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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喬這時爬了出來,抬眼,正對上焱兒冰封蝕骨的眼神。


    “耶律拓,你師妹的腳也受傷了,你不先去看看她嗎?”焱兒推開耶律拓,靠在身後的石壁上,眼角掃過南喬,驀然生了一抹殺氣。


    “師兄,南喬身子向來粗糙,怎比得過王妃精貴。”南喬雖然如此說著,卻不忘掀開自己的褲管露出受傷的腳踝。


    一道傷口透出了裏麵的紅肉,雖然血淋淋的,卻明顯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焱兒冷睨著南喬的腳,心裏感歎她還真是做足了全戲,什麽暗器,什麽機關?她皇焱兒都沒察覺到有暗器出現,她竟然能知道?


    狗屁!既然她來一個借刀殺人,那麽她也無需跟她客氣了,本來,那日被她欺負的仇,她不過是想簡單的教訓一下她,如今,是她自找的。


    如此想著,焱兒黑瞳落在前方的一條暗道上。


    暗道內有水流聲音傳來,焱兒撐起身子,走到耶律拓身邊。


    “那條暗道裏麵可能有我們要找的缺口,但那是極陰之地,你不能去,我受傷太重了也不能去。”焱兒說完看向南喬。


    “她行嗎?”耶律拓微怔,指指南喬,總覺得焱兒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


    “她剛才不是說自己粗糙嗎?她不去誰去?”


    “師兄,我去。”南喬立刻站了出來,走路還誇張的一瘸一拐,焱兒心中冷笑,更是不準備放她一條生路了。


    “你走過去,淌水而過,看看盡頭那裏有沒有一個月牙形的缺口。”焱兒毫不猶豫的吩咐南喬。


    南喬臉上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繼而看下耶律拓的神情,乖乖的走了過去。


    淌水的南喬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子猛地僵直在那裏。


    “南喬,怎麽了?”耶律拓緊張的喊著。


    焱兒理了理額前的亂發,一抹冷笑漸漸升騰。


    須臾時光,南喬的慘叫聲貫穿墓穴。


    “啊!!!”


    “啊!!師兄救我!!救我啊!!”


    “言焱兒,你這個妖女!!竟然陷害我!!啊!!”


    南喬的聲音很恐怖,尖銳刺耳,顫抖的女高音讓焱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隨著她背影劇烈的痙攣抖動之後,一切,歸於詭異的平靜。


    “言焱兒!你對她做了什麽?”耶律拓抓著焱兒的手臂,詫異的看著她。


    “我什麽都沒做。”焱兒甩開耶律拓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南喬的慘狀,隻是,右腳突然傳來蝕骨的痛意,身子一晃,險些跌倒。


    “師兄……師兄……救我啊,救我啊……”南喬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透著空洞陰測測的,好像午夜的幽靈索魂時一般。


    “南喬,你怎麽了?”耶律拓剛要走近,卻見南喬慢慢迴過頭來。


    耶律拓看著眼前的南喬,震驚當場。


    南喬的臉上和身上爬滿了黑色的屍蟲,這些蟲子比焱兒當日中毒的那些還要厲害數倍,冷唯的墓穴當日並沒有毒氣,這裏毒氣很盛,屍蟲自然也厲害很多。


    無數的蟲子爬滿了南喬的胳膊大腿還有臉頰,以及脖子。南喬完全籠罩在一片黑茫茫之中。


    耶律拓憤怒的轉身,一把將焱兒提到了跟前。


    “你故意的?”耶律拓聲音發冷。


    “你說呢?”焱兒不否認也不承認,平靜的看著耶律拓。


    她不會讓南喬死的,那樣的話多沒意思,她有膽量砍傷她的腳,就要陪她繼續玩下去,她皇焱兒才是這場較量的主導者。


    “救她!”耶律拓壓抑著怒火,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傷害焱兒,畢竟,他現在是完全信賴她在盜墓這方麵的才能,若是傷了她,他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了,更談不上去救父親了。


    焱兒閑適的靠在石壁上,雙手抱胸,嘖嘖嘴巴,搖搖頭。


    “她不會死的,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吃了解藥,這裏的毒氣都很普通,不會致命,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不等耶律拓開口,南喬已經迫不及待的說話了。


    她甩掉臉上身上的屍蟲,狼狽的爬上來,如今,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知覺,全身都麻了,身上還有很多惡心的蟲子在蜿蜒爬行著,耶律拓建立,立刻給她拍打著。


    焱兒看著二人,嘴角綻放一抹慵懶的笑意,淺淺開口道: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毀容而已,對於她來說,毀容前後沒什麽兩樣。”


    “你、啊!我不要毀容!我不要毀容!”


