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


    “你叫什麽?”


    “梔子啊。”


    “那就唱梔子花開呀開,梔子花開呀開,或者唱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不怕啦。”


    “夠了!別胡鬧了,前進!”


    一頭黑線的耶律拓是在忍不住了,將焱兒提到自己身側,黑著臉繼續往前走,黑暗之中,他麵部由抽筋轉入麵癱。


    梔子石化原地片刻,繼而小聲哼哼著。


    “梔子花開呀開,我不怕不怕啦!”


    “閉嘴!”其他十四隻忍無可忍,一起唾棄他。


    “等一下。”正走著的焱兒突然喊了一聲,低頭摸了摸手中的蠟燭。


    她記得蠟燭在入洞不久就滅了,那應該還剩下三分之二長,可是現在手中的蠟燭竟然隻剩下一小截了。


    不對勁!有古怪。


    “馬上從旁邊的小洞爬過去。”焱兒立刻喊了起來,隻是話音剛落,就聽到轟然一聲,那小洞的洞口竟然被一堵石門封死了。


    眾人心一驚,齊齊看向焱兒。


    “現在開始,各自握著身邊人的手,六個人一組,公分三組,走十步就要報一下人數。”焱兒靜下心來不慌不忙的說著,自然的握住了耶律拓的手。


    南喬急忙湊過來,握住了耶律拓的另一隻手,此種情況下,耶律拓自然不會拒絕。


    槐花因為懂得盜墓技巧也保護在耶律拓身邊,桃花和芍藥也加入進來,六個人率先走在前麵。


    再往前走,出現三個盜洞,看來,有心進入這裏麵的人,並非耶律洛天一家,這三個盜洞代表三夥人,時間不一,手法也有精良和粗糙。


    最左邊的盜洞平滑工整,一看就是高手所為。


    右邊和中間的卻是極為淩亂混沌,可以看出當時挖洞的人很匆忙,至少不是大張旗鼓進來挖掘的。


    “你父親要來這裏的事情你知道嗎?”焱兒突然問耶律拓。


    “知道。”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要進入墓穴。”


    “這個,他提過,但我沒當真。”耶律拓迴想了一下,輕聲說。


    “你怎麽會沒有當真?是他說的不清楚,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料到他會盜墓?”焱兒的聲音有些疑惑,心中也愈發詫異。


    這個墓穴詭異是一方麵,耶律父子的態度也有些奇怪,老祖先的墳裏有什麽東西他們會不知道?竟然跑來挖掘?這不是掘了自家祖墳嗎?之前那個暗衛說是為了天書,那麽天書為何要隨葬在墓穴裏呢?


    “你問那麽多幹嘛,我們從左邊進去。”耶律拓麵色一沉,拉起焱兒的時候選擇從左邊進入。


    焱兒挑眉,沒有反對,這跟她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


    看來耶律拓也發現左邊的盜洞是具備一定規模的隊伍挖掘的。


    “你倒是觀察入微。”


    “……”耶律拓輕揚唇角,臉色依舊很臭。


    南喬見此,驀然握緊了另一隻手裏的暗器,眼神陰冷。


    ******


    十八個人依次進入那盜洞,隻是,才剛剛進去,便看到屍橫遍野的慘況。


    “父親!”耶律拓喊了一聲,登時被焱兒嗬斥止住。


    “別喊!驚動了幽靈你更加見不到你的父親。”


    “我父親在哪裏?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那麽他呢?”耶律拓著急的開口。


    “我說過,塚魂墓分實境和虛境,我們現在在實境裏麵,你父親在虛境裏,他現在可以在大漠的任何一個地方,他被困在裏麵,而我們隻有破了實境的缺口才能讓他得救。”焱兒耐心的跟他解釋。


    耶律拓不再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凝重。


    “跟我來。”焱兒指揮眾人跟上,突覺握著她的手有些微的發抖,耶律拓在擔憂他的父親。


    “別怕,不會有事的。”焱兒反握住他的手,給他鼓勵,她雖然恨死了耶律洛天,但是眼下是為了盜墓,她隻是想身臨其境的感受一下塚魂墓的威力,至於耶律洛天那個老混蛋,救不救他,隻在她一念之間。


    耶律拓感覺到焱兒手心傳遞出來的溫熱,緊張的情緒頓時緩解了不少,他的眸光落在她執著堅定的臉上,忽然很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住。


