
洪天泉之言，讓李複基完全沒有想到。
並沒有借口，而是擺明了說就是要算計你們。
“隻是卻沒有想到啊。”洪天泉冷笑了一聲：“你手下竟然還有如此精通易容術之人。”
“嗬嗬嗬。”李複基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洪天泉問道：“你去過北燕軍營了？”
“我若是說沒去過...你敢相信麽？”洪天泉跟著鍾冠雲與這個李複基交手跟多次，知道這個李複基向來做事穩妥，要不然如此大事也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讓我猜猜。”李複基對著洪天泉說道：“你一定將開城門的計劃告訴他們，讓他們提前做好偷襲的準備。”
“沒錯。”洪天泉當即點點頭：“李將軍難道不想來一個將計就計？”
“不想。”李複基看著洪天泉說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而且你的計劃我早就猜透了！”李複基看著洪天泉說道：“將軍不想看看本將是如何偷了他的北燕大軍的麽？”
“你？”洪天泉少有的露出了許些驚慌。
“將軍請吧！”
————
大荒山。
寧塵看著這個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寧公子。”那人對著寧塵微微一禮，接著說道：“在下冥府‘離別使’。”
“是你？”
寧塵張大了嘴巴。
“是我。”那人輕笑了一聲，看著寧塵說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為什麽會來？”寧塵沉默了一陣，出言問道。
“因為冥帝的命令。”那人的神色出現了一絲低沉。
“聽說你是西涼的公主。”寧塵看著這個當年在洞庭的君再來見過一麵的麵孔。
“我叫蕭白凰。”蕭白凰對著寧塵說道：“朝廷的大皇子，蕭白鳳是我的親哥哥。”
“很好奇。”寧塵問了一句：“你為什麽也會加入冥府。”
“因為師傅。”蕭白凰對寧塵的詢問，並沒有拒絕。
“你的師傅是上任的離別使？”寧塵再問了一句。
“是。”蕭白凰看了看寧塵，然後一笑：“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
“是你殺了他？”寧塵心中一動。
“師傅這一輩子都在教我離別。”蕭白凰慘然一笑：“讓我手中的離別鉤，鉤下他的頭顱，是他交給我的最後一課。”
“所以你這次來應該還會有其他的目的。”寧塵凜然。
這個女人不是好惹的角色。
“公子莫非不知道我所想？”蕭白凰盯著寧塵雙目出言問道。
“請使者明言。”寧塵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與她，他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過冥帝的。
冥帝也表示會派人去協助他，同時還會給他一個驚喜。
眼下看來，協助自己的人便隸屬於無情使千麵妖姬麾下的夜行者了，這驚喜不出意外就是這位的白凰公主了。
當日在洞庭的君再來之中，蕭白凰強勢表白蕭白衣，卻遭到了拒絕。
寧塵心想，怕就是此事。
“我想要得到蕭白衣。”蕭白凰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意圖：“作為答謝，我可以在西涼朝廷做你的內應。”
“叛國之罪啊。”寧塵有些不解。
“嗬嗬...若不是這個國家，我早已經跟蕭郎在一起。”蕭白凰咧嘴一笑，看著寧塵說道：“他想要這個國家，我便讓他嚐嚐與國家別離的滋味！”
“這樣做你會失去他的。”寧塵有些摸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思維。
“不不不。”蕭白凰搖搖頭，對著寧塵說道：“真正讓他感到絕望的人是公子你，我幫助平定了西涼，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將我做過事情的暴露出來。”
“原來如此。”寧塵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是背鍋俠~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我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想必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拒絕我！”蕭白凰陷入到了自己的構建的世界之中。
“不是我打擊你...”寧塵心中想想，並沒有說出來：“這計劃要是成功，小爺給你們主婚！”
“好。”寧塵點點頭，看著蕭白凰：“這件事情對我怎麽看都是最有利，何樂而不為？”
“你隻要蕭白衣？”寧塵再問了一句：“你的父皇、大哥、母妃...”
