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就含住我的餓唇,急切而熾熱的舔吮糾纏著。


    我沒有拒絕,似乎已經習慣他的親昵,主動張開唇齒,卷起小舌,與祖宗一起糾纏著,追逐著。


    我覺得自己經常遊走在立誌與感性的邊緣,即使已經跨進了瘋狂的腐朽,卻仍舊想獨善其身,自私得可有一比。也許,我的骨子裏本就渴望墮落,但我的心,卻不允許我做出過度的放蕩,敞開不了這禁錮的軀體。除非,有一天,白蓮手中,握有我愛的鑰匙。


    唇舌糾纏間,手卻沒有停,越來越快的套弄著,雖然技術一般,但對付這種菜鳥應該夠了。


    不消一會兒,手裏的粉嫩一陣抽搐跳躍,祖宗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愉悅的低吟,清澈的浴水中,綻放出朵朵白色睡蓮。


    白蓮身體微微後移,離開了我的唇,將彼此拉開到能看清對方的距離,用那雙迷霧般的眼睛凝望著我,緩緩抬起手,撫摸上我的臉龐,囔囔道:“山兒,你不是個好女人,但我卻愛你。”


    半夜,祖宗起來尿尿,一腳踩在我肚子上,害得我抽痛半晌,楞是沒敢吭聲,就怕他意識到我的存在,突然想吃什麽冰鎮梅子,讓我去買!


    結果,還是沒有逃脫祖宗的法眼……


    被祖宗提起,張開淡紫色的漂亮唇畔,緩緩吐出五個呢語般的字眼兒:“尿尿,拿夜壺。”


    我深吸一口氣,在心裏想著一千種將他掉起來抽打的姿勢,卻任命地爬起來,鑽到床下,取出夜壺,遞給祖宗。


    祖宗沒有動,隻是茫然地看著我,若墜落凡間的懵懂精靈,那樣若人憐愛。


    於是,我咬了咬牙,退下祖宗的褲子,顫抖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提起小祖宗,放到夜壺口,聽見一陣雨潤大地的聲音。


    陣雨過後,撤開尿壺,放入床下,爬出,正對上祖宗的粉嫩小鳥對我打著招唿。


    我唿吸一緊,慌亂地想將祖宗的褲子提上。


    卻聽見祖宗沙啞道:“擦擦。”


    啥?尿完還得擦?擦就擦吧。我想都沒有想,伸手就在上麵的尿口處抹了一下,然後迅速提上祖宗的褲子,拍了拍祖宗的臉蛋,哄道:“睡吧……”轉身,倒在地鋪上。


    耳邊,仿佛聽見某人的磨牙聲,以及用袖子猛擦臉的聲音。我緩緩勾起嘴角,今晚過得終於有點滋味了。


    其實,我覺得,我必須逃離,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麽怕過一個人,還是一個處處示弱的小男人!


    在他麵前,我總覺得發不起威,一旦有怒氣,他馬上就可憐巴巴的望著我,一副你別拋棄我的乖巧模樣。殊不知,我最怕的,就是那樣的表情。


    仿佛,在我的過去式裏,我曾經如此渴望過,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讓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以讓我依賴,可以讓我放縱,可以讓我撒嬌,可以讓我徘徊在患得患失中,煎熬著期盼下的幸福……


    所以,我拒絕不了他,無論這是親情還是怎樣的感情,我都拒絕不了。


    卻,害怕深陷……


    隻有,自私地保管好自己的心,不再輕易交付。


    一路上,我們行行走走,吃著好的,用著好的,逛著集市,遊玩風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咳……話說,有一天,我們兩人悠然地逛著集市。


    白蓮手持墨香紙扇,頭戴精雕玉冠,腳塌銀絲軟靴,身著水青色衣袍,絕色翩然中,端得是絕世風華,俊雅飄逸。


    我則身著灰藍色男裝,手捧白蓮的大堆血拚戰利品,隨起身後,步步緊跟,如同秀美小廝。


    突然,前方一陣喧囂,竟發生惡霸欺民的典型欠揍行為!


    白蓮的葡萄眼一到,一頭紮了進去,對著那惡霸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換得讚美聲無數。


    我實在空不出雙手叫好,隻能以腳跺地,表示我深刻的讚美之情。


    結果,那惡霸的救援人馬橫空出現,以絕對的群毆架勢圍攻起白蓮,欲搶迴府邸,供那惡霸玩樂。


    我以仰望英雄的臉孔,凝望向站姿瀟灑,風采絕美的白蓮。但見其於微風清冽總,冷眼掃視眾多惡奴,紙扇一挑,衣帶飄渺,袍子一拂,萬般不屑地輕轉過頭顱,瞬間拉起我的手,喝道:“快跑!!!”