    她竟然給他鼓勵,這種感覺,說不出是辛酸還是什麽。


    沿著盜洞往前走,流沙、漩渦、木樁等一些機關已經被地上的屍體檢驗過了,省了焱兒他們不少的功夫,隻是越往前走,道路便愈發的狹窄,兩旁都是地下水,中間是青石鋪路,十分濕滑。


    焱兒一邊走著一邊數著數,九十七、九十八,當雙腳踏上第九十九塊青石板的時候,焱兒猛地停住了腳步,慢慢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著。


    一個月牙形狀的圖案被她的手指勾勒出來。


    “缺口就在這附近。”焱兒低聲喊著,登時,眾人具是神情緊張四下看著。


    “你為什麽這麽確定?”耶律拓也蹲了下來。


    “前麵的機關都已經解除,往裏走便是冥殿,最盡頭的石階會有代表繼續前進的符號,也就是我們找的缺口。”


    “這麽說,找到了缺口就能見到我的父親?”


    “這個不一樣,你父親被塚魂墓的靈魂不知道帶到了哪裏去,也許是在這裏麵,也可能在別的地方。”


    “他總不能是遁地或者穿牆吧?”耶律拓對焱兒的分析有些懷疑。


    “這不是不可能的,既然墓穴都有靈魂,你父親被帶到了某個未知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焱兒神情堅定,這靈魂之事向來沒有定論,她還不是推錯了石門就來到了這裏嗎?


    “缺口究竟在哪裏?”耶律拓不在糾纏焱兒的問題,轉而四下看著。


    焱兒站起身子,繼續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突然有道詭異的寒光閃過,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那塊詭異消失了一小截的蠟燭,焱兒微眯著美瞳,似是想通了什麽。


    “你父親身上是否有夜明珠之類的物品?”


    “有,父親的腰帶上有七顆夜明珠。”耶律拓快步走了過去,握住了焱兒手腕。


    “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看到我父親了嗎?”


    “誰讓你過來的!!”


    焱兒猛地甩開耶律拓的手,她腳下的石板根本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一旦觸動第一百塊石板承重的力量便會觸動冥殿的機關。


    “快閃開!!”


    奈何焱兒終究是喊的慢了,隨著腳下青石板的陷落,焱兒和耶律拓緊緊抱在一起雙雙墜下,在他們身後,南喬不管不顧的也跟著跳了下去,其他十五隻準備拉他們上來的時候,四周的牆壁瞬間開始移動,凹陷數十個大小均等的菱形方塊。


    “有暗器,閃開!”槐花覺察出不對勁,高喊一聲,眾人身子立時匍匐在地,隻覺得頭頂冷箭嗖嗖的掠過,擦著頭皮而過,等著一輪劍雨的襲擊過去,眾人方才發現,耶律拓、焱兒還有南喬全都不知去向,而那塊塌陷的青石板也完好無損的緊貼地麵。


    十五隻大驚,在槐花的安排下,開始四處尋找打開石板的開關。


    如此一個時辰過去了,卻沒有絲毫的收獲。


    ******


    地下一層,焱兒和耶律拓的手從墜下來之後就沒有分開過,南喬看著十指緊扣的二人,心底的恨再次爆發。


    “你這個賤人!根本就是故意引我們掉進這裏想要害死我們!!”南喬惡人先告狀,想盡快解決焱兒。


    “南喬,閉嘴!是我自己踏上那塊石板的,與她無關。”耶律拓冷喝一聲,不動聲色間已經站在了焱兒身前。


    焱兒看著耶律拓偉岸的身形,眸光之中蒙了一層薄霧,視線有些模糊。


    “師兄,你、”南喬不忿,想要發作,卻見耶律拓如此態度,心頓時涼了半截,說話也沒有底氣了。


    “我們往那裏走。”焱兒指指右側,順便斜睨南喬一眼,心想我們倆的帳一會就算。


    “等等。”耶律拓猛地拉住了焱兒。


    “你剛才看到什麽了嗎?為何會問我父親帶了什麽?”


