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離開景安王府之後,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京城這麽大,可是楚蕭忽然覺得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原本以為命運對自己已經夠不公平的了,可是現在又憑空多出這些事情,他如何才能夠欣然接受?


    “小二,拿你這裏最好的酒過來!”楚蕭找了一間酒樓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喊道。


    那小二雖然不認識楚蕭是誰,不過看楚蕭的穿著打扮便知道楚蕭不是普通人,忙笑著應到:“好嘞,客官!”


    不一會兒,桌子上便擺了上好的女兒紅,楚蕭直接拿起壇子喝了起來,以前楚蕭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借酒消愁的人,可是現在楚蕭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大概,真真正正的醉一場就好了吧,至少喝醉了就不會再想起那麽多事情。


    慕容遠,楚牧,景安王,楚蕭想要將這些人統統都忘記,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的身影卻始終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多拿幾壇過來,難道是怕我付不起錢麽?”楚蕭看著手裏空空如也的酒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看著那小二不滿的說道。


    那小二自然是不敢得罪楚蕭,便又去搬了兩壇子酒放在桌子上,看著楚蕭有些為難,長了張口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推到了一旁看著楚蕭。


    整個酒樓裏的人的目光都被楚蕭吸引了過來,有人識得楚蕭的身份不禁開始議論紛紛,誰都不知道景安王世子為何突然在街上買醉,還是因為李丞相滿門抄斬李家的七小姐也在內?


    人們的想象力永遠都是無限的,可是楚蕭就像是什麽都聽不到一樣,在他的眼裏隻有酒,他覺得隻有酒精才能夠麻痹自己的神經,讓他忘記那些事情,隻做自己。


    慕容遠本來是想著出來走走,卻沒有想到會在醉仙樓外麵看見楚蕭,而且還是一副頹廢的樣子,慕容遠站在醉仙樓的外麵,看了許久。


    “公子,怎麽了?”荃兒跟在慕容遠身後,見慕容遠站定不動不禁問道,視線卻是順著慕容遠的視線望去。


    在看到桌子上那個狼狽的渾身酒氣的人的時候,荃兒也是一愣:“世子怎麽會在這裏?”


    原本便是景安王府裏的人,不過在跟著慕容遠離開之後,荃兒便再也沒有迴去過,而楚蕭也將他的賣身契從景安王那裏拿出來交給她,從那以後荃兒便是真正的自由身,卻沒有想到他們出來一趟便看到楚蕭這個樣子。


    “他這是怎麽了?”慕容遠轉頭問著荃兒,這幾天對外麵發生的事情完全不關注,卻也不知道為何楚蕭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慕容遠的記憶中,楚蕭永遠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難道楚蕭,跟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楚蕭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荃兒卻是搖了搖頭:“隻是聽說上個月景安王病重,所以世子便留在了京城之中盡孝,別的就再也沒有關於景安王府的消息了。”


    自從慕容遠迴來之後,荃兒便更加留意起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楚蕭如此頹廢。


    景安王病重?慕容遠皺了皺眉,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會讓楚蕭如此?但是想想又覺得不應該,畢竟就算是景安王病重,楚蕭也應該是留在王府裏照顧著景安王,而不是出來買醉啊。


    即便早就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可是在看到楚蕭如此落魄的時候,慕容遠終究無法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猶豫了一下,慕容遠還是走了進去。


    荃兒見慕容遠走進去,也忙跟了上去。


    “楚蕭,什麽時候你也學會借酒消愁了?”慕容遠在楚蕭對麵坐下,奪過楚蕭手裏的酒冷聲說道,要不是因為這裏是醉仙樓,還有那麽多看熱鬧的人,慕容遠恨不得兩個巴掌打醒楚蕭,讓他如此墮落。


    本來楚蕭就心煩,卻被人搶走了手中的酒,便是不悅,抬頭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忽然傻笑了起來:“遠兒....”


    伸手就要去抓慕容遠的手,慕容遠忙將手縮迴,卻是將那壇子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你看看現在成什麽樣子了,哪裏還有一點景安王世子的樣子!”