    “師兄你幫我,幫我啊!”南喬激動的扯著耶律拓的衣袖,卻從耶律拓臉上看到了震驚和不忍。


    “南喬,別這樣。”耶律拓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南喬的臉確實毀了。


    蟲子雖然都掉下來了,但是臉上卻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黑色傷口,裏麵淌出濃稠的黑色液體來,散發著一股惡臭,甚是惡心。


    南喬心驚膽寒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待看到那些黑乎乎的臭水後,登時暴跳了起來:


    “啊!你這個妖女!我殺了你!!”


    “耶律拓,我死了,你可就永遠都出不去了。”焱兒不慌不忙的躲在耶律拓身後,神情冷酷之中透著一絲狡黠。


    “南喬,住手!”耶律拓攔在焱兒身前,表情複雜。


    .


    第五十九章 了斷 冷唯的妻女(高)


    炎兒跟耶律拓從容不迫的談著條件,她的淡定和平靜讓耶律拓心寒,心底仿佛有把刀刺進深處,他與她的較量之中,他永遠都是被牽著鼻子走的那個。


    嗬,他的小火兒,真的是他一生的夢魘。


    “一定要這樣嗎?用威脅我來兌換你的自由?”耶律拓逼近炎兒,深深的看著她。


    “你沒有選擇,我也是,我欠你的,今晚一並還清。”


    “好。”他告訴自己,是該放手了。


    還清了,是嗎?


    是該還清了……


    他看著炎兒,眼底有濕澀湧了上來,生生的憋迴去,他逼著自己相信,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心底的愛勝過恨。


    “耶律拓,拔出你的羽箭,射向這裏。”炎兒淺笑著,無所謂的轉身,指向自己身後,可是眼神卻在接觸到耶律拓的時候驀然慌了一下。


    “這樣做,我可以見到父親了嗎?”耶律拓沉重的開口,眸光深邃。


    “是。”炎兒讓出那塊石壁,迴身,背對著他、


    耶律拓唇角微微抖了一下,繼而,彎弓搭箭,布滿厚繭的手指勾住弓弦,遲遲的,沒有鬆手。


    一旦鬆開,他和她之間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欠他一條手臂的恩怨,用他父親的性命來償還。


    真是高明。


    他沒有理由拒絕,即使他不是個孝子,在大仁大義麵前,他也會假仁假義的選擇放棄。


    世間男女都知道愛情最難割舍,卻非要彼此糾纏著放下已經燃了的情愛,他便是如此。


    那份情早在心底紮根,卻敵不過她高明的以退為進,果真是一敗塗地,他還能說什麽呢?


    嗖的一聲……


    羽箭離弦,亦是帶走了他的心。


    那羽箭畫出詭異的弧度,穿透空氣,直直的飛向石壁。


    然,奇怪的事情卻在此時發生,那羽箭在石壁前麵一米處忽然停下,似是紮入空氣之中,懸浮在那裏上下詭異的晃動著。


    緊跟著,金光乍現,嘈雜的聲音傳來,石壁前,驀然多出了十幾個人影。


    那些人影由原先的半透明,逐漸便得清晰起來,繼而便聽到有人高聲喊著,“族長!族長受傷了!!”


