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可沒有那個意思,但是考察還是要考察的,如果你非要把他考察大家私下的發言,給當成派人潛伏進各個人的家裏監察,那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希北風笑嗬嗬地攤攤手道:“當然了,其實,這種做法,其實也是個辦法。不好好地全方位地觀察一下大家私下裏的發言,怎麽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呢?別是嘴裏一套背地裏一套,經常玩陽奉陰違,還在私下裏詆毀君主。”


    “您還真是……”解諸無語,他不過就是稍微發揮了一下,沒有想到希北風這麽直白,簡直是不要臉了。


    “其實,監督的這一套,一直都有不是,隻不過是尺度的問題。”希北風道:“有些愛點麵子的就靠跟大臣私下談話,從這個套那個的話,從那個套這個的話。有些不要臉一點的就直接建立個機構進行監察,甚至於潛伏進大家家裏,讓你知道了,還得讓你故意裝作不知道,好好地配合一下。”


    “這麽做的話,其實非把人家逼反了不可。”解諸道。


    “哪裏有的事情,越嚴,大家越溫馴。”希北風道:“曆史上就有這麽一個朝代,嚴得嚇人,雖然確實風風雨雨很多,但是皇帝手段夠硬,還不是殺得大臣不敢亂反彈。”


    “殘暴啊。”解諸道。


    “殘暴歸殘暴,但人家的殘暴,隻對大臣,不對百姓。”希北風道:“你明白了嗎?”


    “這……似乎也對。”解諸道。


    “那個朝代之後,還有另外一個朝代,那才叫真的殘暴,當然了,他們管那個叫做盛世。”


    希北風笑著道:“那個朝代,當大臣是豬狗,連奴才都不如,那個朝代,當百姓是草芥,殺了一波又又一波,故而也就無所謂了。就像是吸血蟲一樣,狠狠地紮在一個上麵吸血,表麵還得打腫臉充胖子,天天喊著盛世。要知道,別人家的盛世都是後世吹前代,而他們家的盛世,額,皇帝自個出來吹,我就是盛世……”


    “好自信啊。”解諸無語道。


    “能不自信嗎?人家的子民,就那麽一小波,至於其他的,全被他當成了豬狗。”


    希北風道:“他核心的子民,可是出生就領俸祿的,別人家是生了一大堆兒子吸血,他的話,三姑六婆七大姨八大舅,反正有幾個算幾個,統統都算進去,出生就領俸祿,一個個都是天生的吸血蟲。”


    “果然又開始噴那個不知道是什麽鬼的國家了。”解諸扶額。


    “咳咳。”希北風道:“好了,不噴了,繼續說論語,講到識人的問題,首先除了要根據他在你麵前的表現來斷定,其次的話也要看他不在你麵前時候的表現。接著呢?光是這樣就行了嘛?孔子還繼續說了,要小心有人用虛假的麵具瞞過你。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


    “他言行的動機,觀察他所走的道路,考察他安心幹什麽。”解諸笑了笑,道:“其實,孔子的心眼也挺多的。”


    “這可不算是心眼,這叫做睿智。”希北風笑著道:“君子又不是傻子,經常讓人騙,還能算得上君子嗎?”


    “好吧。”解諸道。


    希北風笑著道:“考察完這個人是真的可用,也是真心的,那麽就該看他提升空間了,所以論語裏又講,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用你這個人,除了是用你現在的才,也希望你能漸漸有所提升,除了是可用之才以外,也是可發展之才,更是能幫我帶出更多可用之才的大才。”


    “什麽叫大才,後麵那就就是。”解諸道:“君子不器。”


    “沒錯,君子不應該隻拘泥於一道,而是該靈活變通。”


    希北風道:“一道通則萬法行,雖然這是很誇張了,但是差不多也是那個意思,講靈活變通善於學習多種事情,更加好的治理國家。其實到這裏,話題又變了一下。由執政,到道德,到孝道,到人,到識人,到人之才,到君子。”


    “反過來說,君子有大才,講孝道,通仁德,有才有德,德才兼備,可治理國家。”解諸道。


    “基本上,就是這麽簡單。”希北風道:“不過這麽總結起來,還真是,額,說了跟白說一樣。咱們繼續看吧,君子有才有德,還應該怎麽樣?論語裏接著說了,先行其言而後從之。對於你要說的話,先實行了,再說出來。”


    “這個其實算是品格吧。”解諸道。


    “其實也是德行的一種,雖然仁德說到底是孝順為先,但世上也不有那種隻重孝道,卻視他人性命如草芥的人嗎?不是做到了孝順,就一定是個好人。就好比這個壞人,也可以盡孝的。”


    希北風道:“當然,概率確實小很多。具體就不再細究了,咱們看君子的品格,先講了君子自身不要老講大話,雖然自己覺得大概能做到,但是沒有做到之前說了出來,之後又無法做到,其實跟說了大話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這個跟您之前說得好像也有點出入吧?”解諸道。


    “這個說法當然是極端了點,不過也是為了貼合整體來說的嘛,個人認為,有些事情覺得基本能辦到,先說出來也無妨,那是一種自信,也能給別人信心,在許多時候往往就是需要你開口說出那幾句話。”


    希北風道:“所以,這個具體情況,具體看。且不說,看下一則,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這個終於說到人際關係了。”


    “聽起來好像是討厭拉幫結派,但其實孔子自己帶著一大幫門徒,也跟拉幫結派差不多了。”解諸笑著道。


    “你非要把教學生當成拉幫結派,那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希北風笑了笑,道:“接下來看,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話雖然裏麵沒有君子二字,但很顯然,孔子說的所有的好品質,都是君子應該有的。”


