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哥,你看這道題該怎麽解?”,我拿著習題指給他看。

    “我看看,這道練習題,同昨天的那一道例題是相同的,我給你演示一遍了,今天你自己做,要學會舉一反三”。我吐了吐舌頭,還真是厲害,自己做就自己做。

    “楚哥哥,這是蜂蜜燉川貝母,止咳很好的,我聽見這幾天你咳嗽了,大概是上火了吧,這碗是龜苓膏,幫你下火的。”我把藥遞到他麵前。

    “趕快喝了吧,我讓郝姐熬的,我的已經吃完了,以前雲姨在的時候,經常熬龜苓膏給我吃,去火清熱很管用的”。

    “謝謝,我已經好多了,夏天,天氣熱,很容易這樣的。”楚韌淡淡的說。

    “小姐呀,真是謝謝你了,還想著我家小韌,小韌,看小姐對你多好啊”麗姨在旁邊插嘴道。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和楚韌的關係似乎有所好轉,他不再是冷冰冰的了,漸漸的和我的話也多了,時不時還給我講一講他們在鄉下的事情。

    半個月來,每天都按部就班的溫書,做練習題。唯一的樂趣就是同大佑哥哥和小佑哥哥傳郵件、聊天以及接到趙滌菲的電話了。

    昨天,趙滌菲來電話了,電話中,竟說著她假期去哪裏玩了,碰見什麽新鮮事了,聽得我那個向往啊!一個小時的電話就在她滔滔不絕的述說中結束了,“什麽跟什麽嗎,竟敢掛我的電話,我還沒有說幾句話呢,不過,通過電話,我也獲得了一個消息,嘻嘻!那可不能說。

    今天,爸爸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聽媽媽說好像去外地了,要一個星期才迴來。碰巧,媽媽也接到大學同學的電話,說她們要搞一個聚會,媽媽通完電話,打扮完畢,交待麗姨不迴來吃午飯了,就匆忙的出去了。

    大人都不在了,還不是我得天下,我在努力思索著我幹點什麽好呢?“對了,找同學出來玩,整整半個多月了,每天媽媽都在家“陪著我”,害得我連大門都沒出過。這樣好的機會,豈能放過。於是,我拿起電話,打給趙滌菲。

    “喂!滌滌嗎?,我是毓兒,你在幹什麽呢?,出來玩呀?”,“半個月沒見你,想死我了,給你半個鍾頭,半小時後,我們老地方見,拜拜!”

    剛一收線,扭頭看見楚韌環抱胸,站在我門口,“糟了,剛才光顧著開心了,打電話忘記關門了,這下麻煩了!”。

    “嘿嘿嘿,楚哥哥,今天放我一天假,好不好?”“我都半個月沒出門了,況且,我確實也挺想念我的同學們”。

    我滿臉堆笑,走到他麵前,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地搖。“楚哥哥,行不行,就一天,一天,”我舉起食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等了片刻,沒有反應,我隻好以退為進,采取懷有政策。

    “要不,半天好了,媽媽隻是說不迴來吃午飯,萬一下午迴來了,我卻不在,你也不好交待,你看,我多為你考慮,你也就不要為難我了嗎,我說半天就半天,吃過午飯我一準迴來,行了,就這麽說定了”。不等他表態,我抓起包包,就要走。

    “老地方,是哪裏?”楚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什麽老地方”?,我愣了愣神。

    “你剛才,不是在電話裏說,在老地方見嗎”?“那個老地方是哪”?

    “噢!,是學校旁邊“杯客”,我趕忙迴答道。

    暗地裏吐了吐舌頭,心想:“我哪能告訴你,所謂老地方其實是滑冰場呢”。見他沒說話,我快步的走下樓梯,朝門口衝去。

    “說好半天的,早去早迴,別玩得太瘋了”楚韌的說的話淹沒在我關門的聲響中。

    走出了大門口,騎上了腳踏車,迴頭看了一看,發現楚韌站在花園中,朝我這邊望,我朝他揮了揮手,886嘍!