“我是離別使。”蕭白凰看著寧塵說道：“我連最親的師傅都能親手殺了，你以為我會怕他們？”
蕭白凰眼中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神情。
“你真是一位可怕的女人。”寧塵不禁感歎道。
“承蒙誇獎。”蕭白凰按著手中那一柄似劍非劍的兵器，毫不客氣的說道：“冥帝也這樣說。”
“咻——啪！”
天空一顆煙火彈突然爆炸。
“看來是夜行者已經出動了。”蕭白凰輕笑了一聲，居高臨下，仿佛將大荒城之下的戰局，盡收眼底。
“打吧！”寧塵也長歎一口氣，接著說道：“要不然如何對得起我這些時日的苦心謀劃！”
“這個女人是誰？”
夏瑤自從洞庭迴來之後，便將一身的黑衣換成了紅袍。
跟她的發色與眼眸相唿應。
夏瑤手中抱著小寧夏，輕輕的瞥了一眼蕭白凰，然後盯著寧塵。
“蕭白凰。”蕭白凰不用寧塵說話，自己說道：“西涼公主！”
“唰！”
蕭白凰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感到自己的耳邊一道冷風，在之後便有一縷青絲飄下來。
“我不喜歡你。”夏瑤看也不看蕭白凰一眼，喝道：“滾！”
“你怎麽說？”夏瑤看著寧塵。
“全聽你的。”寧塵聳聳肩，說實話，他對這個蕭白凰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惡感，但是一定是沒有好感的。
“好厲害！”蕭白凰摸了摸自己的耳邊，感覺自己的耳垂竟然有一些溫潤，當下對著夏瑤拱拱手：“小女子這就告辭了！”
“我不找妹子，總有妹子自己找上門來。”寧塵昂首挺胸，抬頭望月。
餘光看到夏瑤正要發飆，無奈的說道：“奈何人家已經的名花有主...”
“嗯？”夏瑤偏偏頭，看了看寧塵身邊的厲若海。
厲若海攝於夏瑤的目光威懾，最終還是點點頭。
夏瑤知道，讓厲若海撒謊，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因為寧塵想要小寧夏跟著厲若海學槍，夏瑤自然要試一試這個老師的斤兩。
入魔之後的夏瑤，功力大增。
但是厲若海一杆丈二紅纓，將燎原百擊運用到了極致。
夏瑤全力一擊之下，也不過是將厲若海擊退一丈遠，便知道厲若海的本事，不在寧塵之下。
“玉華呢？”夏瑤看著另一邊的常玉存問道。
“在山穀裏。”常玉存老實的迴答。
“你這個做兄長的真就不在乎在家妹子的名節？”夏瑤看著常玉存。
“常玉存與常玉華已經死了。”常玉存扯扯嘴角，接著說道：“現在隻有冥府的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夏瑤一挑眉：“還真的是貼切。”
“嗬嗬嗬。”常玉存一陣的傻笑。
“冥府收的是死人。”夏瑤輕輕的碰了碰寧塵，接著說道：“蕭白凰為何也是冥府的人？”
“你都聽到了？”寧塵反問了一句。
“自然是聽到了。”夏瑤理所應當的說道：“要不然我會放她完整的離開？”
“我也不知道。”寧塵搖搖頭：“就算大哥是冥府的冥帝，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
“起火了。”寧塵看著那一片火光。
“城主以為此戰是誰勝？”常玉存出言問道。
“自然是我勝！”
“...”
