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之有些懵,他每一次經曆的大副本似乎都好像和看過的內容關係不大,有些失望,畢竟怎麽說似乎好像也算是一個自己的金手指,但是又安心一點,若是首先知道什麽機緣他倒是有些不屑,他還是要堂堂正正走自己的路,隻是離那紀初蓮遠一些,不要沾染更多的好。


    說起紀初蓮,好在紀初柏的形象在他心中似乎已經是無可挽迴的猥瑣下流了,也罷,她既然是女主,又是這種修仙文,如果有機會他可不想做了什麽炮灰,還是不要擋女主收後宮的升級之路。


    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如此遼闊,定然是有許多他想都想不出的場景畫麵,若是有一天他有了什麽自保之力,還是很想出去遊曆一番。


    至於落紫宗,這東臨也不過是這大陸的一角,這大陸外還有萬千世界,在東臨元嬰期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雖然這沈晉之如今方方練氣九層,可是沈晉之覺得既然來這走了一遭,上天既然讓他來著走了那麽一遭,那麽他定然不會覺得元嬰期便是他的頂峰了。


    如此驕傲又如何,隻是他來到這本書中,便是怎麽想都想不到的機緣巧合了。


    說不定我其實是個神仙下凡來著,沈晉之有時候都會這樣沒好氣地想,說不定那現實社會的生活才是一場夢呢,說不定另外一本書我才是主角呢,那我就更加要離紀初蓮遠些了,不然機緣還不都被紀初蓮搶去了。


    想起如此,麵對這破靈塔也不禁期待起來,隻覺得血脈中一股氣在遊動。


    那落紫宗宗主又是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才囑咐大家退下,李言楓將沈晉之傳送到顧倚的居所,也不知道上次他們說了什麽,顧倚定然是感受到了李言楓的氣息,卻並沒有出來。


    “今日午夜,我來這裏,你好好準備一番。”


    沈晉之點了點頭,方要問問那破靈塔的具體事項,李言楓便像是急著要走,連鶴都沒上,劍光一閃,白影遠去。


    這……定然是怕了顧倚了。


    怎麽說也是小師弟,年少也算是個竹馬竹馬,偏偏攤上這種事。


    沈晉之麵色有些古怪,不過說起來日常生活中沈晉之從來不覺得顧倚哪裏娘,他除了嚴格得有些變態,一不造作矯情,二不無病□□,哪裏都和正常男人沒什麽差別,大概隻有麵對他師兄時才會動了心神罷。


    不過一開始沈晉之心裏也不禁有些發毛,這顧倚都活了多少年了,萬一看上紀初柏這副皮囊怎麽辦。


    可惜顧倚深居簡出,沈晉之平時見也見不到他,就算是見到了,顧倚不是一副倦怠的白眼就是一臉挑剔的嫌棄,讓沈晉之對自己這副皮囊有了深深的質疑。


    不過他們這師徒倆如此相處再好不過,沈晉之其實喜靜,若不然他也不能窩在那家書店那麽多年,也喜自由,若不是練功,顧倚能不出現便不會出現。


    沈晉之皺了皺眉,推門進去便見顧倚正站在他的屋子裏,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眼神卻不像是看他,倒像是穿過他看著外麵的什麽。


    那紅衣,一時覺得實在是太過落寞了。


    虧負了如此鮮麗的顏色。


    可惜人都走遠了,就那麽一道光,能看到些什麽,沈晉之雖然覺得顧倚某些方麵實在苛刻得有些變態,但是也不妨礙他覺得顧倚有些可憐,如此仰慕對方卻與自己絕無可能,並對自己避之不及,想想便有些可憐罷……沈晉之不太懂愛情,這麽多年都不懂,也從來不覺得同性比異性柔軟的軀體更具有吸引力,除了……沈晉之皺了皺眉,除了白肴,不過他覺得肴的吸引力實在是外貌這部分的分值占了太大部分,說起肴……那宗主不是說要去會一會萬瑞宗麽。


    肴……許久不見他了,沈晉之腦海裏浮現出那少年的模樣,不知為何,生出幾分歡喜,想來既然都是資質最佳的那一批,那肴想來也定是會前往那破靈塔的,不過又生出幾分尷尬,顯然那落紫宗宗主是要讓他們為落紫宗近些年來被萬瑞宗打壓得太慘找迴些麵子的,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對手了?


    這半年來,也不知肴經曆了些什麽,他到底會不會變成書裏那……公子肴的模樣?


    如此心狠手辣,又對紀初蓮一往情深……


    沈晉之忽然覺得心裏不舒服起來,不經意間皺緊了眉頭。


    如此倒是顧倚開始用古怪的神情看著沈晉之了。


    “你這怎麽一副小情人爬牆了的樣子?”