    “父~~父親?”耶律拓放下手中的羽箭,震驚於眼前的一幕。


    本是空曠無一物的石壁前麵,赫然出現了父親和他的暗衛。


    而耶律洛天的手臂上正插著一直長長的羽箭,正是他剛剛射出去的那隻。


    “父親!!”耶律拓奔過去,扶起耶律洛天。


    “這是怎麽迴事?”耶律拓震驚的看著炎兒,繼而又看看耶律洛天,眼神迷茫起來。


    “你的羽箭破了幻境,她們能看到我們。而我們也能看到她們。”炎兒說著,不由鬆了口氣。


    她賭對了。


    當她發現滅掉的蠟燭莫名變短的時候,她就猜測出耶律洛天他們雖然處在幻境中,但卻是在他們周圍,一根普通的蠟燭進了這塚魂墓之後,也變得有靈性,也就是說,那根蠟燭雖然在她的手上滅掉,但靈魂卻移駕到了耶律洛天這夥人的手上。


    他們點燃蠟燭繼續在幻境中掙紮,他們看不到耶律拓,耶律拓和炎兒也看不見他們,雙方在一個空間,卻和諧的存在著,互不打擾。


    後來,炎兒無意中看到一道非閃而過的光芒,所以才問耶律拓,他的父親身上是否有什麽特別的東西,不管是幻境還是實境,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夜明珠的光便是偶爾通過缺口投射出來,並被炎兒發現,她便由此判定耶律洛天他們一直都跟他們一樣在尋找出口。


    沒想到,真的被他猜中了。


    隻是耶律拓這一箭射的也是巧合了,耶律洛天正好站在缺口上,果真是不偏不倚了。


    看著這邊正上演父子團聚的戲碼,炎兒無聊的看向南喬。


    南喬的眼神很可怕,帶著幽怨和殺氣。


    “南喬,你現在這副樣子才可謂是表裏如一啊。”炎兒秀美微挑,神情清爽閑適。


    “你、你不要得意!!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這個瘸子!!”南喬瘋了似得喊著,臉上和脖子上的黑水流的越來越多,除了眼睛,她的身上幾乎是跟黑炭一個顏色。


    “是你這個小妖女?”耶律洛天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後,站起來打量著炎兒。


    “耶律拓,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不理會耶律洛天審視的目光,炎兒淡淡的提醒著耶律拓。


    “這是你期盼良久的把。”耶律拓不無嘲諷。


    “是啊,你明知故問的。”炎兒笑了,既然要了斷,何必在乎在加上一份傷害。


    耶律拓眼神閃爍著怒火,繼而是冰封的恨意。


    “父親,我們出去吧。”耶律拓沉聲開口,惟願從此以後,他的視線之內不再有她。


    耶律洛天並不動身,眼神在炎兒和耶律拓身上遊移,片刻之後,似是想通了什麽。


    “拓兒,殺了她!”耶律洛天毫不猶豫的開口,瞳仁溢出殺伐之氣。


    “對!師兄,殺了她!”南喬跳了起來,猙獰的喊著,張牙舞爪的恐怖樣子,讓見慣了大世麵的暗衛們也心驚肉跳。


    “父親,是她幫我找到你的,我答應過她,若是能平安見到你,我便會休了她,從此以後,跟她再無任何瓜葛。”耶律拓平靜的開口,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好像,他從來沒有愛過炎兒一般。


    是嗬,心都被傷麻木了,何來的激動?


    “你、你敢違背父親的意思?”耶律洛天不滿的瞪著耶律拓,眼神示意身邊的暗衛動手。


    “父親,不要逼兒子跟他們動手。”察覺出安慰正蠢蠢欲動,耶律拓毫不客氣的開口。


    “你、你竟然為了她要跟我的暗衛動手?她究竟是誰?你剛剛說你要休了她?難道她是……”耶律洛天說著,恍然大悟。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炎兒,這雙靈動的眸子不正是那個十三公主嗎?


    言裴軒究竟耍什麽花招?讓自己的親妹妹假扮什麽孤苦無依的孤女?難道就是為了引誘他的兒子嗎?


    聯想到先前耶律拓丟失的麒麟臂,耶律洛天越發的決定不能再留炎兒了。


    “殺了他!”耶律洛天對暗衛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霎那間,僅剩的十個暗衛立刻將炎兒圍在了中間,他們隻終於耶律洛天,哪怕對麵是耶律拓,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耶律拓神情冷漠,從容抽出背後的羽箭,彎弓搭箭,護在炎兒身前。


    “那就先殺了我吧。”


    “耶律拓……”縱使在鐵石心腸,炎兒的心,此刻也會悸動。


    “你閉嘴!”耶律拓冷冷的開口,嘴角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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