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站在有點模糊的黃銅鏡子前搔首弄姿,展現自己的曲線,一會兒上摸摸,一會兒下摸摸,覺得自己身材挺好。

    月落給潘辰打水進來,看見潘辰的這些奇怪舉動,走過來問道:“娘娘,您在看什麽呢?”

    潘辰迴頭,目光從月落的臉上一路下滑,到她胸前挺起的地方,默不作聲的與月落站成一條線,挺起胸膛和她比了比,月落本來就瘦,胸前更是沒什麽看頭,潘辰暗爽在心,瞬間從倍受打擊中恢複了自信。

    可憐月落根本不知道自家娘娘的邪惡心思,還天真無邪的對潘辰問道:“娘娘,您幹什麽呢?快來洗臉吧。”

    說完就將水盆放到了黃花梨的洗臉架子上,招唿潘辰過去,潘辰走過去,月落伺候她洗臉漱口,打理完之後,潘辰坐到梳妝台前梳頭,月落收拾了東西就要出去,走到門口還被潘辰喊住了,月落轉頭問:“娘娘,還有什麽事嗎?”

    潘辰抿唇沉吟片刻:“嗯……中午吃豬肘黃豆湯。”

    月落記下潘辰的話,毫無所覺:“哎,奴婢知道了。”走出房門的時候,月落心裏還在犯嘀咕,娘娘怎麽突然想吃那麽油膩的東西呢?潘辰卻在月落出門的那一刻,小嶽嶽般偷笑了起來。

    ********

    祁墨州打定了主意要把她當靶子了,皇上來後宮,隻認準柔福殿牌兒。弄得潘辰很無奈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可能離死不遠了。

    太後想找存在感,每天讓這些後妃們去她宮裏請安,這個時間段潘辰從前隻要瞌著眼皮子混一會兒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嘛,得把眼皮子瞌的很低很低才能混過去。

    得虧潘辰臉皮厚。

    其實聽多了也覺得沒什麽,因為這些千金小姐們出身高貴,接觸社會不多,所以埋汰人的詞匯量也很貧乏,可能也就是二級乙等的普通話水平,剛過基礎分數線,說來說去就是那麽幾個點,無非就是潘辰床上技術好,會勾男人,比較有創意一點的,大概就是說她給祁墨州施展了妖法,她是妖精變的雲雲,古人也就能拚拚底蘊,但想象力的話嘛……就很局限了,怪力亂神,有神論,習慣性把一切她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全都歸咎到神明鬼怪身上去。

    一來二迴的,潘辰就很榮幸的,得了個‘潘妖’的別稱,雖然把月落氣的個要死,但潘辰個人倒不是很介意,妖精這個詞吧,發展幾千年以後,也不算是一個多難聽的貶義詞,甚至還帶著某種無法超越的豔羨,這麽一想,潘辰心裏就痛

    快多了。

    “潘昭儀受寵,自有她受寵的理由,不管位分高低,首要就是把皇上伺候好了,哀家讀書不多,但也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學無止境,學海無涯,位分高的要對潘昭儀不恥下問,位分低的要向潘昭儀多多請教,從潘昭儀身上吸取優點,這個皇上才會多多駕臨後宮,潘賢妃,你說哀家這番道理說的對還是不對啊?”

    太後一如既往給潘辰拉仇恨,潘辰心裏很想罵她,可表麵上還要保持微笑,笑容中還必須透出一副先進少先隊員,三好學生的自豪,明明知道這些女人心裏在怎麽埋汰她,卻還是要裝出傻兮兮,我看不出來你們怎麽想我的樣子,好累。

    “太後說的有理。”潘筱淡淡然的迴答,說話捏著氣,讓太後永遠都別想在她身上找到存在感,太後對她恨得牙癢癢,可又拿她沒辦法,轉而看向了閆昭儀:“你們可都長點兒心,跟潘昭儀好好學學怎麽伺候皇上,唉,你們要都受寵了,哀家才能更高興,聽明白了嗎?”

    閆昭儀帶頭站了起來,對太後行禮迴答:“是,臣妾知道了,定向潘昭儀請教。”

    潘辰:……滿頭的汗!

    見妃子們聽話,太後也沒啥好責怪她們的了,歎了口氣:“你們也別怪哀家囉嗦,下個月就是見宮日,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哀家最為難的時候,相信你們也該知道為什麽,既然都入了宮,那就拿出點精神來,其他一切都是假的,掙到了皇上的寵才不枉你們家裏千辛萬苦把你們送進宮,好了好了,其他的話,哀家也不說了,你們各自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說完這句話之後,眾妃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出頭說話,潘辰隻覺得自己頭上的刀子更多,更近了……太後簡直是祁墨州的神助攻,現在大家肯定如祁墨州所願,團結一氣,擰成一股繩,恨上了潘辰這個出頭鳥。

    “潘昭儀也是,有什麽秘訣不可藏私,知道了?

