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和靈魂皆從屬於你,阿芙。任何時候你想取走就可以,別再傷害自己。”

    此話當真?阿芙偏頭是個詢問的意思,陽光照在精靈王的臉上聖潔如玉石,他下巴抬高眼眸空洞地看著她又或者什麽也沒看,阿芙當他默許:

    “那就成全你。”

    無論是愛是恨,恩怨情仇就此一刀了斷!

    阿芙瞄準他的頸動脈雙手舉刀便刺就聽大門砰地打開,刺眼的光線照的她眼前一花,轉瞬就被精靈王擋在身後,阿芙受驚手一鬆短刀掉在地上發出一串脆響。

    “大王,萊戈拉斯王子求見,”加裏安無視地上明晃晃的匕首向精靈王鞠躬,“其他精靈族首領也在門外,已經等了一會了。”

    那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當口,她要是不拔刀沒準加裏安能讓精靈們會等更久,他肯定在偷聽這狡猾透頂的精靈,阿芙感覺到深深的惡意,要說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精靈王起身加裏安則貼心地為他披上織錦緞做成的銀灰色高領外套並半跪著幫他換好獸皮靴子,隨後侍從帶來首飾和胸針,最後是那頂裝飾著樹葉和漿果的王冠,阿芙瞧著他打扮那躺在床上氣息消沉的蒼白精靈終於變成了雍容華麗的精靈王,他的側臉在光陰中深邃極了,直到萊戈拉斯等人進來眉頭也沒有舒展開。

    看來萊戈拉斯有麻煩了,阿芙在跑路和親見王子挨訓之間猶豫,精靈王淡漠的眼神掃過阿芙條件反射般站到牆角,站定才暗恨老子是刺客哎,躲角落算怎麽迴事!

    果然萊戈拉斯見到精靈王立刻下跪,他直接放下弓箭不敢直視精靈王。

    “遮天的陰暗遍及中土,樹木枯萎大地幹涸,深淵中的惡魔業已臨世,萊戈拉斯誰準許你滯留中土?”

    麵對國王的質問年輕的王子連聲自責:“我的國王,萬分遺憾沒有完成您的命令,請國王陛下處罰。”

    “別和我說什麽處罰!”精靈王兩步邁到萊戈拉斯身邊質問,“萊戈拉斯我把人民和星光項鏈交付給你,你本該帶迴阿肯門洲這是你的使命,誰準許你滯留中土!”

    “國王陛下,這不是王子的錯,大家都不想走,我們跟隨大王征戰數千年森林被燒,地堡摧毀我們都沒逃,為什麽到了現在大王要拋棄我們?您是我們唯一的國王,沒有您的地方,我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去!”陶瑞爾辯解,眾精靈也附和,另一個精靈首領補充:“國王陛下,精靈船根本開不了,不是因為人數。

    反正……隻要把項鏈一拿上船,精靈船就像陷進泥潭怎麽也不能起航。”

    “看上去就像某種力量有了自我意識不願離開中土。”萊戈拉斯從懷裏拿出一方錦盒雙手捧著獻給精靈王,“因為羅林聖水的緣故,一路上項鏈的氣息沒有被索倫獲取,國王如果這是它的意誌,我們還有希望嗎?”

    萊戈拉斯知道星光項鏈裏有精靈寶鑽,雖然這些年他們實驗了許多次都無法開啟美麗安之環,但精靈王作為寶鑽擁有者魔力的確大幅度提升,精靈王立刻意識到萊戈拉斯想要借此一搏:“你可知道你要麵對的敵人是什麽?這一戰比以往任何戰役都要殘酷,你所謂的希望是烈日下的水泡,是狂風肆虐中的鳶尾草,唯有西渡才能讓精靈族延續!萊戈拉斯你忘了我昔日對你的教導!”

    “但和格勞龍的戰鬥必將留名史冊!國王陛下,伊露維塔將屠龍的光榮賜予密林,如果戰死是我的宿命我將滿懷喜悅地接受它。”

    精靈王這下是真怒了,他漂亮的藍眼睛像有火在燒:“把這胡言亂語的小精靈綁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

    “大王,現在形勢危急,索倫等人隨時可能突襲,萬萬不能關押王子殿下。”加裏安連忙勸架,陶瑞爾和眾精靈不敢開口卻把頭壓得更低也是請求寬恕的意思。

    但精靈王繃緊下顎沒理他們。

    “我是您的兒子更是戰士,ada您不應該這樣對待一位戰士,當年歐菲瑞爾國王不是也讓您參加魔戒聖戰了嗎,為什麽您就不許我們去,這不公平”萊戈拉斯眼看就要綁,急的要跳起來,阿芙瞧著高興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就近觀察,萊戈拉斯一瞄見她眼睛頓時雪亮。

    精靈王順著萊戈拉斯的目光也瞧著阿芙:“你看她幹什麽,她不是精靈管不了你的事!”

