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身邊這位陳友諒,陳兄弟就是我們黑蛇幫副幫主了!”


    重傷初愈,臉色還有點蒼白的沈三石抬手,指著旁邊一臉掩蓋不住喜悅的陳友諒。


    眾人或不服,或羨慕地看向身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勁衣,一臉緊繃嚴肅,嘴角卻不小心泄露出一絲得意的陳友諒。以及它後麵,那位真正令人緊張的灰衣青年。他一動不動,好似一尊石佛守著陳友諒的後背。


    “陳兄弟,說幾句。”沈三石鼓起笑臉,示意眾人坐下。


    陳友諒這才露出小人得誌般的笑容,四顧一下說道:“諸位兄弟,諸位兄弟。在下姓陳名友諒,不才!不才!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裏能夠協助我們沈幫主,帶領諸位兄弟,把黑蛇幫發展為沔陽第一大幫!讓諸位兄弟頓頓食為仙,夜夜醉春風!哈哈哈,就這樣,就這樣了。多多照顧,多多照顧。”抱拳向眾位幫眾行禮。


    “陳副幫主說得很好嘛!大家以後如果不尊敬他,就是看不起我沈三石!後果,嘿嘿,你們知道的!”沈三石起身,抱著陳友諒的肩頭大聲說道。


    “散了,散了。改收保護費收保護費去,該收債收債去。”另一外副幫主沈四石揮揮手,讓眾人散去。


    等眾人散去,沈四石起身扶起沈三石向陳友諒告別:“陳兄弟,我輔助大哥先休息去了。你自己到處看看。”


    陳友諒連忙起身抱拳:“沒事,沒事!沈大哥重傷未愈,應該多休息,不用管我,我自己遛遛。”


    等沈三石,沈四石離開後。


    陳友諒轉頭對後邊的張定邊說:“幹啥呢,還杵著一張臉!走,哥帶你去威風威風。”


    他起身大搖大擺走出黑蛇幫駐地,張定邊看著陳友諒拘謹地不知怎麽走路。


    “你傻啊,現在你哥我是黑蛇幫副幫主了。搖起來啊,學著。”陳友諒又迴過頭去教訓張定邊,張定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是跟著大搖大擺走起來。


    而離開的沈家兄弟,卻不是這麽個心情。


    “大哥,為什麽讓那一個毛頭小子當副幫主,這不是讓人看我們黑蛇幫笑話嘛。”沈四石向沈三石不解地問道。


    “他們救了我一命,別說副幫主,他們想要,幫主我都讓他們做。你別沒事找事,我不僅是你大哥還是幫主。”沈三石嗬斥沈四石道。


    “知道了,大哥。你休息吧。”沈四石向他大哥告別起身離開。


    走出大哥的房間,沈四石一臉不甘。本來他這次打算借著白虎幫之手除掉自己的大哥,然後再帶領想要報仇的幫眾宣誓進入明教,借助明教湖廣舵的實力滅掉白虎幫,獨占這沔陽城。


    可是被兩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愣頭青破壞了全盤計劃,還讓他們插進幫派,一盤好局全被打亂。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兩個愣頭青!


    突然,他冷笑了一下:“這次通通跑不了。”


    “娘,你看。對麵走過來兩個二傻子。”劉麻子躺在門口曬太陽,突然看到從遠處走來兩個大搖大擺,如果要他比喻應該是“地上劃船”模樣,這樣走路不是傻子是什麽。


    “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正在曬衣服的劉大娘迴頭教訓了兒子一句。


    說罷,他看向兒子說的地方,一黑一灰兩條身影已經向這邊跑過來,嚇得她叫起兒子準備進屋躲躲。


    “劉大娘,劉麻子!”那兩人邊跑邊叫。


    劉麻子下意識抄起布鞋:“誰他娘叫我劉麻子!”待他仔細一看,“果然是陳友諒,張定邊兩個小混蛋。不過他倆從哪弄了兩身這麽好的衣裳,偷的?不太可能啊,這兩小王八蛋從小就挺硬氣的啊。”


    他還沒想明白,兩個人已經跑到他麵前了。陳友諒這小子趾高氣揚的看著自己,“他娘的,皮癢了是不是。”他剛想把布鞋拍過去,又突然想起萬一弄髒了也賠不起,就又收迴來了。


    “你們倆,他娘的哪裏弄來這兩身衣服。還不趕緊還迴去,不然等等被人報官抓了。”劉麻子雖然手下留情,但嘴裏可不饒情。


    “嘿嘿,劉麻子。哥現在是城北黑蛇幫副幫主了,怎樣,這身行頭不錯吧。”陳友諒抖了抖衣服,得意洋洋地問道。


    “你就吹吧,我他娘還是白虎幫幫主呢。”劉麻子揚了揚布鞋,像模像樣地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信,走著。帶你去瞧瞧。”陳友諒拍了劉麻子一腦袋。


    “真的?”劉麻子沒顧上被拍腦袋,不敢置信地問道。


    “劉大娘,我帶他去看看,等等再整些好菜迴來讓你做。”陳友諒對著一臉關愛笑著的劉大娘揮揮手說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張定邊也轉身對劉大娘說道:“大娘,你放心吧。”


    “娘,我跟這倆小子去看看。等會迴來吃飯。”劉麻子一臉期待,對著他娘說道。


    “好,好,好。你們去吧,一會記得迴來吃飯。”不管陳友諒,張定邊成了什麽,在她眼中都還是那兩個倔強,窩在土地廟一角的小孤兒。


    忽然,她看向門口,隻見幾個大漢走了進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兒子,小諒,小邊快跑!”