    無數的小東西滾灑了一地,造成了不小的交通阻塞。


    我被白蓮拉著滿街道的飛奔,知道將那追趕的惡奴拋到遠處,兩個人,才依靠在大樹上,大口喘息著。


    我轉眼掃去,實在不能理解白蓮的非英雄之舉。


    白蓮卻對我璀璨的一笑,得意道:“我看過《行走江湖必讀手冊》,上麵說,打不過就跑!”


    風中的我,傻了……


    白蓮轉而拉起我的小手,狐狸樣的笑著:“走,返迴去跟蹤那惡霸,今天晚上,咱倆堵他,給他套麻袋,打得他成豬頭!”


    樹蔭下的我,呆了……


    白蓮低頭,用柔軟的唇,輕觸我的小嘴,笑倒:“跟我一起,絕對不讓山兒吃一點虧。”


    陽光下的我,木了……


    貌似,我總是吃白蓮祖宗的虧。


    思想拋錨間,人已經被白蓮拉起,尾隨惡霸返迴了老家,蹲坑至夜晚笙歌時,一同將去尋花問柳的惡霸,堵在了黑暗的小路上,一頓沒有套路的拳打腳踢,發泄了被我隱蔽了的煩躁情緒。


    最後,在惡霸哭爹喊娘中,我與白蓮牽手跑開,相視大笑,酣暢淋漓。


    一個字:爽!


    與白蓮相伴同遊的日子,是輕鬆愜意的。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度過,在忙裏忙外間變得充實。每天,白蓮總是變著花樣捅出些事情,不是讓我絞盡腦汁的應對,就是按照他的《行走江湖必讀手冊》行事。總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一路行來,到也沒吃什麽虧,就是將所有的體力都投入到了惹是生非中,消耗了我隱蔽在靈魂中的感傷細胞。


    但,是宴席,總有散的一天。


    當我發覺有人跟蹤而來時,便提著白蓮要吃的荷葉糕,躲在了客棧的拐角處,眼看白蓮被便裝侍衛帶走。


    當我看見白蓮裝做若無其事的四下搜尋時;當我看見白蓮突襲向侍衛,意欲逃走時;當我看見侍衛高手將白蓮點穴送入馬車時;當我看見白蓮充滿烈火憤怒的眸子時,我……哭了。


    糕點,掉落在地上,掙紮了束縛的包裹,跌落進灰塵,沾了一身的塵埃,拂不去,擦不掉。


    我,一個人,躲在客棧的拐角處,依靠在灰色的牆麵,無聲地顫抖著肩膀,無法抑製地眼淚磅礴,低垂著頭顱,卻始終狠咬著下唇,不肯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我知道,白蓮對我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可以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從那馬車上,救出白蓮,與我一同策馬飛離。


    但,我卻不能。


    即使白蓮說,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但我卻從來不認為,十四歲的他,在嚐過了蛋糕的甜美後,還願意啃曾經難咽的粗餅。


    也許,我是他一時的新鮮。


    也許,歲月將見證他的真心。


    但,在我還沒有愛上他之前,我,給他全然選擇的自由。


    不要遺憾,不要後悔,不要懷疑,隻要守望這唯一。


    然,這唯一,是我現在給不了的諾言。


    白蓮,白蓮,謝謝,謝謝你陪著我,度過本該憂鬱卻充滿歡笑的失戀時光。


    白蓮,白蓮,謝謝,真的……謝謝……


    五十六。罌粟花妖


    無聲的哭泣中,感覺有人靠近,將我攬入懷中,安慰著。


    那人的懷抱我並不熟悉,但氣味卻並不陌生,所以,放任自己以為進去,萃取溫暖……


    那人環抱著我的腰,調侃道:“哭都不敢大聲,你還真夠窩囊的。”


    我不抬頭,窩在那人懷裏,哽咽著反駁道:“哭那麽大聲做什麽?又不是殺豬!”


    那人嗬嗬笑道:“咱說好,你哭就哭,可別把鼻涕抹我身上。”


    我伸手掐向那人腰部,抬起頭,兇悍道:“有我的鼻涕,那也算是墨寶一幅!你這衣服就地值銀子了!還不知感恩,真是沒有眼光!”