    這話聽上去好像不太通啊,阿芙想看來精靈王氣糊塗了,就見萊戈拉斯猛撲過來把阿芙抱個結實聲淚俱下:

    “nana救我。”

    一室寂靜。

    這個快六百歲的便宜兒子抱著阿芙的腰,擺出死活不撒手的樣子,精靈王的臉黑成鍋底眾精靈的臉幾乎貼到地板上但阿芙覺得他們的尖耳朵全都豎的筆直。

    阿芙扯了幾把萊戈拉斯的頭發怎麽也拽不開隻有試著解圍:“要不……先吃飯?她看到陶瑞爾猛給她遞眼色,才想起來現在好像剛吃過午餐,卻聽精靈王說:“也好。”然後中午兩點整,米拉斯提米斯的精靈駐地開始張羅晚宴。

    等阿芙坐到長餐桌前時間還不到四點,加裏安甚至安排了一隻小型樂隊現場演奏。她左手邊是陶瑞爾和萊戈拉斯,右手邊的主位坐著密林之王,他們座位相鄰但阿芙努力把椅子往外移,其他精靈默契地不啃聲除了風笛聲餐廳安靜極了。

    頭盤的熏肉沙拉阿芙興趣缺缺直到蛤蜊湯端上來,阿芙才來了胃口這是她最喜歡的湯放在桌子正中間,人類起身踮腳伸長手臂拿勺子舀不期然和精靈王的手碰到一起,就看他僵直長臂手指猛收捏著的瓷勺應聲斷成兩截,這下可好連風笛聲都停了。

    “換一碗。”精靈王麵不改色,好像剛才那個被阿芙碰一下就失神的精靈不是他,侍女忙上去收碗,就聽有人說:“伊露維塔在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居然是甘道夫,從早上到現在老人忙著找秘典連口水都沒喝上,這不聞著味就來了他放了法杖隨意掃了眼餐桌發現還有空位,也不用精靈招唿就自己搬了餐椅長袍一掀坐在了阿芙和精靈王正中間——那空位別說是人就是頭牛也能裝下。

    現在精靈們看甘道夫就像看個長著翅膀的小天使,全身都是聖光,加裏安擊掌精靈樂隊連忙奏樂,阿芙埋頭吃剛送上的蛤蜊湯一大盆就放在她下巴下麵,吃到七八成飽後才想起問甘道夫:

    “東西找到了沒有?”

    甘道夫用餐巾抹了把黏在胡子上的豌豆泥答的高深莫測:“沒分別。”

    “巫師大人不要打啞謎好不好啦。”

    “秘典在巴魯曼的遺物中,就一句話,”甘道夫擦嘴,“龍才能殺龍。”

    “什麽啊,史矛革可是死於黑魔箭。”

    精靈王為她釋疑:“黑魔箭的原料黑鐵本身世龍的骨骼經過數萬年風化而成,然而格勞龍是火龍中最狡詐者其劣跡可追溯至眾神創世,精靈史上有過勇士用黑魔箭與格勞龍搏鬥的記錄證實黑魔箭不會對格勞龍造成絲毫傷害。”

    “問題就在這,”甘道夫眯眼品味餐後酒,“所以和龍的決戰我們隻能指望你了精靈王。”

    萊戈拉斯生生忍下站起來請戰的衝動,他和精靈王都深愛著中土,如果一定要拚命他寧肯是自己或是其他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國王:“我們還有一條龍,緹米絲應該能控製它。”

    王子剛返迴,還不知道三天前的慘劇,甘道夫深深歎息和格勞龍相比凱德簡直像個發育不全的蜥蜴,何況被格勞龍叼走了現在生死未卜,巫師飽含憂慮的目光落在垂眸飲酒的精靈王身上,他

    正端起水晶酒杯欣賞紅酒在杯壁留下的掛壁,左手衣袖滑下露出一小截新生的粉紅色的傷痕。雖然很淺但甘道夫立刻認出了那是他送給阿芙的匕首造成的傷害,於是巫師嚴厲地瞪著阿芙警告:“年輕人,玩耍也要注意分寸。”

    啊?阿芙一頭霧水,想來應該是個告誡便稀裏糊塗地點頭。

    所謂晚餐完畢後,甘道夫就拉著精靈王商討對策,阿芙瞧著時間還早尋思著是等等巫師還是自己先走,不知不覺逛到崗哨處就被攔住了,再一迴頭才發現身邊一直跟著加裏安和幾個精靈,沒意外的自己還是不能走,阿芙再次被鬱悶到卻聽到陶瑞爾的聲音她眼睛一亮就急巴巴地跑過去。

    快二十年沒見,女精靈眼睛裏的神采一如往昔,她正手把手地教新兵使雙手刀,沉重而鋒利的刀身在她手裏就像兩片羽毛,阿芙羨慕極了這些年她獨自生活深知武力的重要性,等陶瑞爾的武藝指導課告一段落時就迎上去要拜師。

    “我記得你以前說不想學來著,”女精靈爽朗極了,“我的小阿芙是真長大了,你來試試這個。”

    她遞給阿芙一對稍小的雙刀,加裏安急忙攔住:“不行,太危險了,你忘了從前練習的時候多少次刺傷自己了嗎?”

    陶瑞爾和阿芙都愣了,看不出加裏安還關心凡人嘛……電光火石間阿芙一下就明白了,所謂關心其實是監視,他們知道她受的傷一定會全數轉移到精靈王身上,她瞧著將暮的天空和一臉戒備的加裏安和恍然大悟的陶瑞爾,像一直以來那樣喃喃自語:“雲翼,我該怎麽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其實我也能寫出搞笑情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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