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書賽之前,水柔擬信一封,支使她一對白虎坐騎中的一隻前去送信給雷銘與風行,另一隻留在她身邊,用分身術化成兩位侍女以免招人懷疑。

    翌日,天色尚早,初生之日卻已露了紅影。水柔由侍女伴著,穿過畫廊,欲前往舉行書賽的大廳。卻忽地聽見有人在牆外吹曲,恰是她昨日動情的曲子,水柔遲疑了一下,還是追出門去。

    清晨,一抹初陽新印沈家門楣,鶯於林間婉轉,燕於花底低翔,‘咯吱’一聲,沈家後門被水柔推開,一時驚得燕雀無數。

    水柔步出沈府,昨日匆忙,未及看清這後牆外的環境,隻見一條幹淨的小道依牆而繞,道路的另一方,是一條水波清澈的河,幾條烏篷船泊在河岸,一排楊柳依河成蔭,不遠處的石橋上已依稀有了挑著擔子趕路的農夫。低聲就在這樣的環境裏流轉,更顯悠揚,動人心扉。

    水柔順著笛聲尋去,不料想幾個壯漢早在一旁等著她,見她露麵,幾人便衝將上去,級把小刀架在了水柔與她的“侍女”的脖上,白虎怒極,欲迴複真身,將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一舉撕碎。水柔暗中施法,封鎖住白虎的法力,不許他輕舉妄動。

    “水小姐,得罪了,帶走”似是領頭的彪形大漢用濃厚的鄉音,一聲令下,水柔便被推上了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一番顛簸後,他們在城郊的一所破廟前停下來。水柔與其侍女被五花大綁扔在了廟中堆積的草垛上。

    水柔坐正身姿,直盯著那位頭頭“籌謀綁架我,不止一天兩天了吧。”那漢子被水柔看得心裏發怵,轉過身去,不作理睬。水柔也不顧他的反應如何,隻自顧自地說道“昨天你們就侯在沈府門邊吧,見我能輕易地被那首民謠吸引,便一早設下了這個局,等我上鉤。”

    水柔的一席話,著實令那幾位漢子吃驚不小,想不到,精心的策劃,在一介女流之輩前,竟如此不堪一擊,見他們的心理防線有了些動搖,她忽地嚴聲嗬斥“說,誰讓你們來的。”

    那頭頭整了整心神,隻道“行內規矩,這個不方便讓您知道,更何況,你人現在在我們手裏,還輪不到你在這裏大吼大叫。”那壯漢一轉身,眼神足以令人心驚膽顫,水柔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這凡人倒還有點意思。

    “那綁架我總得有個原因吧。”水柔不依不饒地追問。那大漢的耐性顯然被水柔磨得差不多了,就在大家都等著看他是如何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的時候,半空中忽地飄來一個聲音“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覺得羞愧嗎?”順著聲音向上望去,隻見一紫衣男子自廟裏的橫梁上躍下,動作瀟灑自然,一氣嗬成,可見其輕功造詣非比尋常,而竟是巧合,這少年竟就是許雲昊,隻是在場的無一人認識他,更不用提水柔了,可是她竟望著那少年笑了,就像她苦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一般。

    倒也奇怪,許雲昊初見水柔便覺哪裏見過般,但見眼下救人要緊,也管不了這有的沒的了。

    雖心有畏懼,但卻不能有絲毫害怕的神色,那幾個漢子已是行走江湖多年,這一點他們心中還是有數所以,縱然知曉許雲昊絕非等閑之輩,也隻得硬著頭皮道“公子,江湖規矩,我們也就拿錢行事,與公子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所以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許雲昊劍眉一揚,隻道“這閑事,我還管定了”說著便動身要為水柔鬆綁。

    領頭的漢子見狀,自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公子既執意為此,那就別怪弟兄們不客氣了,上。”一聲令下,幾個漢子紛紛掄上大刀,朝許雲昊砍去,許雲昊身子一偏,躲過了千鈞一發的一擊,可那些漢子有怎肯輕饒他,不待他迴過神來,那頭頭便又向他砍去,許雲昊旋即拔劍出鞘,反手以劍抵擋那刀的迅猛攻勢,刀劍交鋒,火花四迸,足見雙方內力非凡,而在這打的不可開交之際,水柔與她的‘侍女’卻安然當起了看客,一臉悠閑。水柔甚至還悄悄讚歎道“劍魂的傳人果然不同凡響。”

    那些漢子終是不及雲昊,在那位頭頭的刀被雲昊削成兩截後,這群人的勢力便銳減,不出十招,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呻吟,許雲昊收好劍,卻不料其手下敗將,那個頭頭,持著僅僅剩下半截的刀,一下子便衝到了水柔麵前,將那刀架在了水柔脖子上,被他生生提起,水柔竟無一絲怒氣。倒是許雲昊焦急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你們到底想怎樣。”許雲昊嗬斥,

    而那漢子手下的嘍囉紛紛趁機爬將起來,跑到那漢子身後,現在,有水柔這張王牌在手,他們便是有了莫大的保障。

    “這事本就與你毫無幹係,可你偏偏要插一手,我們亦是無意與你糾纏,可是既已收了人家的錢,便要替人家把事情辦妥,如果你放我們走,我保證,這姑娘明天便會不傷分毫地放迴來,若是不許,也就隻有讓這位姑娘為我們殉葬了。”那漢子威脅著,而這一番話,倒是無意中讓水柔明白了,指使這些人綁架她的人的真正居心了。

    水柔竟完全不將脖上架的刀放在眼裏,隻笑道“世人愚昧,卻不自知。可悲,可悲。”

    那些個漢子,聽的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自是疑惑不語,忙問“何出此言?”水柔答道,仍含著笑意,“請人綁架我,隻為阻止我比賽,以免風頭被我占盡,會被我搶走那些虛名。這樣難道還不夠可悲?”

    這一反詰,倒令那些漢子無語了,那頭頭強作鎮定,隻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其他的我們一概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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