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你,趕緊趁現在還有幾分顏色找個好人家,免得到時候熬得沒了人樣,還沾了一身洗不掉的臭味,便是送上門別人都不稀罕。」


    少女還是不應聲,刷恭桶的力量又狠了一些。


    那婦人站累了,坐下來磕起瓜子。她也不嫌臭,瓜子皮飛得到處都是。眼看著地上落一層,她命令少女打掃幹淨。


    少女沒動,依舊刷著恭桶。


    「老娘喊你,你沒聽到!我看你還沒明白,在這裏老娘就是天王老子……」


    她「騰」地站起來,突然「唉喲」一聲捂著頭。


    「哪個不長眼的,敢用石頭砸老娘!」


    「你是誰的老娘?」


    「大……大姑娘!」


    少女聽到這聲大姑娘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


    薑覓走上前,睨著那婦人。


    那婦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當下連連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大姑娘息怒,都怪奴婢這張破嘴,汙了大姑娘的耳朵。」


    「還不快去服侍子規姑娘梳洗更衣,今日我就把人領走了。」


    子規就是灰衣少女。


    「誒,誒,奴婢這就去。」那婦人擠著笑,捏著嗓子說話。「子規姑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子規愣愣地被那婦人帶去梳洗,然後換上幹淨的衣裳。直到再次站在薑覓的麵前,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大姑娘真的來接她了!


    薑覓有原主的記憶,看到子規的神情心下不知歎了多少氣。


    子規是秦媽媽的女兒,而秦媽媽是原主的乳母。原主聽信別人的搬弄是非,斷定秦媽媽和自己離心離德,一怒之下將人趕出去。半個月前,原主又受了有心之人的挑唆,非要攆子規走。子規死活不肯走,原主便把人送到這裏。


    那婦人賠著笑,「大姑娘,奴婢照著你的吩咐,這段日子以來一直關照子規姑娘。」


    「辛苦媽媽了。」薑覓似笑非笑道:「子規,你也聽到了,以後記得常迴來看看。媽媽是怎麽對你的,你記得要雙倍還迴去。」


    婦人傻眼。


    等到薑覓和子規走得沒了影,她才惡狠狠地朝地上重重「呸」了一口。


    子規亦步亦趨地跟在薑覓身後,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分明記得大姑娘在趕她娘走時說過的話,說她娘包藏禍心,主仆情分自那以後一刀兩斷。娘離開侯府後,她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艱難。大姑娘成天挑她的錯,罵人的話一次比一次難聽。那日大姑娘說的話言猶在耳,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一個背主之人,還說再也不想看到她。她牢記娘臨之前的囑咐,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大姑娘怒極之下讓人將她送去洗恭桶。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大姑娘會親自來接她?


    「前幾日我做了一個夢。」薑覓突然開口。「我夢到了外祖父。外祖父罵我忠奸不分,痛心疾首地教導我,還傳授了我一身技藝。我醒來後如大夢一場,竟是覺得醍醐灌頂般清明許多,這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糊塗,居然偏聽他人挑撥,誤會了你們母女。」


    她和原主不是一個人,總得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子規自小到大常聽秦媽媽念叨,說國公爺和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姑娘平安順遂,是以對薑覓這樣的說辭深信不疑。


    既然大姑娘都明白了,那月容……


    不等子規問,薑覓主動提及月容。


    月容受完二十杖之後,已被送到了孟姨娘的院子裏。孟姨娘將其安頓好之後,這才得到薑覓把子規接迴去的消息。


    驚愕之餘,孟姨娘親自上門詢問。


    她剛到采薇軒,隻聽到屋內一聲脆響,然後就聽到薑覓的斥罵聲。


    「你怎麽還是這麽笨手笨腳的,連倒個茶都不會。若不是月容現在不能用,我說什麽也不會把你接迴來!」


    院子裏的下人們噤若寒蟬,生怕觸了主子的黴頭。大姑娘脾氣差,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去,就怕被大姑娘遷怒。采薇軒的眾人都知道,大姑娘動氣之時也隻有孟姨娘能相勸。孟姨娘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皺著眉頭進去。


    屋內一地的狼藉,地上是摔碎的茶杯和濺出來的茶水茶葉。薑覓一臉怒氣地坐著,子規低著頭跪在地上。


    「子規這丫頭自來是個不太聰明的,大姑娘你同她置什麽氣。前些子她才惹了大姑娘生氣,大姑娘你把她接迴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身邊沒了可用之人,依姨娘看該怎麽辦?」


    「眼下月容傷了身子,不如我讓秋瑩留下來搭把手。」


    秋瑩是孟姨娘最得用的丫頭,此時剛好跟在她身邊。


    薑覓看了秋瑩一眼,嫌棄道:「不用了,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嫡長女,怎麽能向府裏的妾室要人。若是傳出去我的臉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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