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墨州次體人格的要求,潘辰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他吃的時候,祁墨州已經自動自發的走到了潘辰上迴藏糕點的櫃子前,打開了櫃子,將裏麵的兩碟子糖糕取了出來,潘辰沒想到他居然自己動手,居然記得她上迴拿糕點的地方,怪不得他能有祁墨州主體人格的記憶了。

    幸好潘辰有了上迴藏貨被一掃而空的經驗,從那之後,她櫃子裏就不再放那麽多東西了,倒不是怕祁墨州吃撐了,而是舍不得啊。

    幸好櫃子裏就兩碟,全吃了也不會發生上迴的‘縱欲’事件,潘辰坐到了祁墨州的對麵,看著他目不斜視的吃東西,誰會想到主體人格那麽正常的一個人,次體人格會是這個樣子呢。

    祁墨州的主體人格腹黑多疑,次體人格陰鷙暴躁,不知道因為什麽,會讓他出來以後狂吃東西,這些事情,潘辰覺得就算自己問,祁墨州也不會告訴她的,想了想之後,潘辰試探性的對他問道:“對了,你知道宋婕妤這個人嗎?”

    祁墨州剛才吃飯的時候和潘辰說要潘辰替他解決一下宋婕妤的事情,潘辰不太懂,宋婕妤那麽漂亮,為什麽祁墨州不幹脆寵了,他說不喜歡漂亮的,這個原因,打死潘辰都不相信。

    祁墨州咽下嘴裏的東西,拿起另一塊,趁著吃東西的空當對潘辰說道:“知道。”

    潘辰眼前一亮,他果然知道,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那你覺得她怎麽樣?”

    祁墨州眼睛看著盤子裏的糕點,麵無表情:“身上臭的,腦子也笨。”

    潘辰……覺得自己居然無言以對,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反駁祁墨州的話:“宋婕妤身上……怎麽可能臭的?你是不是記錯人了?”

    宋婕妤腦子的確不太好,這個潘辰可以理解,但臭的是什麽意思?迴想每次見宋婕妤,身上全都香噴噴的,每迴都換一種香味,特別好聞,額,等等,祁墨州說的臭……不會就是那些香粉的味道吧。

    “就是臭的,每迴都換一種臭法!惡心。”

    潘辰不知道說什麽了,要不是這些話從祁墨州的口中說出來,就是借潘辰兩個腦袋,她也想不出來,祁墨州不喜歡宋婕妤的真正原因啊,聽了他對宋婕妤的評價,潘辰突然感覺祁墨州對自己的評價,可能還算是高的。

    潘辰眼光一動,對祁墨州又問:“你不喜歡宋婕妤,那……潘賢妃呢?你覺得潘賢妃怎麽樣?”

    祁墨州已經幹掉了一碟子,拿起第二碟,正要吃,聽見潘辰這麽問,

    抬頭看著她迴憶了一下,說道:“又裝又作,像快咽氣的死魚,沒意思。”

    又裝又作……像快咽氣的死魚……沒意思……

    汙!太汙了!

    潘辰腦子裏已經情不自禁開始有畫麵感了,潘筱作和裝她是知道的,但像快咽氣的死魚……這一點,潘辰就沒法判斷,他說的是潘筱總捏著三分氣的聲音,還是潘筱在床上的表現了。想到這裏,潘辰忍不住的勾起唇角,雖然知道不厚道,但她還是想笑,可又怕笑出來惹得祁墨州暴走,隻好抿著唇,暗自偷笑,這肯定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要是孫氏知道有人形容她九天玄女一般的女兒為死魚,不知道是何感想。

    “怎,怎麽會沒意思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寵她嗎?要覺得沒意思,怎麽會寵她那麽久?”

    久到潘筱都受不了迴家跟娘老子搬救兵,一副給禍害的不輕的樣子,潘辰一直以為祁墨州是喜歡潘筱的,所以登基前才會對潘筱專房專寵,沒去過寧月如和沈芸房中,可現在看來,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的原因呢。

    果真,祁墨州對潘辰說出了真相:

    “她不說話,清淨。”

    “……”

    原來所謂的專房專寵的傳說,並不是對潘筱美貌與才學的癡迷,隻是因為潘筱她話不多,清淨!這個答案,喪病程度五顆星,他不僅騙了其他人,就連潘筱這個當事人也給祁墨州騙了,潘筱要是知道了祁墨州內心真正的想法,估計得氣得吐血了。

    潘筱一向高傲,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光照九州,九天玄女般的存在啊,隨隨便便一出現就把祁墨州這個從漠北殺進京城裏來的土鱉給征服了,這個土鱉專寵她一人,對府裏其他兩個側妃不屑一顧,唉,長得太美,太優秀,好累,這樣一上來就癡迷自己的土鱉實在太沒有挑戰性了,潘筱就想作點事情出來,於是迴家哭訴,又恰巧遇上了孫氏這個有戀女情結的母親,孫氏心裏也不喜歡祁家的土鱉,覺得自己精心培養的高嶺之花,居然給祁家那種沒有任何底蘊的,又是泥腿子出身的野獸給拱了,心裏可不樂意了,但土鱉雖然土,可他有勢力,得罪不起,孫氏呢,又不願意自己女兒成天覺得屈辱受罪,於是迴家跟老公一合計,就決定送個家裏的便宜貨去給土鱉糟蹋,就算糟蹋壞了也不心疼,這樣既能拉攏土鱉的權利,又能讓愛女少受一點苦。

    知道真相的潘辰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冤了,就這麽被幾個誤會送進了宮。

    正惆悵之際,祁墨州

    已經幹掉了兩盤子點心,還四周張望,尋找吃的,潘辰伸手拉迴了他的目光:“別找了,就這麽多,上迴好不容易存的都給你吃了。”

    祁墨州聽潘辰說了這些之後,目光盯著潘辰看了一會兒,像是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然後才死心的拿起一旁的茶壺,大口大口喝起水來。

    潘辰覺得祁墨州的次體人格,現在對她的防備要比一開始見麵的時候要少了很多,至少不會掐著她的脖子問她話了。

    喝完了水,祁墨州語氣冷硬的對潘辰說道:“不會白吃你的。”

    “啊?”潘辰沒聽懂祁墨州這話的意思,正要問,祁墨州放下茶壺,對潘辰問道:“你還沒告訴我,那些策略是誰教你的?”