    “我……沒有看到,隻是隨便問問,看看有什麽線索。”焱兒平靜的開口,眸底卻劃過一抹精光。


    耶律拓聽了焱兒的話,不再追究,順著焱兒手指的方向走過去。


    如果焱兒沒有猜錯,那裏就是缺口的中心,隻是那個洞口極其狹窄,長寬都是半米左右,也就是說,他們三個若要通過,必須一個一個的爬過去。


    “我先。你跟著我,南喬斷後。”耶律拓說完沒有耽誤時間,率先爬了進去。


    南喬眼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寒光,繼而裝作無事一般點點頭。


    “你要小心,前麵會有機關,可能有暗器射出。”密道內,焱兒叮囑耶律拓。


    耶律拓不語,隻是悶頭往前爬著,畢竟,他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父親平時雖然待他嚴厲無情,卻始終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不能讓父親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焱兒身後,南喬不懷好意的視線一直落在焱兒腳上,看到焱兒和耶律拓都在奮力的往前爬的時候,南喬突然大喊一聲:


    “有暗器啊!”


    緊跟著,就聽到焱兒一聲慘叫,撲通趴在了地上。


    “怎麽迴事?”耶律拓急忙迴頭,卻見焱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卻抖的厲害。


    “我的腳……”焱兒咬牙開口,額頭冷汗直冒。


    “師兄,我的腳也受傷了。”南喬也跟著喊了起來。


    “哪裏有暗器?為什麽我沒有看到?”耶律拓在黑暗之中摸索著,當摸到焱兒腳腕時,頓覺手心熱湧陣陣。


    “你的腳怎麽了?”耶律拓緊張的看著焱兒,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的麵色,隻能模糊地感覺到她流了很過汗,那雙明亮的眸子寫滿蝕骨的痛意。


    “我沒事,別……管我,繼續……繼續往前爬。”焱兒撥開耶律拓的手,黑瞳溢出嗜殺的流光。


    “告訴我到底怎麽了?!”耶律拓覺察出不對勁來,大吼了一聲。


    “你不想救你的父親了嗎?還敢吼我?”焱兒朝他喊著,反手推了一下他的身子,“不想給你爹收屍的話就趕緊爬。”


    “賤人!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師兄好心關心你,你還吼他?”南喬尖細著嗓子開口,借著黑暗隱藏自己的得逞。


    剛剛她故意喊了那麽一嗓子,目的就是要轉移師兄的注意力,然後在焱兒腳腕飛快的砍了一刀,這一刀,正中她的腳筋,然後她有象征性的在腳腕上劃了不深不淺的一道,比起割斷腳筋的痛苦來說,她的實在不算什麽。


    她倒要看看,變成殘廢的言焱兒,憑什麽繼續囂張下去。


    焱兒迴頭,在黑暗看向南喬,嘴角,泛起一抹陰寒的笑意。


    抬手撕下自己衣襟的一角,包紮好傷口,她的氣息在淩亂過後漸漸平複下來,可瞳仁之中的寒氣卻久久不散。


    南喬周身一顫,明明看不到焱兒此時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身體散發的寒意。莫非,她覺察出什麽不對勁了嗎?


    可是,隻要師兄不懷疑就行了。


    “耶律拓,繼續往前走,再有一刻鍾就能出去了。”焱兒斂了眸中的寒光,沉聲道。


    “你確定你沒事?”他還是不放心,總覺得她的氣息有些異樣。


    “不用你關心。”哼!你的師妹對我做了什麽,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我隻是怕你拖了我們的後腿。”


    “我明白。”焱兒冷笑,果真你們才是一家人。


    焱兒拖著受傷的右腿艱難的往前爬著,每走一步都是錐心刺骨的痛,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支撐著她不斷地前進,隻知道,到了最後,她的半邊身子已經麻了,失去了知覺,完全是靠意誌在那裏支撐著往前爬。


    她爬過的地方,落下點點猩紅。


    額頭汗如雨下,她竟沒有力氣去擦,隻能靠著殘存的意識前進。


    一絲曙光影影綽綽照了進來,耶律拓率先爬出了洞口,繼而是焱兒,他站在那裏,並沒有伸手去扶焱兒,任由焱兒獨自爬了出去。


    光影之下,焱兒的一條腿已經染成了紅色,鵝黃色的輕紗羅衣被鮮血浸濕,慘不忍睹。


    “你的腳究竟怎麽了?”耶律拓心一慌,俯身查看焱兒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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