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竇初開之迴憶(一)
驀然迴首處燈火已闌珊 作者：鬼麵薔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會知道，你跟祁磊是什麽關係？”。
我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胳膊，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迴答我呀！迴答我呀！，求求你迴答…我吧…，告訴我，告訴我，……”我無力地垂下抓住他胳膊的雙手，跪坐在了地上。
“毓兒，快起來，我們走，，離開這”趙滌菲一邊說一邊扶起搖搖欲墜的我。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仍然不死心的問到：“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陸湛默默不作聲，隻是直視著我，我感覺我的理智正在一點一滴的耗盡。
我無力地靠在滌滌的肩頭，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去。我心中的那道本已愈合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撕裂，血正在滴。
“我知道你是忘不了的，我也不會讓你忘記的，兩年前的一幕，是你欠他的，明白嗎？”。當我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出陸湛幽怨憤然地聲音。
“是啊，是我欠他的，如果不是我，或許他現在可能是一位了不起的選手了，就算不是，最起碼他活著啊！”。想及此處，我心裏的那道疤，又崩裂出些許血滴。
我不敢迴頭，想逃避瘟疫一樣，落荒而逃。不敢再停留，怕聽到更為真實的事實。
走出了旱冰場的大門，正午的太陽垂直照射在我身上，給了我一絲絲的溫暖，我才有了，一些真實的感覺，“我還活著”。
我茫然的，任憑趙滌菲把我塞上了計程車。
“毓兒，無論如何，到家給我電話，聽見沒有”在車門關上的時候，趙滌菲還努力的敲著車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隻是木然的點著頭。
我機械的走進大門，走進大廳，走上樓梯，任憑身後，麗姨一遍一遍的喚我，我都沒理會。徑直朝我房間走去。
突然，我前麵的視線變暗了，好像有一堵牆擋住了我。我抬起頭，看見楚韌眼眸裏閃爍著疑惑的目光。
“一上午，你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見我沉默，楚韌抓起了我的胳膊，“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
見我不迴答，索性他也不說話，隻是站在我麵前，沒有讓路打算。我漠然的把眼光投向另一側，時間在彼此的沉默中流逝。他沒打算放棄，依舊等著我開口，而此時的我腦海了正在迴蕩著陸湛的話“兩年前的一幕，是你欠他的”……
我倆的僵持隨著麗姨的介入終止了，我得以逃離了楚韌的盤問。晚飯時，我借故身體不適，沒有下樓吃，而是叫郝姐送上樓的。那之後，楚韌也沒有再來找我。緊接著幾天，我都沉寂在久遠的迴憶之中，整日神情恍惚，我得反常舉動，引來了媽媽詢問之聲，雖然楚韌沒說，但也沒能逃過媽媽的法眼。
那天，我溫習完書後，本想上樓小憩一會兒，剛進房，隨即媽媽也跟了進來。
“毓兒，這兩天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沒有，我沒什麽，隻是每月的那幾天罷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答到。
從媽媽的表情看出，她不是太相信，我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倒在床上便睡了。俗話說“解釋越多，變掩飾嗎”我越輕描淡寫，越不會被懷疑。這招還真管用，媽媽看我坦然地樣子，也就信以為真了，闔上房門出去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藍天和白雲，思緒飛轉。
但是，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有些事，該來的始終要來，想躲也躲不掉，命中注定，關於祁磊的事，我要和陸湛來一個了結。
暑假結束後，開學沒多久，我們莘莘學子們，照舊兩點一線式的生活著。我也不例外，高三的生活更顯枯燥。為了不引起別人不必要的猜測和閑話，楚韌始終不肯跟我一起坐車上學、放學。每天照舊騎他的腳踏車，在學校也假裝不認識我。弄得我是哭笑不得。由於他的客意的疏遠，就連滌滌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今天，最後一堂課是測驗，交卷後，背著書包朝校門口走去，剛出來的時候，特意到隔壁班門口站了一站，希望能碰上楚韌，但是我失望了，或許，他老早就答完了，走人了吧。
由於是測驗的緣故，大門口的人不太多，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談論的話題自然是剛剛的測驗。就在，我等著司機來接我的時候，陸湛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前，看著他向我走來，我知道，逃不掉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定等著他走過來。
“毓兒，對吧，我聽你同伴這樣叫的，你這是要迴家嗎？”
我昂起頭，迎向他的目光，我知道，接受遠比逃避更像我的性格。既然要了斷，我就決不能退縮。
“陸湛，你到底想怎樣？”我堅定地問。