    可是她話音剛落,站在最前麵的劉麻子就被一刀劈倒了。


    “啊啊啊啊啊!”劉大娘衝過去那時已經來不及了,劉麻子重重倒下。


    形勢突然變成這樣,陳友諒也傻了,後麵那人又舉起刀準備砍向陳友諒。


    劉大娘跪倒在地,抱著已經沒有生息的兒子。沒有哭出聲,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抱著,劉麻子的血順著她的頭,她的臉流下。


    她雙眼血紅地望向那個人,隻見那把刀已經快到砍到陳友諒身上了,她起身撲了上去。


    迎著刀,撲向那個人。任由刀砍在自己身上,不顧一切撲向那個人。張開嘴,對著那個人的脖子喉管處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個人丟下刀,甩開劉大娘,捂著脖子向後踱步退去,直愣愣地倒向後麵,靠在門柱邊苟延殘喘。


    而被甩下的劉大娘,由肩膀處到肚子被砍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但她嘴裏咬著一塊血肉,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陳友諒看著地上的劉大娘終於迴過神,目眥盡裂,咬緊牙關。迴頭朝另一個持刀兇徒望去,一個驢打滾躲過一刀。


    看向張定邊,隻見張定邊右手鮮血淋漓,滿臉通紅,青筋暴起,他的旁邊已經躺著一個麵部凹陷,一動不動的屍體了。此時,他正跟另一個歹徒搏鬥。


    他再迴頭看向剛剛朝他砍了一刀的那個漢子,滑出匕首,衝殺過去。


    張定邊一個側身,歹徒反應不及一刀砍空,身體向前傾去。張定邊晃到一遍,出腳拌住歹徒,歹徒順勢往前倒去。


    張定邊跳起身,腿蹬了旁邊石磨一下,整個人朝歹徒壓下去。歹徒倒在地上,張定邊一個後肘直接往他背上招唿,隻聽見“哢擦”一聲,歹徒一蹬腳,再也沒有動作。


    張定邊起身朝陳友諒那邊戰局撲去,陳友諒已經傷痕累累,那個兇徒也不好受,肚子,大腿血流不止。張定邊一加入戰局,那個歹徒很快便倒下了。


    陳友諒和張定邊看著這一片狼藉,滿地屍體的院子,跪在劉大娘和劉麻子身前。


    “對不起!對不起啊!使我們害了你們倆!我恨啊!為什麽啊!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為你們報仇!”陳友諒,張定邊跪在地上,頭不斷撞擊著地上,什麽都挽迴不了了,他們隻能以自己的方式來告誡劉大娘娘倆和填補自己內心的虧欠。


    張定邊站起身,指著靠在門柱上已經死去的那個人:“我認識他!早上幫會我看過他!”


    陳友諒擦掉淚痕:“沒錯,我也記得。我想我知道該找誰了!”


    “走,先報仇再迴來埋葬大娘,劉麻子。”陳友諒進屋換下衣服,帶著張定邊往黑蛇幫駐地撲去。


    黑蛇幫駐地,沈三石的臥室。


    “大哥,對不起了。我本來也想慢慢來的,不過明教那邊催得很。實在是等候不了,你放心。當上幫主後我借助明教的力量,一定會光大黑蛇幫的。哈哈哈!”沈四石望著床上捂著胸口,一臉不敢置信的沈三石說道。


    “其實上次,白虎幫追殺你。消息也是我放給他們的,可惜啊!沒成功,不然就不會有今天了。那兩個小子,活路他們不走,偏偏要來找死。當副幫主,不是他們的命!我已經派出張大蟲帶領幫裏麵最得力的殺手尾隨他們過去了,等到了一無人處。哼,他們就可以去見閻王了。”沈四石想起那兩個小子,還是不禁摔了一下水杯。


    “不過今天以後,我馬上就是沔陽霸主了。哈哈哈!”沈四石看著床上睜大雙眼,已經沒了氣息的沈三石。


    “很可惜,今天你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悄悄摸進黑蛇幫的陳友諒從他背後心口處,翹起嘴角插進匕首,還沒來得及迴身的沈四石慢慢倒向地麵。


    “明教是嘛?”陳友諒望向劉家院子的方向。


    “我滅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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