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然而景安王說這些話又不像是開玩笑,更何況楚牧和自己長得又是那樣的相像,他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同樣,楚蕭也不相信命運竟然和自己開了一個這樣大的玩笑。


    “我叫了您二十年的父親,可是如今您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你讓我如何接受?”楚蕭看著景安王問道,難道他們沒有人考慮過他的感受麽,為什麽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工具一般,並沒有感情。


    “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景安王歎了一口氣說道:“和大殿下比起來,你過得幸福太多了。”


    這麽多年,楚牧一直生活在暗處,從懂事的那一刻就肩負著報仇的使命。沒有人知道他的堅信,他一直活在黑暗之中。景安王知道楚牧不容易,可是誰讓他們的命運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這是他與生俱來就要肩負的使命。


    “幸福,原來在你們看來什麽都不知道就是幸福的,可是我像傻子一樣活了二十年!”楚蕭冷笑道,他們以為將自己保護的足夠好麽,可是現在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竟然為那個害的自己國破家亡的皇帝賣命了這麽多年。


    想想還真是諷刺,怪不得之前景安王告訴他,他所以為的忠並不是忠,那個時候楚蕭還不能夠理解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楚蕭卻是明白了。


    為什麽命運要這樣捉弄自己,而自己愛上的那個人卻還是那個人的女兒,楚蕭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極了。


    景安王神色擔憂的看著楚蕭,畢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著楚蕭,早就已經將楚蕭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楚牧卻一直都是冷眼旁觀,見楚蕭像是瘋了一樣終於開口:“你該知足,並且接受你的命運,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複國,光複離國,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在這個世界上,楚牧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從剛懂事的時候就知道,但是楚蕭和他,楚蕭一直都無憂無慮的活這麽多年。


    “不,不是這樣的。”楚蕭拚了命的搖頭,不肯接受這一切,忽然就從書房跑了出去,景安王擔心楚蕭出事,剛要追上去,就被楚牧伸手阻止:“讓他去吧,總歸要有一個接受過程。”


    “派兩個人跟著吧。”楚牧想了想又說道,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衣食無憂,順風順水,一下子承受這麽多,恐怕也不容易吧。


    景安王忙應了一聲,立刻吩咐手下追了上去,暗中保護楚蕭的安全,這段時間楚蕭的狀態就很不好,今天又受了這樣的刺激,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了吧。


    也許是他們對楚蕭的要求過於苛刻,可是複國不是一個小事情,他沒有複仇那麽簡單,所以他們必須步步為營,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殿下,您也別怪二皇子,這麽多年我和王妃一直都沒有和他說過這些,一時之間接受起來的確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景安王看著楚牧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兄弟二人雖然是雙胞胎,可是性子卻是相差甚遠。


    楚牧冷漠,絕情,就好像在他的眼裏除了複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動心,而楚蕭不同,楚蕭太過重感情,要不然,也不會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的真相。


    一直以來,楚蕭和皇上的關係都很好,況且這麽多年一直在為皇上做事,如今忽然有人告訴他那個人是他的仇人,就算是心理素質再怎麽強大,終究也還是無法輕易接受吧。


    “嗯。”楚牧靠在一旁,沒有任何情緒,他們將楚蕭保護起來,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本來楚牧隻想將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承擔,畢竟自己一個人活在仇恨中就已經足夠了,他不想讓楚蕭和他一樣,整日都活在煎熬之中,然而楚蕭卻為那個人做事,要是不將事情真相告訴楚蕭,恐怕有一天他們會變成敵人。


    隻是現在,這個結果就是自己想要的麽,楚牧不知道。


    景安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殿下今日找我,是為何事?”