“不想怎樣，隻是幫助你迴憶而已，就這麽簡單”
“如果我說，祁磊的事不關我事，你相信嗎？”我盯著陸湛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陸湛遲疑了一下，或許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的直接。
“你信嗎？”，我緊接著又問。
“或許吧！我信”。
陸湛的模糊的迴答讓我一愣，“什麽意思？”我反問。
“沒認識你之前，我認定是你害死他的，自從認識了你，我想，或許真的和你無關也說不定”。
“謝謝你肯相信我，但是，我仍然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麽的爭強好勝，或許，一切都會改變。不管你相信與否，我是真的內疚”。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我獨自沉浸在對那段不堪記憶的迴憶中。心底的傷口，依舊滴血。
“當初，是怎麽一迴事，你能否告訴我？，當中的是非曲直是怎樣的？”陸湛的問話，拉迴了我的思緒。
我淡然地看向他，他好像看到了我心底的傷痛，語氣變得平緩了許多。
“說實話，沒認識你之前，我根本就不會相信，我竟然會站在這裏聽你說關於小磊的事”。陸湛有些自嘲的說道。
他像是沒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繼續的說著。
“那一年，我正在南部念書，小磊的事，發生以後媽媽才帶我迴來的。所以，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是太清楚。僅有的認知是從大人那裏獲悉的”。
陸湛說完，抬眼看我，卻撲捉到，我因為迴憶而變得失神的眼眸。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說完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就走。
我被動著任由他拉著我朝前走，機械的步伐尤為緩慢。就這樣，我們來到了位於學校東側的‘酷吧’，伴隨著悠揚的樂曲，開始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有半盞茶的功夫，我在那裏‘神遊太虛’，陸湛則要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自斟自飲起來。等著我‘迴魂’。
時間悄然消逝，我們就這樣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陸湛首先打破了沉默。
“準備好告訴我真相了嗎？”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來源於他掌心熱量，頃刻間傳遍了我全身，也溫暖了我的手。同時，也帶迴了我的思緒。
想要抽迴被緊握的手，卻迎上了一抹關切的目光。
“手這麽的涼，你冷嗎？是不是冷氣開得太大了？”
“不是的，還可以，我天生就這樣，謝謝你！”
迎著他的雙眸，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準備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在這之前你能否告訴我，你和祁磊的關係？”。
陸湛聽後，笑著看著我，為我斟滿一杯茶後說道：“祁磊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在這之前，我想了很多種的答案，但是，也沒有他親口說出來，來得震撼。而我的驚訝，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沒想到，很驚訝吧！我居然是小老婆生的庶出。”他依舊是自斟自飲。
“依照常理，我應該是很恨他的，對吧？”“我應該千方百計地把它置於死地才像電視劇裏的庶出兒子的樣子？”
“沒錯，我曾經很恨他的，恨他們母子擁有的是我和我媽這輩子都沒能得到的”
“但是，時間久了，他這個人，……”陸湛頓了頓，抬眼看著我，“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他用自己四分之一的肝救了我媽媽，我還能恨他嗎？恨的起來嗎？”
此時，我完全明白陸湛的心情，是的，祁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是先想著別人，然後才是自己，處處為別人著想，遷就別人，以別人為先。他就是這麽的善良，善良到讓人不忍去傷害他。
但是，恰恰是這樣的一個好人，最後卻葬送在我的爭強好勝裏。我還能說什麽呢？時過境遷，再說已是枉然。
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模糊了視線，我看著陸湛，他也已經眼圈微紅。四目交集，潸然淚下。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抱起，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我又被一股力量拽離了那個人的懷抱。
隨即，嘈雜的人聲和杯盤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見兩個人的‘戰爭’。
我趕忙擦幹臉上的淚痕，地上已經是一片的狼藉。‘戰爭’中的兩個人也都掛了彩。看清楚兩人後，我顧不上別人的議論紛紛，連忙奔了過去，企圖拉開他們。
我快步的來到兩人中間，分開了兩人，兩人也因為看見了我，而暫且停手。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怎麽可以在公眾的地方打架！，弄成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麽？有什麽事不可以用嘴巴好好說，非得用拳頭解決？”。
