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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書記說,先讓我到省委辦公廳過渡一下。接著又開玩笑似的說。讓我做好吃苦的準備。我急忙笑著說,沒有問題,請林書記放心。我臨走的時候,林書記笑著對我說,別忘了自己說的話。


    我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是讓我折騰。


    我從辦公室裏出來,謝處笑著說我決心可是夠大的。我笑著說,還要感謝謝處的提醒,謝處告訴我他明天就要走了,這是他最後一班崗。


    我說終於修成正果,謝處笑了笑說還真有些舍不得,我表示很理解,謝處說希望我在新的崗位再立新功,我說彼此,彼此,不約而同我們都笑了,就這樣聊了兩句握手而別。


    事情終於定了,我的心總算踏實了,很快,關於我要走的消息傳了出去,不少人,都想從我嘴裏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我並沒有告訴他們。


    包括楊毅書記也問我這個事情,我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楊毅書記顯得很失望。說實話,我感覺挺對不起他,但事已至此,隻好心中抱歉。


    李青山打來電話說我還真的打算鵬程萬裏啊!


    我說什麽鵬程萬裏,李青山說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接著又說什麽時候走言語一聲,請我喝茶。


    我說能不能有點新鮮感,讓我有點期待感,李青山說沒問題,喝兩迴茶!


    我去,好吧少年你贏了!


    我在家裏,有人敲門,我從貓眼看了一眼,竟然是小裴。我打開門,詫異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小培笑嘻嘻的說道,難道我這裏是龍潭虎穴,她不能來嗎?


    我笑著說,歡迎歡迎,把她讓了進來。


    小裴脫**上的大衣,露出乳白色的羊絨衫,下麵穿了一條黑白格相間的短短百褶裙,高彈力黑色羊絨襪,將窈窕的身段顯現的淋漓盡致。


    我問小裴喝什麽,小裴說有沒有紅酒,說完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裏麵似乎蘊含著什麽。


    我想起那一夜的瘋狂,還有謝處紅酒似女人的理論,心不禁跳的有些快了。


    看著小裴抱歉的說道家中還真的沒有紅酒,要不咱們到外麵找個有紅酒的地方坐坐。


    說實話,就算是家中有紅酒我也不敢拿出來,正好拿這個借口把小裴帶出去,總之留在這裏,我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小裴笑嘻嘻的說就知道我會這麽講,她早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從手提袋裏拿出來一瓶紅酒。


    小裴說,這瓶紅酒雖然不是八二年拉菲,但也是拉菲莊園出的。味道真的很不錯,拿來讓我嚐嚐。


    我嘴裏笑著說道,這個一定要嚐嚐,但是心裏卻暗暗著急。


    小裴問我是不是不歡迎她,我急忙說沒有沒有,急忙找啟瓶器和高腳杯。


    紅色的酒液倒進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裏,拿在手中輕輕的轉了轉,馥鬱的果香散發出來。


    小裴問我是不是要走了,我說走哪裏。小裴說我現在還不說實話,外麵的人早都說了,說我跟林書記走。


    我笑了笑說道,聽到的未必是真的,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隻有發生的才是真的。小裴撇了撇嘴,用動作表示不相信。


    我問醫院進展怎麽樣?小裴說,哥哥好無聊啊,迴到家裏還談工作。


    我笑了笑舉起酒杯,酒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酒真的挺好,舌頭上味蕾留下了悠長的迴味。


    小裴問我為什麽要走,我笑著說道,那是別人胡說。


    小裴眼睛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中發現一些端倪,但是她失望了。


    小裴似乎帶著幾分賭氣,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放在茶幾上,拿起酒瓶給自己又到了一杯。


    端起來就往嘴裏灌,我急忙攔住她問她幹什麽,小裴說用倔強的眼神瞪著我,說不用我管。


    我說你別這樣喝,容易喝醉,小裴又給了我一句,不用我管。


    我說好,好,不管,但是這麽好的酒總得給我留點吧!


    小裴聽到這句話撲哧樂了,用粉拳在我身上不停的招唿著,嘴裏說要你管,打死你,壞哥哥。


    我很配合的抱著腦袋,嘴裏誇張的叫了兩聲,可沒想到小裴抱住了我,我的身體就像瞬間石化,愣愣的僵在那裏。


    小裴低聲說哥哥不要走好不好,我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好了,哥哥不走,不走!