    “毓兒,你給我半個小時,你看看現在都快一個小時了,你怎麽這麽晚,你爬來的啊!”你見麵趙滌菲就劈頭蓋臉的說了我一頓。

    “唉!被提了,我能出來見你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東嫌西嫌的,真不夠意思”。

    “怎麽,莫非讓人軟禁了,出不來?”趙滌菲作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比那還慘,讓人軟禁了,最起碼吃的好,穿的好吧,我這應該叫坐牢才夠貼切”。

    “怎麽,你媽媽還是不肯放過你?”

    “不是,是升級了,是專門派了一個人,24小時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這麽恐怖呀!,那你豈不是沒得玩了?”我無奈的點了點頭。

    “哎呀,不提了,其他人你約好了嗎?,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美美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們說好是九點鍾的”

    旱冰場裏,人頭簇動,大家都在努力秀著自己的滑冰水平。隨著音樂的嘎然而止,從麥克風裏傳來了聲音。

    “大家靜一靜,早在半個月前,我們‘淩風高中’同‘翱翔高中’就在這裏比試了一次。結果,由於最後的關頭我們‘淩風’的主力隊員發生一點意外,導致我們‘淩風’敗下陣來”。

    “於是,我們兩校相約再來一次比試,今天,我們在這裏再比試一次,看一看到底誰最強”。最後的那句話是用喊的,看來氣勢如虹啊!霎時間,湧動的人流分成了兩隊,一邊‘淩風’,一邊‘翱翔’。

    比試,很簡單,一隊先派出一名選手,做一組動作,請另外一隊的一位選手模仿,如果另一對選手,做不出來或者做的不標準,裁判就會示意請下一位選手補上,最後那對先沒有人了,那麽,相反另一對獲勝。

    比試,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期盼的深情。隨著賽事的發展,好像對我們“淩風”不利。畢竟嗎!一般學習好的,四肢都不太靈活的。誰讓我們‘淩風’是重點高中呢,好學生紮堆。

    “毓兒,我們幹脆換人好了,我看他們幾個好像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一準兒輸”趙滌菲焦急的說。

    “再看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草率行事,那樣輸得更快”。

    隨著,賽事愈演愈烈,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了,經過我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他們‘翱翔’的水平也是良莠不齊的,不是個個都行,而是行的行,孬的孬。而我們‘淩風’的水平是屬於折中的。於是我想,對於餘下的比試,隻有智取,不可以強攻。我示意裁判,要求暫停。

    “我們餘下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比分卻比‘翱翔’差很多,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和他們就不能硬拚了,隻能智取”。我同大家交換了眼神,顯然,大家還不太明白,我所說的話。

    “聽說過,中國古代的故事,‘田忌賽馬’嗎?”,我問道。大家麵麵相覷。蒼天啊!我隨即抽搐。

    我簡單的介紹了故事梗概,也不管大家懂與不懂,我開始從新分配。所謂,“壞打好,還好打壞,好打不好”。

    賽事,似乎一下急轉直下,我們隊的分數也在逐漸的遞增。看來古人雖然迂腐,但是,有時也蠻聰明的。我們同‘翱翔’的分數已經縮小到6分了。

    “快看,‘翱翔’隊的陸瞻,‘哇塞’!好帥阿,是啊,我好崇拜他的,聽說他旱冰滑的很棒的”。

    “那是,他可是樣樣精通呢,再我看來,今天的比賽,‘翱翔’一定穩贏”。兩個小女生在哪裏興奮的說著。

    隨著此起彼伏的崇拜之聲,那個叫陸湛的上場了。連續幾個高難度的動作,賽場頓時寂靜,隻有樂曲聲聲入耳。

    我隊的皮特,迴頭看了看我,別說他,我也是很沒信心。看來,要想贏他,難度百分之二百。這一局,我們隻能放棄了,可是如果放棄,那麽隻後的幾局,怎麽辦?他這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我們豈不是,‘畢死無疑’。

    “毓兒,我們怎麽辦,要不我們隊換你上場怎麽樣?,我看隻有你的技術跟他才有一拚”。

    不用‘滌滌’說,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我好久都不玩這個了,自己都不知道行不行。是呀,好久……好久了……。那可是久遠的記憶啊!