    那人放開我的腰,退開些距離,拱手,一鞠到底,認真道:“感謝小娘子揮灑的鼻涕墨寶,為夫這身衣服就不洗了,趕明兒個送入裱訪,掛入正堂,供世人瞻仰大師甩涕之大作風範。”


    我扁了扁唇,終是沒忍住,顫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那人流氓樣地上前一步,將我困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一手支牆,一手提起我的下巴,色咪咪道:“小娘子,深夜是否寂寞難耐,孤枕難眠?在此鶯鶯而泣,莫非是想引為夫憐之愛之?隻盼為夫半夜爬牆,偷香竊玉?”


    我反手提起他的下巴,緩緩拉進,曖昧道:“此君唇紅齒白,麵似芙蓉,眼笑桃花,看似倌中極品,卻機機甚小,不能撥得紅牌之頭彩,可惜了,可惜了……”


    那人挑眉一笑,邪氣四竄:“小娘子當日前來探望為夫,為夫因為身體遭遇創傷,機機亦萎縮哭泣,不甚壯觀。若小娘子今日看之,必然唇齒不合,口水連連,甘願寬衣解帶,拚死爬上為夫的床,享受這消魂至極。”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我笑得直捶牆麵,硬是搗動下片片灰皮,將晨曦的明亮染成了朦朧,兩個人一頓猛咳,捂著口,跑了出去。


    也許是瘋了,跑著跑著,沒有人想停下來,便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撲到地上,仰躺著,望著天,大口喘息著……


    半晌,我問:“罌粟花,你的餓傷都好了嗎?”


    罌粟花笑道:“才想起來問,真夠沒有良心的。”


    我一擺手,半假半真的調侃著:“我那心啊,都被野獸啃得不剩什麽了,還能留下一小塊兒關心你,你就偷著樂吧。”


    罌粟花卻揶揄道:“小娘子生命旺盛著呢,比那野獸可生猛的多。”


    我嗬嗬笑著,謙虛道:“誇獎,誇獎,我呀,也就一帶殼的生猛海鮮。”罌粟花支起身子,眨著暗昧的眼神:“不知這硬殼下,是怎樣的風光?”


    我一記媚眼丟去,嬌羞道:“月掛西梢時,奴家等你爬牆來訪。


    罌粟花打了小小的激靈,無限為難的感慨著:“月色高掛,美人相約,翩翩小生,理應赴約。卻怕牆下,候有惡狗,咬了小弟,無法偷香。”


    我掃一眼罌粟花的小弟弟,用手比量了一下,詭異的笑道:“哥們,容我說句實話,那狗兒未必咬得準,畢竟……濃縮的東西比較難找。”


    罌粟花身體頓了一下,眼裏跳躍著莫名火光,麵上卻露猙獰之色,恨聲道:“你這個女人!”


    我無辜的笑著:“童言無忌。”


    罌粟花挑起眉眼,挪揄道:“雖然身材若沒有發育好的瘦弱孩童,卻不知道有多少俊朗男子已經被你壓在柳葉裙下。”


    我抬起二郎腿,臭屁地笑著:“沒有辦法,誰讓咱是人見人愛一顆白菜呢?”


    罌粟花身形一起,拂掉我的二郎腿,人亦趴在我身上,落在我腿間,支起身子,痦氣十足的笑著:“小娘子果然與眾不同、臨幾特立、獨行一幟,與為夫的秉性不謀而合。不如,咱倆組合一下,遊曆江湖。你壓草,我采花,做一對雌雄奪色盜,如何?“


    我一個腿翻,身子滾動,將他壓在身下,姿勢曖昧地低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男女通吃型,到時我的草都被你吃,怎麽辦?”


    罌粟花翻身將我抱入懷裏,親呢道:“小娘子的,就是為夫的;為夫的,即是小娘子的。何必分彼此?到時,遇見相中的草,你吃前麵,我吃後麵,還不行嗎?”


    噌……臉紅了。跟罌粟花開玩笑,我絕對不討好。卻仍舊嘴硬撐著麵子,問:“那遇見花呢?我吃哪裏?”


    罌粟煞費苦心故意風情地挑我一眼,嗬氣道:“當然……是吃為夫這根草嘍。”


    我再翻!沒翻動。幹巴巴道:“兩女待一夫,倫家不感興趣。”


    罌粟花了然的一笑,輕快地說:“那就兩夫共侍一婦,如何?”


    我眼睛一亮,色眯眯的笑著:“可以考慮,可以考慮。”轉麵卻眼睛一瞪,指導性計劃道:“不成!這要是那兩夫搞起來,我這綠帽子就忒大了!雖然不至於生出個娃讓我操心,但萬一拐了我家產,跑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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