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一直在期待著潘辰的反應,他腦中想過無數,可以是驚訝的,懷疑的,惱怒的,煩躁的,生氣的……任何一個女人但凡聽到自己的男人有其他喜歡的女人時,反應差不多也就那麽幾種,可是,讓肅王沒有想到的是,他說了一句自以為會引起潘辰內心波瀾的話之後,潘辰非但沒有多餘的反應,就連表情都沒什麽變化,就好像她聽見的不是自己的男人有其他喜歡的女人這件事,而是說的今天中午吃的什麽這種事情。

    潘辰看著疑惑的肅王,心裏無奈一曬,如果她的一顆心真放在祁墨州的身上,怎麽可能會對他喜歡別的女人這件事無動於衷那呢?可肅王哪裏知道潘辰和祁墨州的真實關係呀,上下級兼炮友,兩人都屬於理智型,不會為了什麽所謂的情愛而迷失方向,所以,肅王想挑起潘辰內心的妒火,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其實,他如果走質疑潘辰工作能力的方向,估計現在潘辰就已經開始炸毛了。

    隻是情愛嘛……潘辰還真沒怎麽放在心上。

    “德妃娘娘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肅王見潘辰沒有反應,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潘辰見他滿眼的期待,知道若是自己不問一下的話,他肯定不會死心的,為避免更多的廢話,潘辰決定還是先發製人吧。

    “問倒是沒什麽好問的,皇上有個把喜歡的女人太正常了,就好像前天晚上我侍寢的時候,皇上還對我說有多麽多麽喜歡我呢。太正常了,也沒見我找人到處給我顯擺呀。”

    肅王忽然有點不明白潘辰這個女人的腦迴路,他,他是顯擺嗎?他是,是挑撥離間好不好?看著潘辰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肅王頓時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說道:“德妃娘娘可能不知道,皇上對秀秀與對你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他還就不相信,她聽了心裏一點憤怒的感覺都沒有!

    潘辰認真點頭:“是啊,當然不一樣,皇上對我說,天底下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了,其他女人嘛,也就是一般般吧,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多妃嬪,他偏偏獨寵我一人呢?”

    肅王真切的感覺,對話進行不下去了。他想挑撥潘辰,想讓她嫉妒,然後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可哪裏想到這女人就像是一條泥鰍,怎麽抓都抓不上手,還把你全身上下都弄得十分狼狽。

    “皇上……獨寵你,那是因為秀秀不在啊。德妃娘娘真的這樣自信,皇上最喜歡的是你嗎?”肅王被逼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潘辰嘿嘿一笑:“當

    然,我當然有這自信啊,皇上怎樣寵我,在這後宮之中,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呀,肅王殿下要是實在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誰都有個自欺欺人的時候,可能在你心中,那秀秀姑娘比我強太多了,那是肅王殿下對秀秀姑娘的喜愛,就好像是皇上對我的喜愛一樣,我懂的。”

    “你……”肅王被潘辰的話給逼得漲紅了臉,指著潘辰良久說不出話,再說出來就是一聲暴怒:“胡說八道什麽?我,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愛秀秀……你,簡直胡攪蠻纏!”肅王真是怒了,這女人顛倒是非,無知自大,肅王想要反駁,卻又發現,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反駁不了,皇帝就算從前對秀秀非同一般,可是正如潘辰所言,如今在這後宮之中,皇帝最寵愛的就是她,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

    潘辰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唉,也不知是我胡攪蠻纏,還是肅王殿下胡攪蠻纏了,明明是你喊我說話的,而我也隻是說了幾句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怎麽就成了肅王殿下口中的‘胡攪蠻纏’了呢?”

    潘辰覺得自己說大話不怕風閃了舌頭,反正說了什麽,祁墨州也不知道,就算她把自己誇上了天,也沒有人能說一句不對啊,因為祁墨州就算心裏對她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可他至少讓外界是這麽認為的啊,既然他讓所有人這麽認為,把潘辰樹立成了靶子典型,那就不要怪潘辰善加利用資源了。

    肅王是第一次見識了這種女人,一時竟無話可說了,想想確實是自己主動找她說話的,原本是想讓她嫉妒,在她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可她不僅沒有上當,心態好的簡直不像個女人,不僅如此,居然還反過來將了他的軍,讓他變得無話可說了。

    不得不說,肅王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麽太後說潘辰這個女人不得了了。看起來傻乎乎的,可心裏實則比誰都精明。第一迴,肅王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她的能耐,以至於被她三言兩語就占了上風,下一迴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冷哼一聲,肅王對潘辰拱手說道:“是本王唐突了娘娘,告辭。”