    “這句話往前放一點應該更好點吧?”解諸道。


    “雖然這句話所說的品質也是君子該有的,但畢竟沒有加上君子二字,什麽都往君子裏麵套自然不太好。大概就是因此而放在了帶有君子的幾句話的後麵。”


    希北風道:“當然了,其實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要跟後麵的那句話聯係起來,攻乎異端,斯害也已!攻擊那些不正確的言論,禍害就可以消除了。”


    “額,也是。”解諸道。


    “攻擊不正確的言論,那到底什麽才是正確和不正確的呢,不就得看你自身的判斷了,怎麽判斷呢?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一句話到了眼前,你總該得琢磨一番對不對吧,而不是聽見什麽看到什麽就一股腦的記住。”


    希北風道:“接著看下一則論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前麵剛說了要學習和思考相結合,要去批判那些錯誤的言論,接著這裏又補了一句,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聯係起來講,未嚐沒有讓你不要瞎跟風的意思。不是別人批判什麽,你就一定要跟著批判什麽,而是要有自己的思考和見解,有自己的結論。”


    “其實這裏應該加一句,比這種情況更壞的是,為了讓自己的意見顯得特殊,故意跟別人走不同的道路,哪怕明知道走的是錯的。”解諸道。


    “這個其實也能涵蓋在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裏麵。如果你真發現了是錯誤的,那不是也該直白的說出來,或者說以正確的態度去對待嗎?”希北風道:“反正意思就是差不多那個意思,不要欺騙別人,更不要欺騙自己。”


    “嗯。”解諸道:“下一則論語,嘖嘖,又給繞了迴去。”


    “首尾唿應嘛,一開始就是說執政,中間說了很多關於人的,最後還不是要迴歸執政。”


    希北風道:“當然了,中間說的人的問題,比較像是上位者看下位者,進行人才選拔,雖然作為人才的我們,也可以借著這個標準去做,但是具體說來,該怎麽去獲得上位者的青睞呢?這也是一個問題。故而就有這個說法,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


    “然而,這話其實也跟沒有說什麽一個樣子。”


    解諸道:“言寡尤,行寡悔,做到了這兩個之後,也沒有誰能保證,祿在其中矣。畢竟他本人不就是一個反例嗎?”


    “隻能說後麵還是得看天意……”希北風攤攤手道:“得到了幹祿,做了官,就該談談怎麽執政了。雖然一開始有說了指導思想是道德,實施的時候是執行禮儀製度,但再具體一點呢?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還是說迴用人。”解諸道。


    “不然呢?不然這一篇裏,怎麽中間講了那麽多君子?”希北風笑了笑道:“上位者執政,說到底還是用人。當然,這個是對大臣的,另外還有對平民的,就是接下來的一則。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繞迴國君身上去了。”解諸評論道。


    “這就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希北風笑著道:“說了那麽東西,最後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全看國君大人,一個國家治理不好,國君就該背鍋,顯然是這個國君,自身有問題存在,否則的話,下麵怎麽一塌糊塗呢?”


    “這黑鍋甩得……”解諸搖頭。


    “本來就得國君來背,當然了,有些國君確實倒黴,是接手了祖宗的黑鍋,不過誰讓他們是國君呢,一脈相承,那黑鍋自然是一代代背下來了。”


    希北風笑著道:“好了,還是看下一則吧。說了那麽多的為政的問題,結果說這個問題的人,本身基本不搞政務,這就有點沒什麽可信度了。雖然孔子確實算是勉強當過一把手,但時間太短,下台後這事情也不能說是一個多好的論證根據,起碼是沒有太多說服力的。故而孔子說了,《書》雲:‘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反正就是又把政,扯迴到孝上麵。來了這麽一句,再跟前麵的論語唿應,”


    解諸搖搖頭道:“話說,這手段也是夠……”


    “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叫手段呢?”希北風笑著道:“那叫透過現象看本質!”


    “好有道理。”解諸無語,搖搖頭道:“接下來,那一則論語,感覺又是前言不搭後語。”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希北風笑著道:“要說前言不搭後語也行,要說緊緊貼合前言也行。孔子是沒辦法做官嗎?不,他隻是不想違背自己的理念。要知道他的理念都說出去了,這時候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官位,把自己說出去的話都吃掉?所以他為什麽不做官呢,除了麵子上說孝悌就是參與國家治理,更多的原因其實恐怕還在信這個字上麵。”


    “勉強說得過去吧。”解諸道:“老師為了將一整篇論語扯成一團,也真是夠辛苦的。”


    “知道辛苦,你還給我添那麽多麻煩?”


    希北風無語道:“其實,一篇論語,扯成一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哪怕說得再完美,都未必是正確的。當然,我說的並不完美,所以你們更可以認為,論語的順序,雖然可能經過後人一定整理,但原本來說哪裏有那麽緊密的邏輯順序呢?不過是將差不多的東西,湊在一起罷了。”


    “……”解諸道:“也就是說,又白講了?”


    “並沒有,起碼能通過一定的邏輯關係套在一起,這講起來也簡單點,還能去除掉一定的歧義,畢竟單句拿出來很可能是很多個意思,但是放在邏輯關係裏麵可能就隻剩下一兩種了,雖然不一定正確,但是好歹有利於整篇的記憶。”


    希北風微微點頭道:“嗯,這話其實也是我現扯出來的,別說聽的你們,就是講的我,也壓根記不住論語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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