    聽到這句話,小裴猛地抬頭看著我,眼睛亮亮的問我是不是真的,我笑著點點頭。


    小裴笑了,可瞬間笑容消失了,搖搖頭說我騙她,她從我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來。


    我笑了笑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小裴說她明白了,站起身拿起大衣,看了一眼坐在沙發的我,轉身走了。


    門砰的一聲,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眼睛看著小裴喝了一半的紅酒,嘴裏輕輕歎口氣。


    蘇紅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說你也聽說了?


    蘇紅讓我好好說話,我說沒有最終定下來,蘇紅在電話那邊沉吟了一下說道,她手裏有南邊省份的一些資料,可能對我有幫助。


    我說感謝紅姐的照顧,蘇紅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問我什麽時候走,我說真的沒有定下來。


    蘇紅又沉默了一會說道,有時間過來拿資料,說完掛了電話。


    耿明到了省城見到我劈頭一句問我是不是真的,我點點頭!


    第二句話就是狗日的腿真快,他剛協調好來省城的關係,結果我已經準備出省。


    第三句話就是好好幹,以後到南邊旅遊,往返機票還有吃住行全讓我包了。


    我笑著點頭答應,耿明罵了句狗日的,我們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真特麽想哭。


    冉柔托人送來了一塊手表,看著手表我感慨萬千,打過電話,通了冉柔沒有接,再打還是不接,我一連打了好幾個依舊不接。


    我想了一下發了條短信,兩個字,謝謝!


    說實話我真的感覺越來越不舍,有句話說的好故土難離,這次我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因為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牽掛,還有太多的迴憶,這些沉甸甸的匯聚在一起,也許這就是鄉情。


    中組部來人了,宣布林書記的任免決定,但是省委書記人選,並沒有宣布,不過這個跟我沒關係了。


    林書記跟我說,讓我人先過去,組織關係隨後辦理。而且已經內定我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


    曼妮給我收拾行裝,我看著滿滿登登的兩大皮箱東西,頭皮有些發麻,問有沒有必要,曼妮說出門在外,少一樣都不行啊!


    好吧,不行就不行,我看著曼妮說道,那啥再弄個皮箱,大一點,最好這麽大,說著我在曼妮身上比劃了一下。


    曼妮有些奇怪的問我啥意思,我說那啥少一樣都不行,你是最重要的,弄個大旅行箱你躺裏麵,我把你也帶走。


    曼妮打了我一下,又白了我一眼嫵媚的說了聲討厭,那動作,那眼神,那語氣,老勾魂了?


    我笑著將她攔腰橫著抱起來說道,帶走,統統地帶走。


    曼妮嬌嗔的拍了我一把,說我發什麽神經,我笑著說道,那就給你發個神經看看,說完向著臥室裏麵走去。


    手機響了,我氣喘籲籲地從臥室裏跑出來,有些氣惱地抓起電話看了一下,是周書記的電話,我有些奇怪,接起來,剛喊了一句領導,沒想到周書記劈頭問我聽說了沒有?


    我有些詫異的問道,聽說什麽?周書記那邊沉吟了一下說道,林書記出事了。當時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我急忙問林書記怎麽了?等周書記說完,我愣住了手一鬆,手機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原來林書記就在一個小時前,因為腦部出血,被送到醫院緊急搶救。


    曼妮出來看見我的樣子吃了一驚,急忙問,怎麽了?我木然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曼妮驚愕的張大了嘴。


    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沒睡,手機就放在跟前,煙,一根接著一根,不停的抽著,坐在沙發上,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


    早上8點多我接到消息,林書記性命無憂,但是人恐怕離不開輪椅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苦笑了一下,他麽的我感覺生活又跟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林書記的政治生涯,已經畫上了休止符,可我呢?南邊省份肯定是去不成了,而這邊呢,我又怎麽辦?


    曼妮卻跟我說,別愣著了,趕緊給周書記打電話,我這個時候才如夢方醒,急忙給周書記打去電話。


    周書記沒有接電話,而我的心在一點點的下沉,看來周書記還是對我有看法了,怎麽辦?


    曼妮說道去他的辦公室,立刻,要不來不及了!


    我咬了咬牙穿好衣服衝出了家門,說實話,當時心很亂,就像被塞了一團亂麻,理不清一點頭緒。


    我的手機響了是曼妮,曼妮在電話裏跟我說,一定要保持冷靜,還有跟周書記說清楚,說自己不走了。


    我說這樣合適嗎?曼妮說有什麽不合適的,問我現在還想去南邊嗎?就算我想去那邊也不會要我。


    好在關係還在,任免文件又沒有下,你現在還是紅橋區的區長,跟周書記說清楚,一定要說清楚自己不走了。


    就這樣我急衝衝來到市委,迎麵過來不少人,有認識我的,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味道,不過我懶得理會,向著周書記的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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