我也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了，大聲地朝兩個人吼去。
陸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站在那裏，楚韌也摸了摸臉頰上滲出的血跡，低頭不語。
我來到了陸湛的身邊，掏出手絹遞給他。
“給！擦擦你嘴角的血”“順便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你去問那頭蠻牛，簡直是莫名其妙”陸湛一邊擦嘴一邊說。
“楚哥哥，你怎麽會在這？，為什麽和他打架？”
楚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湛說：“毓兒，你認識他？”
我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你了解他嗎？，怎麽可以不同家裏說一聲就和他到這種地方來”。
“毓兒，和誰交往，有她的自由，你無權幹涉，毓兒，我們走”。
陸湛說完，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剛走出幾步，楚韌一個健步飛奔過來，擋住了去路。
“要走你自己走，不許帶走毓兒”“那麽，我偏要帶她走，怎麽樣呢？”
陸湛說完，故意把我朝他那邊拽過去。我一個重心不穩，栽倒在他的懷裏。我剛想離開他的懷抱，沒想到陸湛用一隻手環住了我。
我掙紮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不料楚韌一拳打過來，由於陸湛一隻手圈住了我，躲閃不及，正中麵門，頓時鮮血直流。我嚇得尖叫出聲。
隨著我的‘啊’字的喊出，楚韌的第二拳也到了，這迴陸湛鬆開了圈住我的手，反手朝楚韌的下巴揮去，我本能的想去抓住陸湛揮去的手，卻沒想到，陸湛揮出去的手，正好打在我的肩膀上，緊跟著我被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跌落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
頓時，鮮血順著胳膊，流到了碎玻璃上。我隻感覺到整個右手，麻麻的，連帶著整個右側的身體似乎也不能動了。我掙紮著想起身，剛一動，我差一點痛昏過去，好像有一千隻鋼針同時紮進肉裏。我‘啊’的叫出聲，聲音之大，使兩個‘勢成水火’的人，暫時的放下個人的恩怨，齊向我奔來。
楚韌，來到我身邊，看見我依然在淌血胳膊，趕忙脫下了衣服，撕成長條，係在我的肩甲處，幫我止血。並把自己的身體墊在我身下，防止那些碎玻璃再次的紮進我的身體裏。
我已經痛得幾乎失去了意識，我隻記得，楚韌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話，至於說的是什麽，我已聽不清了。在我最後清醒的一刹那，我隻記得從我身子下麵繼續流出的血和陸湛焦急的打著電話。
我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胳膊，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迴答我呀！迴答我呀！，求求你迴答…我吧…，告訴我，告訴我，……”我無力地垂下抓住他胳膊的雙手，跪坐在了地上。
“毓兒，快起來，我們走，，離開這”趙滌菲一邊說一邊扶起搖搖欲墜的我。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仍然不死心的問到：“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陸湛默默不作聲，隻是直視著我，我感覺我的理智正在一點一滴的耗盡。
我無力地靠在滌滌的肩頭，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去。我心中的那道本已愈合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撕裂，血正在滴。
“我知道你是忘不了的，我也不會讓你忘記的，兩年前的一幕，是你欠他的，明白嗎？”。當我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出陸湛幽怨憤然地聲音。
“是啊，是我欠他的，如果不是我，或許他現在可能是一位了不起的選手了，就算不是，最起碼他活著啊！”。想及此處，我心裏的那道疤，又崩裂出些許血滴。
我不敢迴頭，想逃避瘟疫一樣，落荒而逃。不敢再停留，怕聽到更為真實的事實。
走出了旱冰場的大門，正午的太陽垂直照射在我身上，給了我一絲絲的溫暖，我才有了，一些真實的感覺，“我還活著”。
我茫然的，任憑趙滌菲把我塞上了計程車。
“毓兒，無論如何，到家給我電話，聽見沒有”在車門關上的時候，趙滌菲還努力的敲著車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隻是木然的點著頭。
我機械的走進大門，走進大廳，走上樓梯，任憑身後，麗姨一遍一遍的喚我，我都沒理會。徑直朝我房間走去。
突然，我前麵的視線變暗了，好像有一堵牆擋住了我。我抬起頭，看見楚韌眼眸裏閃爍著疑惑的目光。
“一上午，你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見我沉默，楚韌抓起了我的胳膊，“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
見我不迴答，索性他也不說話，隻是站在我麵前，沒有讓路打算。我漠然的把眼光投向另一側，時間在彼此的沉默中流逝。他沒打算放棄，依舊等著我開口，而此時的我腦海了正在迴蕩著陸湛的話“兩年前的一幕，是你欠他的”……