洪天泉的心已經死了。
厲若海站在寧塵的身邊出言說道：“我猜你一定在我之前就知道了洪天泉是奸細的身份。”
“是。”寧塵並沒有隱瞞。
“城主好手段。”厲若海對於這樣的陰謀詭計向來不待見，他光明正大，眼中容不得沙子。
“不是我的好手段。”寧塵看著厲若海說道：“從洪天泉來到大荒城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便已經注定。”
“洪天泉在鍾城主身邊憑什麽能一步一步的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寧塵眼中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從一開始鍾城主就知道洪天泉的身份...洪天泉能有現在這樣位置，都是鍾城主有意而為之，我也隻是延續了鍾城主的思路。”
“隻是鍾城主一開始的設想隻是反間。”寧塵聳聳肩，接著說道：“而現在，洪天泉已經被他被自己人‘勸降’到了咱們這一邊，也替咱們‘死間’一迴。”
夜半。
洪天泉帶著自己的北燕身份的證明來到了北燕軍隊的駐紮之所。
“在下一等內衛洪天泉，見過將軍。”洪天泉對著姬懷拱拱手。
“洪將軍！”姬懷也是相當的激動，這幾乎就是白撿的功勞，他甚至想要憑借這一次攻攻破大荒城的功勞，來撼動一下大將軍在朝堂與軍中的局勢！
“請說出你的計劃。”
“在下已經派人去了西涼的軍營。”洪天泉低著頭，也不看姬懷一眼，他是一個合格的細作，尤其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上。
但是這是殺子的仇人。
“哦？”姬懷眼睛微微一眯。
“在醜時在下會將城門打開，然後全軍離開大荒城。”洪天泉對著姬懷說道：“屆時會讓他們入城。”
“好計策！”姬懷大笑一聲：“等他們以為城池唾手可得的時候，我方在趁機突襲！”
“隻是此計雖好...”姬懷頓了頓，略微思索了一陣，看著洪天泉說道：“他們憑什麽相信你的人？”
“我會親自去他們的軍營之中。”洪天泉對著姬懷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將軍切不可大意走漏了風聲。”
“在下告辭！”
洪天泉不愧是宗師高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大荒城之中。
洪天泉見到了那個被自己派遣到西涼軍營的親信，出言問道：“如何？”
“他們不相信屬下。”那親信對著洪天泉說道。
“李複基若是信了你，那才是有了鬼。”洪天泉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揮揮手，接著說道：“倒是他們能把你放迴來，讓我大吃一驚。”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親信看著洪天泉說道：“屬下撿迴來了一條性命。”
“你是李複基的什麽人，竟然也敢跟本將玩喬裝打扮這一套？”洪天泉盯著此人的眼神。
“將軍說什麽？”那親信一臉的茫然：“屬下為何聽不懂？”
“別裝了。”洪天泉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寶劍，接著說道：“雖然你的易容術十分的精湛，但是依然瞞不過本將的眼睛。”
“既然如此...本將現在邊去你西涼軍營。”洪天泉對著此人說道：“你就易容成本將模樣，再次發號施令如何？”
“洪天泉！”那人身形一陣的幻滅，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跟洪天泉一模一樣。
“果然是你！”洪天泉看著眼前之人，出言說道：“夜行者！”
“沒有想到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夜行者無奈的搖搖頭：“你知道我要來？”
“不是我知道。”洪天泉看了看不遠處的大荒城，突然說道：“是城主知道。”
“寧公子？”夜行者看看洪天泉，接著說道：“怪事情，他如何知道的。”
“城主讓在下轉告行者，此事過後他在大荒山等行者一敘。”洪天泉對著夜行者說道。
“有意思。”夜行者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想要見見這個寧公子！”
夜行者，隸屬於千麵妖姬麾下。
這隻能是冥府內部的人才知道的消息。
冥府既然是在西涼，那麽西涼朝廷就一定不缺他們的人。
就如同眼前的這個夜行者，說起來他也算是秦可卿的半個弟子，教了他一兩手說得過去的易容術，便在西涼名將李複基的麾下做了斥候頭領。
憑什麽寧塵敢玩這樣一出？
就是因為洪天泉與夜行者兩個人。
洪天泉到了西涼軍營，麵見李複基。
“洪將軍如此剛烈之人想不到也會選擇投降這一條路。”李複基看著洪天泉，出言說道：“本將猶記得洪將軍白日之言...是如此的大義凜然。”
