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越戰結束後的幾年裏,公眾普遍覺得民主黨在國家安全方麵軟弱無能。在西貢陷落之後、伊朗人質危機之前進行的民意調查表明,兩黨在國家安全方麵的形象大體相當,而不是傳說中共和黨有壓倒性優勢。例如,在洛普中心的ipoll網上搜索1975~1979年的“共和黨與軍事”,可以找到1978年兩份“哈裏斯民意調查”和一份1979年“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調查”。在“哪個黨在軍事安全方麵值得信賴”這個問題上,三份調查均未顯示共和黨有明顯的優勢。

    表5–1民主黨的持續多數

    國會

    年份

    民主黨參議院席位

    民主黨眾議院席位

    第90屆

    1967~1968

    64

    248

    第91屆

    1969~1970

    58

    243

    第92屆

    1971~1972

    54

    255

    第93屆

    1973~1974

    56

    242

    第94屆

    1975~1976

    61

    291

    民主黨人最終的確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而在一段時間之後,共和黨也將有效地利用“駐越美軍被人背後插刀”這種說法,將民主黨人描繪為國家安全方麵的無能之輩。但這一切與越戰的事實都沒有多大關係。

    60年代發生了什麽

    20世紀60年代是嬉皮士與激進學生的年代,是極右工人毆打長發青年的年代,也是戰爭與抗議的年代。要說這一切都無關緊要,那是非常愚蠢的。但是,對於其後30年美國政治經濟形勢發生的變化,這一切至多隻發揮了微小的奠基作用。而它們的間接影響或許還要大一些:共和黨人學會了如何利用文化反應大做文章,這在其後的幾十年裏對保守主義運動幫助甚大,雖說引起反應的源頭已逐漸不再是嬉皮士和犯罪,而是墮胎與同性戀。

    其實,最具長遠影響的事件是“新政”聯盟因種族因素而分裂。在《民權法》通過後,約翰遜對時任總統助理的比爾·莫耶斯(billmoyers)說:“我覺得,

    在你我的有生之年,我們已將南方拱手送給共和黨。”他說對了,民主黨人在2006年國會選舉中取得決定性勝利時,他們在東北部的領先優勢是28個百分點,在西部是11個百分點,在中西部是5個百分點,但在南方卻落後於共和黨人6個百分點。

    這一分裂為一種新型政治打開了大門。與種族有關的政治變化為保守主義運動的複蘇提供了前提,這一運動的最終目標是逆轉“新政”的成就,並贏得全國性的選舉,雖說它支持的政策有利於一小群精英,不利於中低收入的美國人。

    不過,在保守主義運動贏得選舉之前,它得先建立一個製度根基,並取得共和黨的控製權。那又是如何做到的?這便是下一章的主題。

    06保守主義的根基在哪裏

    從群眾基礎下手

    打造商業基礎

    把知識階層納入麾下

    如何評價尼克鬆

    恰恰就在艾森豪威爾為放低調門的“現代”共和黨主義宣揚美德的時候,一種新型的保守派正在嶄露頭角。麥金利式的保守派先後與羅斯福和艾森豪威爾作戰,他們傳統、故步自封,而且最主要是年紀老邁。與老一輩不同,這些逐漸被稱為“新保守派”的人年輕、咄咄逼人,而且深諳傳媒之道。他們自認為是挑戰傳統社會的局外人,但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就有雄厚的資金支持。

    巴克利開其先河,他在1951年出的書《上帝和耶魯人》(godandmanatyale)中譴責耶魯大學容留那些敵視或至少是懷疑基督教的教員,更不用說傳授凱恩斯主義經濟學的教員了,這使他成為舉國知名的人物。1955年他創辦了《國家評論》雜誌。

    想要了解一下保守主義運動分子在學會規矩地講話之前是什麽腔調,早年的《國家評論》絕對值得一讀。今天,美國右翼的頭麵人物都深通英國人所說的“狗哨政治”(dog-whistlepolitics):他們以某種方式說一些取悅特定群體的話,使之僅僅傳入目標群體的耳中,從而使他們的極端立場在公眾看來不是那麽明顯。我們將在本章稍後看到,裏根有本事不發出任何公然的種族主義論調,便向人展示他對種族主義的同情;我們還將在本書稍後看到,小布什慣於發出一些言語,在大多數美國人聽起來至多不過稍顯矯揉造作,但對於最極端的、虔誠的宗教激進分子而言則是飽含深意。但在早年的《國家評論》裏,其立場要明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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