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晨很漂亮,漂亮到令二溜子驚豔,他很想占個便宜。不過高一在這他下不了手也沒辦法,隻能離開。能做賊的一定不是鐵頭娃,該走的時候一定會走,不會猶豫。


    車到了下一站,二溜子順著人群下車。高一淡淡看著,也沒做些什麽。


    “誒,你還在看什麽,讓開,我要下車。”慕祈晨手肘頂了一下高一的胸口。


    “嗯?你這一站下車?”高一一頓。


    “不許?”慕祈晨反問。


    “沒,下車吧。”高一往前走跟著下車。


    “喂,你幹嘛也跟著下來?”


    “說了要送你迴去,當然不會假。”


    “不需要!”


    高一不迴話,下了車往旁邊一看,二溜子靠在公交站牌旁,抱胸審視周圍的人。二溜子一抬眼看到高一,兩人對視一眼。


    二溜子眉頭一皺,這家夥竟然還跟下來?


    高一收迴目光:“往哪走。”


    慕祈晨皺鼻也不說話直直往前走,高一跟在後頭。


    看到高一和慕祈晨離開,二溜子心中一動,跟在後頭。


    “別跟著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憑什麽說我跟著你。”


    慕祈晨著惱:“不用你送,我馬上到家了!”


    “你家在哪?”


    慕祈晨手一指:“就前麵,我往小巷……唔,我家在哪和你有什麽關係?”


    慕祈晨輕哼一聲加快腳步,高一亦步亦趨跟在後頭。高一偶爾目光往後掃,他莫名感覺有人跟著。


    走進小巷,高一還在身後,慕祈晨轉過身瞪著他:“你怎麽這麽煩,我馬上到家了!”


    “送你到家門口行吧?我又不進去。”高一聳肩,“我這種大好人你竟然還舍得罵,我都送佛送到西了。”


    說罷高一又往後瞧,後麵還是什麽人都沒有。


    慕祈晨怎麽說高一都不走,沒辦法隻能讓他跟著,不過也好,一般晚上的時候這條小巷她是不敢自己一個人走的,現在有高一在旁邊,她不再害怕。


    平常到晚上慕祈晨會走大道,燈火通明,隻不過會慢一些。而這條小巷是近路,一到晚上就滲人,慕祈晨隻有在很急的情況下才會晚上走這條路。


    小巷漆黑,隻有盡頭處一盞暗黃的路燈透著依稀的黃色微光,時不時一閃,冒著電光。


    曲徑通幽,從小巷中出來豁朗開朗,一片楊柳葉帶著莎啦啦的響聲傳入耳中。高一定睛一瞧,這是一片高級住宅區,前頭種著一排排楊柳。晚風吹拂,帶起枝條,透著暗黃的葉子有些還掙紮在枝條上,有些已經抓不住枝條飄然落下,為地麵鋪上一層薄毯。


    落葉隨晚風飛舞,帶著風沙迷人眼。慕祈晨伸出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擋在眼前,如墨長發飛舞,發間除了淡淡的香波氣味,似還帶著一股深秋的味道。淡藍色連衣裙隨風舞動,微風下,楊柳下,此景堪可入畫。


    慕祈晨側過臉:“前麵就是我家,這下不用跟來了吧?”


    高一托著下巴:“藝林別苑,看來你還是個有錢人。”


    “喂,我和你說話呢。”慕祈晨跺腳。


    高一視線移到慕祈晨身上,淡笑道:“你迴去吧,我這裏看著你進去再走。”


    慕祈晨掃了眼高一往前走,沒走兩步她頓住腳步,猶豫著轉過身,長長的睫毛下那翦秋水帶著些許糾結:“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送我迴來。”


    高一一怔,隨機露出一抹笑容:“你還真是挺特別的。”


    很是恩怨分明的性格,沒有因為她自己私人的憤怒而忘記應該的禮儀。


    慕祈晨抿嘴,轉身離開。


    “等等。”高一又叫住慕祈晨。


    慕祈晨迴眸:“怎麽了?”


    高一欲言又止,沉吟許久:“我很少對別人說這話,可又覺得非說不可。”


    “啊?”慕祈晨一愣,心頭大跳,什麽情況?他他他他想幹什麽?


    慕祈晨看著這樣的高一忍不住生出一個怪異的念頭,他要表白?這樣的一幕慕祈晨沒少見,向她表白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高一有點不一樣。


    慕祈晨腦海中閃現出五月奇跡門口高一說過的喜歡,課堂上侯星星說他關注自己。


    慕祈晨俏臉浮上紅霞,燈光下顯得尤為嬌俏可人。


    高一看到慕祈晨這幅表情微微怪異,還是繼續了自己的話:“唔……我要向你道歉,很真誠的說一句對不起。”


    “啊?”慕祈晨迴過神來,是這個啊!她鬆了一大口氣,如果是這個就還好,她還以為表白呢。


    “那天,我不小心吻了你,雖然你報複了我好幾迴,不過,該說的道歉還是要說。”高一一臉認真,“對不起,慕祈晨同學。”


    慕祈晨心思從方才迴到正常,定定看著高一,看他臉上真誠的神色,頓了好一會兒才輕啟櫻唇:“我接受你的道歉。”


    高一神色一喜。


    “不過,該討厭你還是討厭你!”慕祈晨皺鼻輕哼一聲抬腳朝著高一的又重重踩了一下,轉身就跑。


    “嘶……這小妮子。”高一齜著牙單腳猛跳。


    慕祈晨邊跑邊迴頭,看到高一這樣嘴角牽起,揚起的發梢貼在嘴角,這一笑,讓依稀的月光都變得溫柔。


    高一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再一看,慕祈晨已經不見了人影。


    高一可憐自己的腳,左腳被劃傷,右腳挨了好幾腳,他感覺自己的腳趾頭已經腫起來。果然是充滿黴運的一天,命運骰子害人不淺,這坑爹係統,給了他很多助力,也坑了他不少次。果然福禍相依?


    歇了一陣,高一望了眼藝林別苑轉身往小巷子裏走。


    走到巷子中,高一心中一動,朝一個轉角望去,那裏依稀有一個人影在探頭,不過天很黑,僅有的暗黃燈光根本看不清。高一眉頭皺緊,之前和慕祈晨一起走的時候他就覺得好像有人跟在身後。


    高一放緩腳步,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一樣走著,他心中猜測,這個人很可能是尾隨慕祈晨的,慕祈晨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會有人對她起歹念再正常不過。


    越靠越近,高一神經繃緊,攥緊拳頭。


    到了轉角處高一迅速衝上前,在高一衝上前一瞬間,一根長長的木棍揮下,虎虎生風,淩厲勁風從高一身側劈下,若非高一跑得快,這一下就得砸在身上,非砸他個皮開肉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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