“城池我是守不住的！”洪天泉看著李複基說道：“但若是犧牲我一個，能夠讓你們西涼與北燕相拚一場...也不枉此生！”
洪天泉之言，讓李複基完全沒有想到。
並沒有借口，而是擺明了說就是要算計你們。
“隻是卻沒有想到啊。”洪天泉冷笑了一聲：“你手下竟然還有如此精通易容術之人。”
“嗬嗬嗬。”李複基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洪天泉問道：“你去過北燕軍營了？”
“我若是說沒去過...你敢相信麽？”洪天泉跟著鍾冠雲與這個李複基交手跟多次，知道這個李複基向來做事穩妥，要不然如此大事也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讓我猜猜。”李複基對著洪天泉說道：“你一定將開城門的計劃告訴他們，讓他們提前做好偷襲的準備。”
“沒錯。”洪天泉當即點點頭：“李將軍難道不想來一個將計就計？”
“不想。”李複基看著洪天泉說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而且你的計劃我早就猜透了！”李複基看著洪天泉說道：“將軍不想看看本將是如何偷了他的北燕大軍的麽？”
“你？”洪天泉少有的露出了許些驚慌。
“將軍請吧！”
————
大荒山。
寧塵看著這個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寧公子。”那人對著寧塵微微一禮，接著說道：“在下冥府‘離別使’。”
“是你？”
寧塵張大了嘴巴。
“是我。”那人輕笑了一聲，看著寧塵說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為什麽會來？”寧塵沉默了一陣，出言問道。
“因為冥帝的命令。”那人的神色出現了一絲低沉。
“聽說你是西涼的公主。”寧塵看著這個當年在洞庭的君再來見過一麵的麵孔。
“我叫蕭白凰。”蕭白凰對著寧塵說道：“朝廷的大皇子，蕭白鳳是我的親哥哥。”
“很好奇。”寧塵問了一句：“你為什麽也會加入冥府。”
“因為師傅。”蕭白凰對寧塵的詢問，並沒有拒絕。
“你的師傅是上任的離別使？”寧塵再問了一句。
“是。”蕭白凰看了看寧塵，然後一笑：“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
“是你殺了他？”寧塵心中一動。
“師傅這一輩子都在教我離別。”蕭白凰慘然一笑：“讓我手中的離別鉤，鉤下他的頭顱，是他交給我的最後一課。”
“所以你這次來應該還會有其他的目的。”寧塵凜然。
這個女人不是好惹的角色。
“公子莫非不知道我所想？”蕭白凰盯著寧塵雙目出言問道。
“請使者明言。”寧塵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與她，他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過冥帝的。
冥帝也表示會派人去協助他，同時還會給他一個驚喜。
眼下看來，協助自己的人便隸屬於無情使千麵妖姬麾下的夜行者了，這驚喜不出意外就是這位的白凰公主了。
當日在洞庭的君再來之中，蕭白凰強勢表白蕭白衣，卻遭到了拒絕。
寧塵心想，怕就是此事。
“我想要得到蕭白衣。”蕭白凰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意圖：“作為答謝，我可以在西涼朝廷做你的內應。”
“叛國之罪啊。”寧塵有些不解。
“嗬嗬...若不是這個國家，我早已經跟蕭郎在一起。”蕭白凰咧嘴一笑，看著寧塵說道：“他想要這個國家，我便讓他嚐嚐與國家別離的滋味！”
“這樣做你會失去他的。”寧塵有些摸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思維。
“不不不。”蕭白凰搖搖頭，對著寧塵說道：“真正讓他感到絕望的人是公子你，我幫助平定了西涼，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將我做過事情的暴露出來。”
“原來如此。”寧塵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是背鍋俠~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我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想必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拒絕我！”蕭白凰陷入到了自己的構建的世界之中。
“不是我打擊你...”寧塵心中想想，並沒有說出來：“這計劃要是成功，小爺給你們主婚！”
“好。”寧塵點點頭，看著蕭白凰：“這件事情對我怎麽看都是最有利，何樂而不為？”
“你隻要蕭白衣？”寧塵再問了一句：“你的父皇、大哥、母妃...”