    潘辰嘴角帶笑,果斷幹脆的屈膝福身,肅王轉身而去,潘辰才緩緩立起,漸漸的隱下了唇角的微笑,目光冷凝的盯著肅王離去的方向。

    “娘娘,咱們迴去吧,那個肅王,奴婢瞧著不像是個好人。”辛冬扶著潘辰繼續往柔福宮走。

    潘辰看了她一眼,心道肅王可真是失敗,居然連辛冬這樣的榆木腦袋,也能看出來他的壞心思。正如祁墨州所言,肅王此人很

    是陰險,這種人明麵上不會對你如何,但是在背地裏會使出什麽手段,就難以估量了。

    當天晚上,祁墨州來到柔福宮中,兩人大戰一番後,潘辰靠在祁墨州的身上大喘氣,祁墨州唿出一口氣後,坐起身來,靠在軟枕之上,對潘辰低聲問道:“聽說你今兒在路上遇見肅王了?”

    一句話就讓把潘辰的睡意給嚇走了,瞪大了眼睛,緩緩抬頭看著祁墨州,從他懷中脫身坐起,抿唇輕咳了一聲:“皇,皇上……知道了?”

    這是一句廢話,祁墨州是什麽人,情報組織那是相當強大的,後宮之中隻有他不想知道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而潘辰倒不是擔心祁墨州會為了肅王和她算賬,但是迴想自己白天對肅王講的那些囂張言論,還是有點擔心祁墨州會生氣的,尤其,如果那個秀秀真是祁墨州初戀情人的話……

    祁墨州掃了她一眼,勾唇笑道:“話說都說了,還覺得害怕呀?”

    潘辰見祁墨州這樣說話,心裏的緊張就緩解了一般,身子軟軟的又靠了過去,祁墨州瞧她這現實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這樣乖乖的模樣有多招人。

    “害怕……是肯定的。畢竟空穴不會來風,肅王殿下居然用秀秀姑娘來膈應我,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啊,皇上對秀秀姑娘的感情肯定是有些不一般的,我也怕皇上遷怒嘛。”

    潘辰笑得甜蜜,不過心裏卻是有數的,祁墨州對那個秀秀姑娘,就算真的喜歡,那也最多隻有一點點,如果他真的對秀秀姑娘動了真情,怎麽可能今兒還來她這裏興致不減呢?

    祁墨州摟著她冷哼一聲:“遷怒你倒不至於,但你知道這個秀秀姑娘是誰嗎?”

    潘辰點頭:“知道啊,上將軍尹魏的掌上明珠。”

    “知道就好。今後但凡接觸到她的話題,你能避則避,這種麻煩還是不要惹上身的好。”

    祁墨州覺得自己的心態似乎有些變化了,居然開始提點潘辰了,不知為何,他的心態發生了些變化,從之前對潘辰的漠視不理,由著她自生自滅,到現在,能幫則幫,能提點則提點,難道真的是與她親近多了,就連心都變得柔軟起來了嗎?

    潘辰倒是沒感覺到祁墨州的變化,因為在她看來,祁墨州做什麽都是有目的的,提點她不過是為了讓她不拖後腿罷了,既然他說了,那麽潘辰也就不打算客氣,繼續問道:“皇上……真的喜歡秀秀姑娘嗎?”

    祁墨州斜睨了一眼潘辰,目光似

    乎在說‘可以啊,膽子大了’。潘辰咬唇一笑,有一種甜入人心底的魔力,讓祁墨州到底沒舍得推開她,直接迴了一句:“少年時喜歡過,不過到後來,味道似乎就變了。”

    他這句話讓潘辰有點聽不懂:“為什麽後來味道變了?”

    潘辰覺得自己真的挺現實,如果祁墨州冷著臉,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作死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可祁墨州今晚的心情明顯很不錯,潘辰直覺可以問出很多小八卦來,反正她是覺得,對於這種小八卦,與其聽其他人加油添醋的說,還不如祁墨州自己親口告訴她呢。

    隻可惜,她的這個問題最終沒有得到迴答,因為就在她問出口的下一秒,她就給祁墨州一個翻身撲倒在了綿軟的床鋪之中,祁墨州大手一掀,錦緞就將兩條交纏在一起的大白魚給從頭到腳蓋了起來。

    對此祁墨州給出的理由的中心思想就是:既然你還有力氣在這裏問東問西,那倒不如把這力氣用在其他更加美好的地方。

    對此,潘辰隻覺得欲哭無淚啊。她就是小小的八卦一下,你要覺得不想說,可以不說嘛,非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壓榨她的精力。不過,祁墨州的這種反應,也更加讓潘辰對他和秀秀姑娘的感情產生了好奇。

    初戀,怎麽就忽然變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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