    潘辰見他迴迴出來都糾結這個問題,要是自己不解釋一番,沒準他出來一次問一次,本來時間就少,這樣很不利於她問關於他病情的事情,想了想後,才鄭重的對祁墨州說道:“你為什麽一口咬定,那策略是別人教我的?就算我是閨閣女子,可也不妨礙我有見識啊,古來就有巾幗英雄之說,莫不是那些巾幗英雄都是男人教授而成的嗎?”

    潘辰說的振振有詞,祁墨州看著她,好半晌也沒說一句話出來,潘辰見他這樣,於是接著道:“是不是?你也沒有確實證據,憑什麽說那些不是我想出來的?”

    祁墨州一雙獵鷹般的眸子盯著潘辰,仿佛要從她的臉看到她的心,潘辰眼睛黑亮有神,容貌妍麗,翹鼻豐唇,怎麽看都不像是奸詐之輩,祁墨州暗自反省,半晌後,才對潘辰抬頭說道:“女子不該有才。”

    潘辰被他這副直男癌的腔調給逗笑了:“憑什麽呀?誰跟你說女子不該有才?”

    祁墨州沉默一會兒後才道:“我爹說的。”

    潘辰差點給他的答案絕倒,心中懷疑不已,同樣是祁正陽的兒子,怎麽祁墨州的主體人格看起來還挺開明,次體人格卻這樣迂腐,正納悶之際,祁墨州忽然站起了身,嚇了潘辰一跳:“你幹嘛?”

    潘辰下意識擋在胸前,生怕祁墨州忽然暴走傷害自己,誰知道祁墨州隻是走到她麵前,冷冷的對她說了一句:“我吃了你很多東西,不能白吃你的。跟我走,我補償你。”

    潘辰:……

    一時腦中空白,不知道祁墨州這話是什麽意思,想問他,可他拔腿就走,轉身大步往大殿門走去,伸手去開門的同時,又迴頭看了一眼潘辰,冷道:“還不過來。”

    潘辰給

    他的目光一瞪,嚇得趕緊從軟榻上走下,小跑著跟了過去,殿門響起,李順聞聲趕來,給祁墨州請安:“皇上,這麽晚了,您是要迴太和殿嗎?”

    潘辰跟在祁墨州身後,生怕祁墨州表現奇怪,惹人懷疑,可祁墨州素來冷臉,外表看上去和平時無異,隻見他對李順擺手,說道:“我跟她出去一趟,你們不用跟著。”

    說完這句話之後,祁墨州拔腿就走,李順愣在當場,看了看同樣震驚的潘辰,隨即就一副‘我懂的’表情,對潘辰曖昧一笑:“奴才……恭送潘昭儀。”

    潘辰嘴角抽搐,哪裏會想不到李順此刻腦子裏正腦補些什麽圈圈叉叉的畫麵,大半夜的皇上和寵妃不睡覺,要出去走走,還不讓人跟著,完全就是一副要去‘打野戰’的架勢,別說李順了,就是潘辰都覺得太過曖昧,可祁墨州發話了,她不想跟也得跟,隻能硬著頭皮,頂著發熱的背脊跟著祁墨州走出了柔福殿,往黑漆漆的禦花園走去。

    祁墨州走的很快,潘辰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心裏納悶極了,不知道這位爺到底想幹什麽,直到祁墨州走入了空置的儲秀宮,潘辰才覺得太不尋常了。

    隻見祁墨州在儲秀宮庭院中的一株參天老槐樹下站定,月光下的身影,偉岸又挺拔,這樣豐姿如儀,誰能想到他這是在犯病呢。潘辰記下他的奇怪舉動,等一會兒迴去,要記錄到病曆觀察中去,腦中調用了一切心理學的知識,分析著祁墨州此刻的心理狀態,難道這株老槐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難道他曾經在這裏發生過什麽?難道他是想起了什麽事情?這和他的病症有什麽聯係呢?

    就在潘辰納悶之極的時候,祁墨州忽然就蹲下了身子,開始在老槐樹下挖坑……

    潘辰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很遺憾,祁墨州就是在徒手挖坑!潘辰下意識就想跑,祁墨州深更半夜把她帶出來,不會是想殺人滅口,挖坑埋她吧。

    潘辰用盡了勇氣才壓下了逃跑的衝動,隻見祁墨州挖了一會兒後,就停了動作,潘辰估算了一下那個坑的大小,確定不足以埋一個自己,這才稍稍放心,躊躇著腳步往前走去,來到祁墨州身後,正好看見他從地下取出了一個木匣子,拿出了木匣子之後,祁墨州就站起來,轉身看向一臉疑惑的潘辰,然後將木匣子遞給了她,冷聲說道:“給你,不會白吃你的東西。”

    潘辰內心是崩潰的,合著大爺您一路這麽詭異走來,就是為了給餐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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