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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的演技比豐叔差了一些,我被人從地上一把揪起,一柄透涼的大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綠衣姑娘厲喝:“都住手!不然我殺了她!”


    衛真大怒:“放開我娘!”語畢,將手裏的殺手扔向院外,腳步一閃,躲掉致命一劍後,拿住那偷襲者的手腕,也甩了出去。


    綠衣姑娘冷笑:“你,還有夏月樓,你們過來!”


    我忙說:“不準過來!”


    綠意姑娘將刀貼向我的頸部,劃出一絲細微的疼,惡語警告:“再不住手,你娘就沒命了!”


    衛真停下手:“好好好!你快放了我娘!”


    就在這時,側身的一個殺手舉刀衝他劈去。我大驚:“衛真當心!”若非花戲雪及時揚腳將他踢飛,恐怕他的左肩連著膀子都要被人斬掉。


    我嚇得心跳狂亂:“衛真,別停下!否則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娘!”


    “你當真不怕死?”綠衣姑娘壓低聲音,我脖間冰冷的刀刃又近了些。


    我好笑的看向她:“你是傻子麽?他們過不過來我都會死,我又何必搭上兩個人?”


    她眉梢一挑,輕笑:“我雖不是傻子,可你這裏不是有兩個麽?一個是真傻,一個是裝傻。”


    我頓時一驚,她繼續揚聲:“衛真,你若再不住手,隻能去閻王那兒盡孝道了!”


    衛真氣急暴怒:“放了我娘!”


    我大吼:“衛真!你要敢不聽話,我真的死給你看!”


    話音一落,但見眼前紫光一晃,一支極小的細鏢打了過來,正中綠衣姑娘的手腕。她悶哼一聲,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刃隨即垂下,花戲雪大喊:“快跑!”


    我覺著現在就跑是很傻的行為,會把整個背部當作活靶送給別人。所以我當即轉身,對綠衣姑娘的腦袋一腳踩下,本是想將她踹昏的,可沒想她反應那般靈活,一個躲避就閃了過去,我那一腳收不住勢,登時踹在豐叔命途多舛的背上。他又“呀”的一聲,吐了一口老血,這下真的昏了過去……


    我:“……”


    花戲雪急喊:“快過來!”說罷又射來一支細鏢。


    我欲哭無淚,咬咬牙,遂轉身朝衛真跑去。


    未出幾步,一聲嬌喝乍響,我心口一涼,被冰冷輕薄的金屬刃片撕開了皮肉。從後背穿到前胸,將我的肺葉刺了個通透。


    衛真暴聲怒喝:“娘!”


    夏月樓也發出尖叫:“初九!”


    兵刃被極快抽走,有人在我腰上一踹,我踉蹌的往前跌去,摔趴在地。但見刺我的不是綠衣姑娘,而是粉衣丫頭,正擦拭著手中長劍,衝我勾唇譏笑,雙目冰寒。


    我躺在地上發顫,痛的渾身直冒虛汗,惡狠狠的瞪著她。待會兒醒來,我定要用劍把她刺成馬蜂窩,再在傷口上插滿大蒜拖出去遊街熏人。


    鋪天蓋地的黑暗排山倒海般將我吞噬。臨昏睡前,我見到的是癲狂之態的衛真,拔腿朝我奔來的夏月樓,還有一抹躍上屋簷奪路而逃的熟悉身影,花戲雪。


    這家夥真沒義氣……


    再醒來是被豐叔用針紮醒的。


    湘竹跪坐在血泊中,不停的喊我,滿臉是淚。


    院中腥氣衝天,遍地血肉屍骨,斷臂殘肢,鮮血匯成一潭,我辛苦栽種的雙雲草全部枯死發黃。


    可笑的是,如此驚悚血腥,猶似地獄修羅的場景,此時卻擠滿了好事者。他們直接登堂入室,擠到了中院的石階上。有些人更是誇張,從外圍爬上屋頂,大群小群的圍坐在那,衝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好在暗室被我施放了斷塵飛遠和清心陣。裏麵的巫術器材大多為玉器,若是被人發現,定會被搶奪一空,到時我真的連人都不要做了,直接弄桶酸水把自己化個一幹二淨。


    豐叔看到我的視線,搖頭歎道:“沒辦法,趕都趕不走。”


    我有些慌:“我的傷口……”


    他安慰我:“你整個人都被染成血人,哪還看得到你的傷口恢複沒恢複?”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手肘撐底,想要爬起,腰上驀地傳來劇痛,我忍不住輕唿出聲。豐叔皺眉:“可是傷到腰了?”


    我點點頭,他伸手過來摸了一圈,最後停在一處:“是這裏吧?”


    “豐叔你輕點……啊!”


    他冷冷一哼:“輕點?怎麽輕?現在好點了沒?”


    我把嘴唇都快要咬破了,頓了片刻,問他:“你怎麽那麽熟練?”


    他拍了拍手,將我從地上扶起,隨口道:“少爺專門讓我練的,說你用得上。”


    我心裏一愣,他又歎道:“要是少爺今天在,這群人還敢這麽囂狂麽,不過說來也怪了,那群家夥跑哪兒去了……”


    他一提到楊修夷,我便無端的有些難受。


    加上今日,他已經離開了五天,或許已經習慣身邊有他,如今他突然不告而別,讓我特別的不適應。以至於一連五日,每次用飯都要問一遍“楊修夷呢”。也常常莫名的坐在院中望著他的房門發呆。夏月河饒有興致的踱步到我身邊時,我便做出貪財的模樣:“要不要把他的房間高價租出去呢,一定能賺很多錢,對吧?嗬嗬,嗬嗬……”幹笑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覺得假了。


    柳州到穹州,日夜兼程,快馬馳騁,來迴至少也要十四天,如今才五天,卻漫長的像是五年那麽久……


    我歎了口氣,眼下不該想這些的。


    我極快的將之拋卻腦後,轉頭望向豐叔:“夏月樓和衛真呢?薑嬸和春曼呢?她們人呢?!”


    豐叔搖頭:“我也剛醒沒多久。”


    湘竹哽咽:“小姐,衛公子在你昏迷後便狂性大發,將這些人給……好可怕,小姐,他太可怕了!他沒用武器,他徒手撕得!他,他揪住人的頭發,直接將他們撞在牆上,腦殼像裂掉的西瓜,他,他……”


    “他如今人呢?!”


    她越哭越兇:“當時場麵極亂,手提雙刀的綠衣女人趁機把夏姑娘給擄走了。衛公子殺完這些人後,大喊頭疼,緊跟著跑了,不知是去追夏姑娘,還是去了哪裏……”


    我心下一驚,立即看向豐叔,他問:“你有何打算?”


    我說:“我得去找衛真,眼下隻有我能安撫他。夏月樓那邊就算我去了也無濟於事,隻能拜托豐叔了。還有官府那邊,我不善於打交道,也得求豐叔幫忙。”


    他點頭:“好,還有別的事情沒。”


    我遲疑片刻,輕聲囁嚅:“豐叔……”


    “嗯?”


    我用眼角餘光看了湘竹一眼,隨即趴上豐叔的耳邊:“我懷疑我們有內鬼,也請你多留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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