    究竟是什麽事情,竟然能夠讓楚蕭這個樣子,慕容遠看著楚蕭,心中卻是有些難過,也許自己對楚蕭太心狠了些,可是她也沒有辦法,誰讓命運總是如此的喜歡捉弄人。


    “是麽?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景安王世子。”楚蕭笑了起來:“遠兒,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麵前,楚蕭再也控製不了自己內心對她的思想,起身就撲了過去,慕容遠閃身躲了過去。


    旁邊看熱鬧的人卻是議論紛紛,現在慕容遠也是一身男裝打扮,兩個男人在這裏被人看見了難免不會想入非非,慕容遠暗自罵娘,卻又不能扔下楚蕭在這裏不管。


    “該死的!”慕容遠見楚蕭已經喝醉了,心一橫直接抬手打在了楚蕭的頸間,楚蕭就這樣暈了過去,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公子,現在應該怎麽辦?世子這個樣子,我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啊。”荃兒有些為難的說道,生怕慕容遠就這樣一走了之,畢竟那也是她曾經的主子,況且對她也算是有過恩情。


    慕容遠看著楚蕭,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你找兩個人將他送迴王府吧。”


    說完,便從自己袖子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算是為楚蕭結了賬。


    就算在心裏無數次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可是在麵對楚蕭的時候,還是不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那你呢?”荃兒看著慕容遠問道,心裏卻是擔心慕容遠的,現在慕容遠一個人,心裏對楚蕭是怎樣的想法荃兒還真是說不準。


    甚至,荃兒還有些希望他們能夠重新在一起,畢竟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更何況慕容遠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她可以一輩子不嫁人,可是慕容遠畢竟.....


    慕容遠被楚蕭弄得有些心煩,擺擺手說道:“我一個人迴去,你就別管我了。”


    說完,慕容遠便離開了醉仙樓,再也不去看楚蕭,剛剛楚蕭和自己說的話還在耳邊,慕容遠多想告訴楚蕭,他們之間早就已經迴不去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更何況現在慕容遠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雖然慕容遠也不敢確定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否是真的,可是至少,她對於楚蕭卻是再也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了。


    荃兒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到店小二說道:“我給你們二十兩銀子,你們抬著這個人跟我走。”


    本來他們還覺得楚蕭這樣影響了醉仙樓的生意,可是聽到二十兩銀子的時候,兩人二話沒說,立刻跑了過來,看著荃兒一臉笑容:“我們都聽姑娘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人,出手竟然這樣大方,二十兩銀子,那可是他們三年的工錢啊。


    “走吧。”荃兒也是有些心煩,可是慕容遠都已經離開了,她也隻好先將楚蕭送到景安王府再說。


    慕容遠本來還打算在街上好好走走,可是現在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索性直接迴了醫館,卻看到一個身著綠色紗衣的女人站在院子裏。


    “容慕公子,你總算是迴來了,我們主人想要見你,麻煩你跟我走一趟。”那人見慕容遠迴來便轉身時說道。


    慕容遠看到這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人不是別人,便是之前在容玨府上假裝林心雅的那個人。


    她怎麽會在這裏?慕容遠警惕的看著她:“你的主人是誰?”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叫青桔的女人不過就是別人的手下罷了,不過卻不知道他是誰的人,竟然一直纏著林家不放手。


    “到了你就知道了。”青桔麵無表情的說道,“容慕公子,請把。”


    “倘若我不去呢?”慕容遠冷聲說道,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這樣威脅自己,更何況自己連他們的身份都不知道,憑什麽就要跟著她走。


    本來就有些心煩的慕容遠此時隱約帶著怒氣,這些人難道不會看人臉色麽?


    青桔沒想到慕容遠竟然如此的不識抬舉,冷哼一聲:“那就由不得你了。”


    話音剛落,青桔的劍已出鞘,朝著慕容遠的方向刺來,慕容遠側身躲過,卻也把劍應對,這女人幾句不和便動起手來,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當初在山上的時候,慕容遠經曆的可是魔鬼訓練,打敗婆婆才下山的,豈是他們說帶走就帶走的?要是不給眼前這人點教訓,恐怕她還真當自己好欺負呢,慕容遠心想,卻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青桔究竟有什麽能耐,竟敢口出狂言,如此的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色狠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槿並收藏絕色狠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