    沈晉之想著白肴,被顧倚這麽一說縱然是一張老臉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這顧倚明明是什麽世家之後,為何這刻薄的語句倒是一點都不弱於那他從前書店邊上的老頭老太太。


    “師父……”沈晉之斟酌一下語句,怕又是哪裏惹到了顧倚,“這破靈塔……”


    顧倚擺擺手,“我知道的,原本讓你今天去參加拿什麽小內試,便是我師兄的主意。”


    沈晉之又是一愣,難不成李言楓從頭到尾都對紀初柏這劍靈之體抱有極大的期待?


    “你別得意,你是我極力保舉的,”顧倚隨手坐在一張藤椅上,手中一把紙扇,手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不適,“破靈塔原本五十年一開,今年不知怎麽提前了,我師兄一時找不到資質最好的弟子,這古塔莫名其妙早開了五年,萬瑞宗得知消息似乎已經提前派人前去了,萬瑞宗這幾年風頭實在過剩,我師兄那好一些的年紀都過了,不合規矩,我想想看你倒是挺合適。”


    沈晉之頗為自豪,他今日可算是勝得光明磊落。


    “嘖……這破靈塔其實再危險不過了,這每年都得折幾個弟子在裏麵,你怎麽說也是我唯一的弟子了,死早了我沒些麵子,你過來,我給你點保命的玩意兒……哦,我師兄若是要給你你也盡管拿著。”


    ……


    這破靈塔聽聞是東南方的一座巨大的古塔樓,已經有數千年的曆史,是東臨最大的幾所古地之一,原身是一個已經覆滅了許多年的門派的祭祀之所,當年還沒有開辟通往大世界的通徑,聽說裏麵都是些大能留下的寶器,也封印著極多的妖孽鬼魂。


    但破靈塔封印過多,至今那九十九層的塔樓也不過在後人努力下,開了五十九層,六十層以上便是元嬰期;老怪都無能為力了。


    而這封印也十分強大,那一至十層的塔樓封印已經徹底破了,但那二十層到三十層的便是五十年才能打開一次,開放的時間約莫一月左右,其中的等級最適合練氣期弟子不過,其餘的樓層則是百年才開一次,適宜的階段也是如此往上推的。


    如今這座古塔之內,方方點了兩三盞燈火,這塔內昏晦難明,又陳舊極了,彌漫著一股淡淡腐朽的味道,還有一些腥氣。


    一行年輕修士正聚集在第十二層的破靈塔內,男著淡藍,女著淡紫,正是萬瑞宗弟子。


    “這是什麽呀……”一個約莫十八歲左右的女修指尖點著一點火星,朝邊上一個角落裏照去,那裏有一團陰影,晦暗得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不過離得越近便覺得那腥腐之氣越發嚴重。


    “婉婉小心!”


    一道黑影忽然便竄了出來,那姑娘顯然被嚇得不輕,周圍提醒他的一名男修一道符咒出手,那黑影微微被壓製一番,卻忽然又大盛起來。


    眾人一時符咒法器齊上,光怪陸離間竟絲毫沒有作用,一時有些騷動起來,他們進入這古塔已經三天了,才進入到這十二層的破靈塔,此處的妖物實在是妖異得很,比師父師祖們叮囑的還要陰冷可怕,別看他們如今依然是光鮮亮麗的模樣,神色都是有些倦怠了。


    “這是什麽鬼東西!”


    那黑影不僅大盛,而且散發出了更濃重的血腥之氣,濃濃的黑霧散開將這行修士團團圍住。


    另外一名女修不由得嬌斥道:“秦婉婉,說了別亂碰你沒聽見麽!”


    那黑霧纏著眾人,雖說大家都是萬瑞宗最優秀的弟子,可是這是來奪寶尋奇遇的,萬瑞宗又向來是競爭最激烈的,看著那黑霧一時打不掉也沒什麽危害,眾人也不想露出殺手鐧,唯恐被他人偷看去,一時竟僵持住了。


    那秦婉婉也不是吃素的,顯然是與另一名女修原本便不合,“我做什麽了,我不過是為了提防有什麽妖物,這豈是我的錯了!”


    那嬌斥的女修冷笑道:“你解釋什麽,等白師兄迴來我定會向他稟告此事!”


    秦婉婉顯然是很在意那位白師兄,手中一道火光竟是向那位女修飛去,口中道:“你敢!”


    像是驗證那名女修的話,一把金邊折扇忽然出現在人群上方,輕輕一扇,那黑霧便似遇了什麽天敵,向塔樓轉彎口逃去。


    女修驚喜:“是白師兄!”


    話音未落,那轉彎口便出現了一個藍色身影,被黑霧擋著,看不清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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