“我是離別使。”蕭白凰看著寧塵說道：“我連最親的師傅都能親手殺了，你以為我會怕他們？”
蕭白凰眼中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神情。
“你真是一位可怕的女人。”寧塵不禁感歎道。
“承蒙誇獎。”蕭白凰按著手中那一柄似劍非劍的兵器，毫不客氣的說道：“冥帝也這樣說。”
“咻——啪！”
天空一顆煙火彈突然爆炸。
“看來是夜行者已經出動了。”蕭白凰輕笑了一聲，居高臨下，仿佛將大荒城之下的戰局，盡收眼底。
“打吧！”寧塵也長歎一口氣，接著說道：“要不然如何對得起我這些時日的苦心謀劃！”
“這個女人是誰？”
夏瑤自從洞庭迴來之後，便將一身的黑衣換成了紅袍。
跟她的發色與眼眸相唿應。
夏瑤手中抱著小寧夏，輕輕的瞥了一眼蕭白凰，然後盯著寧塵。
“蕭白凰。”蕭白凰不用寧塵說話，自己說道：“西涼公主！”
“唰！”
蕭白凰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感到自己的耳邊一道冷風，在之後便有一縷青絲飄下來。
“我不喜歡你。”夏瑤看也不看蕭白凰一眼，喝道：“滾！”
“你怎麽說？”夏瑤看著寧塵。
“全聽你的。”寧塵聳聳肩，說實話，他對這個蕭白凰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惡感，但是一定是沒有好感的。
“好厲害！”蕭白凰摸了摸自己的耳邊，感覺自己的耳垂竟然有一些溫潤，當下對著夏瑤拱拱手：“小女子這就告辭了！”
“我不找妹子，總有妹子自己找上門來。”寧塵昂首挺胸，抬頭望月。
餘光看到夏瑤正要發飆，無奈的說道：“奈何人家已經的名花有主...”
“嗯？”夏瑤偏偏頭，看了看寧塵身邊的厲若海。
厲若海攝於夏瑤的目光威懾，最終還是點點頭。
夏瑤知道，讓厲若海撒謊，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因為寧塵想要小寧夏跟著厲若海學槍，夏瑤自然要試一試這個老師的斤兩。
入魔之後的夏瑤，功力大增。
但是厲若海一杆丈二紅纓，將燎原百擊運用到了極致。
夏瑤全力一擊之下，也不過是將厲若海擊退一丈遠，便知道厲若海的本事，不在寧塵之下。
“玉華呢？”夏瑤看著另一邊的常玉存問道。
“在山穀裏。”常玉存老實的迴答。
“你這個做兄長的真就不在乎在家妹子的名節？”夏瑤看著常玉存。
“常玉存與常玉華已經死了。”常玉存扯扯嘴角，接著說道：“現在隻有冥府的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夏瑤一挑眉：“還真的是貼切。”
“嗬嗬嗬。”常玉存一陣的傻笑。
“冥府收的是死人。”夏瑤輕輕的碰了碰寧塵，接著說道：“蕭白凰為何也是冥府的人？”
“你都聽到了？”寧塵反問了一句。
“自然是聽到了。”夏瑤理所應當的說道：“要不然我會放她完整的離開？”
“我也不知道。”寧塵搖搖頭：“就算大哥是冥府的冥帝，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
“起火了。”寧塵看著那一片火光。
“城主以為此戰是誰勝？”常玉存出言問道。
“自然是我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