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噎了一下,「是姨娘思慮不周。」


    薑覓沉著臉,也沒安慰她。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頗有幾分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薑覓才沒好氣地道:「出了那樣的事,餘氏和薑晴雪指不定在背後怎麽嘲笑我。姨娘莫不是也想看我的笑話?」


    「我的大姑娘,你說這樣的話真是太傷姨娘的心了。姨娘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姨娘的心做什麽?髒死了!」


    髒這個字,像一根針一樣紮進孟姨娘的心窩子裏。


    薑覓眼神嫌棄,「我就知道一旦出了事,姨娘你根本幫不上我,虧得你平日裏還說什麽我比三妹妹和二弟弟重要。若是三妹妹身邊的人犯了事,你會袖手旁觀嗎?之前餘氏耍威風的時候,你去哪裏了?」


    原主脾氣陰晴不定,最喜歡遷怒於人和事後算賬。


    「餘夫人分明是想打大姑娘一個措手不及,奴婢一個妾,消息哪有那麽靈通……」


    「行了,知道自己是一個妾,那還亂出主意。幸虧我還有幾分腦子,否則真聽了你的話把秋瑩留下來,餘氏和薑晴雪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我!」


    說完也不管孟姨娘委不委屈,像趕蒼蠅一樣攆人。


    孟姨娘滿眼的擔心,一臉愁容地離開。


    她一步三迴頭,那憂心忡忡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無奈,仿佛是一個為兒女操碎了心,又不得兒女理解的慈母。


    透過雕花的窗,她的一應做派全落在薑覓的眼中。


    薑覓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猛地從窗戶扔出去。


    「不長眼的東西,一個個的敢算計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杯子正好砸在孟姨娘身後,碎裂的聲音驚得她險些失態。她扶著秋瑩的手,低著頭快步走出采薇軒。


    采薇軒的氣氛頓時凝成了冰,所有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子規的頭更低,直到一隻手出現在她麵前。她震驚抬頭,對上的是一雙清澈含笑的眼睛。


    大姑娘不是正在氣頭上嗎?


    「姑娘……大姑娘……」


    「以後你還是叫我姑娘吧。」


    原主不喜歡子規母女叫自己姑娘,因為她覺得大姑娘這三個字更能體現自己的尊貴,也更能在稱唿上壓薑晴雪一頭。她不知道的是,姑娘就是姑娘,沒有和任何人論排序,代表的是唯一。


    「子規,你剛才看明白了嗎?」


    子規好像明白了什麽,懵懂點頭。


    薑覓的手落在她肩膀上,麵色凝重。


    「以後在這侯府,我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了。」


    采薇軒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傳了出去。


    府裏下人說什麽都有,所有人都說薑覓薄情寡恩不得人心,有人替月容不值,還有人為子規感到可惜。主子跟前的大丫頭,哪個走出去不是體體麵麵,有幾人像月容和子規那樣,一個替主子背了汙名後棄如敝履,另一個則被又打又罵比最下等的丫頭還沒臉。


    「誰不知道東西就是大姑娘賞給月容的,月容分明是替大姑娘遮掩。大姑娘直接把人扔給孟姨娘,根本不管月容的死活。」


    「早前秦媽媽被趕走的時候,聽說隻帶走了兩身衣裳,就那樣大姑娘還讓人搜查了一遍。秦媽媽一走,大姑娘是變著法子為難子規姑娘。子規姑娘洗了半個月的恭桶,如今被接迴來不知還要受什麽樣的磋磨。碰到這樣的主子,也是她們倒黴。」


    說話的兩個丫頭一個晴光院的人,另一個在滿庭芳當差。她們高聲談論著采薇軒的事,言語帶著幾分自己跟對了主子的慶幸。


    她們說話的一牆之隔,就是晴光院。


    薑晴雪聽著她們的議論聲,不自覺露出笑意。母親不掌家又如何,對付一個沒腦子的蠢貨還不是綽綽有餘。


    那蠢貨折了一個得用的心腹,必然是氣得不輕吧。


    突然她笑意頓住,因為她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餘夫人和薑晴雪真是禦下有方,這當下人的都敢在背後嚼主子的口舌了?」


    薑覓站在那兩人麵前,穿透力極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說閑話的兩個丫頭,她們嚇得縮脖子低頭,齊齊在心下叫苦不已。


    大姑娘性情乖戾,平日裏沒少找餘夫人和二姑娘的麻煩,晴光院和滿庭芳的下人都知道,千萬不能被大姑娘抓到任何把柄。何況大姑娘對下人毫無憐憫之心,最是喜歡和餘夫人二姑娘對著來。挨罰是小,連累主子才是罪大。兩人跪在地上,一個比一個抖得厲害。她們彼此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想到一處:那就是抵死也不承認!


    「大姑娘,奴婢們沒有說你的壞話,說的都是實話。」


    「奴婢們說的事人盡皆知,大姑娘若是非要責罰我們,那我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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