    我換好鞋,戴好護具,來到場上,我們隊,已經被那個叫陸湛的,淘汰下去4名隊員了,我哪敢怠慢,振作精神,準備接招。

    沒想到,我這老胳膊老腿幾年沒用了,居然還沒生鏽,還蠻靈活的。陸湛出的招,我都一一的接過了。我的‘大後方’報以熱烈的掌聲。

    輪到我出招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出的招,人家也照接不誤。看著裁判示意的手勢,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們隊比他們隊還少四分呢,怎麽辦?

    “毓兒,快出‘殺手鐧’,不然我們就沒機會,反敗為勝了”。‘滌滌’在後麵大聲地喊。

    我猶豫的眼神,陸湛看在眼裏,果然他開始頻繁的變化著動作,不給我一刻的喘息。

    “毓兒,你在猶豫什麽?,你難道想看著我們第二次輸嗎?,我們這次輸了,我們隊就要解散了,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看我還在猶豫不決,‘滌滌’被逼急了,終於說出我最不想記起的事情。

    突然間,不知是誰把音樂給關了,喧鬧的人聲,也隨之安靜了許多,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賽場出現了‘第二次的沉默’。

    ‘滌滌’,走到我麵前,拉起我的手,握緊它,用她的目光鎖定我渙散的目光,堅定地說“毓兒,你到底猶豫什麽,是怕曆史重演嗎?,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人是一樣的,你、我、他,都是不同的,他的曆史不會重演的”。

    久遠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個像風一樣闖進我視野的男孩子,又像風一樣的離去了,他帶走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還有我對這件事,揮之不去的陰霾。

    “毓兒,是時候走出去了,走出那段不願想起的,不願記起的迴憶了。就在今天了,就在這個賽場了。我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身後,大家的喊話聲,讓我欣感動。我朝著身後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了,真的,謝謝”。轉身後,我擦了擦,眼角留下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我抬起頭,直視著陸湛。

    “來吧!開始吧!,我準備好接招了”。我點頭示意裁判開始。

    隨著音樂的響起,陸湛隨著節奏,增加了手部的動作。我也不甘示弱,把我的‘殺手鐧’使了出來。

    那招‘必殺技’是我把小時候,學過的體操運用到這上麵來,自編的一套動作,到目前為止,除了我,還沒有人可以一氣嗬成,做完它,自然也包括——那個男孩子。

    就是這種效果,那一次也是這樣,技壓群雄,驚訝聲不絕於耳,我擺了一個最美的ps,結束我的表演。賽場上,第三次的沉默,來自於我表演完後。

    我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陸湛,在他的目光裏我讀出了遲疑、猶豫和驚歎。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希望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退縮,不料,他卻迎上我的目光,久久的凝視著我。

    “喂!,你們‘翱翔’隊,還比不比了?再不開始就算你們棄權,算你們輸”。

    “我們早已經輸了,早在兩年前就輸了,不是嗎?——‘小靈雀’”陸湛突如其來的話語,使我一陣窒息,好像有一雙有力的手掐著我的脖子,使我不能唿吸,我幾乎癱倒在地。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小靈雀’的?”。‘滌滌’快步的走到我身邊,架起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已經無法思考,我的身體也仿佛不受我控製般的,瑟瑟發抖。

    顧不上矜持,我一下子撲到陸湛的麵前,死命的抓住他的胳膊,“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會知道,你跟祁磊是什麽關係?”。

    我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胳膊,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迴答我呀!迴答我呀!,求求你迴答…我吧…,告訴我,告訴我,……”我無力地垂下抓住他胳膊的雙手,跪坐在了地上。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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