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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記沒有來,我站在外麵心情不是一般的忐忑,有人路來路過,異樣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而我並不在意,暗地琢磨周書記是不是躲我?


    手機響了,是周書記的電話,我急忙接起來,周書記問我什麽事情,聲音有些沙啞透露著疲憊。


    我說,聽說林書記他。


    周書記說他已經知道了,接著說我現在還是好好工作,別的不要多想。


    我急忙說道,周書記,您放心,我肯定會把工作做好。周書記歎了一口氣說,看來這個年過得不安靜了,告訴我,他現在在外邊,有什麽事情迴去再說。然後掛了電話。


    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走出市委大樓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曼妮打了一個電話,曼妮也鬆了口氣,讓我先去單位,就像往常一樣,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有話迴來說。


    我坐在辦公室裏,程煜把整理好的文件和信件拿過來,接著又給我泡好一杯茶,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而我一上午看似在處理公務,可心思根本沒在上麵!我實在想不通好端端的人怎麽一下子腦出血?


    不過又暗暗慶幸,如果我的關係調了過去,那時候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這樣一上午在胡思亂想中度過,而且一上午電話相當的安靜,我都以為電話是不是出了毛病。


    中午吃飯的時候碰到楊毅書記,楊毅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輕輕點點頭。


    楊毅感慨了一句說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我說身體才是第一位啊!


    楊毅給我講了一番養生道理,我想起也不知道哪裏看到的一句話。


    二十歲坐在一起談女人,三十歲坐在一起談工作,四十歲坐在一起談身體,五十歲坐在一起談兒女,六十歲坐在一起談生死,七十歲坐在一起談過去。


    以前對於這句話並不是太有感觸,但是今天卻有了一番體會,短短一句話,卻把男人的一生做了個精準的總結。


    後來我看一趟林書記,躺在病床上,隻有妻子陪伴,雖然是高幹病房,但冷冷清清。


    林書記說話還不利索不說話來,但能看出來神情的落寞和不甘以及痛苦。


    林書記的愛人見到我就抱怨,說現在他們家老林不行了,人人都躲著,以前誰誰誰恨不得都貼在身上,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我聽了一會絮絮叨叨,留下三千塊錢走了。


    說實話呆在病房中有種莫名的壓抑,出來看見灰蒙蒙的天,忽然想起最近幾天有霧霾的天氣預警,心情更加的壓抑。


    坐進車裏對老周說一聲走吧,身後的醫院滿滿融進那灰色厚重的霧霾中。


    曼妮說我還真是流年不順,上策看來行不通了,我說不是還有中策嗎?曼妮說中策現在並沒有什麽用。


    我問為什麽,中策到底是什麽?曼妮說了一個字,走!


    我問走哪裏?曼妮說離開省城,我問為什麽?


    曼妮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些火燒的就是原來領導工作的思路和決定的事情,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用人問題。


    而我在城區建設、高新科技園、小商品集散地還有物流園得罪了多少人,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先前有林書記坐鎮誰也不敢冒頭,現在林書記不在了,我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更何況新書記來了,如果不把舊的否定掉、消滅掉,那又怎麽能體現出新的呢?


    所以新的省委書記勢必要有新的工作思路,而作為舊有的工作思路代表絕對是首當其衝被打壓的對象。


    而我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都是林書記首肯並且大加稱讚,說我是林書記的忠實的手下不為過,更何況我還打算跟林書記去南邊,毫無疑問的鐵杆。


    新的省委書記來了之後,他肯定會立威,而我位置不高不低,又是比較關鍵的人物,加上在過去工作中,得罪的還不是普通人,不用腦袋都能想到我會麵對怎樣的局麵。


    說完這些話曼妮轉過頭看著我,臉上露出的無奈讓我看的心疼,低聲跟我說對不起,她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我笑著將她摟在懷中笑著說道,那咱們就用中策!


    而曼妮輕輕歎口氣說道,中策已經行不通了,我問為什麽?


    曼妮說她也沒有考慮到林書記會出事,如果早料到這樣,一定會提前運作把中策作為首選。


    可現在人事關係都已經凍結,所以,說到這裏曼妮輕輕歎口氣,說了四個字時也命也!我聽到這句話,如遭雷擊,是啊,現在說走談何容易啊!


    曼妮說,現在隻剩下策,那就是把區委書記爭到手,走一步看一步,等新省委書記來了在做打算!


