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躲過一擊,定睛一瞧,竟是二溜子。


    二溜子一擊未中,反手又是一棍子。這根棍子足有四五公分直徑粗,挨一下絕對受不了。


    高一眼疾腳快,在二溜子剛揮之時立即往前跑,一點打架的心思都沒有。他不是傻子,二溜子手裏提著這麽粗的棍子怎麽打?找死?


    高一疾步狂奔,暗黃燈光下地麵看不清,略帶坑窪的地麵高一沒跑幾步幾個踉蹌向前撲倒。


    二溜子冷笑:“小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後果,吃一次教訓讓你明白明白,別他媽多管閑事!”


    二溜子提著棍子衝過來,高一心中暗急,這該死的黴運。


    “唿……”


    棍子橫掃,高一起身到一半眼前就有一棍子揮過來,為了躲避攻擊高一又一次戰略性摔倒。


    二溜子又一擊揮空,雙手握緊棍尾,高高舉起朝著地上的高一砸去。


    高一側身一翻,千鈞一發之際棍子由他背部擊下。高一見機不可失,翻身滾迴去用身體壓住棍子。


    二溜子手中的棍子被壓住眉頭一皺,用勁一抽,棍子被抽出,高一背脊一疼,用勁抽出他的背部火辣辣地疼。此刻高一也顧不上疼痛,一把抓住棍子另一頭。


    順著二溜子抽勁高一被拉起,兩人一人握住棍子一端。


    高一冷笑一聲,這迴輪到他反擊了。之所以要逃是因為二溜子拿著棍子,他打不過才逃,不然他逃什麽?有人想要襲擊自己,他難道是那種好脾氣放他迴去的人?


    高一抬腳朝著二溜子腹部狠踹,棍子不是很長,以高一的腿完全夠長,恰好踢到他腹部位置。


    二溜子見形勢不妙,向往後退。可手中的棍子他又不想放開,然而棍子另一端在高一手中,在他想往後退時竟是感到一股向前拖行的力,是高一手上用了勁。


    二溜子措不及防,讓高一一腳踹在腹部,他手不由得一鬆。見狀高一手上用勁將棍子由二溜子手上抽出,棍子到了他手上。


    棍子到手高一顯得遊刃有餘,冷笑著:“二溜子,這麽多年你睚眥必報的本性還是絲毫沒改。不就是在公交車上沒讓你得手嗎,竟然還想打我?”


    二溜子聽到高一對他的稱唿一愣,這個稱唿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知道這個稱唿的人無一不是混混,而高一這樣子完全不是。


    “你是誰?”二溜子低聲問道。


    高一嘴角一牽棍子一揮抽在二溜子腰間。


    “啊!”二溜子痛唿一聲忙後退。


    “我先打你一頓再迴答。”高一提起棍子又是一記抽擊,抽在二溜子大腿處。


    左大腿,左大臂,右腰,右腿,高一不斷抽擊,打得二溜子連連後退慘叫。


    當年和二溜子打架也談不上什麽輸贏,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一起,就是普通流氓打架,現在的話完全不同,有武器就是強!


    二溜子挨了一頓揍,齜著牙轉身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高一也沒追,不是他不想追,而是因為他腳疼……


    “跑得還挺快,不愧是做賊的,下次看見再打你一頓。”高一將棍子扔在一旁,拐著腳離開。


    ……


    “一哥,醒醒,考試了!”


    有人推桌子,高一眯著眼將沉甸甸的腦袋提起:“什麽?”


    “卷子。”侯星星將英語試卷拍在高一桌上,“一哥,昨晚幹什麽去了?薑老師那麽有意思的課你竟然給睡過去,這麽困?”


    高一翻白眼,瞥了眼慕祈晨的位置:“沒什麽。”


    還不是因為腳疼,走迴去何其艱難,加上該死的黴運,他迴去的路那叫一個坎坷。慢吞吞迴到家已經快十二點,又自己做了點東西吃,一點多才入睡。


    睡下也不安穩,樓上許是因為黴運緣故,瘋狂唱歌,高一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的。


    高一這會兒困得不行,腦子裏都迷迷糊糊地,這種時候他什麽都不想,隻想睡覺。


    將試卷壓在課桌上,高一又閉目開始睡,上課、考試睡覺他早習以為常。


    英語老師是年近五十的女性,皮膚不像這個年歲的人,戴著一副眼鏡,慈眉善目始終笑眯眯的,是一位很好說話的老師。


    英語老師姓梁,平時上課輕聲細語需要用擴音器,是典型的南方女子,哪怕是年紀大了也帶著如此神韻。


    試卷發了下去,大家開始測試,英語老師坐在講台桌前四處瞧著監視。這項工作其實沒有必要,到了高三大家都很自覺,這種時候都明白作弊不解決任何問題,在高考中不存在任何僥幸。不過出於習慣,老師還是會認真監考。


    英語老師一瞥眼在高一身上停下,看了他許久欲言又止。高一的壯舉十中的老師沒一個不知道的,對於這樣的學生老師心中當然抱著希望,如此聰明的孩子若是願意學習一定有希望。


    而此刻,高一卻是這種態度,讓英語老師心中有些替他著急。這麽好的天賦幹嘛不學習?以這樣的天賦完全有機會在最後階段拚一拚,不說重點大學,一本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幾周前英語老師肯定不會為高一如此著急,之前的高一是朽木,而展現了天賦的高一是璞玉。不能說是勢利眼,蓋因不可雕者無法費心,有機會成玉者才有希望。


    英語老師想開口,猶豫片刻站了起來緩緩走動。她先是裝模作樣在四處逛了一圈,其中在慕祈晨位置上多做停留片刻,最後停在高一身邊。


    “高一。”英語老師輕聲喚道,拍了拍高一的肩膀。


    “唔?”高一睜開眼,滿目血絲,他迷蒙著道,“老師,怎麽了?”


    英語老師輕聲問道:“怎麽不考試?做了測試老師才能從卷子中知道你的不足,然後幫你解決問題。你難道不想學習嗎?”


    最後一句話是英語老師的試探,若是高一真的沒有心思學習,她也沒有辦法。可如果高一想學卻因為兩年來的荒廢而無力學習,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幫。


    高一擠出個笑容:“好,那我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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