我倆的僵持隨著麗姨的介入終止了，我得以逃離了楚韌的盤問。晚飯時，我借故身體不適，沒有下樓吃，而是叫郝姐送上樓的。那之後，楚韌也沒有再來找我。緊接著幾天，我都沉寂在久遠的迴憶之中，整日神情恍惚，我得反常舉動，引來了媽媽詢問之聲，雖然楚韌沒說，但也沒能逃過媽媽的法眼。
那天，我溫習完書後，本想上樓小憩一會兒，剛進房，隨即媽媽也跟了進來。
“毓兒，這兩天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沒有，我沒什麽，隻是每月的那幾天罷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答到。
從媽媽的表情看出，她不是太相信，我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倒在床上便睡了。俗話說“解釋越多，變掩飾嗎”我越輕描淡寫，越不會被懷疑。這招還真管用，媽媽看我坦然地樣子，也就信以為真了，闔上房門出去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藍天和白雲，思緒飛轉。
但是，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有些事，該來的始終要來，想躲也躲不掉，命中注定，關於祁磊的事，我要和陸湛來一個了結。
暑假結束後，開學沒多久，我們莘莘學子們，照舊兩點一線式的生活著。我也不例外，高三的生活更顯枯燥。為了不引起別人不必要的猜測和閑話，楚韌始終不肯跟我一起坐車上學、放學。每天照舊騎他的腳踏車，在學校也假裝不認識我。弄得我是哭笑不得。由於他的客意的疏遠，就連滌滌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今天，最後一堂課是測驗，交卷後，背著書包朝校門口走去，剛出來的時候，特意到隔壁班門口站了一站，希望能碰上楚韌，但是我失望了，或許，他老早就答完了，走人了吧。
由於是測驗的緣故，大門口的人不太多，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談論的話題自然是剛剛的測驗。就在，我等著司機來接我的時候，陸湛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前，看著他向我走來，我知道，逃不掉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定等著他走過來。
“毓兒，對吧，我聽你同伴這樣叫的，你這是要迴家嗎？”
我昂起頭，迎向他的目光，我知道，接受遠比逃避更像我的性格。既然要了斷，我就決不能退縮。
“陸湛，你到底想怎樣？”我堅定地問。
“不想怎樣，隻是幫助你迴憶而已，就這麽簡單”
“如果我說，祁磊的事不關我事，你相信嗎？”我盯著陸湛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陸湛遲疑了一下，或許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的直接。
“你信嗎？”，我緊接著又問。
“或許吧！我信”。
陸湛的模糊的迴答讓我一愣，“什麽意思？”我反問。
“沒認識你之前，我認定是你害死他的，自從認識了你，我想，或許真的和你無關也說不定”。
“謝謝你肯相信我，但是，我仍然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麽的爭強好勝，或許，一切都會改變。不管你相信與否，我是真的內疚”。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我獨自沉浸在對那段不堪記憶的迴憶中。心底的傷口，依舊滴血。
“當初，是怎麽一迴事，你能否告訴我？，當中的是非曲直是怎樣的？”陸湛的問話，拉迴了我的思緒。
我淡然地看向他，他好像看到了我心底的傷痛，語氣變得平緩了許多。
“說實話，沒認識你之前，我根本就不會相信，我竟然會站在這裏聽你說關於小磊的事”。陸湛有些自嘲的說道。
他像是沒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繼續的說著。
“那一年，我正在南部念書，小磊的事，發生以後媽媽才帶我迴來的。所以，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是太清楚。僅有的認知是從大人那裏獲悉的”。
陸湛說完，抬眼看我，卻撲捉到，我因為迴憶而變得失神的眼眸。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說完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就走。
我被動著任由他拉著我朝前走，機械的步伐尤為緩慢。就這樣，我們來到了位於學校東側的‘酷吧’，伴隨著悠揚的樂曲，開始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有半盞茶的功夫，我在那裏‘神遊太虛’，陸湛則要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自斟自飲起來。等著我‘迴魂’。
時間悄然消逝，我們就這樣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陸湛首先打破了沉默。
“準備好告訴我真相了嗎？”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來源於他掌心熱量，頃刻間傳遍了我全身，也溫暖了我的手。同時，也帶迴了我的思緒。
想要抽迴被緊握的手，卻迎上了一抹關切的目光。
“手這麽的涼，你冷嗎？是不是冷氣開得太大了？”
“不是的，還可以，我天生就這樣，謝謝你！”