    我聽完這句話,輕輕點點頭,摟著曼妮,看著窗外的久久不散的霧霾,彷徨,從來未有過的彷徨


    省委書記人選仿佛霧裏看花,隻可惜誰也沒有慧眼,隻能憑空猜測,於是多了很多空頭的省委書記。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就快到元旦了,雖然華夏人覺得農曆過年才是真正的過年,但是作為官場來講,年齡卻是嚴格按照陽曆來算。


    說到這裏我想起個事情,有一年市裏要一刀切,年齡卡在某年一月一號,在此之前的人全都迴了家,偏偏留下了體委主任,他的陽曆生日恰好是一月二號,原本以為到了第二年怎麽也迴家了。


    可是沒想到市裏沒有了動靜,於是這位仁兄一直到了六十歲生日那天迴的家。


    那些被一刀切的人,不無嫉妒的說道


    體委主任在娘肚子裏就算到了一刀切,要不在裏麵磨磨蹭蹭耽擱一天才出來,就因為這一天多幹了三年,太值了!


    當然這種幸運兒總是少數,大部分人有句歌詞來講,那就是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也該歇歇了!


    楊毅書記跟我進行了一次長談,第二天跟市委組織部遞交了提前離崗的申請書。


    按照楊毅書記的年齡來說還有大半年,想這樣提前主動提前離崗還真是少見。


    市委組織部部長吳雨瀟代表組織表示了挽留,但是楊毅書記去意已決,並且跟組織正式提出讓我接任區委書記的意見。


    吳雨瀟說組織上會考慮,批準了他的請求,第二天市委組織部宣布決定之後,楊毅書記收拾好辦公室的東西裏離開了,連區裏準備的歡送會都沒有參加。


    連夜坐飛機到了深圳,跟兒子一家團聚,開始了繞膝之樂,頤養天年的生活。


    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楊書記那瀟灑的勁頭,如果換成我也未必能做到。


    因為宣布楊書記離職是在元旦前一天,所以緊跟著是三天假期。


    晚上我給周書記打電話表達了想過去看看他的意思,周書記說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怎麽還沉不住氣?


    我開玩笑似的說,二把手當的時間太長了,現在有當一把手的機會,心裏難免激動。


    周書記說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別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聽到這句話我放心了,就這樣迴家過年,看看老爸和老媽還有我可愛的小囡囡。


    迴來之後照例是跟一些老朋友聚會,說是迴家和家人團聚,可實際上跟家人沒呆多長時間,基本上白天出去很晚才迴來。


    我老爸說以後別架著迴家看父母名義,連麵也見不到,他們不擔這個名。


    到了最後一天,我也想近近孝子的義務,準備哪也不去,給父母做頓飯,陪家人呆一天。


    可是飯做好了,大家坐在餐桌上我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李青山的電話,讓我出去吃飯。


    我心裏琢磨他怎麽迴來了,有心想拒絕,可又不合適,一家人坐在桌子上看著我。


    我爸歎口氣說道,出去吧!


    我嘿嘿笑了兩聲,我爸擺了擺手實在是懶得再看我。


    曼妮問是誰,我說是李青山,曼妮也挺奇怪他怎麽迴來了。


    帶著疑問到了地方,一桌子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不過大多數都是熟人,正中間坐著兩個人,左邊是李青山,而右邊萬副秘書長,當然現在已經是市委副書記了。


    萬副秘書長看見我來,笑著說我迴來太安靜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如果不是李書記告訴他,他還不知道我迴來了。


    我笑著說道主要是萬書記日理萬機我可不敢打擾,說完我們笑了起來。


    說實話我對萬副秘書長的恩怨一句話說不清,但是分開了,那點恩怨也就隨風飄散了,不過終歸是別扭,所以幾乎不打交道。


    李青山讓我坐到他旁邊,接著說到人來齊了,萬書記剪彩吧!


    萬家成笑著說道,還是李書記來吧!兩個人推讓了幾下,萬家成端起了酒杯說道,今天李書記還有張區長來了,都是從我們市裏走出去的,這是我們大家的驕傲,他提議集體先敬李青山一杯酒。


    眾人幹了一杯酒,接著又說集體敬我第二杯酒眾人喝了。


    第三杯酒萬家成說我們是他們努力的方向,所以這杯酒沾沾我們的官氣,大家集體喝一杯。


    眾人連喝了三杯酒,吃了兩口菜眾人開始輪番敬酒,說實話這兩天就差泡在酒缸裏,聞到白酒的味道就想吐。


    可人也奇怪,喝了兩杯之後就適應了,而且也主動端起了酒杯。


    我悄悄問李青山他怎麽迴來了,李青山笑了,端起酒杯說道,當然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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