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三米多的距離,就算侯傑在戰場上耳濡目染的反應神速,也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李缺兩根纖纖玉指陷入了她潔白的眼眶。


    這一幕,後麵的哈裏發哈桑都是看的吞了口口水,哈立德更是一哆嗦,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血腥噴濺,手指輕輕在眼中一點旋即縮迴,下一刻,李缺原本黝黑的瞳孔卻變成了淺綠色。


    綠的如同名貴的綠寶石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這一變故讓哈立德傻了,哈桑愣了,就連心機重於侯傑,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侯傑的手都有些劇烈的哆嗦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大變化。


    直到李缺輕聲和煦的低頭道歉,這才讓侯傑迴過神來。


    “抱歉,老爺,弄壞了您精心打造的瞳具!”


    “啊?哦……”


    到底是政治圈兒混的,翻臉比翻書還快,接過李缺伸手遞來的兩片黑色透明晶體,侯傑真跟地主老財舉足頓胸痛哭流涕,吝惜的痛叫著:“我好不容易花千金才弄到的重寶瞳具,就被你這個敗家女子給毀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看的一頭霧穆聖所說的水,哈裏發哈桑驚奇的問向侯傑,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


    就算阿拉伯帝國的皇帝發問,侯傑似乎依舊“痛惜”的直哆嗦,顫動拱手迴報道:“哈裏發有所不知,這瞳具是東南特產一種樹膠,千年隻產一二,可以讓女人的眼眸變得更美麗,達到穆聖所說的天上之色一樣。”


    “可是,就這麽珍貴的一對就讓這個蠢貨給毀了!”


    滿是猙獰,侯傑“怨毒”的死死盯著哈立德,後者在他殺人般的眼神注視下,癱軟在了地上……


    長長的鐵鏈子拴著,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哈立德猶如野獸一般被拴在了集市最中央,兇狠且膽怯的左右望著。


    “哈裏發有命,此人叛主背信棄義,處以石刑!”


    拿著哈桑的命令宣讀一聲,幾個禁衛就頭也不迴走了,一句命令,卻是讓人聲鼎沸的菜市場靜了幾秒。


    哈立德平常日子可沒少在安條克街頭橫行霸道,被他欺壓的可不少,看著他一副囚籠裏的老虎模樣,諸多其他民族人群攝於他的積威,竟然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看到這一幕,哈立德心裏禁不住活泛起來,所謂石刑,就是用石頭活活打死,可如果日落之前沒打死他,說明就是安拉旨意,自然要赦免的了,想到此,哈立德無比兇狠揮舞著被鐵鏈子拴在地上的雙手,孤狼一樣惡狠狠的罵著。


    “看什麽,都給本老爺滾,再看本老爺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別說,看到了哈立德如此猙獰的樣子,不少人還真嚇得往後躲,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一個猶太老頭子卻狀如瘋虎般兇惡的推開人群,狠狠一大石頭砸了過去,正好砸在了哈立德腦袋上。


    血哇的一下流了出來。


    不可置信的的捂著頭,看著一手血紅,哈立德旋即狂怒的向前猛衝去,將鐵鏈子蹦的嘎吱嘎吱作響。


    “老東西,你竟敢打我,本大爺要殺了你!”


    可惜這一次,猶太老頭子非但沒有被他嚇住,反而挺起了傴僂的後背,昂頭仰天大笑起來。


    “看到沒,乖孫子,上帝開眼了!惡人也有報應了!”


    “一身駱駝尿騷味的阿拉伯蠻鬼,我家孫子就在你馬前玩了一會,就被你用馬鞭子活活抽死了,可憐我那孫子才五歲啊!就算我這老骨頭死了,今天也要砸死你!”說著,老頭子再一次吃力的搬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石頭正好砸在哈立德的腳上,疼的這個阿拉伯虎將也是幹脆一頭歪倒在地,哈立德的虛弱卻如同一個決口一般,讓各族人對阿拉伯人的恨意全部釋放了出來。


    “可憐我那十五歲的孫女兒,就是被他搶去賣了!老頭子拚了也要打死你!”


    “老婆,我給你報仇了!”


    “還我爹命來!”


    各種阿拉伯闖下的暴行,不管是不是哈立德犯得事,一股腦全都被群眾發泄到了他身上,一時間,集市上的石頭猶如雨點兒般的飛落在抱著頭躺地下的哈立德身上,劈劈啪啪的聲音中打的他滿地打滾哀嚎著。


    如今地獄般的殘酷他是徹底嚐到了,數不清的石頭打的渾身上下沒一處好肉,千瘡百孔的淤積令人痛不欲生,偏偏一時間死不了,原本他是要置侯傑於死地,反過來落了個身死族滅,倒也是命運弄人。


    另一頭,侯傑的宮室中。


    “啊!!!”