迎著他的雙眸，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準備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在這之前你能否告訴我，你和祁磊的關係？”。
陸湛聽後，笑著看著我，為我斟滿一杯茶後說道：“祁磊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在這之前，我想了很多種的答案，但是，也沒有他親口說出來，來得震撼。而我的驚訝，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沒想到，很驚訝吧！我居然是小老婆生的庶出。”他依舊是自斟自飲。
“依照常理，我應該是很恨他的，對吧？”“我應該千方百計地把它置於死地才像電視劇裏的庶出兒子的樣子？”
“沒錯，我曾經很恨他的，恨他們母子擁有的是我和我媽這輩子都沒能得到的”
“但是，時間久了，他這個人，……”陸湛頓了頓，抬眼看著我，“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他用自己四分之一的肝救了我媽媽，我還能恨他嗎？恨的起來嗎？”
此時，我完全明白陸湛的心情，是的，祁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是先想著別人，然後才是自己，處處為別人著想，遷就別人，以別人為先。他就是這麽的善良，善良到讓人不忍去傷害他。
但是，恰恰是這樣的一個好人，最後卻葬送在我的爭強好勝裏。我還能說什麽呢？時過境遷，再說已是枉然。
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模糊了視線，我看著陸湛，他也已經眼圈微紅。四目交集，潸然淚下。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抱起，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我又被一股力量拽離了那個人的懷抱。
隨即，嘈雜的人聲和杯盤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見兩個人的‘戰爭’。
我趕忙擦幹臉上的淚痕，地上已經是一片的狼藉。‘戰爭’中的兩個人也都掛了彩。看清楚兩人後，我顧不上別人的議論紛紛，連忙奔了過去，企圖拉開他們。
我快步的來到兩人中間，分開了兩人，兩人也因為看見了我，而暫且停手。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怎麽可以在公眾的地方打架！，弄成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麽？有什麽事不可以用嘴巴好好說，非得用拳頭解決？”。
我也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了，大聲地朝兩個人吼去。
陸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站在那裏，楚韌也摸了摸臉頰上滲出的血跡，低頭不語。
我來到了陸湛的身邊，掏出手絹遞給他。
“給！擦擦你嘴角的血”“順便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你去問那頭蠻牛，簡直是莫名其妙”陸湛一邊擦嘴一邊說。
“楚哥哥，你怎麽會在這？，為什麽和他打架？”
楚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湛說：“毓兒，你認識他？”
我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你了解他嗎？，怎麽可以不同家裏說一聲就和他到這種地方來”。
“毓兒，和誰交往，有她的自由，你無權幹涉，毓兒，我們走”。
陸湛說完，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剛走出幾步，楚韌一個健步飛奔過來，擋住了去路。
“要走你自己走，不許帶走毓兒”“那麽，我偏要帶她走，怎麽樣呢？”
陸湛說完，故意把我朝他那邊拽過去。我一個重心不穩，栽倒在他的懷裏。我剛想離開他的懷抱，沒想到陸湛用一隻手環住了我。
我掙紮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不料楚韌一拳打過來，由於陸湛一隻手圈住了我，躲閃不及，正中麵門，頓時鮮血直流。我嚇得尖叫出聲。
隨著我的‘啊’字的喊出，楚韌的第二拳也到了，這迴陸湛鬆開了圈住我的手，反手朝楚韌的下巴揮去，我本能的想去抓住陸湛揮去的手，卻沒想到，陸湛揮出去的手，正好打在我的肩膀上，緊跟著我被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跌落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
頓時，鮮血順著胳膊，流到了碎玻璃上。我隻感覺到整個右手，麻麻的，連帶著整個右側的身體似乎也不能動了。我掙紮著想起身，剛一動，我差一點痛昏過去，好像有一千隻鋼針同時紮進肉裏。我‘啊’的叫出聲，聲音之大，使兩個‘勢成水火’的人，暫時的放下個人的恩怨，齊向我奔來。
楚韌，來到我身邊，看見我依然在淌血胳膊，趕忙脫下了衣服，撕成長條，係在我的肩甲處，幫我止血。並把自己的身體墊在我身下，防止那些碎玻璃再次的紮進我的身體裏。
我已經痛得幾乎失去了意識，我隻記得，楚韌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話，至於說的是什麽，我已聽不清了。在我最後清醒的一刹那，我隻記得從我身子下麵繼續流出的血和陸湛焦急的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