    潘辰傻笑之後,點點頭:“是,臣妾……絕不藏私。”

    太後就喜歡潘昭儀這樣又傻又聽話的,太後是真想讓後宮拖住皇上,潘辰做到了,並且還很配合的消除了太後的後顧之憂,不想生孩子的妃子都是沒有野心的,這一點,潘辰也做到了,太後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開完了早會,太後就休息去了,幾個激進分子又開始了例行轟炸:“潘昭儀答應太後要教我們,你倒是教啊。”沈淑媛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樣子。

    “嗬嗬,淑媛姐姐這不是為難潘昭儀嘛,她要怎

    麽教,難不成還把咱們都拉到她的寢房中去嗎?”說話這麽奔放,不用看臉聽聲音,就知道是宋婕妤。

    “哼!”

    一道香風經過,寧淑妃白了潘辰一眼後,就跟著目不斜視,麵無表情的潘筱甩袖離開了,因為李全的事情,寧淑妃最近低調了一些,重大場合才露麵,其他時候,也就和潘筱走的近些。

    淑妃離開之後,閆昭儀才說了句公道話:“好了好了,咱們就別為難潘昭儀了,今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去請教請教潘昭儀,多問問她的意見,總是沒錯的。”

    閆昭儀的話,大家還是很信服的,可潘辰聽了就覺得不幸福了,當即發聲道:“其實也沒什麽,姐妹們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就出個教程,人手一份,這樣大家不就都明白了嘛。”

    眾妃麵麵相覷,閆昭儀不懂發問:“教程……是什麽?”

    “哦,就是教導過程,我把我伺候皇上的經驗全都一條條寫下來,寫完之後,就交給諸位姐妹,這樣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花廳中的氣氛似乎停滯了一會兒,眾妃全都一副被潘辰的話噎的說不出話,或者是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的表情,宋婕妤的心裏素質最好,第一個反應過來,用難以置信的音調對潘辰問:“潘昭儀……要把……寫下來?”

    宋婕妤省略掉的話,潘辰看懂了,必須都是要打馬賽克的畫麵啊,太汙了!

    閆昭儀也不敢相信:“這個,不太好寫吧?”

    潘辰拍著胸脯保證:“好——寫!諸位姐妹就等著吧,最遲三天吧,我一定把教程給大家寫出來,然後分享到諸位姐妹手裏,人人有份。”

    諸位妃子突然發現,她們麵對這樣‘大方’的潘昭儀,居然集體失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內心對潘辰的印象急速扭轉,不齒與輕蔑齊飛,放蕩與怪異並重,總之,每個人腦中都被迫因為潘辰的這幾句話而有了和諧的畫麵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心照不宣的樣子。

    潘辰從她們的表情,就能腦補出十萬字自己和祁墨州的小x文,不得不說,為了自由和生存,她實在是太拚了。

    好不容易從眾妃眼前脫身,潘辰一路疾走迴了柔福殿,坐在葡萄架下唿吸新鮮空氣,月落給她遞了杯水,潘辰咕嘟咕嘟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把空杯子遞還給了月落,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小書房走去。

    大概過了兩天,潘辰終於把教程寫了出來,寫心理分析,潘辰很在行

    ,區區一篇歸納性論文題材的稿子,幾乎沒什麽障礙就信手拈來了,一路引經據典,洋洋灑灑,密密麻麻寫了足足有三十頁紙,歸納類別,條理分明,以女人的‘德言容功’為基礎材料,加入一些自己的看法,保證中心思想不偏激,理論規矩,三觀附和當代思想,正確鮮明,起到引導卻不誤導的作用,末尾幾頁,還私人加了些幹貨:《潘昭儀的衣容搭配》,《潘昭儀的妝容分解》和《潘昭儀的飲食習慣》等內容,務必做到從裏到外,不留一點私貨,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分享出去。

    因為數量龐大,潘辰嫌手寫太累,就讓張能拿去了拓印司,拓印了二十份出來,第三天的時候,就如約把教程帶去交到了眾妃手中,就連太後都有一份。

    太後閆氏沒想到潘辰這麽刻苦認真,隨手翻看了幾頁,發現居然寫的還很不錯,全程無尿點,引經據典,思想毫不偏差,規規矩矩,找不出什麽不妥的硬傷。

    “寫的不錯啊,潘家到底是百年世家的底蘊,就連潘昭儀這樣的庶出,都寫的一手好文章,不錯不錯。”

    太後閆氏說完之後,就把一遝紙交給了身旁的嬤嬤,嬤嬤躬身接過站到一邊。

    潘筱原是不想看的,但太後那麽說了之後,她也將手邊的紙張拿起來翻看,看了幾行之後,抬頭看了一眼潘辰,然後就將東西合上,不再繼續,而其他妃子,也全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她們哪裏想到,潘辰出的所謂教程,是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呀!還以為……咳咳,真是的,誰要看她的穿衣打扮和生活習慣呀!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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