    淒厲的慘叫過後,一個與哈立德長得有些類似的年輕人虛弱的癱倒在了刑床上,臉扭曲到極點喘著粗氣。在他褲襠下,侯傑的管家,那位頗為有型硬朗的阿拉伯漢子則是意猶未盡的在他白色長袍下拜擦了擦滿是血的彎形小刀,隨手將一坨血糊糊的肉丟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埃及犬立馬歡叫的撲了上去,搖了搖尾巴一口吞下。


    外頭,曾經顯赫,高人一等的哈立德家族男女老幼全被戴上枷鎖,淒涼的牽進來,女的直接被撕去衣服,按照年紀與姿色分為性奴隸還是幹粗活的女奴,男的則不管老幼通通推進那個屋子。


    “我,我不要,我可是安拉之劍的孫子!穆聖都曾誇獎過我的祖父,你們這麽對我,是要下火獄的!”又一個驕橫的公子哥驚恐的被退了上了,手腳被鎖上鏈子,鎖在刑床上,聽著他的吼叫,侯傑管家則是很變態的舔了舔小刀笑道。


    “哎呦,公子,別這麽說,當男人有什麽好,一會你就能體驗到不當男人的快樂了!”


    說著,型男管家又是撩起他下擺袍子探下頭去,感覺到下身的冰涼,那公子哥又哭叫的求饒起來。


    “求求你,不要。”


    “啊!!!”


    又是一聲慘叫,管家型男又是滿意的抬起頭,高喊著:“抬下去養著,下一個!”


    連幾歲的孩童都沒放過,一聲聲下一個中,原本應該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哈立德家族,建立科威特王國一直到二十一世紀的前年貴族就此斷了根,覆滅也就在這幾十年了。


    倒也不怪侯傑心狠,政治鬥爭就是如此殘酷,動輒滅族,如果他要是敗了,恐怕哈立德對他全府還要更加殘酷,還好,這一次埃米爾府是挺過來了,而且踩著政敵的屍骨,會變得更加興旺。


    哈立德的夫人與兩個女兒直接被送到了後室,不過這一次,享用的就不是侯傑了。


    哦哦啊啊的聲音中,上午還如此神聖不可侵犯的哈裏發,此時卻像一個資深老嫖客一樣花樣百出,玩的一對母女同台嬌聲喘息不止。


    不要以為政教合一下的神在人間代言人就多麽的神聖,因為阿裏作為穆罕默德義子的特殊意味,哈桑這才被什葉遷士派奉為哈裏發,實際上哈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真正的曆史上,阿裏被哈瓦利吉派刺殺後,哈桑被庫法人推舉成哈裏發,但僅僅幾個月,他就與穆阿維葉妥協了,在五百萬第納爾以及波斯終生稅收的收買下放棄了哈裏發位置,帶著重金隱居麥地那過起了土豪生活。


    這位前哈裏發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女人,而且是變著法的玩,玩膩了就換一批,據說他離婚足足一百多次,被時人奉為休妻大師,在他四十五歲時候因為肺病而死,但什葉派懷疑他是被穆阿維葉送來的女奴毒死的,所以平白哈桑又有了個殉道聖徒的死後名聲。


    這一世,穆阿維葉早死,倭馬亞家族被鏟平了,這位哈裏發大權在握後在國都麥地那,最大的愛好也就是女人了,聽說他有時候連每日的朝拜都顧不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獵豔些新鮮的,當然也不是不可理解。


    還好,此時侯傑也沒有心事關心戰利品被搶走問題,還是那個假山下的密室前,看著被炸藥掀起來的大鐵門,侯傑頗有些惱火的大聲問著:“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作為聯絡官,當然有權使用炸藥!而且我被拍到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判斷你是否對閩國有益!”李缺倒是絲毫沒有闖了禍的覺悟,抱著胳膊輕飄飄的說道。


    “下一次,如果你還敢這麽一句話不說把我關起來,我還會這樣做!”


    “老子不是問的這個!”


    忽然像瘋虎一樣一把把住了李缺肩膀,侯傑一雙眼睛通紅,瘋狂的搖晃著。


    “老子是問,為什麽你的眼睛是綠色的,你是突厥人?為什麽要遮掩起來,你究竟是誰?”


    終於,瞳孔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李缺微微低下頭,旋即卻是一拳頭打在侯傑的肩膀上把他錘了開。


    “我是漢人是突厥人與你無關,閩王需要我遮住一雙眼睛,我自然就遮住眼睛,也不用你管,你我之間的唯一交集就是我監督你是不是對閩國有用!你忙你的去吧,用不到管我!”


    說著,李缺扭過頭,又是一言不發朝向了她的住所走去,望著她的背影,侯傑卻是直發愣,片刻後,抓起了身旁銀製的波斯酒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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