    這麽多年,楚牧都很少出現,景安王不知道今日楚牧為何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不過畢竟楚牧是主子,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有的時候,景安王也十分心疼楚牧,他和楚蕭一般大,可是這些年卻吃盡了苦頭,想想便覺得對楚牧十分的不公。可是那又能夠怎麽樣,這便是他們的命運,為了離國,不得不如此。


    “我讓你做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楚牧靠在一旁,將匕首收起來,重新帶上麵具,看著景安王問道。


    這麽多年,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麵具的存在了,畢竟因為和楚蕭長得太過相似,楚牧也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群之中,所以無論在哪,楚牧都習慣帶著一張麵具,就連是身邊的人,都很少能夠見到楚牧的真是相貌。


    這就是命運,無法選擇的命運。


    景安王忙說到:“招兵買馬的事情一直在暗中進行的,因為要保持隱秘,所以到現在也才不過兩萬人,加上之前離國的軍隊,勉強夠五萬人。”


    當年景安王在朝中也是一名武將,手中有自己的軍隊,不過在投奔了陳國之後,景安王便讓自己的軍隊都隱姓埋名了起來,同時在朝中拉攏自己的人脈。


    所有人都知道景安王是異性王爺,傳言景安王幫助皇上攻打離國有功,所以被封為王爺,可是景安王心裏清楚,他不過就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罷了,這麽多年他和楚牧一樣,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使命。


    暗中一點點在為複國計劃著,這麽多年,景安王從來都沒有鬆懈過任何。


    “嗯,聽說洪牧原手中還有一枚兵符,隻不過需要幾百年前擁有皇室血脈的人才能夠啟用,不管怎麽說,這個東西是否有用,都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楚牧想了想說道。


    想要複國,軍隊是一方麵,還有有一定的謀略,現在時候還未到,他們必須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因為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以他們目前的能力對付陳國,無疑是以卵擊石,但是就算是如此,楚牧和景安王也不會放棄,因為那是他們的信仰。


    聽到楚牧的話,景安王楞了一下卻是問道:“之前聽說七皇子要將洪牧原帶迴京城,可是半路上洪牧原卻突然離開,目前一直都沒有消息,京城裏的勢力一直都在追查著他的下落。”


    無論是誰,都想要得到那枚兵符,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一定不會讓別人得到,這就是他們的想法,而楚牧也是一樣。


    不,準確來說,楚牧對其勢在必得。


    “嗯,這枚兵符絕對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裏。”楚牧皺眉說道,可是有麵具遮擋,景安王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景安王應了一聲,關於這件事情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可是卻也一直都沒有什麽消息。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楚牧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忽然想起來什麽,轉頭說道:“李丞相的事情就算了,派人盯著容玨,倘若他有什麽動作,立刻報給我。”


    不知道為什麽注意力忽然放在容玨身上,但是景安王還是應了一聲:“是,殿下。”


    他相信楚牧的決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這麽多年來,楚牧苦心經營,才有了如今的勢力。


    交代了事情之後,楚牧便離開了景安王府,景安王看著楚牧消失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籌劃了這麽久,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不知道為什麽,景安王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的慕容遠,因為無意中得知了慕容遠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才決定將慕容遠送迴丞相府。


    畢竟,慕容遠是皇帝的女兒,而楚蕭則是其前朝的皇子,他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倘若有一天楚蕭知道了真相,他又該如何接受?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楚蕭和慕容遠是絕對不可能,楚蕭身上肩負著血海深仇,至於慕容遠,雖然這個孩子不錯,可是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


    “蕭兒,養了你這麽多年一直將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也許你會怪我們,可是我們還是希望你好,隻是為了保護你,希望你能夠走出來。”景安王歎了一口氣說道,無論是楚牧還是楚蕭,都是他一手帶大的,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轉身迴到書房,想到剛剛楚蕭離開時的表情,景安王又是十分無奈。


    楚蕭和慕容遠的事情,始終都是楚蕭心裏的芥蒂,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們之間這麽多年都沒能好好在一起說說話,然而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雖說楚蕭已經長大了,可是多少還是會有些擔心。


    要怪,隻能怪命運的不公,誰讓慕容遠是那個人的女兒,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幹涉楚蕭和慕容遠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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